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抬眸,忽然轻轻笑了:"是啊,今年真冷啊。"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落在枯枝上,转眼就化了。
烟烟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却见白芷已经站起身,拢了拢斗篷,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
风吹起她的衣角,露出腕上一圈未消的淤青,在雪光里泛着淡淡的紫。
疏影馆的门轻轻合上,将那一院子的阳光和闲言碎语,都关在了外面。
这夜,疏影馆的灯烛在寒风中摇曳,将窗纸映得忽明忽暗。
白芷烧得双颊绯红,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黏在苍白的肌肤上。
她时而昏睡,时而惊醒,唇间溢出几声模糊的呓语。
烟烟守在一旁,不停地更换冰凉的帕子,可那高热却像烙铁般顽固,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可怎么好......"烟烟急得直抹眼泪,终于忍不住对门口的守卫道:"快去请柳副官!”
守卫面面相觑,谁也不动。烟烟急了,“小姐若有个好歹,你们担待得起吗?"
守卫交换下眼神,这才不敢耽搁,匆匆去寻柳临峰。
此时紫藤苑内,曾国宇正握着徐孝薇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临摹字帖。
徐孝薇的手腕纤细,被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朵梅花。
"督军,"柳临峰立在门外,声音压得极低,"小姐……”他看一眼徐孝薇,接着说,“病得厉害,高热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