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窗棂上时,曾国宇已经押着白芷看了第三位大夫。
老中医的银针在锦帕上排开,闪着冷光。
"忧思伤脾,肝气郁结。"大夫捻着胡须摇头,"这药方里得加黄连五钱。"
白芷安安静静伸手给大夫把脉,腕骨在晨光里白得透明。
曾国宇盯着她指甲上淡青的月牙,想起从前这双手握笔时有多稳——现在却连药碗都端不住。
"我不喝黄连。"她突然小声说,眼睛盯着案头那盆文竹,表情委屈,"好苦。"
曾国宇心头一紧。她难得肯说一句不要,他却不能答应她。
他挥手让大夫退下,蹲下来与她平视:"那你要什么?枣泥糕?麦芽糖?还是……"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对她还有区别吗?现在她嘴里只有苦和更苦。
他的小幺儿,他最嗜甜的小幺儿……
白芷摇头,唇角弯出个乖巧的弧度,“不该任性的,要好好吃药。”她说着,不知道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是为了让曾国宇安心。
药熬好了,白芷皱眉看了一会,才说,“四哥,帮我捏着鼻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