人群中瞬间一阵骚乱,众人赶忙跪下行礼,他们低着头,不敢有丝毫违抗。
随着人群缓缓跪下,终于将工坊中央的空地显露出来。
只见四个卫匠鼻青脸肿,身上多处挂彩,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似乎还在承受着身上伤痛带来的折磨。
朱有建看着他们的惨状,不禁皱起了眉头。
鲁有林赶紧把事情的缘由问清楚。
经过一番询问,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原来,这四位卫匠在过去的半个月里,已经连续忙碌了七天七夜,身上没有一处是不带伤的。
至于为什么会弄成这副模样,原因竟然出在了轨道的事情上。
轨道本就是新生事物,没有什么前人经验可以参考,为了找到最适合轨车的轨道模型,这四位卫匠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们一头扎进了古籍的海洋中,翻遍了无数的典籍。
他们终于发现了几个与轨道相关的蛛丝马迹。
墨家曾经使用过套轨,这种轨道设计独特,多轨并行,或许能够增加轨车的稳定性;
公输班在某次讨论中偶然提了一句三角轨,这种新奇的轨道形状,引发了卫匠们无限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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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驰道曾经使用圆轨,圆润的轨道或许能够减少轨车行驶时的摩擦力;
后汉采矿时使用拉轨,这种轨道在设计上更加注重承载力。
这四位卫匠深知,每一种轨道都有其独特的优势和适用场景,他们想要找到一种能够完美适配轨车的轨道模型。
然而,现实并非一帆风顺。
他们在研究和实践的过程中遇到了无数的困难。
不同古籍中的记载相互矛盾,实际操作时的困难更是超出了想象。
他们在尝试各种轨道建造方法的过程中,不断遭遇失败,因为意见无法统一,令他们之间产生矛盾,随着实验的不成功,矛盾越来越多。
正是在这种种种的压力和阻碍下,他们终于发生了肢体冲突,这才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朱有建静静地听着四位卫匠的诉说,心中的疑惑逐渐解开。
原来,这四位卫匠每人负责复制一种轨道模型,为了确保实验的准确性和效果的真实性;
他们专门制作了四台机头,并于二十天前开始了紧张而关键的实验。
然而,实验的过程并不顺利,各种问题接踵而至。
负责三角轨的刘卫匠满脸无奈地讲述着,三角轨虽然在理论上看似稳定,但在实际运行中,轨道的角却极易磨损。
每次机车行驶时,只要经过这些有磨损的角,就会产生剧烈的震动,导致机车根本无法平稳运行。
为了克服这个问题,他们尝试了各种方法,但都以失败告终。
负责套轨的徐卫匠则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套轨虽然没有角不耐磨的问题,但每次机车运行前,都需要对轨道进行大量的润油工作。
这不仅增加了人力和物力的消耗,而且润油的操作也十分繁琐,一旦出现疏忽,就会影响机车的正常运行。
负责圆轨的刘二卫匠也满脸愁容,他解释道,由于目前的工艺限制,他们无法做到让所有的轨道段都达到纯圆的标准。
这样一来,机车在行驶过程中,就会因为轨道的不平整而频繁抖动,速度根本无法提起来,更别说平稳运行了。
拉轨的李卫匠更是满脸沮丧,他表示拉轨虽然不存在以上问题,但最大的弊端就是不支持机车的自我运行。
这意味着机车在行驶过程中,需要人工不断地进行牵引,这显然与轨车设计的初衷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