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打着哆嗦,“小姐身上又青又紫,连块好皮肉都没有。哎呦!我还没看谁行房行成这样!我还听洋大夫,好像说什么缝针……”
“这谁想的到啊!四爷平时疼我们小姐,心肝肉似的,这回也不知道怎么的……”
想到这些,霍锡辙的心霎时像被无形的利刃凌迟,他机械性地探出手,又替白芷将衣扣系紧。
白芷仿佛化作一尊僵冷的雕塑,他指尖在盘扣间游移,她却辨不清开合,喉间翻滚的呜咽被她死死咬碎成气音。
系好了扣子,霍锡辙见她仍怕的发抖,又探身到床榻内侧,拖过被子给她盖上,还细心的替她掩好被角。
指尖触到脸颊,一片冰凉,"别怕……别怕……我不碰你了……"
他的声音碎在夜风里,轻得像片将熄的纸灰。
白芷神情恍惚,感觉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辨清他话里的意思。
她睫上悬着的泪珠晃了半晌,才模糊地聚焦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
"霍老……辙哥儿?"
破碎的尾音里带着惊惶。霍锡辙望着她红肿的眼眶,自嘲地勾起嘴角,"是我心急了,吓到你了……"
自那日曾国宇将白芷领进督军府的高墙,所有关于她的消息便如石沉大海,再也打听不出一个字来。
他所能打听的,两波仆妇口中提及的那两次房事,都是相似的哀寂场景。
黔州那次更是可怖,那传回来的消息是,白芷被接进了督军府,就再没出来过。
当时他简直要疯了!恨不得马上冲去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