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豪夺凌反被()…凌:又……
猫咪欠吸了, 怎么办?
“愿闻其详。”
“纳米机器,手术时放进去的。”屈景烁看见推门进来的傅彬,招手。
那边只有沉稳的呼吸声。
享受着傅彬的按摩, 屈景烁往沙发背一靠, 悠然自得地继续威吓:
“还挺镇定?知道你有两分不普通的本事。但你别想用你的本事取出我放在你养兄身体里的东西。那机器, 跟宿主的生命体征绑定, 一旦检测到有不寻常的力量流入,它就会boom——爆炸。”
“还有呢。”
屈景烁意识到一点不对, 咬咬牙, 接着说:“除了用你那种力量,医学手段也别想。它的指令是,一旦接受到器官产生排斥反应,就带宿主一起凉。”
那边沉默了两三秒,带着点困惑,但更多是淡然地作出询问:
“想玩什么。”
怎么这么平静啊?
虽然调查到凌渊跟这个养兄关系不好,从小没少揍这个哥,就连在12岁早早搬出家住也是因为这哥,但是, 以凌渊的正义感,还有对养父的感恩之情,听见自己做了这样卑鄙下流的事,怎么说话间听不出生气呢。
屈景烁压着疑惑:“今晚十点, 不,八点, 我要你出现在我家卧室!”他放低声音:“收起你考这证那证的破借口,洗干净等我。”
那边笑了一声,笑得压抑。
屈景烁不知怎地有些发毛。假如身上有动物具备的长绒, 肯定被这一下笑得全体耸立。
毛完后又些气自己的怂,屈景烁打算把强取豪夺的戏唱得更敬业:
“傅彬,帮我拍张照。”
凌渊看着彩信:修长的手指勾挑着一副银光闪闪的镣铐,俊美的男人眉目生辉,直鼻菱唇,乍一看是漂亮得浓墨重彩,细一赏析是天工精笔巧绘。唇角的笑肆无忌惮,一双媚气的桃花眼邪意横生。
他笑得邪。
看照片的人,却更邪念乍起。
孔雀蓝西装外套随意敞开,纯黑衬衣扣子松了两粒,匀称隆起的轮廓,将露不露,勾得人自心底生出躁痒渴意。
凌渊盯着领口间露出的雪白部分,发语音:
“这段时间健身频率是不是又加了。”
“对你温柔只会得到你‘忙忙忙’的拒绝,改路线是被你逼的,现在怕也没用了——是不是觉得我变霸气了?”
霸气吗。
第一眼倒是没注意气质。
除了脸。就是某处。凌渊没再发语音,也没发出内心诚实的“又大了些”的评论,手指轻敲:
“让你那个傅总助帮你拍的?连这种照片都托他拍,你们比我想得还要亲近?”
“傅彬对我来说就跟亲弟弟一样的,当然亲啊。”
亲弟弟。咬磨着这三个字,目光瞥见皱到破损的沈绛跟屈景烁的合影,血红的宝石在照片上反射了灼眼的光。
绛者,赤也,是吧?
凌渊发出最后一句语音,仍是带笑,但比先前更压抑、压着将崩的浓浓黑云:
“改成六点,晚饭跟我一起吃,屈总。”
“哼。我们的大忙人,总算不‘忙’了?”屈景烁的语音还得意洋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子。”
凌渊没回,调出照片,两指放大。
那边半天不理自己了。
但屈景烁也并不灰头土脸。
因为,在所谓的“纳米机器”威胁下,凌渊只能就范。
——这是Act5了,完了这出豪夺,还有两场,就是他的落幕。
——紧跟在“狮影”把傅彬争取过来、短暂达成同盟、将对他俩“共同情敌”韩光晔开火的Act4后,他这个反派,从Act5起,要双管齐下:
既动韩氏,同时开始对凌渊由巧取变为豪夺。
对凌渊由装小清茶变豪夺,自是因为凌渊的“忙忙忙”的拒绝。
都被拒得恼羞成怒,玩强制爱了还要装什么弱?他将从此起,露出无耻下流的真面目。
直到,不久后就迎来的,杀青谢幕。
“参与手术那些人,都安全送出去了吧?”屈景烁扭头问傅彬。
“放心,无论是搭上了姓韩的,还是姓司的,凌渊都绝对找不到那批人。”
屈景烁夹着一张卡递给傅彬:“辛苦你了。”
压下他手,傅彬微笑着轻轻按揉他穴位:“十几个人,傅家还是养得起的。说了全力帮您,还要跟我计较这点小事?”
直到下决心帮屈景烁对付他想对付的人的一刻,傅彬依旧不后悔,当初签合同时,故意装没看见那些坑。
不说别的,就说自己的好竹马。
老板之前似乎打算用股权请沈氏出手,可是坑里就有一条:如果试图引入新投资者,韩光晔持的优先股自动获得百倍表决权。
也就是说,解决了一个坑,会方便未来韩挖更大的坑。
股权换帮助行不通,而自己的老板,对于不喜欢的人,倔强贞烈得像个小笨蛋,姓沈的多次找来,不要股权,只单纯想帮他,竟被他一次又一次毫不犹豫拒绝。
若是没有那些坑,自己的老板怎么会像这样无枝可依?
又怎会让他几乎再也想不起乔含真的脸——
连种进去的种子,他也不再盼着给屈景烁带来痛苦。
这么笨……
又这么可爱。
傅彬在闭眼休憩的屈景烁眉间虚虚地抚触。
对于感情的纯洁如此,让这个男人的爱,比自己所见的一切的“爱”都更美丽炫目。
只是这美丽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换个归属?什么时候才会被凌渊的拒绝弄到心灰意冷?
不过,要真不爱了,自己还会对这个男人痴迷到这地步么。
算了。
腻,那是得到以后的事。
“坑”的价值,真是太多太多,多得足以抵消他为帮屈景烁填坑付出的一点不足道的心血。
傅彬指尖从眉心滑落到屈景烁的腹部。
“它……”傅彬的神情,在温柔中显露着不再遮掩的病态感:
“什么时候才能成长到下一个阶段?”
或许先让他在梦里离不开自己,再从现实动摇他对凌渊的感情,是更好更快的路。
……
今晚要真对凌渊强取豪夺了——
丢脸模样不想让傅彬看到,屈景烁说着多去陪你爷爷把傅彬打发了。
独自一人,屈景烁在酒吧喝得离昏迷只差一线。
感觉这样是总不至于怕凌渊了,这才上车。
“回家。”屈景烁把这俩字念得荡气回肠,如将赴刑场。
深呼吸。
迈进客厅。
映入眼中的是令人望而生畏的背影。
几天没打视频,凌渊的气势怎么又可怕了好多。
“不是约好六点一起吃饭,怎么又喝这么多,还跟谁混到这么晚?”
响亮地哼一声,屈景烁被酒壮胆,怒气冲冲走近沙发:“现在是你被我捏在手里,哪有你问我管我的份,只有……”随着绕到凌渊正面屈景烁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没吃饭。我是心情不好一个人喝闷酒。”
凌渊一把将人捞过来,往腿上放好,手按住他腕脉,边跟吩咐自家家佣一样地自然:“把我准备好的汤,还有菜饭端上来。”
舒服的暖流,从手腕被凌渊抓住的那里涌入。
头疼和胃里的恶心都在迅速地减少,醉意下去的同时屈景烁暗暗觉得不妙:
这要不醉了,等会还怎么敢对凌渊这样那样?
他咬牙一甩手:“不要你假惺惺!”
“我怎么假惺惺了?”凌渊端起送来的汤,这汤也有一定的解酒效果。屈景烁回来得迟,他考虑到他可能是去有什么商业应酬。
屈景烁喝了一口,咂摸一下,只觉味道很好。
张嘴,等凌渊又喂了一口,他咽下,才重新捡起怨愤:“哼,你老拿忙应付我,你欺骗我!”
“噢,那你有没有骗我呢,一边说‘爱’我,一边给沈绛送鸽血红,”凌渊吹了吹勺,喂第三口,“‘绛者,赤也’?再一边跟傅彬亲密到可以拍那样的照。不说这俩纠缠不休的,就再说说那个姓贺的——最近是不是又突然冒头,刚往恒顺拉了一车花?”
“咳咳咳……”
凌渊收起了问询,给屈景烁顺气:
“不说了,吃完再算。”
屈景烁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是真呛到,是感觉怪害怕的,怕得想逃却不能逃。
及至用钢制手铐,把凌渊一只手铐在床柱,拽了拽确定手铐的质量后,屈景烁才稍稍恢复了从容。
他向后退开几步,盯着衣衫完好的凌渊。
他再次清了清嗓子:“最后一次机会,道歉,或者解释。这段时间究竟是不是在‘忙’?”
“对不起。”
凌渊道歉当然不是因为真骗了对方。
他随养父姓。他的亲生父亲,姓司。
生父武学和商业天赋全都平庸,却又得祖父喜爱,被委重担,导致不但在家中受尽异议,更被叔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祖父年老后,失去保护的他的父亲权力被一步步侵吞,以至后来,就连拿个家族的东西想给他妈治病,都被冠上“触犯族规”之名。
那东西不知如何“遗失”了,在叔伯构陷下,他的双亲又成了窃取镇家至宝的贼。
被逐出家谱不说,更被叔伯的属下追杀至深山老林。要不是那属下对婴孩怀有恻隐,现在他早就投胎到下辈子去了。
父母血仇要报,属于他的他要尽力拿回。没有力与权,就给不了任何承诺,给他想给的人。
他想——
保护他。
所以他要拼了命地去补、去学、去锻,把自己当成一块投入熔炉的铁。
成为世间最锋利的兵器,才能最大程度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一切。
但是,其一,名义上,他的身份还没被公开承认,司家跟他有约,在没完成约定前他不能对外宣布任何东西;其二,一切尚未尘埃落定,没有成为既定事实的东西,他不会对这个人说。
其它人的看法他不在乎,可他唯独不想这个人觉得,自己是个爱吹牛的混蛋玩意儿。
“屈总,我没有解释。你想怎么罚我呢?”
屈景烁望着眼眸泛出淡淡血色的凌渊,走得宛如0.5倍速慢放:
“你……今天……晚上,陪我——啊!”
腰被一只力量大到可怕的手攫住,屈景烁倾倒的位置太不巧了。
对凌渊来说,却是太巧了。
“呜……”
潮烫,吸力,狂猛地袭来,屈景烁几乎是哽咽出声。
“是大了。”
第29章 第 29 章 凌得洗面奶;韩:我杀了……
“你怎么每次宣泄都是拿我的, ”屈景烁本是要推的手陡一变换力道,冷笑着把凌渊的头用力按进胸口,“我懂了。班门弄斧。从小没有妈妈陪在身边是很可怜, 但你不要指望我会因为怜惜你而放过你。”
凌渊连嗅带蹭:“真不愧是装小可怜能拿金奖的屈总, 专业, 把我的理由都说掉了。”
软, 又饱满。
于是整张脸陷得既深且紧,声音沙哑中又添闷沉。
“衬衣, 现在湿了, 不舒服还不方便你罚我。屈总换睡袍吧,我记得你有件丝绸的,滑滑凉凉,纯黑的,就很不错。”触感肯定比这身更佳。
凌渊松开掌中一捻细腰。胸大归大了,腰却没壮。
甚至,他手指摩挲一刹,还似乎更紧韧了稍许。
一宽一细的对比,让凌渊再抬眼看屈景烁时, 身上那种如大型食肉猛兽的气息更似开闸泄出。
“你还挑上我的着装了?”屈景烁因为衬衣在酒气上又添两团湿痕,正不爽利,狠狠瞪凌渊,却在凌渊升高的目光下陡然败退:“你说的那件, 是不错……亲肤还方便脱……正好今晚我要享用你……”他且败且走,打开衣柜, 飞速拽下浴袍,而后一股风似地旋进浴室。
“等着!”
屈景烁这一退就是一小时。
因为又有所进境,凌渊能清楚听见浴室里的每丝动静, 知道屈景烁没昏,也就没挣脱手铐,破门闯入浴室。
“爱”吗。他仰靠在床头,盯着装修风格偏于温馨的卧室小壁灯。
爱一个人,连他指尖抚触的小玩意,都会觉得可爱。
若非怕毁掉手铐,凌渊甚至想去摸摸那个小壁灯。
更别说对本人。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抱着对方,吸吮气味贴蹭肌肤。
而“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今宵,一躲就是一个小时,会是爱么。
不。
除了这点,爱是排他的。
爱一个人,就不能再接受其他人的亲近。搂腰合影?拍私密照?能接受这些,会是爱吗。
不。
曾经,这些,他也不懂。
待现在他懂了,却发现教会他的人对他无爱。
好在没有爱,最起码还有对当初那段自己随手善举的感恩、恋恋;没有爱,还有最起码能接受自己埋胸的一两分好感;没有爱,但自己还年轻,有足够时间加尚够的资格,追求所爱。
与此同时,两门之隔的浴缸里。
浴球擦过几乎跟浴盐的颗粒一样晶莹洁白的皮肤,屈景烁眼神没有聚焦。
他也在分析,分析为什么自己独独对待凌渊,这么怂。
不,不是怂,是内疚。
对沈绛,因为是非目标,他可以用各种不伤友谊的方式,一次次或暗或明地拒绝,不用骗沈绛的真心。
对越来越像一辆失控的车、从前情开始就出意外、居然抢先撬自己墙角的“好兄弟”韩光晔,那当然是怎么打都算合理还击。
傅彬,他起初还当个干弟弟。
但自从傅彬拿看小丑兼蠢货的眼神看他后,屈景烁就也只想回他:
第一句,工具人,拽个P。
第二句,傲慢,让你更像蠢货。
唯独——屈景烁把湿透的黑发捋到脑后——这个凌渊,这个小子,像是金刚钻一样,闪闪的既是他如今无匹的气场、也是炽净的感情。
不是目标就好了。
就可以像拒绝沈绛那样拒绝。
可偏是。
不仅是,沈绛还藏了个傅彬,凌渊却在情场上初出茅庐,就遇了自己这个大忽悠。
千拖万拉地爬出浴缸,屈景烁没什么怨言地穿上凌渊建议的睡衣——这点小事,依他好了。
说着“看你年轻,让着你点,循序渐进”云云,屈景烁硬着头皮爬上床,薅着凌渊后脑勺密密的黑发,他对着凌渊英挺面孔吧唧吧唧乱吻了一通。
在凌渊忍无可忍将要含住对方红润菱唇狂猛嘬吸前,强取豪夺者似突然觉醒了猫咪似的对危险的反应,那俊丽的脸,带着娇艳红唇,忽地一闪。
凌渊捕了个空。
毫无意识自己是刚躲开了一场狠吸,退开面孔的屈景烁暗自深舒口气,心里是完成阶段性任务的轻松。
给凌渊解铐,他在凌渊旁边平直直躺下:
“今天先到这里,我对我爱的人还是有一定耐心的。”
他喝了酒,又在浴缸里按摩了许久,更重要地,是经过凌渊那血坠子长时间的影响,睡意,现在是说来就来,药都不再用半颗:
“你个死小子,要不是忙忙忙地一直拒绝……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