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一回头,屋里空空荡荡,连个回声都没有。
那夜,他躺在床榻边的地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他抚着那株腊梅发呆,眼中是化不开的痛楚之色。
疏影馆的每一个小物件,他都严令不许更换,如今花枝却已干枯成嶙峋的影。
案头《本草纲目》摊开在"当归"那页,朱砂批注犹新:"芷者,香草也,可疗思慕之疾。"
床头扣着一本《新青年》,还是她之前翻看的那页。
白芷走后,除了那次醉酒,他没踏进来过一次。
直到这天清晨他无意中在军部看见这张报纸,顿觉五雷轰顶。
报纸上,霍锡辙与白芷并肩坐着,她不再那么瘦削,神色安然,眼睛里也有了光。
他浑浑噩噩捏着报纸回府,走出军部。
副官问他要不要备车,他听不见。
路上有黄包车夫拉不到生意,仗着胆子上前来问这位贵人要不要坐车,他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