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督军府最深处的卧房里,气氛却与外界的惊涛骇浪截然不同,只有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寂静和浓得化不开的药味与担忧。
白芷日夜守在曾国宇的床边,如同守护着易碎的琉璃。
她亲眼看着军医从他身上取出三颗染血的弹头,听着医生凝重地解说伤情,尤其是腰侧那颗险之又险、几乎致命的子弹。
曾国宇时而高烧呓语,时而陷入深度昏迷,每一次呼吸牵动伤口都让白芷的心揪紧一分。
她熬红了双眼,纤细的身体几乎扑在病榻前。
喂药、擦拭身体、更换绷带、观察体温、轻声呼唤……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范铮垣派人送来的珍贵滋补品,她几乎一口未动,全都想方设法喂给了昏迷中的曾国宇。
短短几天,她本就纤细的身形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脸颊凹陷,下巴尖削,宽大的衣服裹在身上空空荡荡,真真瘦成了“纸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