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仍和曾国宇闹着脾气,对他不冷不热。
她却不知道,她惦记的邓老师,其实此刻是安然无恙的。
暮色笼罩下的黔山深处,邓清波正带着十几名共党骨干隐伏在崎岖的山道旁。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三十里外的总指挥部里,曾国宇正对着作战地图陷入沉思——这位新上任的剿共总指挥,竟在首轮攻势后便秘密联络了邓清波,达成了令人惊愕的默契。
"南京的增援部队下周就到。"
曾国宇的副官压低声音提醒。可这位出身草莽的将领只是用红铅笔在地图上划了个圈:"告诉邓清波,这是我给你们留的退路。"
起初共党骨干们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充满疑虑。
在当夜的紧急会议上,邓清波却做出了惊人决定:"与其做无谓的牺牲,不如保存革命火种。"
他深知,面对整编一新的中央军,坚持抵抗不过是以卵击石。
更关键的是,驻守黔东多年的曾国强部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军纪涣散,不过是群拿钱混日子的乌合之众。
协议达成次日,共党便上演了戏剧性的大溃退。
望着远处冒起的烟尘,老游击队员王铁柱忍不住发问:"邓政委,那曾国宇图什么?"
邓清波摩挲着缴获的怀表,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他虽然脱不了土皇帝的旧军阀思维,但他至少明白,救国与争权是两码事。"
他未曾察觉的是,当曾国宇在指挥部里凝视着那张泛黄的合影时,嘴角浮现的苦笑——照片上的白芷正捧着《新青年》,那双清亮的眼睛里盛满理想的光芒。
黔山深处的游击营地意外地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