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闻到了更深处藏着的血腥气。他肯定又咬破了自己舌尖,那是他极度焦虑时的小动作。
是啊,有四哥呢。
可四哥有谁呢?
窗外传来夜巡士兵的脚步声,刺刀偶尔碰撞出冷冽的响。曾国宇把她塞进被窝,又仔细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什么易碎的瓷器。
"睡吧。"他俯身亲她额头,"明早给你带东街的豆腐脑。"
白芷攥住他欲抽离的手腕。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见男人袖口暗红的痕迹——不是血,是薛常麟最爱用的那种印度红酒。
"四哥。"她突然说,"明天我亲自下厨好不好?"
曾国宇明显怔了怔。
"我跟厨娘学了炖汤。"她声音又轻又软,手指却死死勾着他小拇指,"你......你回来喝。"
这是他们小时候的约定手势——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曾国宇喉结滚动几下,突然弯腰狠狠抱了她一下:"好。"
房门轻轻合上后,白芷从枕下摸出把小手枪。这是去年四哥送她防身的,枪柄上还刻着小小的栀子花。
她盯着窗外的月亮看了很久,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