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宇发现,只要他抽空陪白芷做些小玩意儿,她那双总是藏着心事的眼睛就会亮起来,像被春风吹开的湖面,粼粼地泛着光。
于是,他开始在军务之余挤出时间,陪她将压好的花瓣一片片拼成花朵的形状,再用细笔蘸了金粉,在宣纸上描出纤细的花蕊。
白芷给每一枚花签都题了诗——
茉莉?写的是,"夜来清梦好,应是发南枝。"
芍药?是,"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月季?写的是,"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
可轮到一枚半开的山茶时,她咬着笔杆皱起小眉头,墨汁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阴影。
曾国宇凑过来看,她立刻像抓住救星似的把笔塞进他手里:"四哥给我写!"
他低笑,接过笔在花签旁写下:"?一寸相思一寸灰?。"
白芷惊喜地捧起来:"四哥状元之才!"
"少拍马屁。"他捏她鼻尖,"晚上我下厨,你给我多吃半碗饭。"
见她吐舌头,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威胁,"再敢剩饭,小屁股给你打肿。"手掌还暗示性地在她臀上捏了捏。
白芷耳根通红,却笑眯眯点头:"知道啦——"
暮色漫进窗棂时,厨房飘出糖醋小排的香气。
白芷趴在案边看他切姜丝,忽然小声说:"四哥,这些花签……等我们老了再看,一定很有趣。"
曾国宇手一顿,刀尖在砧板上叩出轻响。他转头看她,灶火映得眉目格外温柔:"嗯,到时候四哥再给你题新的。"
晚饭时,曾国宇做了糖醋排骨、清炒时蔬,还特意炖了一盅冰糖雪梨。他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白芷碗里,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