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很认真地想了想薛常麟的话，然后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愚蠢，迟疑地说：“……应该是……可以吧？” 在他有限的理解里，薛常麟就是南京的天，给谁升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可以你妈！” 薛常麟“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积攒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他指着曾国泰的鼻子，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曾国泰！你他妈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穿的戴的都是老子赏的！现在翅膀硬了？敢跑老子这儿来吃里扒外了？！替你弟弟要官？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

这极具侮辱性的话，尤其是“吃里扒外”和“你算什么东西”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曾国泰本就敏感又憋屈的心上！

这一年来他忍着恶心，曲意逢迎，被薛常麟这老东西“祸害”，心里那份被迫委身的憋屈和“吃了大亏”的怨恨，瞬间被彻底点燃，压倒了理智和那点残存的畏惧！

“我操你妈薛常麟！” 曾国泰也“腾”地站起来，脸红脖子粗，眼珠子都红了，“老子以前都是玩别人！跟了你个糟老头子，让你祸害，你还真拿老子当兔爷儿了？！”

他吼出这句憋屈已久的心里话，感觉一阵扭曲的发泄，“老子不干了！受够了！” 他说着就要往外冲，只想逃离这令他窒息的地方和这居高临下羞辱他的人。

薛常麟见他竟敢骂娘还敢跑，更是怒不可遏！

他比曾国泰高大健壮，又是戎马出身，手劲极大，一把就死死拽住了曾国泰的胳膊，像铁钳一样：“你他妈给老子站住！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