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思恕执杯的手一滞,茶汤荡出细微涟漪:"你既问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望着杯中倒影,声音低沉,"他生父张宗霆...是辫帅的义子。当年复辟失败,他带着辫帅的残部,抛妻弃子,一路南下黔州,妻儿此后就生死不知了..."
她轻叹,“大概是报应吧!他在黔州站稳了脚跟后,女人找了无数,却没一个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说到此处,她攥紧杯柄,骨节泛白:"那夜打牌到深夜,他醉酒越矩,我...就怀了双胎。"
苦涩的笑意爬上眼角,"昭黔起初虽没怀疑孩子,却也听了许多闲言碎语,我俩为此时常争吵,险些闹得休妻。但因为铮垣还小,昭黔与我...又夫妻情深。争吵几次之后,也便不了了之了。”
想起那些日子,冯思恕也满是苦涩,她接着说,“我十月怀胎,却没告诉张宗霆是双胎。第一个孩子生出来,稳婆按原本计划,声称是死胎,抱了出去。曾国宇,是我本就打算留在范家养着,以防哪天张宗霆反悔对范家不利...可谁知...他一出生,张宗霆就遇刺了。等我能知道外边消息,张宗霆就身亡了。"
一直安静倒茶的白芷问,“所以他是你留下的人质,算命先生说他刑克六亲,也是您串通的吧!”
冯思恕倒是坦荡,“你说的没错,张宗霆没了,我也就不需要这个人质了。我想着万一将来被昭黔发现,又要惹麻烦,所以我确有斩草除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