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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绿茶 纸灯笼 6009 字 1天前

话没说完,不知为什么在凌渊身边,好像更加容易睡熟了,屈景烁眼皮沉沉:“不会……”

“耐心”的强取豪夺者陷入了甜睡。

被豪夺者坚强不复着,睡不着。

于是翻过了旁边绅士过人的豪夺者,被豪夺那个仗着自己一手调理睡眠的功夫够高,边令枕边人睡得香沉沉的,边把脸埋进了先前没埋够的地方。

论大小,其实自己的型号更大,但太坚实,自己有时候敲敲都能听见石板似的闷声,远不如这个弹性十足,美不胜收。

边埋在里头,被强取豪夺那个也没忘例行的检查。

手落在隔了一层睡袍的小腹,凌渊缓缓输入属于自己的力量。

那该死的种子,不管原来属于谁、目的为何,他都要让他变成姓凌名渊的。

目的,自然是也得变成:

第一——首要,让宿主身体更好。

其次,促进自己所求落于怀中。

……

翌日,屈景烁的办公室里,闯进了一位不速之客。

该不速之客,因为一直跟自家总裁,是合作伙伴兼人尽皆知的好兄弟,公司上下,几乎没人想到、也没人敢拦这位不速之客。

韩光晔就这样畅通无阻地撞开屈景烁办公室的门。

他先是给了傅彬一眼:“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接着,他对紧拧双眉的屈景烁:

“我不会再用任何手段拖延施工,唯一的要求,只有一条,你放凌渊离开。”

“哼,真是感人至深。”

韩光晔盯着屈景烁似乎比记忆里稍微红艳一点,像是昨夜使用过度了些的唇。

太阳穴附近的一根筋扯得脑子一疼一疼。

韩光晔简直快要不能思考。

这是第一次,阿景,对什么人,甘愿采用强迫的手段。

“什么?”韩光晔不得不问。

头被扯得太疼。

他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吃醋吃到耳朵都坏了吗,光晔,我说,”屈景烁用那刺得韩光晔眼花耳鸣的微肿的红唇,轻轻一弯,露出个更刺激他的笑,“你、做、梦。”

韩光晔以常人无法捕捉的速度暴近,办公桌炸碎的声音里,他掐住屈景烁的脸。

而屈景烁笑容不变,下方,左手解开衬衫,他掏出那枚血制的吊坠,拿高到韩光晔眼底:“动我一下试试?”

记忆还没缓过来,身体却有趋利避害的反应——韩光晔是先松开了屈景烁,后才想起这枚吊坠,这枚、该死的凌渊、给的该死的吊坠、曾经害得他在冰火边缘挣扎了多少个来回,多少日夜!

屈景烁料想他怕,但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凌渊只说“要姓韩的让你身体不舒服,你就拿这按他皮肤上,让他体会一下两重天的快活。”

看来真的会很快活嘛。

慢条斯理收好吊坠,屈景烁扣起衬衣。

韩光晔的视线落在白而挺的一片胸肌上方,淡得快看不见的一圈吻痕。

拉得整个脑子一疼一疼的,那条筋,瞬间变成一把剑、一簇烧好的钢针,把脑子混绞了个天翻地覆!

“我要杀了——”韩光晔再次伸手的瞬间,有冷坚东西顶住他后脑。

不知什么时候,大概是他注意力全在屈景烁胸口的时候,那小崽子,绕到了他身后。

韩光晔深呼吸了好几下,方能开口:“好,很好。”他盯着屈景烁的目光渐变得复杂,除了那种接近仇恨的狂怒,还有一种,仿佛对着女神之像的遥远的感情,凄凄地升起。

“在你身上所学到的,总算能让你亲眼看看,亲身体会了,阿景。”

毁掉屈景烁的办公桌兼半扇办公室大门后,韩光晔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

“索赔的事,我会处理好。”傅彬收回那冷而具有威慑力的东西,跟秘书交代了换上新桌和新门。

站到屈景烁办公椅后面,他为双眉仍未展开的屈景烁按摩着头:

“已经按规定争取到了推迟后续土地款付款期限批复及降息批复。另外,也已将所有达标可售的项目推向市场,回款应该很快能支付丹州这边剩余的土地款和其它费用,老板暂时不必担心了。”

“多亏你了,总算能稍微喘口气。”

“然而这样不是长久之策。”傅彬对屈景烁一阵耳语,详细阐明了围魏救赵之计。

屈景烁听他意外上道——自己还没催他搞韩氏,他倒先献策,心中不由先一喜,再是一宽:虽都是情敌,但看来自己在他眼中的威胁,真的比韩光晔要小很多了。

屈景烁连连点头:

“好,好,交给你。”

新桌兼新门高效地换毕,屈景烁又工作了一会便是午休时间。吃过从家里送来的凌渊亲手做的饭,他照例是在沙发上小憩。

睡之前,他看了一下手机里的监控。

凌渊正在他家里的客厅,摆弄着电脑。

忽然,监控里的凌渊转头,对着他,嘴巴开合:“午休睡不着吗?”

屈景烁一愣。

那边继续:“我、来、抱、你,睡。”

单手捂住隐隐还有点麻痒的胸,屈景烁手指在屏上挥出残影:“我睡得着。”

过两秒:“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监控?”

凌渊转头,继续对着电脑,不理他了。

屈景烁“哼”一声,他确实吃饱了有点困了,缓缓阖上眼睛。

同样解决完午饭再洗净双手的傅彬推门进来的时候,屈景烁的呼吸声没有丝毫变化。

睡得比前个阶段更沉。

“算算日子,就是今天了。”傅彬坐在沙发,把拿来的绒毯为屈景烁盖好。

今天,也没忘记“山楂红枣汤”。

喂了这么久的“汤”,收点回报不为过。这么想着,傅彬如愿以偿,看见屈景烁的表情逐渐变得不那么安沉,脸颊开始浮现浅浅红润。

“别……”声音压抑,但能听到大概是在抗拒。

是说着抗拒的话,睡梦中的人双臂似抬非抬,也是想护住胸的样子,可泛红的脸,和不复镇定的些微扭曲的五官又似是带了一点快意。

傅彬实在想看看他的梦。

真想看看,梦中的自己是如何令他露出这般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强吻他了吗,还是用更过分的手段对待了他。

不知为何傅彬心中隐隐不安,因为始终屈景烁并未呼唤某个人,只是吐出无意义的破碎低吟。

你梦到了谁。

你梦到了谁。

梦到了谁梦到了谁梦到了谁梦到了谁梦到了谁——

第30章 第 30 章 傅听着凌帮胸口难受的攻……

“该死, 千万别转过来。”屈景烁咬住唇,两眼死死盯着沙发上那道巍然背影。

那背影不是凌渊又是谁。

画面跟记忆里某一幕相似。

但不同的是这个凌渊戴着耳机,正对亮起的屏幕处理公事。

自己也不复当时的革履整全, 而是穿着睡衣, 在做着无地自容的行为。

手, 脚, 全都不受控制。腿酸软着一步也挪动不成,强迫着他不能躲进卧室, 双手更是抬高隔着一层柔滑冰凉的丝绸, 缓解胸口胀痛。

襟口变得凌乱,丝绸的触感跟他那件黑色睡衣一模一样。胸肌说胀痛,也不准,应该说胀得发酸。肌肉如同被注入过量药液,有药液将从某处滴下,却又不管自己怎么使劲,该死的药汁也挤不出。

或许并不该羞耻,因为自己仿佛是“病了”,自己是为“治胸口的病”而给自己按。

但理性压倒不了本能, 只要想象一下凌渊摘下耳机,一转头,看见自己这副睡袍半敞,两手搭胸的模样, 屈景烁感觉整个人都要烧成一团灰末。

他压抑着喉咙里的哭音。

可还是听到忽然响起的男声:

“屈总,生病了居然瞒着我?还敢说爱我?”

那影子摘下耳机, 缓缓转头,吓出了屈景烁一声惊呼。

“爱人之间,怎么能病了还不说?”

那背影是凌渊没错, 但是没有脸!

本该恐惧,但不知为何,吃惊一瞬后屈景烁的心率就恢复到正常。

对着那站起来更加有压迫感的身影,他竟隐隐地觉出熟悉和信任。非要形容,就像是,对着戴了个面具的凌渊。

于是他顶着一张发烫的脸,倒还振振有词上了:

“爱人什么爱人?只有我单恋你也算爱人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越来越热。

因为那身影自喉间滚出低低一段笑,眨眼功夫,已经站到脸从胸口都烧红的屈景烁面前。

“是,你单恋我。”

屈景烁一身皮肤有奶油似的质感,这么一羞耻发烧,就变成了草莓奶油。

尽管腰带系得扎实、除了胸口的衣料哪哪儿都还算整齐,但所有扎实和整齐叠一块儿,也抵不过草莓奶油的诱惑,诱得看的人直接两手一抬,猛地撕开:

“为了感激屈总的单相思,我愿意帮您治一治‘病’。”

“凌渊!”

这声因为格外急,变得尤其清晰,比之前那些呢喃似的低吟清晰太多。

傅彬这一下是听清了,却宛如被闪电劈空击中。

伸手到西装内袋,掏出那冷而能瞬间夺走性命的东西,东西小得像是装饰品,是故意做成这般无害的模样,其实杀伤性反比一般的更强。

拉保险前一瞬,傅彬僵住。

二十三年来被众人赞为聪颖的大脑迟滞地意识到,他无法用这东西,去处决一个存在于梦中的影子。

“不可能的。”傅彬握住那冷物什的手垂落。

空着的那只手带着颤触向屈景烁的唇,触到红唇呼出的热气,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手有多冰,他的动作,慢到像是从所谓的天才,变成了智力发育迟缓的人:

“一直都是我的……在浇灌……怎么会……梦到别的男人……为什么凌……会出现在我们两个的梦中?”

“走开。”

屈景烁这句“走开”仿佛某种救赎。

傅彬的手停在距离屈景烁嘴唇只有寸许的地方。

期待地,茫然地,他死死盯着屈景烁开合的红唇。

“凌渊……是打断我们的家伙,是不是……你想把他赶走?只剩我们……”

“凌渊,走开,别吸了,啊!”屈景烁几乎把唇咬破,护着胸口,“要帮我……治病,也得去卧室!”

明明没有脸,但是触感却鲜明过分,看不到的、如口腔似的滚烫只是攫紧睡衣下的患病的地方,一味用力。

药水从胸口如喷泉般激出。

屈景烁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被子滑落到腰间,露出急剧起伏的胸膛:“该死。”

右手掌根摁着脑袋,屈景烁甚至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傅彬,整个人被羞耻淹没:

“竟然被……还弄得他满脸都是……”

喘了片刻,等呼吸平复得七七八八,屈景烁才注意到单膝跪在沙发旁边,垂着脑袋的傅彬。

“怎么了,这副丧眉搭眼的模样,遇着什么事了?”屈景烁伸出要摸傅彬脑袋的手,被忽然抬头的傅彬握住。

傅彬声音嘶哑:“您放凌渊走吧。”

屈景烁蓦地抽手:“你也跟韩光晔说一样的话,你‘改邪归正’了?”

——【因为同样痴心于‘凌渊’,你们有段时间合作,一起对付‘韩光晔’。】

——【但与你执迷不悟相反,他后来悬崖勒马,认识到爱的本质是尊重对方的选择,他放手成全了双男主。所以‘傅彬’是男三,而你是反派。】

——【虽然有过交叉,但你们注定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不是才答应帮我对付韩光晔?你现在说这话是站到了他那边?你这背叛也太快太突然了吧!”

“韩光晔,我管他去——”傅彬深呼吸,才能强压住内心滚动的熔岩,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心血,竟是全为凌渊做了嫁衣!”,傅彬整个胸腔里的血都要喷将而出:

“我会帮你对付一切你讨厌的人,我只想求你别再折磨自己。”

“你觉得我囚禁凌渊,是在折磨我自己?”

“是,他不爱您,您这样只会得到痛苦。”

屈景烁“哼”地冷笑一声。

“放他走吧。”

让他滚吧。

傅彬执着屈景烁的手,因为这个单膝跪地的姿势,他仰望的时候几乎带了一种近似于虔诚的感觉:“放他远远地离开,让时间救您,也救他。”

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让时间杀死你梦里的他,换成本该出现的。

“你改邪归正了以后一点也不可爱。”

“放他走吧。”傅彬含着一汪子血,咬牙切齿地“改邪归正”。

然而屈景烁执迷不悟:“不。”

傅彬单手在背后。

待傅彬离开了自己办公室,屈景烁眼风一扫。

地毯深色图案上有簇绒毛微微发湿,像是刚淋过些许淅沥沥的液滴。

……

就在改邪归正的傅彬,忍无可忍他对凌渊的囚禁,第二次委婉以“不再帮助对付韩氏”为筹威胁他,要为凌渊换取自由时,凌渊自己走了。

之所以用走,而非逃,是屈景烁一次中午开会完调出监控,发现就在监控前方无比显眼的地方,摆着信封。

回到家的他拆开,看见了凌渊手写的长信。

比起发讯息,在郑重交代什么事的时候,凌渊好像更喜欢这种古旧的交流方式。

其实他也更喜欢收到信。

总觉得,这种带着古意的交流方式更有温度一点。

字迹比那次给他送血坠子时的潦草,光看字都能看出主人状态很差。

尽管如此,凌渊还是尽可能把事情向他讲得清清楚楚。快速翻到最后,他发现凌渊还留了紧急时刻能见面的地址。

他又翻到第一页。

最前面大半页是关于凌渊所修的武学的,他看不太懂,只挑关键词看。

看完,明白这是剧情到凌渊最重要、也是最后一次突破的关键节点了。

凌渊在信中告诉他,此间状态很易失控,若是留在他家中,一不小心就可能伤到他;即便没有伤人,毁坏他的财物也很不好,“上次弄坏你的地毯,已经很对不起……”说明紧急离开的原因,凌渊又告诉他,若有商界上的问题,可以联系他新出炉的“表叔”司野;有人身安全问题,凌渊说,给他“留了人”。

屈景烁细细看完后面能看懂的部分,最后收好了信。

明明,自己是个拿他养兄生命安全,威胁他就范的坏蛋,为什么,留下这样一封信。

异常不止于此。

白天,凌渊受着他的监控,同时给他送调理身体的营养餐,晚上,凌渊被他逼着陪睡,同时给他调理身体不舒服的地方,今日这小子急着破境,还留一封家书似的厚信,把钱财和他的安全问题都考虑了个遍。样本里,“凌渊”日夜跟反派斗争得头破血流,到了他这,凌渊别说是跟他斗争,简直是,对他这个坏蛋……

屈景烁是在恋爱方面比较空白。

但空白不等于白痴。

从凌渊对他这坏蛋的“偏心”,他不可能什么也看不出来。

可他不得不走倒数第二个剧情。

他要去妨碍凌渊最关键的突破。

——因为“反派”觉得“凌渊”更强,会变得更不好控制、说不定兄长也威胁不到,所以“反派”打算在“凌渊”突破前全力一搏。

系统给的样本里,“反派”依然用兄长的生命威胁,逼“凌渊”突破前也带上自己,本意是用“我连生死都不顾陪你度过难关”感动“凌渊”。

可谁知,当“反派”去了司家,大开眼界的同时,一个偶然的机会,“反派”听闻有一灵物,对司家人的作用等同于月老红线。一旦给司姓的人吃了,就能让其钟情自己。“反派”窃取灵物又伺“凌渊”意识不清时欲给“凌渊”喂下,此举险些害“凌渊”走火入魔。

好在主角就是主角,“凌渊”关键时刻发觉不对,最后还是成功破境。

破境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反派”一掌劈得半死。

“我得想法子,提醒他不能吃。”屈景烁原本是没有这担心的。

可在这段强取豪夺的时光之后,他有了。

想想参演过的那么多剧里,再英明神武的正道大侠一旦偏心上邪教妖人,就会智商骤降,然后离领盒饭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