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钱和老婆 还是老婆重要一些
蒋琰之笑起来, 侍应生带着三人去了中餐厅,三个人坐在餐厅,两位男士一致将点菜的权利给了陈年, 她看了眼菜单, 真贵。自从搞研发缺钱了, 她就变得抠搜了。
她点菜的时候,陆晔还在和蒋琰之聊她家的马场。
陆晔对这种事很感兴趣。
“你这不吱声,找的老泰山这么厉害。”
蒋琰之心说,我老泰山要是知道他闺女和我结婚, 怕是恨不得一拳打死我。
穆哈托两米的块头, 又壮又结实,格斗一等一的好手。
陈年回头看了眼蒋琰之,见他低笑, 警告白他一眼,蒋琰之还冲她笑笑, 有心逗她。陆晔见不得两个人眉来眼去,觉得十分碍眼。
陆秦和冯异的生意,并不是冯异一时起兴,两人毕竟是同学,一个在大公司一个是创业人, 两个人合作确实是天作之合。
这次促成合作的也是陆秦的表哥是科达高层, 陆秦和冯异特意宴请科达的几个高层经理一起进来, 陆秦是饭局的组局人, 这几个领导也都是校友,一个体系的人才能成团,有些话就变得好说了,冯异也是校友。
所以他负责介绍, 冯异一进餐厅,一眼就看到了陈年。
虽然陈年甚至都没有化妆,只是一身休闲装,扎的马尾,三个人也是坐在大厅里,并没有去里面的包间,尽管种种普通,但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她了。
从去年十一月到年底,他简直被她的手段搞的灰头土脸,他始终想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从毕业开始创业,合作了快十年,同学那么多年,可是陈年没有一点顾念情分的意思,冷血的让他几乎不认识她。
她居然和没事人一样,和两个男人坐在这里悠闲吃晚餐……
他的气愤在那一刻突然就爆了,他向来是个聪明人,不论在学校还是在职场人际关系维护的极好,这些年开公司,性格又周全,上上下下打点的妥帖,处处周到,无一不细心,。
可看到陈年和那两个男人笑的时候,他自尊心和所有的理智,直接崩了。
“陈年,好巧,不介绍介绍吗?”
他冲过去时,蒋琰之坐在外面,甚至没抬头。
陆秦怎么也没想到,陈年会攀上蒋琰之。
陈年抬头看到冯异还有点意外,回头看了眼陆秦就在不远处,哦,商务宴请。
“挺巧,你们也来吃饭?”
陈年无所谓,蒋琰之在她不出恶声之前,肯定是不会出声,他现在谨慎的很,以陈年的态度为准,但是陆晔是公子哥,他觉得被人打扰了:“你们认识啊?”
陆秦不远处看着,就有点脸绿,这事闹的,老同学对他前女友念念不忘。
绿不绿的不知道,但是肯定头上没那么干净。
他给表哥使了个眼色,凑过去说:“真巧,我们正要请几个经理吃饭,咱们不着急,等会儿再聊。”
他先带着冯异进包间去了,陆秦的表哥是认识陆晔的,试探问了声:“陆少什么时候来的?”
陆晔远远看过去,“哟,吕宗新吕经理。”
陆秦的表哥只管笑说;“这是我表弟的同学?认识啊?”
陆晔也不和他攀谈,只说:“认识,这不是都是同学,聊起来了。”
吕宗新立刻说:“也是,我今天请了外资的人,就不打扰你们了,咱们下次我组局,好好聊。”
说完果断离场。
蒋琰之扭头看了眼:“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经理?”
陆晔昨晚还和他讨论通信智能行业的朋友,今天就遇见了。
陆晔讪讪道:“我也不知道他弟是小陈的前男友,说说你们有什么恩怨?”
陈年觉得有点丢人,不愿意说。
蒋琰之久三言两语:“合伙创业,拆分公司,很正常的事业步骤。”
陆晔:“闹大了?”
蒋琰之看了眼陈年:“又不是违法犯罪,能闹多大?”
陆晔见他阴阳怪气的:“我就问问,你急什么眼?”
陈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朋友拆伙,和我的前男友组队。那我也找你了,这不是扯平了?”
蒋琰之听着就舒服了。
要不说舔狗好哄。
陆晔听完就起哄,非要去万国路的夜店坐坐,陈年不想去,改口说:“我回家工作,你们去,到时候我来接你们,怎么样?”
陆晔挤兑蒋琰之:“你小子,真是上辈子积德了,娶到这么通情达理的老婆。”
陈年听的好笑,明明是你们都想去,非要给我戴高帽子。
蒋琰之见她没什么心思,就说:“那行,不用接我们,你先回去吧。”
陈年以为他提醒自己要回家,郁闷改口说:“那行,我先回去了,你们要是喝大了,就叫个车回来……”
三个人在楼下分别,陆晔还调侃蒋琰之:”第一次有人关心我喝酒了早点回家,嘿,你小子好福气。”
蒋琰之嗤笑,对他这个脑子不屑理睬。
陈年回家继续在加班,对工作她心里始终觉得很迫切,明天是大年初六,春节假日之后,新的一年正式开始,
等晚上她还在做系统调试,迭代和优化的部分都交给张泰了,虽然她对自己的产品用了百分之两百的用心程度,但这条路不是她想走的,她一直在迷茫,所以才和袁宵开始研究其他出路,投入上亿的资金研发,对目前的她来说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必须走下去了。
她的压力很大,只是心理上压力没有之前那么大了,可能是蒋琰之给她投钱实在太痛快,只打钱不问缘由。
过了凌晨,果然听见两个醉鬼回来了,她站在楼梯口看着两人进门,蒋琰之看着很清醒,但陆晔有点喝大了,但理智还在。
站在那儿冲陈年喊:“弟妹!我给你看着他呢,他没喝,也没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陈年笑起来,觉得陆晔特别好玩,不像三十几岁的人,和家里的表哥们差不多。
蒋琰之虽然嬉皮笑脸的耍贫嘴,表面看着很阳光,其实给她一种很阴沉的感觉,不像个年轻人。
陈年逗他:“是吗?那意思酒都你喝了?人也都是你搂着了?”
蒋琰之听的没来由笑起来。
陆晔伸手指着她,一脸’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的表情,特别舍己为人。
陈年催蒋琰之:“你赶紧带他去睡吧,他再转可能会吐。”
蒋琰之看了眼陆晔,理都没理,自顾自上楼说:“他自己骚,非要替人喝酒,活该。”
陈年看了眼陆晔,见他一个趔趄差点趴在楼梯上,她赶紧伸手扶了下,带着人跟在蒋琰之身后,他明明知道她扶的吃力,就是不理会,只管自己上楼。
陈年都想把人丢他身上。
陈年到二楼楼梯口,以为他会停下,结果他理都不理,她只好拉着陆晔跟着上楼。
说实话三楼她从来没有上来过,站在楼梯口,和二楼的格局完全不同,三楼只有一个房间,整个装饰和二楼也不一样,陆晔还在兴奋讲夜店里的事,和她吐槽蒋琰之。
陈年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进去了。
她把人扶着坐在床上,观察了一眼布局,三楼是美式家居,陆晔坐在床上也不老实,陈年四处看了眼,蒋琰之拿了衣服准备换睡衣了,见她还站在房间里好奇地四处观察,问:“你不睡吗?”
陈年扭头看着他的样子,脸一红,暗骂了句不要脸。
匆匆下楼去了。
人一走,陆晔就说:“你们两绝对有鬼。好好的夫妻,怎么看着不熟?”
蒋琰之冷淡说:“我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她一个小年轻,正是活蹦乱跳的年纪,睡不到一起正常。我们过日子的,以后有半辈子时间,又不跟你们野鸳鸯,过一夜少一夜。”
陆晔气死了:“你这个年纪就不行了?”
蒋琰之气结,冷冷瞪他一眼,进洗手间洗澡去了。
陆晔嗤笑:“真不行了?咱们有病就要看,要趁早,别忌讳这个,小陈看着人挺好的。多爽利一个姑娘。”
陈年可不知道蒋琰之行不行,要是听见了,肯定能和陆晔聊到一起去。
因为她也觉得蒋琰之可能不太行。
第二天一早她去上班,结果接到陈家老太太的电话,陈年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她的电话,直接开口说:“陈年是吧?这两天有时间的话,来家里一趟。”
陈年:“您有什么事,直接说,我就不过去了。”
“有事,是为你的事。”
陈年不喜欢这家亲戚,更不喜欢陈家的氛围。
“行。”
下班后,她和蒋琰之发了条信息:我晚上有事,回去的晚。
报备完又觉得可笑,她现在居然也要给人实时汇报自己的事了。
陈家住在新区,陈年的车停在路口,没有开进去,她自己步行了十几分钟,这是她第二次见老太太。
开门的是家里的保姆,站在门口打量她的,是妈妈的妹妹,陈钰。
她年纪看起来比母亲小,人很瘦不是那种锻炼的瘦,是那种体态很差的瘦。
原本这个年纪的女人是很面善的,但是陈钰不是,她竖着两条眉毛,上下打量人的时候,像一只细狗。
她看着问:“你怎么来了?你妈呢?”
陈年问:“外婆呢?找我什么事?”
“你叫什么外婆?我们陈家可没有认你。”
陈年不争辩,问:“找我究竟什么事?”
老太太这才缓缓下楼了,就好像看不见女儿和外孙站在门廊讲废话,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我上次和你妈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你妈那人是个死脑筋,西北穷苦有什么好?女孩子清高是好事,但是太过清高就不好了。”
陈年看着一身贵气,有些发福却面相寡淡的老太太,实在很难有好感:“我爸妈结婚三十几年,生活很幸福。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们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不好,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和我妈妈没关系。以后不要骚扰她。”
陈钰怒目:“你有没有教养?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我没有和你说话,麻烦你把嘴闭上。”,陈年脾气比她大多了,她是从小被宠大的,也不是受气的人。
老太太摇摇头:“你是不了解你妈妈,你也不懂,她可是我从小培养起来的,艺术、钢琴、跳舞、就连交际手段我都是手把手教的,她不可能甘心一辈子蹉跎在西北,当年追求她的人,非富即贵,她一辈子原本可以风光耀眼,却因为自己脑子不灵光,浪费了我的心血。”
陈年很难想,她从小不爱跳舞,嫌苦,压腿哭,练舞也哭,爸爸舍不得,就说,能不能不学了,她以后什么都不会,我也一辈子养着她。
妈妈一点不反对,她但凡不愿意学什么,妈妈都不强求。
因为她自己吃过苦。
“你直接说吧,之前是因为分家产,让我妈去讨好你丈夫。这次呢?又是因为什么?你不说我也能打听得到,所以不要撒谎,我的条件很简单,以后别骚扰我妈妈,有事和我说。我从小马背上长大的,性格粗野,更不爱讲规矩,但做坏事很拿手。”
陈钰;“瞧瞧,这就是我那个好姐姐教出来的女儿,全然把这个家忘了。”
陈年嫌她呱噪:“没人和你说话,你把嘴闭上。”
老太太:“我们家的生意很大……”
“我不感兴趣,你直接说结果。”
“你舅舅是个书生,不擅长经营,酒店亏损有些大。”
陈年静静思考了很久:“是赌了吧?分的家产输光了?”
老太太没说话,陈钰有点急了,先开口:“你到底有没有教养?”
陈年冷冷看着老太太:“你的婚姻明明失败却不承认,生的儿女不成器,指望卖女儿保住地位,偏心溺爱,死不悔改。给了你们产业,你们也守不住。我不可能办到,你们趁早和家长坦白吧,沾上赌就没有回头路。”
她从前对陈家的事情并不清楚,只知道妈妈从来不带她回家。
妈妈的原生家庭烂成这样,还是让她很惊讶,之前带妈妈看中医,刚开始就有医生说她的病在心里,当时她不理解,一家三口幸福的不像话,她能有什么心病?
原来这家人早已经病入肺腑了。
蒋琰之打电话问:“人到哪里了?”
她随口说了地址,他却说:“我正好路过,捎你回去。”
陈年心情不好,也不去想他为什么会路过。
站在路口的灯下,仰头看着天幕,心情翻飞,不知道怎么整理,更不知道怎么心疼妈妈。
蒋琰之远远看过去,她大衣的扣子没扣,整个人看着茫然的很。
等上车后问;“你到这边干什么?”
陈年:“陆晔呢?”
“他去喝酒了。”
“你怎么没去?”
“我有事。”
陈年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就不停提问他。
她犹豫了一下,问:“你知道本市酒店业的陈家吗?”
蒋琰之:“知道。”
她又问不出口。
蒋琰之却难得多嘴:“陈家有点老旧做派,好几房子女,不过最出息的是小儿子,在海外创业,正儿八经科技公司。大房的子女不出彩。二房好像只有个女儿也在海外。”
那就是没本事,还吃老本。
陈年又不说话了。蒋琰之也不问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
等两人到家,陆晔已经回来了,见了陈年挤眉弄眼说:“弟妹,你是不知道,他半路上把我打发下车,就去接你了。”
陈年异样,蒋琰之不承认也不否认,直接说;“再晚上喝醉,你睡客厅。”
陈年原本想谢谢他,这会儿也免了。
陆晔嗤了声,问:“大好时光,你不拿来浪费,你那么……”
“你当人人和你一样?为个女人要死要活?”,蒋琰之叉了陆晔一句。
陈年见他心情这么差,以为他又遇上什么事了,脾气臭成这样。
半个小时后,沈冬带着一个姑娘来了。
沈冬进门看见蒋琰之就笑着说:“你瞧瞧,你办的这叫什么事?我妹妹对你情有独钟,你倒好,翻脸不认人。我妹妹可伤心死了,她这会儿气性大着呢,非要来看看你老婆,哪里把她比下去了。”
陆晔开着电视在打游戏,听着这话挑眉,回头看了眼那个女人,倒是挺时髦,穿的跟韩国的女团似的,不知道是先入为主的印象还是因为什么,总之是不如小陈来的顺眼。
蒋琰之看起来淡淡的,回头看了眼陆晔,介绍说;“你们坐,这是我朋友陆晔,年年估计这会儿睡了。沈小姐实在不必这样。”
他还挺有修养的。
沈冬:“瞧你说的,怎么?怕老婆?”
陈年是听见有人说话,刚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才下楼,头发都没有彻底吹干。
站在楼梯上,问:“来客人了?”
沈娇看着她就很不以为然说:“瞧着年纪不大,人倒是挺机灵的。”
蒋琰之冷冷说:“你们要是单纯为了对我老婆评头论足,那就不招待了,出去吧。”
沈娇娇被他说的脸僵的通红,沈冬却没皮没脸惯了。但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
“哎哟,还生气了,不说了不说了,是这么回事,过几天酒店开业……”
“没空,出去吧。”,蒋琰之真生气了,沈娇娇觉得自己颜面尽失,面色怒意:“要不是婶婶……”
“出去!”,蒋琰之突然暴怒,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沈冬也有点生气了,“你给谁脸色看呢?”,拉着沈娇娇就走,陈年始终站在台阶上,他今晚的情绪很差,陈年感受到了。
只是不关她的事,她不会多问,所以在两人走后,她也转身上楼了。
陆晔站起身问;“出什么事了?你也是能为老婆和人干架的人了。有血性。”
蒋琰之平静说:“我妈,到底把我爸的东西,送人了。”
那是他爸的东西,父子两代人的积累。
俞莺轻易就给了沈明博,她实实在在爱着一个赌场马仔起家的混混。
真可笑。
陆晔拍拍他肩膀:“你别这样,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对俞莺手里的钱,他其实没那么所谓,他只是恨了很多年。
从前的三十二岁,他是相信母亲的。他始终相信,俞莺对他不全是坏心。
但是因为他不同意签署协议,接着就出了车祸,也是母亲日夜不睡照顾他,以至于让他放下了戒心。
事实证明,沈家人不会死心的,俞莺也始终是那个没脑子的人,对他也未必就是真心。
因为他站不起来了,整个人颓然闭门不出,西北就只能让赵印去,沈辉盯着他,自然顺着赵印调查到了林文景,调查到他矿区下游的生意。
俞莺还是给沈家人打掩护,让沈家抢了他的生意。
他在最困难的时候,他都没想过问母亲要钱。
所有人都戒备他会和母亲争父亲的遗产,可他从来没有开口过。也没打算要过,可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
俞莺,他是真的不会原谅了。
这辈子的母子情分,已经没了。
陈年上楼工作了一个小时,还是不放心,又下楼,问:“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蒋琰之问:“陈家的事,需要我帮你吗?”
陈年诧异:“你为什么帮我?”
“你是我老婆,最后总归会知道的。”
陈年:“所以,你从开始就调查过我了?”
“不然呢?”
陈年气急,什么人啊。但是介于他今晚情绪不对,不和他计较了。
“你让我想想。”
蒋琰之:“你最好早和陈家做个了断,要不然,以后更麻烦。那边赌债已经很大了。”
陈年:“总有个数目吧?”
蒋琰之:“具体我不清楚,但是消息传出来的话,肯定就是赔光了,拿不出新的抵押物了。”
陈年叹气:“都是些什么破事。”
听起来特别像两个倒霉蛋。
蒋琰之:“陈家有家长在,老太太就是讹你们。”
陈年:“我知道。要不然她非要给我介绍有钱男的。”
蒋琰之其实不知道这回事,问:“她不知道你结婚?”
陈年白他一眼:“咱两领证才几天?我为什么要让她知道?”
蒋琰之琢磨着这句话,最后说:“行吧,你不用管了,她估计是为了瞒着老头,我研究研究。”
晚睡的时候陆晔才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是真夫妻吗?”
蒋琰之:“我跟你说个秘密。”
陆晔吃了他多少亏,就是不长记性。
“什么?”
“陈年的妈妈,叫陈晏,就你小叔书房里挂的那幅画里的人,小叔今年五十五了吧?一辈子都没结婚。”
“卧槽!”
陆晔反应了几秒钟后,脸上有种欣喜若狂:“我看上他手里一幅画,他死活不给我,这回铁定是我的了,等我回去敲诈他。”
蒋琰之:“陈家大房的儿子赌的厉害,你托人问问,到底输了多少,你小叔当年和陈家老头是校友,如果方便,让他给捎个话。”
第22章 飞机 亮相了
陆晔听着蒋琰之忽悠了一通, 当时迷糊了,等快睡着了才反应过来:“不是,你丈母娘和我小叔, 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那我和小陈……”
“屁关系没有, 等你见了我老丈人, 你就明白了。”
少数民族猛男,和你那个文弱书生小叔,根本不是一个体格子。
第二天大早上,陈年就去上班了, 她和张泰简单开了个会, 张泰负责招人,她自己不管行政的事情,负责的经理是蒋琰之的助理赵印。但是赵印又不是职业经理人, 所有事都进办公室和她讨论,包括和工厂那边的订单, 还有预算,后期的升级、优化。
陈年一整天都在为行政工作扯皮,晚上因为有事和蒋琰之商量,又回了蒋琰之家。
她一个人回去,蒋琰之也不在家, 娜吉打电话问:“你不在家吗?我今天中午回来了。”
陈年:“我今晚有事, 人在公司, 我明天回去。”
又等到凌晨蒋琰之才回来, 陆晔这次没回来。
陈年问:“我有事需要和你说一声。”
蒋琰之面色并不好,虽然是双眼皮,但是高兴和生气的时候,完全不同, 生气的时候眼神并不柔和,反而十分冷峻。
“什么事?”
“明天之后,我要盯着妹妹,就不过来住了……”
“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上楼了,陈年站在那儿,不知道他是好说话,还是不好说话。
要说他这个人不好说话,但是偏偏她的要求,他都满足。
但是这个男人情绪一阵一阵的,果真不是个直男吗?这么难懂?
晚上没事,她取了东西,直接开车出门了,前脚走,后脚蒋琰之就打电话问:“大半夜你去哪儿?”
“我妹已经回来了,我回家看看她。”
蒋琰之:“你妹不是说想出道?”
陈年:“这你也有门路?”
“陆晔有投资,明天让她一起来,先从小角色开始。”
陈年沉默了片刻,最后没骨气说:“我回去和她商量商量。”
蒋琰之不置可否。
陈年到家的时候,娜吉还在整理行李,新房子里没什么家具,她的行李箱摆在客厅里,翻出来的东西到处都是,见她回来惊喜说:“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陈年好笑:“上课上的怎么样了?”
娜吉骄傲说:“舅妈说我形体差不多,再就是文化课了。”
陈年:“我有个朋友,说是可以进入这个行业,但是要从小角色开始。”
娜吉惊讶;“真的?”
“我只能说是小角色,对你完全没经验的人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娜吉扑过来抱着她:“当然!谢谢姐姐!”
陈年见她开心,自己也开心。
晚上娜吉兴奋的睡不着,抱着她讲了半夜她喜欢的一个男生。
陈年心无波澜,满脑子想的都是优化程序、可视化的光谱……
陈年的工作已经快排到年底了,生活一切步入轨道,袁宵在工厂催了又催,不光催还要钱。
因为他实在等不及,追到公司来了,袁宵背着他那个黑书包,从陈年第一次见他开始,他那个破书包就没离过身,张泰和公司的人开玩笑说,看到背黑书包那个人没?咱们的销冠,你们都是靠他挣钱养着,对人家客气点。
陈年见了袁宵就问:“工厂那边怎么样?”
袁宵:“不怎么样,老板呀,我以为你跑了,生产线虽然是租的,毕竟新的,不能浪费了。原本公司工厂的人都没带出来,听那边的同事说,还是在生产初代产品,有些摩擦是正常的。咱们的二代、三代机都没什么。我瞧着那个赵印挺有能耐,他们老板怎么没钱呢?就靠着租赁投资,也不是个长久计。关键是咱们机库里的宝贝,就快试飞了。你的系统调试好,尽快准备。”
陈年真心有点后悔当时冲动,听了袁宵的蛊惑,搞这个固定翼无人机,这几年穷的她都没尊严了。真服了。
“他是个看起来有钱的穷光蛋,那你老板我也是丧家之犬,咱谁也别笑话谁。赵印在工厂那边,辅助你?”
袁宵嘿嘿笑:“咱涉外的单子,有些手续他帮忙的。这两人没钱,但是办事很干脆。”
陈年见他嬉皮笑脸,也没忍住笑起来:“人就是没钱,好歹祖上富过,跟咱不一样。”
袁宵:“也是,蒋总这人有点本事。”
陈年:“你呢?蒋总对我也是赞不绝口,你当初国外犯什么事了?让人告到国内来了?”
“别,别,老板,事不都过去了?我那不是年少轻狂,现在早就老实了。不过咱们试飞后,到时候出售就能回本,老板放心吧,咱的福气在后头呢。”
陈年穷的心无波澜:“借你吉言。”
她说完就反应过来了,“卖出去?你联系到买家了?”
“肯定合法,我们的黑胖,那可以说世界前沿水平,虽然说工艺简单,但是我们要价也不高啊。便宜技术还强,这不就是畅销货吗?还怕赚不到钱?”
陈年反驳:“这几年花的钱海了去了,飞控、位姿传感、图传、电机硬件,电机控制、哪个便宜了?卖不上好价钱,我跟你没完。”
袁宵:“我说的意思你没明白,要求不高,我们有自己的图像算法,采购合成,不复杂,这个订单量大管饱。”
他说着冲陈年点头。
这个钱赚的很稳定。
陈年犹豫一秒钟同意:“好。去叫张泰,我们开个会。”?张泰一个人快分成八份了,进来看见袁宵就头疼:“你又干啥了?你可别捅篓子了。”
袁宵嘿嘿笑:“瞧这话说的,哥哥,我今年保准你发财。”
陈年不管他们两的官司,她要尽快把公司交出去,要回到工厂去。
张泰本身学历不是名校毕业,胜在做事踏实,后来遇上袁宵,袁宵这种离经叛道的人,很容易和人处成朋友。
娜吉二月出门,陈年把她交给陆晔,一万个不放心,陆晔见她这个态度,都哭笑不得:“弟妹,妹妹是出门工作,不是被我拐走了,你别这么看我。”
陈年还是不放心,还是和他嘱咐:“我妹很单纯,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家里人的视线,我把人交给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只找你。”
陆晔也知道,娜吉长的漂亮,性格单纯,和陈年保证:“弟妹放心,她的经纪人我找好了,助理也找好了,她工作不重。我给你保证。”
陈年送娜吉,就像是送一心好奇外面世界的孩子。
蒋琰之都看出来她的担心了,提醒她:“她二十五了,不是十五。再说了进了组就是封闭环境,出不了事。”
陈年才放心了,送走娜吉,她就去了工厂,连着前半年和袁宵在做最后的测试。把公司的事交给了张泰。
蒋琰之也因为矿区公司抵押的事情,要整合矿区的贷款和产业,没时间过问陈年的工作,因为缺钱,他也变得十分勤奋,刚从西北回来,就接到俞莺的电话。
年前俞莺知道他结婚后,态度很冷淡,丝毫不提见陈年,不肯见人,不肯沟通。
并打发沈家人频繁来烦他,就是用很幼稚的态度,提醒他,这个儿媳妇她不认可。
结果年后,蒋琰之根本不在意她的态度,她爱认不认。
她态度又软和了。
电话里又回头:“想想,你最近在忙什么?下个月是你沈叔叔的生日,这样,你到时候带着你……老婆一起来。”
蒋琰之还在看账单随口说:“我和她都没时间。”
自从人二月去了工厂,他都有几个月没见陈年了。
“想想,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在认真和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
蒋琰之:“我确实没时间,有沈冬沈辉兄弟在,你们自己热闹吧。”
俞莺呼吸都变了,好半天带着欲哭无泪的声音,哀怨地问:“你在怨恨妈妈?”
蒋琰之轻笑:“我怨恨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爸的事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那我做婆婆的,总要见见我的儿媳妇吧?”
蒋琰之:“有时间了再说吧,她很忙,我也没时间。”
“想想,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给你介绍的合适的对象,你看都不看,我为你安排的前程你理都不理会,你爸要是知道,也会对你很失望的。”
蒋琰之叹息:“我爸?我爸已经走了十六年了。”
俞莺和他扯来扯去,就是不提把财产还给他的事。就那么扯来扯去的聊。
蒋琰之早知道如此,也不再惯着她:“你真的没有其他的和我说的吗?”
俞莺适时说:“好了,我还有事,你忙你的吧不说了。”
蒋琰之挂了电话就是另一幅面孔,和陈年打电话还说起这回事。
陈年问:“看来你这个遗产继承的不顺利。”
他一点都不避讳说:“毕竟人都去了十几年了,东西在不在都说不定了。”
陈年:“那我也不好白占你便宜啊。那我公司盈利了我分给你吧,怎么样?”
蒋琰之挑眉:“我不要,说了投资给你就是你的,赚了钱你自己拿着吧。”
陈年人还在机库里,电话里还有回声:“蒋琰之,你到底为什么认定我能让你发财?我们左思右想都想不通,我们认识的过程太顺了,顺到我都不敢相信。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陈年单纯,但也不是傻。
蒋琰之点头:“你当然不知道,我和你进过一个庙,当时我就站在你后面抽签,可解签的和尚和我说,我前面那个人是我这辈子的贵人,害我找你费了好一番功夫。”
陈年前几年确实喜欢进庙里抽签。
后来这个毛病改了。听蒋琰之这么说,她又分不清真假,因为这个事没人知道,太巧合了。
她手里握着电话,最后嘟囔:“神神鬼鬼。”
蒋琰之问:“陆晔过几天要过来。”
陈年:“怎么?还需要我特意回来一趟迎接他?我真的很忙的。”
蒋琰之见她这样,就好笑。
“陆晔过来送钱的。”
陈年:“什么钱?”
“你年初那会儿不是就说没钱了吗?我没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年:“陆晔哪来的钱?”
“这你别管。”
陈年刚想说她马上就不缺钱了,但是又忍住了,谁嫌钱多。
第二天蒋琰之就后悔了。
因为他终于知道陈年偷偷摸摸在干什么了。她为什么那么缺钱了。
此刻他站在半山腰,一手搭在眉骨上挡着刺眼的阳光,在巨大轰鸣声中,看着天上落下来的飞机,整个人都懵懵的。
第23章 挺好 一锅端了
他甚至感觉到气流了, 等他爬上山顶,站在那架巨擎面前,浑身汗毛都炸了。
带给他太直观的压迫感。
此时陈年、袁宵和张泰都在, 一行人正在山上试验飞行器。
哦, 准确说, 是飞机,无人机动力大的吓人。
发动机引擎的巨大轰鸣声提醒着他,陈年给他干了个大的。
蒋琰之真服了。
他就说,这几年她怎么那么能花钱, 一个亿丢进去, 一点回声都没有,他也没当回事,毕竟陈年不可能乱花钱, 他实在前半年拿不出来钱了,只好和陆晔说, 我丈母娘是陈晏,就你小叔的女神。怂恿陆晔乐颠颠就回去找小叔敲诈去了,这不是陆晔骗到钱,回头就送钱来了。
但是这几个人胆子也太大了。
有个出点子的袁宵,有实施的陈年和张泰, 一拍即合就能干大事。
这种管制设备, 怎么可能让到处乱飞的?看他们偷偷摸摸的样子, 一看就是偷着人研究的。
陈年见人来了, 到底有点心虚:“你怎么来了?”
蒋琰之:“我不来,怎么知道你们要上天?怎么?你们上天准备落下我?你们到时候打算让谁去坐牢?这片是管制区,你们怎么把东西放出去的?”
陈年不说实话。
当然不能承认。
“肯定是和民航空管有报备啊,飞机又不是汽车, 我还能藏着?”
蒋琰之看着她脸晒得通红,也顾不上心疼了,冷笑:“不说是吧?到时候把你们都送进去。我亲自送。”
陈年立刻:“那还是送袁宵吧,主要是他的主意。”
蒋琰之继续冷笑:“你就没有责任?”
陈年心虚:“这不是,技术到了一定的瓶颈期,就想做一点不一样的……”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没有底气。
蒋琰之:“你们怎么放出去的?民用空管没找你们?这片区我不信空管能不管。”
陈年讪讪:“那个,隐身了。”
“什么?”,蒋琰之的声音都劈叉了。
陈年赶紧说:“别喊!你喊什么,这边山里没人。山上有个私人停机场。我们雷达检测空域了。”
蒋琰之:“你可真能耐,保底五年。”
“什么五年?”
“踩缝纫机!”
陈年心虚不好和他争执。被他教训了一路,等一行人回了工厂,蒋琰之心情已经好了,他的心思已经回来了。
袁宵和张泰还有隔壁制造厂的人跟着回来,这几人这两年花的钱海了去了。
无人机早卖出去了,效果就那样吧,反正买方很满意,订单还在持续。
汇达都是拆开卖的,买方自己组装,至于二次喷漆,怎么用,用在哪里不关他的事。
陈年就是知道,也装作不知道。
蒋琰之看了一晚上,连陈年的图纸都看了,怎么说呢。
胆子太大了。
但是担心之后,就是油然而生的成就感,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晚上所有人都在工厂吃饭,盛夏的晚上,在楼下院子里张罗了烧烤摊子,所有人都在,边喝酒一边闲聊。
陈年因为这个星期试飞成功很高兴,五月份其实试飞过一次,被空管部门警告了几次,最后一次交了罚单。她和袁宵一狠心,在涂层漆上用了些心思,这个星期整个调试和试飞都达标了。
累是累了点,但是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她真觉得今年过得很快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搞非法行动太刺激,肾上腺素居高不下闹的。
袁宵见大家都很庄重不开口,就说:“今天人都到齐了,难得。”
张泰斜他一眼:“可说呢,你结婚都不一定请来这么齐整的。”
赵印真觉得陈年的人都很神奇。
公司也没个公司的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基本没有什么章程,像个草台班子,领导有事说事,没事员工干自己的事,几乎不开会。
现在公司的人只知道老板,但几乎没接触过,但是干活儿都兢兢业业的。还挺自觉。
蒋琰之坐在露营椅上,看着几人挤眉弄眼的,问:“你们之前那些无人机都卖哪儿去了?”
袁宵理直气壮:“哪都有,咱的产品正经八百的民用执行标准,严格遵守国家公约和法则,设立了禁飞区的,那买家买东西,咱又不能拦着。”
好好的设备不做,扭头就干大的。
蒋琰之:“那无人机造的好好的,怎么又不造了?什么时候开始造山上这个的?”
袁宵讪讪:“这不是,我们在试验无人机飞控、电机稳定……”
“你们那是电机的事吗?你蒙谁呢?”
“差不多意思,就是给无人机上了个变速箱。”
“你那是装变速箱?你们……造了架无人飞机。”,蒋琰之愤怒的声音,说着还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袁宵赶紧说:“蒋总,蒋总,理智理智,飞机那个也是无人机,那个这方面技术我们确实可以保证的,主要是我们半路上发现了点好东西,就有点爱不释手了,尤其隔壁邻居就是生产厂,你看这事闹的。”
“你们造那个干什么?”
展翼将近二十米,航程两千公里,载量两吨都多,你说你想干什么?说用处吧,也不是不能用,谁没事造飞机玩?又没有订单,你们这是闹什么?
袁宵见他不看好,立刻狡辩:“那用处多了,你看你孤陋寡闻了,智能车企这不是刚出概念,飞车模型嘛?”
蒋琰之:“这不是纯胡扯吗?”
谁家的车马路上开得好好的,直接飞起来了,这不是乱套了吗?
再说了谁家汽车见宽二十米!
陈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掷地有声说:“能卖钱,天价。”
蒋琰之:“……”
哦,那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们没钱了吧?”
蒋琰之看着几个人问。
陈年轻咳一声:“是,差不多。”
蒋琰之:“你们公司攒了的钱,和卖无人机的钱都花完了?就为山上那个?”
袁宵:“那倒也不至于,无人机那是长流水的生意。”
蒋琰之:“人家买那么多干什么?”
张泰:“一次性的。”
蒋琰之确实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一次性的?
“什么叫一次性。”
“就……带点私货,自杀式的投递。谁知道人家怎么玩,毕竟咱们的成本就那么低,一次性的也不心疼。”
蒋琰之站起身看着这几朵奇葩,来回绕了几个来回。好嘛,卖战场上去了。
“你们可真行,真行。”
赵印以为他气疯了,毕竟知道他和陈年的关系合法的。不管真的假的。
赶紧说:“也不至于,分装卖,人家收到还要喷绘,还有二次加工,和我们这边离岸的公司就没关系了……”
他说到一半见蒋琰之扭头盯着他,他也不好说了,看了眼陈年,似乎在说,老板娘,我真帮不了你。
蒋琰之终于知道,从前袁宵是怎么起家的了。
这个衰仔,真是什么钱都敢赚。
“行了,我真是一点钱留不住,刚攒了点钱给你们买了工厂,这才多久刚攒点钱说给你们买设备。算了,让陆晔把款打过来。”
陈年惊喜:“你有钱了?”
赵印听的牙疼,老板上天入地的搜刮钱,老板娘按理说,也能挣,但是也能花。
陈年也知道,这两年真的花的有点太多了:“放心,这波无人机卖了能回款。以后不干这个,我们就是赚笔外快,隔壁工厂也快不行了,生意都不好做。我们以后规规矩矩研究可视觉探测。”
袁宵悠悠说:“其实可以买下来的,他们员工都不多了……”
蒋琰之:“那是造飞机的厂,你买它干什么?”
袁宵:“就……”,对上蒋琰之的眼神,他也不敢说了。
但骂归骂,眼馋也是真的眼馋。
等第二天一早,几个人就上山去试飞。
说实话蒋琰之比他们都眼馋,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无人机,他也是第一次见,说起来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老婆会造飞机,别管真老婆还是假老婆,多牛啊。
一行人鬼鬼祟祟的,和隔壁厂的人,偷偷上山试飞,这架无人机智能系统完完全全是张泰和陈年搞出来的。
连着两天,蒋琰之比他们都积极,开着陈年的小红马在乡下路上穿梭,但好景不长,连着试飞三天,第三天被人举报了。
民航和空管的人一起来的,执法的车来了很多,他们一行人被捉了个正着,人赃并获。
不光空管的人来了,还来了一个附近机场的人,介绍说叫林霄,陈年看人走路姿势和说话不像是机场的,正和蒋琰之眼神交流,蒋琰之让她少说话。
根据行政条例,交罚款去吧。
袁宵这次不笑了,一行人被浩浩荡荡从山上拉回厂里了。
人家早上抓住他们,早上飞机就被拉回去锁在机库里了。
办公室里的图纸、数据参数全被叫了,。
陈年、张泰、袁宵,也被拉走关在机库里去了。
蒋琰之属于技术编外人员,只有责任,没有关禁闭问话的义务,只能和赵印坐镇公司。
笑话,问就是老板连两个经理被一锅端了。
陈年是总设计,所以空管局的罚款,只能张泰去处理了。
林霄带来的人有三四个,此刻还在机库里前前后后查看着陈年的黑胖。
眼里的惊叹和欣赏一点都不掩饰。
陈年和袁宵准确说是两个人被关在机库的办公室里。
袁宵如丧考妣坐在陈年身边,试探问;“老板,咱们犯法了吗?”
“完了吧,我这回是在劫难逃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陈年:“你不是劳改过吗?你还怕这个?”
陈年主意很正,思路很清晰,躲避雷达可能犯法了,其他的合法合规。
袁宵这会儿听不进去了,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了:“你不懂,麻烦了。彻底完了……”
陈年见他本来就瘦,这会儿快成虾了,就安慰他:“咱就是干了一点出格的,又不是反动势力,交罚款就是了,你慌什么?”
“你不懂,这事麻烦了……”
陈年见他油盐不进,威胁:“你怎么像个暴躁的寡妇,没完没了。”
袁宵:“……”
第24章 夫妻 一条绳上的蚂蚱
林霄一行人就在机库里, 两眼放光,看着流线型的飞机,几个人先是看了一圈, 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居然真的造出来隐身巡航机的。
林霄也没说实话, 情况其实比今天严重多了, 也不是民航举报的,而是东部军区演习,他们的飞机飞进警备区了,演习中, 底下的人都看见飞机了, 可是雷达一点没搜索到。整个演习紧急叫停,一级戒备状态,研究天上那玩意儿到底是谁家的, 这特么闹大了,雷达没看见, 人家明目张胆飞进来了,这种事故级别,是负责人一听,能从脚后跟凉到后脑门的级别,昨天都乱套了。
升级雷达级别, 才追踪到的。
几个人看着机库里的黑胖, 满是留恋。
几个人互相通了气, 然后才进了办公室, 陈年和袁宵像两只鹌鹑,并排坐,一言不发,都不敢乱称呼了。
等对面几个人坐下了, 林霄提问:“介绍一下吧。怎么称呼?”
袁宵立刻说:“这是我老板,陈年,我们汇达科技老板,也是外面飞机的总设计师。”
陈年扭头看着他,尼玛,你给我来这套!我是个女人,你也不能这么不讲道义。
陈年:“我们就是偷偷飞了一次,也没到关起来枪毙的地步吧。”
门外那几车扛枪的,警备状态已经是满级了。
林霄笑起来:“情况特殊,我介绍一下,我是江宁军区装备处林霄,能和我介绍一下你们的产品吗?”
袁宵看了眼陈年,嘿,听着好像不是坏事啊。
军区的?官方的人诶。
他立刻开侃:“领导好,我们是研究智能科技的,因为公司内部纠纷,年前主创人员脱离了公司,就没什么用业务,工厂还不到位,这不是想着能赚点就赚点嘛,现在智能汽车概念这么火,原本是想着研究智能飞控汽车,谁知道这不是整劈叉了。”
林霄虽然穿的夹克衫,但是身板笔直,看人目光如炬,陈年只是听着,并不插嘴。
人家素质挺好,听着袁宵胡扯也不生气。
看着数据,问:“你们的工业系统是谁研发的?”
袁宵举手,这会儿很积极配合,丝毫不敢拖陈年下水。
林霄又问;“飞控系统谁控制的?”
陈年举手。
真一根藤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介绍一下为什么空管雷达没有发现你们?”
果然是因为隐身。
陈年听着这个口风和用词变了,思索了一圈,反问:“我们就山上遥控飞机,没飞上去,犯什么法?”
林霄身后的人都笑了。
“可是民航局的人举报你们了,人家六百公里外看见你们了。但是雷达没有发现你们,你们说说,你们是怎么逃过雷达搜索的?”
陈年:“……”
她已经排除空域,雷达没有发现区域内有飞机,忘记地上的人了。
陈年瞪了眼袁宵,都怪他,这两天时间试验,太猖狂了,飞出去将近八百公里。
袁宵臊眉搭眼:“领导,这个,这个事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不着急,你慢慢说。”
袁宵臊眉搭眼:“其实就是,交过一次罚款,太贵了,这不就想了点小办法,普通车衣涂层,这不是怕冷怕热,毕竟是个飞机,我们花了那么多钱,那索性就在微金属涂层下点功夫,有点吸波,安全稳妥。民企嘛,这就爱搞点发明,一不小心犯错误了。”
真尼玛能扯,隐身就隐身,还胡扯什么一不小心。
“具体反射率多少?”
“那个0.1?”
“多少?”林霄身后那个人声音都提高了,你再撒谎试试?
“那,0.08?”,袁宵不怕死还在伸腿试探。
林霄后面的人直接拍桌子了。
陈年老实答:“0.022.”
回答完垂着头,都不好意思和林霄对视。
“当真?”,声音很激动。
陈年:“做车漆的是民企,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们只管去查。”
一行人对视,好么,比他们实验室的极限参数都小。
没想到最后军工技术在这个私人小作坊率先实现了突破。
林霄不是技术出身,作为此次调查主管人,自己认真做了笔记。
“讲讲你们为什么会研究这个。”
“那个,可驾驶飞行汽车,目前能做到的尺寸太大,我们用的发动机能量过大的缘故,尺寸也大……”
笑话,展翼将近二十米,和吊舱带货机差不多了,要是巡航航程再够,那就不是两句话的事了。这不是现成的□□。
审了一天,才介绍了个大概。
起码那边演习事故能解释清楚了。主持演习的曹华已经给上面打报告请命去了。
外面蒋琰之从早上就开始到处摇人,下午了才打听清楚这帮人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来,谁举报的人。
到最后才人托人,问到了一些消息,可能误闯了人家警备区,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
那事情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蒋琰之晚上硬是把人留到厂里,一切好说话。
靠着自己的不要脸的本事,硬是和林霄攀上了关系。
从他爷爷开始讲起,曾经的部下的同年的同行的同事,反正拐出去不知道多远的关系,人家听了他爷爷的名号,居然还是认的。
等知道他是谁了,林霄态度才显得不那么公事公办了,笑说说:“这是彭越,具体职位后面会和你介绍,晚上我们需要和小陈、小袁继续聊聊。”
蒋琰之:“这是肯定的,要好好教育,我出门一趟回来才知道他们捅这么大篓子。”
等晚上林霄那边的调查报告也提交了,那边的调查反馈他也收到了,已经知道陈年和蒋琰之的关系了。
林霄毕竟是做思想团结工作的,笑呵呵说:“你作为家属,也是要负责任的。”
蒋琰之满口承认;“对,是我教育不到位。”
陆晔刚落地,就接到蒋琰之摇人的电话,大晚上才来就光听蒋琰之给人当孙子似的说好话了,他也没敢吱声。
等背着人了才问:“你们干什么了?把这帮人招来了?”
蒋琰之一言难尽,却傲娇说:“能干什么?我特么为国出力去了。”
能犯的事,全都犯了个遍,直接飞人家怀里去了。
刺不刺激?
陈年,你可真能耐。
蒋琰之:“之前想问你借钱,想着没必要,现在不行了。有多少拿多少,隔壁厂尽快收购,越快越好。你和赵印去办。”
陆晔好笑问:“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们被人一锅端了?”
蒋琰之和他简单介绍了几句。
陆晔听完后,盯着蒋琰之,全是愤恨:“孙子,你怎么命这么好。你上哪淘到的宝贝?”
太尼玛有面儿了,燕城的大老爷们儿不就是好面儿。
老婆这么能耐,捅篓子是捅篓子,但是也太有面儿了。说出去吹牛也能吹两年。我老婆造了架飞机,把人家演习给一锅端了。
陈年和袁宵被人关在厂区,谈话教育了一个星期,其实也是座谈会开了五天,主要是了解情况,人家那边要提交演习紧急叫停的具体报告。
最后那帮人带着她口述的图纸、数据、和谈话报告先走了,当然,黑胖也被带走了直接直达江宁军区,临走前还让他们写书面报告。
东西没收,思想工作还是要做,还说了后面的生意慢慢谈。
好事啊。
等人走了七月都过完了。
陈年禁闭结束了,蒋琰之怕她吓着,当晚就在院子里组织了烧烤局,虚惊一场,让大家放松放松。
陈年就开始审问袁宵:“你和我说老实话,你之前到底干啥了?”
蒋琰之:“他在国外煽动恐怖主义被劳改过。”
陈年咬着牙抄起手里的夹木炭的钳子,追着人就打,袁宵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求饶。
陈年气急败坏吼叫:“你个混蛋,你当初怎么骗我的!你和我说你是因为压榨外国人被举报了!”
袁宵一边跑一边躲:“老板,我真为了公司好,咱的目标是赚钱,其他的不重要。”
陈年气疯了,指着人:“你脑子快,手快,是吧?我看你脚也挺快的,踩缝纫机熟练了是不是!”
陈年追累了,气恨说:“我这几天顾不上,我还要写报告,你给我等着。”
袁宵跑累了凑在蒋琰之身边:“蒋总,尽快下手把隔壁厂买了,稳赚不赔的买卖。机不可失,你信我。”
蒋琰之看着这个顶级的赌徒,怪不得他闯荡半生,经历传奇,最后还是穷光蛋。
他平静说:“已经在协商走程序了,你还是交代你自己的事情。”
袁宵一听,顿时喜滋滋:“好说好说。蒋总和陈总是干大事的人,我绝对跟对人了。”
陆晔气恨:“我特么也不想回去了。你这孙子命也太好了。”
蒋琰之确实没想到陈年偷摸敢搞这么大的。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把他装大了。
陈年原本计划八月回西北,今年从年初三来了,再没有回去过。
这大半年忙疯了。
八月开始,配合组织检查,她哪里都不能去。娜吉给她打视频:“年年,我接了咱们这边旅游大使的工作,就在马场拍广告,你回不回来?”
陈年还在写参数报告,怎么解释航程2000公里,除自身载重,还留有八个吊舱的位置,比如领导提问的,你们既然是飞行汽车,可如何精准定位。
是个好问题。
因为她用了最精准的光学探测,雷达升级的事情都解释不清楚,这会儿一写报告,全是雷。
听着娜吉叽叽喳喳说话,无奈说:“我想回去,但是没时间。”
娜吉:“舅妈问我,你是不是恋爱了?问我你工作是不是不顺利,你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年见蒋琰之进来,“没有啊,都挺好的,我这大半年都在忙工作,好的不得了呢。”
娜吉;“我说也是,我拍完戏回来,你都不在家,我下个月可能回去,不过我经纪人说新接的工作,也是配角,客串一个星期。这样让我先熟悉剧组和工作,一边学习,两面不耽误。”
陈年:“只要不要太累,其他的你自己决定,我妈怎么说?”
“舅妈说挺好的,如果不合适她会去陪我的。”
“那就好。”
挂了视频,蒋琰之看了眼她的报告,问:“写完了?”
“差不多吧。”
蒋琰之把文件递给她,陈年看了眼,啧啧,真把隔壁制造厂买了。
她都惊呆了。
“你哪来那么多钱?”
“和陆晔借的。”
“他那么有钱啊?”
这个不适合说。
蒋琰之:“怎么?你们都走到这步了,这会儿知道回头了?晚了!”
陈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想技术都成熟了,不试试真可惜了。”
她嘴里认错,但是脸上全是雀跃藏不住的小骄傲。
蒋琰之好笑:“什么技术可惜了?你摸良心讲,你不知道你那个飞机能干什么吗?你留着八个吊舱挂什么用的?载重2吨,把咱们都挂上去?”
陈年:“你别说话这么难听,运输机懂不懂,运输机那也是商用,订单很多的。”
蒋琰之:“这个先不说。陈年,组织上的调查报告,咱两这个假夫妻,已经不能假了。你出卖我的时候,好歹给我打声招呼,让我有个准备,现在家里故交长辈打电话问我,你媳妇干的事你知不知道?我怎么说?”
陈年知道,蒋琰之这回真的受她牵连,到处摇人打听,费了很大人情。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回真的是我的错。”
“知道错了就好,还有陈家那个赌债的,陈家家长那边也知道了。你现在不能和那些扯上关系。你的家庭成员就是你爸妈,和我。不能和其他人扯上关系,政审出问题了,很麻烦的。”
陈年急眼了:“怎么?你什么意思?”
蒋琰之:“我估计藏不久,你爸妈也会知道。”
要是放在年初,陈年肯定紧张兮兮,这半年犯的事太大了,胆子也肥了,债多了不愁了,这会儿也不着急了。
叹气说:“知道就知道吧,领导不好应付,我爸妈又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家里那边怎么样?你那个遗产有眉目了吗?”
“没有也不耽误你花钱。”
他这半年对陈年疏忽,不知道她干什么,就是因为他在忙自己的事。
第25章 转运 赘婿走花路了
沈家在海外新投建了新的酒店, 声势浩大,整个周边娱乐圈的名声非常大,已经打造成超级富豪了。内地投资倒是不涉及任何非法业务, 用海外富商的身份, 进内地投资, 去年年底俞莺急着联系他,可能是希望他能和沈家绑定,这样通过他好攀关系,结果他躲着不见, 年后俞莺就南下去了港城, 至今没回来。
沈辉是个狠人,他直接超三成的价格投资了电车工厂,铁了心要进内地, 国内的研发能把他吃空。
他调查了沈家的资产,俞莺名下的资产其实不多了, 大部分都转出去了。
他倒也不失望,因为本来也没觉得那些钱他能拿到手。他原本计划着,能抠出来一点是一点,但是现在不这么想了。
烫手的钱,能不要就不要吧。
毕竟陈年这边能搭飞机, 政审真的不是开玩笑, 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 他连搞死沈家的心思都淡了。
要不说, 人的心境,随着环境变呢。
陈年没好气:“随你的便,我爸说下个月要过来,我这边很可能下个月都不能结束, 算了,到时候看吧,走一步看一步。”
蒋琰之问;“所以你们的技术,确实让人家有兴趣了,是吧?”
陈年:“那肯定的,可视觉探测精度是我们的核心技术,这是我们自己研发的项目。前前后后几年,我和袁宵也不是我们两个人完成的,期间求助了很多老师,有基础工业,才有个人的成绩。再就是我本科学过自动工程,袁宵是学力学的,整个机架是他的手笔,内里装修是我主管的。反正,我们两个一个都别想逃。”
蒋琰之忍着笑,见她耷拉着脑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又鼓励她:“没事,这次不算是坏事,搞不好是好事,要是有事我替你们顶着。隔壁厂买下来由你们全资控股,想折腾就折腾吧。但是,以后有什么事一定提前和我说一声,袁宵不是个安分性格,他那个无人机,你盯着点。”
陈年赶紧说:“那个项目我查了,真的是中转出口,不是直接到目的地的,问题不大,而且订单稳定。我们前期的研发,其实主要靠那些订单。”
她说起工作就是神采奕奕,蒋琰之看着她只是笑,也不说话。
陈年见他笑,莫名其妙的,就说:“我这次不骗你,我说真的。”
蒋琰之笑起来,点点头。
“这次吓着了?”
陈年不承认,“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罚款有些重。”
还是心疼钱。
蒋琰之好笑:“罚款该交,不交你们不长记性。我问过家里的长辈了,过段时间等那边开完会就会和你们仔细商谈,到时候你们要配合,飞机肯定是留不住了,至于卖什么概念,就别想了,也别想着糊弄人,人家上面看上了技术自然会合作,好好生产赚这个钱吧。”
陈年:“你问谁了?确定吗?我当时想的试试运载,才加的吊舱,把动力拉起来了,当运输机卖,袁宵馊主意,非要喷隐形漆,这次好了。让人抓住把柄,我都不好意思和人谈条件。”
蒋琰之觉得她实在可爱,伸手十分暴力撸了把她的脑袋,笑着说:“没事,你们闹你们的吧,剩下的事交给我。”
说完笑着出门去了,气的陈年喊:“你干什么!”
陈年被困在工厂,公司的事由赵印和沈泰主持,但是张泰也参与了’飞行汽车’的事,呆在公司心里野得很,根本留不住,三天两天往乡下跑。
蒋琰之都服了,这都是些什么兵?
晚上他一个人回市区,他前脚进门,后脚姑姑蒋英女士就来了,还带着姑父杨奇峰,老杨是正儿八经肩上扛星的人,蒋琰之其实见他的时候很少。
从前和他都不熟悉。
蒋英进门就问;“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他茫然点头,还在招呼说:“姑父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先进来,先坐……”
“坐什么坐!你什么时候结婚的?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呢?为什么不和我打声招呼?你爷爷你爸不在了,怎么?没人管得了你了?”
看着暴跳如雷的蒋英,他有种错乱感。
蒋英的名字就是她的性格的写照,脾气急又飒爽,他们姑侄最后成了陌路,因为云和股份闹的很僵,姑姑对他很绝情,甚至最后这幢房子都要收回去。
说他不是蒋家人,不配住在这里。
蒋琰之好笑:“我年前领证,年后都在忙,没来得及准备婚礼的事。主要是她工作忙。”
杨奇峰这才说:“我前几天回来,正好休假。”
他说完就劝说妻子:“你有话好好说,我也是听到张叔问起我,才知道想想结婚了。”
老杨看了他一眼,蒋琰之立刻知道,他是冲陈年来的,林霄调查事件,可能涉及到了老杨。毕竟演习中断,一级戒备了,这种事故怕是捅天了。
他赶紧说:“我也是刚回来知道,她最近工作犯了错误。当天我不太清楚情况,我才急着问到爷爷老关系那里了……”
蒋英是个有点傲气的脾气,很爱惜父亲和哥哥的名声,冷冷说:“好端端的犯什么错误?你爷爷的老部下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
其实这句话才是重点。
蒋琰之:“一两句说不清,你们先坐,我慢慢说。”
等他进厨房给两人倒了水,已经想好怎么说了。
蒋英问:“她人不在?”
对这个急性子的姑姑,蒋琰之感官很复杂。他们曾经互为仇敌,两人争财产争家业,争了很凶,两人撕破脸很久了。
他忽然闯到两个人还没闹翻的时候,姑侄两个居然能面对面互相问候。
“她被关禁闭了,姑父应该知道一些。我长话短说……
等他介绍了事情来龙去脉,蒋英已经不生气了,她主要是怕蒋琰之听俞莺的话,随便娶一个身家不干净的,蒋家有蒋家人的门风,不能因为蒋琰之丢了父亲和哥哥的脸。
杨奇峰反而很感兴趣:“林霄把人扣在工厂,在写报告,没说其他的?”
蒋琰之笑说:“也不能说扣,确实是她太放肆了,飞机闯进人家演习区域,造成了很大影响。人家客客气气和他们开会讨论了一个星期,暂时回去了,让陈年写成报告。她最近一直在工厂。我估计后续还会找我们的。”?
杨奇峰自言自语:“自主研发,无人驾驶、巡航,可视觉探测图像传感,还能隐身。你媳妇儿不简单啊。”
他自己说完就笑起来。
蒋琰之也笑:“工科生嘛,凑一起就研究这些,什么航程、吊舱,我一个学经济的,也不懂这些。就是尽可能给她筹钱,也不过问她的工作。要不然也不会等到她人被扣住了,我才知道她闯祸了。”
他推得干干净净。
杨奇峰笑着说:“年轻人,有钻研的心思,是好事。闯祸归闯祸,可以理解。”
他笑呵呵的,蒋琰之猜测他应该是知道整件事来龙去脉。
老杨却是知道,他刚回家,曹华给他报告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可等四面八方的消息进来,调查报告写的蒋琰之他都不相信,依旧不动声色,直到家里长辈给他打电话,他才说我回去问问。
蒋英这才不骂了,问:“家是哪里的?家里干什么的?”
蒋琰之:“她是西北人,性格直爽。比我小五岁。家里是……养马的。父母我见过了。”
“你见过有什么用?你又不是没家长……”,她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合适。
所以也不骂了。有俞莺在,家长轮不到她。
改口说:“行了,到时候把人领回来,让我见见。见面礼总要给人家,要不然人家笑话咱们蒋家没规矩。”
杨奇峰见问清楚了,才站起身笑着说说:“你姑姑知道你结婚,以为你胡闹。大晚上非要问你一声才放心,你到时候领着人来家里坐坐。”
蒋琰之:“好,等事情结束了,我带着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