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堂中具备资格的大佬们皆蠢蠢欲动，咱们的老大‘铁头’也是跃跃欲试！”四川佬补充道。

“不仅如此，听说‘烈焰’那边也在四处拉拢人心，不少兄弟都心生动摇。”阿远也分享了自己探得的消息。

“那诸位有何打算？”林浩看似漫不经心，一边在锅中捞着肥美的牛肉。

对面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烈焰’开出的条件颇为诱人，红棍之位近在眼前！”林浩终于夹到了心仪的牛肉，蘸上酱油送入口中。

见众人依旧迟疑不决，林浩决定直言不讳：“既然诸位不便开口，那便由我说来。我入社最早，勉强算是前辈。

既然我年长，那便先说句不中听的话，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支持‘铁头’了。”

赵峰审视着林浩，试探性地问道：“天哥的意思是，您仍打算追随强哥？”

“正是此意，三位兄长意下如何？”林浩吞下牛肉，抽出纸巾，擦去嘴角的油渍，逐一审视着三人。

这次，是四川佬提出了疑问：“天哥，您先前不是说‘烈焰’那边条件颇为优厚吗？为何还是做出这样的选择？能否为我们解惑？”说着，他举起了酒杯。

李浩宇也举起酒杯，轻轻一晃，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随后答道：“理由有五。其一，我不愿背负忘恩负义的恶名，如那频繁跳槽却声名狼藉的张翼，虽有能耐，却无人敢收，亦无死忠追随。

其二，烈焰所承诺的，非我所求。关于烈焰的条件，你们或许略知一二。”

“嗯。”三人应声，继续聆听李浩宇的见解。

“据传，烈焰四处挖角，挖人必以利益相许，否则谁愿相随？新人得利，旧人则需更多安抚，如此老大，又有几人愿随？

烈焰如此大方，他真有这等资本？非也！试想，若他真如此强大，荃湾之主岂会是D爷，而非烈焰？因此，我断其承诺皆为虚妄，即便为真，也大打折扣！”

闻此，阿龙三人不禁点头赞同。李浩宇分析透彻，若烈焰真能给手下诸多好处，何必争抢这红棍之位，直接取代D爷岂不更好？

“浩哥，还有两点呢？”阿杰急切地问。

“别急嘛，让浩哥喘口气。”离李浩宇最近的阿龙主动为其斟酒，四人再次碰杯。

李浩宇夹起一颗鱼丸，吹了口气，缓缓道：“其三，人心皆私。即便众人投于烈焰麾下，他上位后未必再如从前般倚重众人。届时，好处还能否轮到各位？

亲疏有别，跟了他多年的亲信尚未满足，诸位岂敢先行享用？”

李浩宇此言非虚，他深知阿龙改投烈焰后，虽助其夺得红棍之位，但结局凄惨，烈焰上位后非但未重用阿龙，反纵容亲信欺压。

最终，阿龙所得好处尽失，还背负背叛旧主之名。

因此，李浩宇分析时多设问，引导他们自行领悟答案。自己得出的结论，永远比他人意见更令人信服。

给三人片刻思索，李浩宇也趁机品尝了几口涮牛肉。待三口牛肉配着蔬菜下肚，他才继续道：

“其四，我不愿招惹猛虎的报复。此次红棍之争，猛虎志在必得，却因手下背叛而败北，定然大怒。以他的性格，定会不顾一切报复！利益未得几分，却先遭打击，这等蠢事，我可不干！”

三人回想起阿明的品行，不禁皱眉，觉得孙浩所言报复之事极有可能，而且风险极大！身为阿明昔日的手下，江湖规矩束缚，难以全力反击，这让他们倍感束缚，头疼不已。

“最后一条呢？”三人几乎同时发问。

“最后一条嘛，嘿嘿。”孙浩故作神秘。

“哎呀，浩哥，你就直说吧，给我们开开窍！”

“第五条，也是最后一条。难道你们就不想晋升吗？”孙浩这句话一出，四人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在座的每个人都渴望晋升，只是缺乏机会而已。

见三人又陷入沉默，孙浩主动打破僵局：“来来来，喝酒。”

转眼间，四个装满啤酒的杯子就已见底。

孙浩接着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帮阿炎晋升，我们还得等多久？是等两年后D爷竞选老大失败再增加一个位置？还是等哪位前辈退休？你们甘心吗？”

三人一同摇头，心中满是不甘。谁不想更进一步，谁甘愿永远做小弟！听孙浩这么说，他似乎有办法。三人好奇地将脸凑近孙浩，期待他的下文。

“但选阿明就不一样了。算命的说，天庭塌陷、人中短小、眼神涣散的人命不长！”

提到这，几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人，一个光头锃亮的人，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阿明晋升后，恐怕就是他的巅峰时刻。俗话说物极必反。以阿明的性格，上位后只会更加嚣张，说不定哪天就进局子了，也不一定哪天就…”

孙浩没说完，但几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相视一笑，又敬了一杯。

“没事最好，但如果阿明真的出了什么事，堂口需要递补，我们作为他的手下，晋升的机会远比其他人要大，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