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行车 是个好东西
陈年的富婆同学周复夏目前在国外工作, 另一个港都女精英匡绒在外企工作,已经结婚。三个女性聊经历,聊生活, 聊爱好, 聊宠物, 十分尽兴。
后来聊到恋爱结婚,两人都问陈年:“你真的不打算结婚?”
陈年:“怎么会。我只是现在忙。”
“你那会儿和陆秦分手,还挺有活力的,我怎么看你现在精神气不足。你和冯异一起工作这么多年, 就没点想法?”
陈年反问:“你会对你的同事起男女的心思?”
周复夏:“那不会, 白人老男人真的很鸡贼,我很讨厌。”
匡绒;“可是我听到一些风声,全是对你的诋毁。”
陈年还莫名:“什么?我都混着这么惨了, 诋毁我什么?”
“说你傍上有钱人了……”
陈年脸色静静地,一点情绪看不出来, 就好像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是吗?”
周复夏大笑:“你一露出这个表情,就是心里杀死对方了。”
匡绒也笑。
陈年叹气:“事实上我和冯异早已经拆伙,闹到了法院。只能说经营理念出现了大的分歧,目标不一样了。钱对于男人来说,才是最忠实的伴侣。”
关于公司纠纷的的极其不体面的事情, 她一句都不想提起。
匡绒惊讶;“他现在是这样的人?我还记得学校的时候他很朴实, 因为家境不好, 说话做事很谦卑。”
周复夏却说:“所以说, 不要和上进的穷男人谈爱,因为他的生活境遇太贫瘠,很难滋生出慈悲和宽容。他要是喜欢你,愿意给你花钱, 但是你不能辜负他的钱,那就是他的命。这种男人目的性很强,做事容易不择手段。”
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家境很好,说这个话是有资格的。
匡绒问:“你以后不回西北了吧?”
陈年开玩笑:“难说,我爸爸一直想让我回去。”
周复夏:“回去做什么?你们那边什么都没有。”
陈年能理解别人对她家乡的误解,因为她没想认真解释。
她就开玩笑说:“当然是继承我爸的家业啊,我们家马场有几百匹马,上好的汗血马都是价值连城的。”
周复夏听的错愕,“你说什么?你原来说的你们家养马的,是这个养马?”
陈年:“对啊。不然呢?”
周复夏真想抽这个熊孩子:“你个不老实的东西!你吃了姐姐多少好吃的?嘴巴真严,一句都没提过你们家的好东西。”
匡绒笑起来问:“汗血马真的会发光吗?”
陈年:“会,光泽很亮,体型非常漂亮。”
陈年夸起自己的马,全是自豪。
周复夏立刻说:“快点,什么时候去你们家马场骑马。我要最好的汗血马。”
陈年好笑:“随时可以去,马场一直有人在的。但是这个季节,山上有雪,不能骑马上山,最好夏季和秋季,那时候景色好。”
周复夏指着她:“你等着,我今年不走,我非要骑你的汗血马。”
她家里不简单,什么金贵东西没见过,吃的用的玩的,都是好的,读书的时候陈年吃了她多少好吃的,她就喜欢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小妹妹。
有钱姐姐比有钱男人靠得住。
陈年打开手机里的照片给她们看了一圈,有些视频是爸爸骑马上山拍的,给她炫耀的冬季雪景,周复夏第一次知道,雪后徒步骑马进山是这样的。
偶尔也能看到穆哈托发给陈年的消息,父女俩在微信里幼稚的可爱。
“太漂亮了,你爸爸有一米八吧?”
陈年笑着答:“我爸爸两米多,像一座塔。他只骑自己的马,我的马可舍不得给他骑。”
三个人已经开始畅想,去哪片草原拍照好看,怎么拍出片。
周复夏逮住了陈年的短处:“早知道该让你多请客,我一直以为你们家养马是牧民。亏我那时候一直心疼你,你个骗子。”
陈年一晚上给她认错,好话说尽。
等饭局快散的时候,她看到蒋琰之问:你们在哪儿吃饭?晚上我有事和你交代一声。
陈年回了消息,三个女生起身在隔壁买了喝的,然后站在门口闲聊开玩笑,结果另外一行人从旁边门出来,肖楠孟京两人,后面跟着冯异、陆秦等一众人。
蒋琰之的消息又进来:你在门口等等,我一会儿就到。
陈年背对着人,低头看手机,匡绒是看到冯异,好奇:“今天真是巧了。”
周复夏这个富婆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所以根本和这帮人不说话。
陆秦立刻惊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他说到一半看到陈年回头。
场面一时间都静了,周复夏、匡绒、陈年、冯异、陆秦本科就是一班的同学。
陆秦和冯异都看到陈年了,陈年也觉得好笑,前男友和拆伙的合伙人结伴。
不过对她来说,已经不能算朋友了。
匡绒到底是同班同学,笑着说:“我年底有假,这不是特意来接这位周大小姐回家。”
所有人都在想措辞,怎么开口的时候,蒋琰之已经是看到蒋琰之人了,车停在门口没什么素质的直接按喇叭,陈年听到了喇叭声才回神,也不准备和人打招呼了,立刻说:“我的车到了,我们先走了,再见。”
她说完拉着人直奔出口,直接上了车,开车的居然是蒋琰之。
冯异从头到尾看着陈年,看她自始自终都没有看他一眼,陆秦反而盯着穿裙子的陈年,耸耸肩:“陈年长大了,脾气还是一样。”
肖楠就说:“那时候一直传她是扶贫才从西北选到内地读书的。哪知道人家是小公主。”
这话反正不好听。
孟京已经看到车标了,回头顺着说;“漂亮女孩子,有的是本事,你们就学吧。”
冯异看着远处的车,沉着脸色一言不发。
周复夏看着开车的蒋琰之,问:“陈年,你不给我介绍介绍吗?”
陈年犹豫了几秒说:“这是我老公,蒋琰之。”
蒋琰之听的连连咳嗽,还踩了脚刹车。
她今晚心情好,所以也很放肆开玩笑。
周复夏和匡绒惊呆了,匡绒反而不敢乱说话,周复夏拔高声音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年哈哈大笑:“开玩笑了,这是我的朋友,蒋琰之。这是我的同学,周复夏,匡绒。”
周复夏坐在后面看不到蒋琰之的脸,蒋琰之声音淡淡的,但是很好听。
“你们好,我是陈年的朋友,蒋琰之。”
周复夏和匡绒也知道轻重:“你好,我是陈年的同学,我叫周复夏,她是匡绒。”
匡绒笑起来:“你这会儿瞎积极什么。我自己会介绍”
几个女生嘻嘻哈哈的笑闹。
把两人送到酒店,陈年下车和两人告别后,才上车问:“有什么事?非要晚上说。”
“明天早上家里来人,年后初三你需要在家。”
陈年:“年后不行,我们家聚餐人很多,我走不开。”
“那我过去。”
“不行。”
蒋琰之扭头看她一眼:“年后对我很关键。”
陈年:“明天谁来?”
“朋友。”
“朋友也需要我应付?”
“对。”
陈年觉得他这个人有点毛病。
晚上跟着他回家,确实很清静,她查了下电脑,配置很满,书房里的居然还有很多资料,她看到很晚,睡得晚第二天自然也就起晚了。
等起来洗漱完,陈年这里没有很多衣服,她个子高,就穿了件蒋琰之留下的新毛衣,反而有几分飒爽,她洗完脸刚清醒,站在楼梯上看着客厅里的人,尤其那个温柔像校花的美人,问:“来客人了?”
蒋琰之回头看她,就笑起来,并冲她招手说:“这是沈辉和他老婆柳云敏,这是他弟沈冬。”
陈年心里想,哦,就他那个至死不忘的初恋,被亲戚家大哥捷足先登了。
夺妻之恨呢。
她一面茫然,一面笑,几个人看她都面色各异。
她还分不清状况,蒋琰之拉着人就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沙发扶手上,看起来夫妻是很亲密的。
沈冬问:“真结婚了?弟妹怎么称呼?那正好过年,婶婶肯定想不到,你居然真的冲动结婚了。”
陈年根本不在意沈家兄弟对她的无视,她只以为蒋琰之答应过年要留在这里,立刻说:“我年前要回家一趟。”
说完看蒋琰之,蒋琰之见她眼神里警告的意思,顺着她说:“是,今年过年我们去西北。”
沈冬立刻说:“那怎么成,新婚肯定是家里团聚热闹一番。”
沈辉面相老成,做事比面相还要老成,沈家很多事都是他在管。
今天来,也是叔叔让两人走一趟,婶婶说是蒋琰之突然结婚了。
蒋琰之打断了他们很多计划。
他看着蒋琰之问:“怎么称呼?”
柳云敏一句话不说,只是温柔看着丈夫。
陈年大大方方说:“你好,我是陈年。”
陈年则是细细观察蒋琰之的白月光,确实漂亮,无一不精致,从头发,到脚上的鞋,处处精致,脸也漂亮。而且完全没有攻击性的美人,就是一眼看过去就是很柔弱,很需要保护的精致美人。
沈辉又问;“怎么突然草率就结婚了?”
蒋琰之:“年后她工作忙,就想着年前领证,至于婚礼年后有时间了再说吧。”
沈辉:“结婚了就是大人了,以后有什么事和你妈好好说。别闹脾气。”
蒋琰之笑起来,伸手搭在陈年肩上,陈年扭头看他,他目光看着她肩头,虽然是笑着的,可眼神却没有笑意。
陈年就知道,蒋琰之不喜欢这兄弟两。
沈冬又说:“你小子,之前明明玩的好好的,一点信儿都不露,突然就结婚了。让那帮好妹妹伤心死了,弟妹在哪儿高就?”
陈年心想,这人嘴够贱的。
“我自己玩自己的,谈不上高就。”
沈冬立刻说:“创业好,有想法。”
陈年知道他说的创业,和自己的创业肯定不是一回事。
兄弟两个并没有呆多久,蒋琰之挽留了,但沈辉说;“叔叔那边还等着,我就不久留了,你有时间了早点回家。”
蒋琰之点点头没应声。
两人目送着人走远,陈年问:“他们是干什么的,让你这么讨厌?”
蒋琰之:“眼线呗,还能干什么的。”
陈年:“你妈找你还用眼线?”
蒋琰之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一眼,没说话,自己先进去了。
陈年不明所以,追进去问:“你总得和我说说你们家的状况吧?我们家人你都认识了。你这边什么状况我都不知道。”
蒋琰之:“小丫头片子,大人的事情,少打听。”
“是吗?那你怎么都不敢和你那个深爱的白月光说一句话,真的那么爱吗?怕她一开口,你就忍不住去争去抢?”
蒋琰之站在楼梯上回头看她,灿然一笑,很是神经问说:“你知道,男人是很容易顿悟的,他们甚至不需要什么刺激,就不喜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当自己的舍不得骑的自行车,别人真的会站起来蹬。”
陈年反应了两秒钟后,笑如山呼海啸一般。
等她笑够了,蒋琰之还站在楼梯上看着她笑,她骂他:“你这么刻薄,活该你追不上白月光。”
蒋琰之也不还嘴。
午饭时候,来做饭的人做好就走了,陈年嗤之:“真腐败,吃个饭还要厨师上门做。”
蒋琰之老神在在:“是,我腐败。那你好好赚钱,有钱了给我请个住家的厨师。”
“你想得美。”
陈年心说,我自己都没得吃,给你请个阿姨,你做梦呢,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亏她当初还担心,他用钱砸她,怕自己受侮辱,真是想多了。
饭后陈年要回去加班,她一心工作,对其他的根本不感兴趣,美色于他根本不值一提。
蒋琰之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陈年警惕:“你什么意思?真和我去西北?”
“不然呢?”
“我们家不欢迎你!你想都别想!”
蒋琰之笑的无赖;“那没办法,谁叫咱两领证了呢?”
陈年直接炸毛:“刚开始说好的,你不能骚扰我家里人!”
蒋琰之无赖笑,就是不开口,陈年整个人都要炸毛了,他才说:“放心,我是去那边的矿区。”
陈年不了解这些,问:“那边也有你的资产?”
“有,那是我爸留给我的。不过现在被我抵押贷款投钱给你了。”
行吧。
除夕前一天,陈年跟着蒋琰之一起的航班。陈年还顺便跟着蒋琰之坐在头等舱,陈年感谢他:“谢了。”
“要不让我骑一圈你的马。”
“不行。”
陈年是真宝贝,她的马谁都不能碰。
蒋琰之啧啧几声:“我这个钱,算是白花了。”
扭头一看,陈年已经用平板研究期人家的代码参数,听都没听见。
真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一落地,陈年拉着行李,穆哈托已经站在出口等着了,蒋琰之看到穆哈托还是觉得感慨他的雄伟,两米的壮汉,让他不由想起大唐胡人猛将,大约就是这样的。
穆哈托看到女儿,远远就展臂等着,陈年此刻像乳燕投怀一样,拉着行李直奔穆哈托怀抱。
穆哈托轻易就将人抱起来一手抱着人,一手提着行李。
蒋琰之看的新奇,小姑娘平时劲儿劲儿的,没想到在家这么娇气。
穆哈托打招呼:“蒋总来了?”
蒋琰之:“我年底去矿区一场。碰巧顺路。”
穆哈托是个热情性格,立刻说:“明天就是除夕了,反正也不差这会儿,这样吧,小蒋和我回家去,今天家里正烤羊了,我们家年年最爱吃,一道回去,走走走!”
陈年扭头示意蒋琰之:快拒绝!
哪知道蒋琰之耸耸肩,表示盛情难却。
要细究起来,有点老丈人招待女婿的意思了。
陈年用眼神警告他,蒋琰之看了眼穆哈托的车,居然换了最大内空间的越野车,陈年坐在车上就开始闭着眼睛说:“爸爸你开稳一点,我要睡了。”
穆哈托立刻说:“好,我开慢一点,你安心睡。”
但是他说完,接着就说:“昨晚烤全羊已经差不多能开炉了,回去就能吃了,我怎么看着你又瘦了?”
陈年闭着眼睛,一边和他说:“这叫苗条,我要吃胖了就不好看了。”
穆哈托和蒋琰之说:“你瞧瞧现在的小孩,瘦了吧唧有什么好看的?”
陈年犟嘴:“妈妈就很瘦,你怎么不说她?”
穆哈托大笑,一点没有怕老婆的不好意思。
“小孩子,别胡说。”
蒋琰之听的忍俊不禁,他是路过做客,穆哈托热情邀请,来接他的车其实来了,但是他发消息让人跟着他先进城。
蒋琰之是第一次来陈年家,市区的西域风的别墅,确实很漂亮,尽管西北秋冬灰蒙蒙的缺少色彩,但房子用彩色瓷砖装饰十分繁华。
尤其进门口,院子里墙角有烤炉,院子里人很多,陈年一进门娜吉就喊:“年年回来了!”
但看到陈年身后的蒋琰之,张着嘴好半天不知道怎么打招呼,使劲给陈年使眼色。
她还以为陈年换男友了。
陈年和院子里的表哥表姐们打完招呼,给众人介绍了一下蒋琰之。
这个家里的人都不奇怪,穆哈托的朋友太多了,家里来一个两个客人,根本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陈晏披着披肩站在门口,陈年给妈妈介绍;“妈妈,我回来了。这是蒋总,我们公司的投资人,正好在西北出差,爸爸邀请他来吃烤全羊。”
陈晏笑着说:“快进来,外面太冷了。”
蒋琰之人前修养很好,和每一个人打招呼,然后跟着陈年进门。
家里装修很不一样,有部分红砖色的瓷砖,异域风的花色和欧式结合,蒋琰之看了眼陈晏,说来奇怪,这位曾经享誉业内的芭蕾舞首席,退居到这个地方,其实过的很好。
陈年一进门提着行李只管上楼,匆匆进房间去换了件蓝色的毛衣。
等她下楼,陈晏坐在蒋琰之身边,两个人聊的十分融洽,穆哈托和外甥巴音还有厨房的阿姨把烤好的羊抬进来,娜吉和古丽姐妹两个则是坐在等着开席,陈年站在楼梯上,脱去黑色长羽绒服,立刻变的俏生生的。
娜吉问;“舅妈说你搬家搬完了?那我过年后直接就住家里了?”
陈年:“是,你那几十个玩偶我差点就丢了。”
娜吉讨好她:“可千万不能给我丢了,那都是我从家里带过去的!”
陈晏低声问:“你表姑我认识,她现在还在学院教书吗?”
蒋琰之低声答:“不了,前些年搬去国外了。我奶奶去世后她就搬走了。”
陈晏听着仿佛有点怅然若失。
蒋琰之:“她婚后有个女儿,陪女儿在那边读书,可能会回来的。”
陈晏像是怀念起从前一样,笑着说:“我后来回去的少,老朋友都断了联系。”
但也没有问起蒋琰之表姑的联系方式,那就说明她并不想联系老朋友。
因为陆晔的小叔,当年热烈追求过这位。
但是蒋琰之可以肯定,陈年和陆晔没关系。
蒋琰之也不多问,笑着说:“我上次在马场进山走了一圈,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玩,家里那边有事就被催回去了,陈年说夏季骑马进山露营很不错,倒是想试试。”
陈晏低声笑说:“听她胡说,她爸不准她进山露营,她不死心。”
陈年和娜吉腻在一起,还留心着妈妈和蒋琰之聊天,她猜妈妈应该和蒋琰之的长辈认识,或者说,蒋琰之也认识妈妈……
穆哈托还在厨房张罗午饭,一遍催说:“都过来,开饭了。年年,快来尝尝!”
陈年跳起身喊:“来了。”
蒋琰之看她,在家就是个小孩。她聪明,但是对人防心不重,聪明但过于单纯了。
这是他对陈年的评价。
陈年凑穆哈托身边,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烤羊肉,回头立刻说:“快来尝尝,这个羊烤的绝了!”
陈晏失笑:“你听你爸的,他前几天还在马场那边烤羊,天天招待朋友。”
“范叔回来了?他不是去阿富汗了吗?”
穆哈托:“上个月就回来了,那边的矿石生意差不多了。”
蒋琰之过来坐在穆哈托身边,穆哈托问:“你们那边的矿出产怎么样?”
蒋琰之:“金属矿,业务我不太清楚,我是后勤上的人。”
他只是这么说,其实他的生意在矿区,但是和矿产没关系,他的生意是矿区下游,工程机械设备租赁,只不过别人不知道而已。
这是完全归属于他个人的资产,工程机械设备公司是父亲留给他的。
他身边一直带着赵印,其实设备公司真的经理是父亲留给他的助理,叫林文景,设备公司全部由他管理,他父亲在时任命的分管经理。
蒋琰之其实知道,母亲俞莺不死心一直试探他,就是想知道父亲私下到底给他留了什么东西,大约有多少。
设备公司的事情,除了奶奶知道,其他人并不清楚。
因为除了这个,他什么都没有,家业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奶奶去世前才把自己名下的资产现在住的房子和现金资产给他了,蒋家人都知道,他没有什么钱。
陈年见他避重就轻,猜他家里成分很复杂。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穆哈托家里人向来很多,都习惯了。
陈年吃完饭,来接蒋琰之的车已经到门口了,大家送他出门,穆哈托还在挽留:“明天就除夕了,要不等过了明天再走。”
蒋琰之看了眼陈年,故意逗她。
陈年瞪着眼睛,让他赶紧走,真以为这是你老丈人家了?
蒋琰之这才告别穆哈托走了,人一走陈晏就问:“你怎么和他一起来?”
陈年:“机场遇见的,还顺道给我升了头等舱,这不是不能白占人家便宜,请家里吃饭了。”
陈晏看她好似懵懂的很,也不提醒,只说:“他家里复杂着呢。”
陈年好奇问:“怎么复杂?工作上不怎么接触,只知道他家里很有钱。”
陈晏拢着披肩,一边进门一边说;“他家里,爷爷和父亲都不在了……”
陈年听完,心想怪不得他非要结婚,才能继承家业,他妈卷着财产另嫁了,搞半天沈家两兄弟是他继父的侄子。
他最爱的女人,嫁给了最讨厌的人……
这爱恨情仇,可复杂了。还蹬了他的自行车,这属于新仇旧恨一起叠加了。
陈年最后点头:“那确实,挺可怜。”
陈晏没好气:“可怜?富家子弟一辈子都在富贵窝里,万事不愁,有什么可怜的?”
陈年看了眼穆哈托,他从院子外面进来,问:“你们喝不喝茶?”
陈晏:“你坐会儿吧,一早上转的我脑仁疼。”
穆哈托果真听话过来坐在母女身边,问:“明晚带你们去看烟花。“
陈年立刻说:“明天晚上早点去,早点回来。”
穆哈托;“好。”
陈晏不喜欢到处奔波:“你就惯着她,大晚上这么冷,非要拉她去郊区放烟花。”
陈年还没说话,穆哈托就说:“她一年在家吃不了几顿饭,今年她工作不顺,我早舍不得了,要不然年后别去了。”
陈年靠在穆哈托身上冲妈妈挤眼睛。
陈晏没好气白了父女俩一眼,没好气笑起来。
大年初一,陈年家里就客人很多了,穆哈托的家族人非常多,小一辈的表亲更多,陈年至今都有认不全的。一整天都混乱中度过。
等初二早上,她就接到蒋琰之的电话,蒋琰之问:“初三我们就要出发了。”
陈年:“我没答应你。你少管我。”
蒋琰之冷冰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演戏可演全套了,把你送家里了,饭也陪你吃了。”
“我又没让你送我!”,这人怎么不讲理?
陈年这会儿让他给绕进去了。
蒋琰之:“过了年初三,我那边亲戚才是最难应付的。陈年,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兑现了,轮到你了。”
陈年看着热闹的一家人,烦躁的问:“你现在在哪儿?”
“你门口出来,向前走三百米。”
陈年惊愕:“你没去矿区?”
蒋琰之笑起来。
矿区都放假了,他去了能干嘛。
陈年穿过巷子,一出去就看见他站在十字路口。
蒋琰之远远望过去,她穿了件红色毛衣,站在风中,像朵西北荒漠的玫瑰,俏生生的。
蒋琰之穿了件黑色大衣,也不嫌冷。
陈年跑过去问:“你在这儿就故意等着我?”
要是蒋琰之没等她,她还理直气壮。
但是他不声不响等了两天,还是过年除夕夜,她就有点张不开嘴了。心软是个大毛病。
蒋琰之:“不然呢。”
陈年冷的缩起来,四处看了眼说;“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去,我就说公司有事,但是我爸爸不一定放我走。”
蒋琰之笑起来。
等陈年再进院子,蒋琰之跟在身后,陈晏看到陈年身后的蒋琰之,其实想的很远了。
穆哈托反而简单,见了蒋琰之就问:“小蒋这是从矿区回来了?”
蒋琰之顺着陈年的说辞:“是,公司有事,我要回去一趟,小陈也要回去的。”
陈晏看了眼低头伪装的女儿,喊了声:“年年,你来一下。”
陈年跟在妈妈身后,她比妈妈还高一点,但是跟在妈妈身后,像个犯错的小孩。
陈年跟着她上楼,陈晏问:“你和蒋琰之怎么回事?”
陈年搪塞:“什么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和他在谈恋爱?”
“哪有的事!”陈年听不得这个,谁要说她和蒋琰之谈恋爱,在她听来就是骂人。
陈晏盯着她,见她不像是害羞,还是提醒她:“蒋家富贵,确实是富贵,就算家里的老人去世了,那些余恩还在,吃两三代都不成问题。但是蒋家太复杂了,你应付不来的。”
陈年问:“真没有,他们家老人真这么厉害?”,全是八卦,没有一点真情。
陈晏失笑,觉得自己草木皆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