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烧了,难怪不吃饭。"李妈伸手想探她额头,却见白芷突然瑟缩了一下,眼睛仍紧闭着,睫毛却剧烈颤抖。老佣人叹了口气,急匆匆出门找柳参谋去了。
柳临峰正在回廊下抽烟,听李妈说完,烟头在暮色中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我去禀报督军。"他碾灭烟蒂,军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书房里,曾国宇正在接南京方面的电话。柳临峰听见"剿匪期限委员长亲自过问"等零碎字眼,垂手立在门外等候。直到里面传来茶杯重重搁在桌上的声响,他才轻轻叩门。
"进来。"
"督军,小姐高烧不退,已经两天未进食。"柳临峰声音平稳,眼神却落在曾国宇瞬间绷紧的下颌线上。
曾国宇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语气淡漠:"病了叫大夫,告诉我干什么?"
"是。"柳临峰敬礼退下,却在门口故意停留了几秒。
果然,身后传来钢笔折断的脆响。"又怎么了?"曾国宇的声音里压着雷霆。
柳临峰转身,一脸为难:"小姐不肯让大夫看病,更不肯吃药。"
"啪!"一叠文件被狠狠摔在地上,墨水瓶翻倒,黑色液体如毒蛇般在地图上蜿蜒。"反了她了!"曾国宇霍然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当曾国宇踹开卧室门时,白芷正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高烧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但她还是准确辨认出了那个高大的轮廓。她本能地往床角缩去,这个动作让曾国宇眼神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