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刺眼的天光骤然倾泻而入,白芷下意识闭眼,却被曾国宇一把拽起,拖到门口。
"看清楚了。"他扣着她的后颈,逼她望向院外——
那里跪着一排人,个个血肉模糊。
"这些人,都是你连累的!"他在她耳边低语,嗓音温柔得像情人呢喃,"你说一句'再也不敢',我就饶了他们。"
白芷浑身发抖,眼泪终于砸下来。
"……我错了。"她闭上眼,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再也不敢了。"
曾国宇满意地笑了。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语气宠溺又残忍:"乖。"
夜已三更,督军府东院的灯却还亮着。徐孝薇将最后一件狐裘叠进樟木箱里,丝绸与皮毛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丫鬟春香捧着首饰盒站在一旁,手指微微发抖。
"都收拾妥当了?"徐孝薇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夫人,您的嫁妆都理出来了,只差..."春桃偷眼瞥向多宝阁上那只翡翠镯子,"那只老坑玻璃种的..."
"不要了。"徐孝薇冷笑,"他的脏东西,带回徐家一件也是晦气。"
房门突然被推开。
曾国宇披着件军氅,意态悠然地踱进来,随手将配枪搁在茶几上。金属与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半夜的,夫人这是唱哪出?"他在扶手椅上坐下,摸出根香烟。
火柴划亮的瞬间,照亮他似笑非笑的眉眼。
徐孝薇手上动作不停:"督军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劳过问。"
曾国宇吐出一口烟圈,看着下人们将妆奁、衣箱一件件往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