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匆匆往外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从手腕上褪下那对金镯子,恭恭敬敬放在茶几上:"这个...这个先给夫人当茶钱!"
陈碧茹没有推辞。
她看着李太太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慢慢拿起其中一只金镯子,对着光看了看内圈刻的字——"徐记银楼,民国八年"。
"呵..."她突然冷笑一声,将镯子扔回茶几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屏风后传来脚步声。
秋月转出来,手里拿着一封刚拆开的电报。
"龙四爷回电了。"她将电报递给陈碧茹,"他要的不只是桐油。"
陈碧茹扫了一眼电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还要军火?胃口不小。"她将电报凑到烛火上,火苗瞬间吞噬了纸张,"告诉戴先生,这笔生意,我们做了。"
秋月欲言又止:"你确定要拉龙三爷入局?那个人..."
"正因为他是'活阎王'。"陈碧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徐润年最怕的,就是这种不讲规矩的军阀。"
徐公馆的书房里,徐润年将一叠电报抄件狠狠摔在桌上。
青瓷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茶水溅湿了绣着金线的桌布。
"好一个陈碧茹!"他咬牙切齿地指着那些电报,"还真是胆大包天,这边坏着我的生意,那边往军统递的消息,十成里有七成是编的!"
管家老赵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窗外雨声渐密,打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
徐润年突然冷笑一声:"她以为攀上军统就能高枕无忧?"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去,寄到南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