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还有指甲划出的细小伤口,心中的愤怒并未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荒凉。
白芷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像被抽去魂魄般瘫软在床上。
曾国宇轻轻扶她躺下,手掌在她后背规律地拍着,声音低而温柔:"累了就睡,明天再说。四哥等着你,打骂都由着你。"
白芷没应声,只是盯着帐顶发呆。
曾国宇推门出去时,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白芷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身体累得像被碾过的稻草,心却乱成一团麻。
她知道,曾国宇没走,就站在房门外。
可她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开口了。
门外偶尔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还有曾国宇压抑的咳嗽声。
白芷想,他大概站了很久吧。
外面的秋风大的出奇,呼呼的摇晃窗棂。
她不记得他出门时,有没有穿外套。
一颗心仿佛被撕扯成几瓣。
想到他低声下气哄着她,她心里难过。
但想到那支支离破碎的队伍,她又气他,恨他。
她不懂,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到底懂不懂,他这样已经不是军阀,而是——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