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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戒 九訸 29596 字 1天前

是啊,她就是没有一点人脉,没有一点势力,她就是孑然一身、孤身一人,在圈内,她就是孤儿。

船很快就靠岸了,沈梦柯直接下了船走回小院。

一个人。

陈星星依旧坐在船上,看着沈梦柯的背影,不说话,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节目组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定的流程,游湖结束后,她们两个人是要共进晚餐的,现在看来,她们两个能够同时出现在一间屋檐下都不容易。

这是沈梦柯第一次,在工作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甩脸子,可她确实控制不住,也不觉得现在是该控制得住的时候。

她回到房间,本想直接收拾行李一走了之,可又觉得这样太没面子了,明明先挑衅自己的是陈星星,明明做错事的也是陈星星,凭什么她走?

于是她换了身衣服,翻出了陈砚星送给她的那枚白兰花胸针,拿着手机出了门。

“你这……”

导演知道她们出了事,特地先来找了沈梦柯。

沈梦柯对着导演笑了笑,“晚上请个假,能不能借我个司机?”

“你……还回来吗?”

“说什么呢?我可付不起违约金。”

听她这么说,导演才算是放下心来,派了司机给沈梦柯。

“去哪儿?”

“瑶州。”

瑶州的负一层藏着一个俱乐部,像是酒吧,里面有唱歌的、跳舞的,还有穿着各种服装的人。

沈梦柯不知道这是什么俱乐部,她只知道,在这里人人平等,这是瑶州的服务员告诉她的,在这个俱乐部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有人只会服从于自身的欲望,哪怕她的社会地位再高,也极有可能跪服在欲望脚下。

沈梦柯听着新奇,而此时的她,也恰恰需要这么一个去处。

从沈梦柯进入瑶州的瞬间,胸针上芯片的扫描信息便发到了陈砚星的手机上,这是瑶州的特殊功能之一。

陈砚星在看到信息的时候愣了一下,刚刚还在跟任舟讨论沈梦柯的事情,从昨晚热搜开始,任舟看出不对后,便调出了沈梦柯这些年的履历与一些相关话题记录,断言有人在背后搞鬼。

任舟很多东西说的陈砚星都糊里糊涂,但她听懂了一件事,有人在搞沈梦柯。

于是,她从手机中抬头,看着任舟,“再给准备一份合同。”

“什么合同?”

“助理,明星不是都有助理吗?等沈梦柯来了让我做她的助理。”

任舟先是懵了一下,确定陈砚星不是在说笑后,笑了一声,“不是,人家来不来?我看她今天说那话的意思就是又犹豫了。”

“而且,你去做助理?你专业吗?跟你说点圈内的黑化你都听不懂,你还不如会你那寺庙里给她烧香祈福来的快一点。”

“不就是端茶倒水伺候人吗,有什么……”陈砚星说着,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那份合同站了起来,“她会来的。”

任舟看着她的举动就知道她要干什么,皱了眉道:“她那边还没解约呢,你现在不能跟她签约。”

陈砚星看她一眼,说:“我知道,我给她看看。”

“合同尽快给我准备好,她不是嫌我每天无所事事吗?我就给她一份工作。”

说罢,陈砚星便走出了办公室。

任舟看着陈砚星的背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她”是谁。

前两天陈星星不知道发什么疯,说自己用了多年的助理不好用了,要换一个,还说让陈砚星去给她做助理。

说什么陈砚星反正也没工作,给陈星星做助理也算是回馈陈家了,昨天她妈把陈砚星叫回去,就是在说这事。

但很明显,陈砚星没听话。

初听这话的时候,就连任舟都给气笑了,她一个外人都知道,陈砚星被她们丢在山里几年不管不问,有什么好回馈的?

还给陈星星做助理,谁不知道陈星星一天天嚣张的,看谁都不爽,让陈砚星去给她做助理,那不是存了心不想让陈砚星好过?

任舟一边想着一边将桌上散落的那些文件收了起来,这么想来,给沈梦柯做助理也不错,脾气怎么样她不知道,但至少好看,看着赏心悦目。

等陈砚星找到沈梦柯的时候,她已经喝醉了,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昏暗却绚烂的灯光晃在她的脸上,那张脸昳丽得没有理由,仰头的姿势,使得原本就修长的脖子又被拉长了一些,这简直就是引颈就戮的天鹅,脆弱不堪,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像是随意将生命和美色都送到了他人手中摆弄亵玩。

心里没来由地烧起了一股火,陈砚星将视线转移到了她身前的桌子上,桌上的空酒杯就有五六个,她还不知死活地开了好几瓶酒,白的红的都有,有的还喝了点,有的甚至一口都没动。

陈砚星吸了一口气,瑶州的物价贵得离谱,她这么喝也不怕给自己喝破产了。

就这么一次分神,等视线再次聚焦到沈梦柯身上时,她的身边已经坐了一个人。

沈梦柯也睁开了眼睛,半倚着沙发懒洋洋的看着那人。

她微侧了身子,刚好挡住了陈砚星看向沈梦柯的视线,陈砚星看不到沈梦柯的神色,也听不到她们说话,她只能看到跟沈梦柯说话的那人笑的很开心,她们碰了杯,一起喝酒,甚至还凑到一起在耳边说着悄悄话。

陈砚星皱眉,捏着那份文件走了过去。

她站在沈梦柯身后,不由分说地抓着沈梦柯的肩将两人拉开了。

快乐被猝不及防地打断,本来就窝着火的沈梦柯回头,在看到陈砚星的瞬间,漂亮的眸子半眯了起来,更不高兴了。

陈砚星跟那人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她只隐约听见了那人在道歉,然后离开了。

沈梦柯的眉几乎要拧到一块了,她道什么歉啊?而且为什么要跟陈砚星道歉?她为什么要走?

沈梦柯摇摇头,她现在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脑子里的东西乱做了一团,她给自己倒了杯酒,站起身来就要去叫走了的那人。

“哎……”

手里的酒杯突然被抢走了,沈梦柯蹙眉看着罪魁祸首,“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呢?”陈砚星反问道。

“喝酒啊~你把我的人赶走了,谁陪我喝酒?”

“你的人?”陈砚星看着她,突然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全部饮尽,“我陪你喝。”她说。

沈梦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翻了个白眼,抱臂坐了回去,“不要,我不要你。”

“那你要谁?你忘了我们签了一对一的合同?”陈砚星突然弯腰,凑近了沈梦柯,用手里的合同抵着她的下巴,将那张脸慢慢转向了自己,“还是说,沈小姐,你又有了新目标,想终止这段关系了?”

“新目标?”沈梦柯看着她的脸,目光很快又落到那几张纸上,“这是什么?”

“合同,你跟繁星的合同。”

沈梦柯别过头去,“我不想签了。”

“为什么?”

沈梦柯突然冷笑一声,“一个陈星星就够有意思的了,任舟不是跟你关系好吗?谁知道你们又会在背后搞什么猫腻,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了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到了别的人?

陈砚星皱了眉,“什么意思?”

沈梦柯没理她,抬手将陈砚星推到一边,随手拎了一瓶酒站起来,眼睛在四处扫着,似乎在物色新目标一样。

“姐今天出来时来寻欢的,别挡我的路。”

被这么突然地推了一下,陈砚星踉跄了一下,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一瓶酒,湿了合同。

陈砚星看也不看一眼将合同丢在了桌上,面色不善地看着沈梦柯,“寻欢?”她微微歪了头,“那我呢?”

“你什么?”沈梦柯回头,一双眸子没什么感情地盯着她,显得整个人冷漠至极,她冷笑一声,“我们算什么?陈砚星,我不想跟你玩了。”

话落,她抬脚就要往别处去走,陈砚星去突然抓住了她。

几乎就是一瞬间,陈砚星捞着她的腰将她摔回了沙发上,沈梦柯被这么一下弄得有些头晕,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一片星星中看清了陈砚星。

手里的酒在刚刚姿势的变换中洒出来一些,洒到了沈梦柯的身上。

她今天本来穿着一件低胸的白色连衣裙,在酒精的润湿作用下,胸口处便有些若隐若现了,好在灯光昏暗,好在陈砚星挡着她。

沈梦柯被陈砚星按在沙发上也不反抗,她抬头看着陈砚星,唇角微微勾起,“怎么?不是你说的我可以随时终止关系?想反悔?”

“不反悔。”陈砚星说着,将那瓶酒从沈梦柯手里夺走,仰头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

沈梦柯看着她,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是灯光的原因,她看着一点液体从陈砚星的嘴角溢出,滑落她的脖颈,流进了她的衣领中。

她看着陈砚星因为呼吸起伏的胸口,看着陈砚星精致的下颌线,她莫名地觉得,陈砚星此时性感的过分。

她只喝了一口,随后抓着酒瓶搁在沈梦柯的肩上。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沈梦柯有了瞬间的情形,她看着陈砚星一条腿跪在了沙发上,微微倾身,原本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摸了上来,反而抓住了她的手。

“前提是在你清醒的时候。”她说。

“我很清醒。”沈梦柯不服气。

陈砚星很低地笑了一声,“喝了一桌子酒你跟我说你清醒?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在这儿乱勾搭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后半句的时候,沈梦柯已经听不清了。

可今天下午由陈星星引起的怒火在此刻酒精的作用下疯狂蔓延,现如今已经烧到了陈砚星的身上。

她红了眼,一双眼睛不悦地看着陈砚星,嘴唇微启刚要说话,突然只听咔的一声,这么一点声音在躁动的俱乐部是引不起一点注意的,可是距离太近了,沈梦柯听见了。

她不可置信地扭头看过去,就见陈砚星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副手铐,将自己和她的手铐在了一起。

沈梦柯又惊又疑地看向了她,频繁地眨了两下眼睛,一时间心里有些复杂,竟是不知道该先说什么了。

“你在生什么气?我惹你了?”

陈砚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沈梦柯今晚看她不顺眼,可这本身就很莫名其妙,除了网络上的一些聊天,陈砚星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沈梦柯了。

闻言,沈梦柯冷笑一声,“我这样的人,配得上陈二小姐吗?”

“你们陈家人,看得上娱乐圈的人吗?”

第25章“大小姐,今天想玩什么?”

“配不配得上, 又不是在谈婚论嫁,还要说什么门当户对吗?”

听着陈砚星的回答,沈梦柯冷笑一声, 闭上了眼睛。

她在逃避, 逃避陈砚星,逃避所有的问题,逃避这个世界。

她不说话, 陈砚星便也就不说话,各种声音汇聚在她们周围,嘈杂、混乱, 可唯独两人所处的这一方空间, 好像自成一个结界, 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她们沉默着, 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心跳也在没有节奏的乱跳。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突然想起陈砚星刚刚问她的这句话,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俱乐部的人从来不加掩饰, 从她坐在这里开始喝酒,便有不少人上前来搭讪。

沈梦柯一边骄傲着自己的魅力,一边却又不安于这样的环境,索性陈砚星出现了,在这样的环境中, 陈砚星的出现竟是带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陈砚星当然是来找她的, 她是带着合同来的, 和每一次偶遇后突然被陈砚星变戏法一样拿出的合同不同, 这一次,陈砚星的目标就是沈梦柯。

沈梦柯不知道陈砚星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的, 跟踪也好、监视也罢,她都不在乎,很多问题,她并不想知道答案,很多问题,一旦知道答案,那必定是会撕破脸皮,不能善终的。

肩上的酒瓶终于被拿走了,沈梦柯听到了酒瓶与桌子碰撞的声音,肩上的突然一轻,好像被解开的封印,沈梦柯猝然睁开了眼睛,与陈砚星对视上。

陈砚星一时不妨,没藏住眼中的情绪,被沈梦柯全部看了个透。

沈梦柯勾着唇,挑衅地笑了笑,“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问题是……”说话时,那只没有被束缚上的手点上了陈砚星的唇,又慢慢地下滑,从脖子到胸前的扣子,慢慢地慢慢地,滑到了她的腹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她笑着说:“你行吗?”

陈砚星抬手抓住了她那只胡作非为的手,另一只借着手铐的束缚,将自己的手指挤进了她的五指之间。

沈梦柯惊讶一瞬,可那只手根本不管她的挣扎,强硬地将两只手合握在了一起。

一瞬间,一阵酥麻顺着手指的神经传导至了心脏,又随着心脏的跳动扩散至了全身,沈梦柯整个人忍不住颤了一下,她说不清这阵酥麻的由来,只是控制不住地盯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沈梦柯的手被陈砚星压在沙发上,灯光照射下来时,沈梦柯只看得到那只青筋凸起的手背,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那只手白的渗人,像是久不见光的吸血鬼。

却又偏偏有力的过分,压着沈梦柯的手时,沈梦柯再怎么用力也不能挣脱半分。

她终于还是在陈砚星的掌控下泄了力,仰头看着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两人对视上的瞬间,陈砚星又立马垂下了眼,好像那双眼睛里藏满了谎言,心虚地只要一对视就能被发现一样。

“陈星星跟你说什么了?”陈砚星问。

从沈梦柯那句“陈家人”开始,陈砚星就知道一定是陈星星在捣鬼,陈家人虽然不多,可沈梦柯能见到的除了她就是陈星星了。

她在给沈梦柯机会,可沈梦柯偏偏就不说,她看着陈砚星,突然将那只被抓握住的手挣脱开来,伸手掐住了陈砚星的下巴。

她慢慢地,将陈砚星的视线扭正,迫使她只能看着自己。

这一刻,陈砚星眼里的情绪无处可逃,从见面开始,她眼里的□□便越燃越烈,直到此刻,对视的瞬间,烈火瞬间点燃了周围的空气,点燃了整个俱乐部。

她亲了上去,在俱乐部里,在大厅里,在沙发上。

她们在这个说公开不算公开、说私密又不算私密的角落里,忘乎所以地吻着对方。

沈梦柯的手攀上了陈砚星的背,似乎要将陈砚星拥抱在自己的怀里,陈砚星也改变姿势,跪坐在了沈梦柯的腿上。

陈星星说了什么重要吗?不重要。

至少在此刻,谁都不重要。

借着酒精的发酵,借着场馆内突然变得缓和的音乐,借着周遭暧昧不清的氛围,陈砚星小心而又珍视地落下了吻来。

两只交握的手在此刻似乎抓的更紧了,像是抓着一个极其贵重的珠宝,恨不得将之揉碎了融进骨血中。

沈梦柯微皱了眉,一声轻哼从口中溢了出来,却又很快被陈砚星给堵了回去。

今晚的沈梦柯在陈砚星眼里极其反常,可陈砚星又何曾正常,她们两个谁也不饶谁,硬是将一个温柔而又珍重的吻,掺进了怨恨、掺进了愤怒、惨进了所有不可说的情感。

吻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任何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感都可以用它诉说出来,混杂着血肉、混杂着交错的气息、混杂着无色的津液,愣是将多彩的情绪完全融合进去。

黑色、红色、粉色、黄色……

她们的位置在一瞬间发生变化,沈梦柯坐在了陈砚星的腿上,交握着的手被陈砚星控制在了沈梦柯的身后。

沈梦柯看着她,突然笑了,那只自由的手慢慢地伸出去,描绘着陈砚星的眉眼,“幸好你跟她长得不像,否则的话……”

她的话没有说完,却又停得恰到好处。

陈砚星很轻地笑了一声,“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都因此而感到庆幸。”

“大小姐,今天想玩什么?”

沈梦柯叹了口气,趴在陈砚星身上,手却不老实地揪着陈砚星胸前的衣服。

“想玩你……”

酒意微醺,人声嘈杂,不安与欢快在此刻交织,微妙的氛围渐渐弥漫在两人之间。

那副手铐最后全部铐在了沈梦柯的手上,她双手背后,跪坐在陈砚星的腿上,面上因为情欲爬上了一丝潮红,眼神变得迷离,水雾溅起,她看不清很多东西了。

冥冥之中感觉到周围多了不少人,她们在沈梦柯身边晃荡着,好像在观赏一场绝妙的表演一样,灯光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光圈,悬浮在沈梦柯眼前。

她微微张嘴,呼出了一口气,羞耻心在此刻无限度地增长,被围观的感受并不好。

她控制不住闭上了眼睛,紧抿着双唇,逃避一般地低下了头。

发丝垂落到胸前,露出了一点后脖颈的颜色,陈砚星看得眼神暗了下去。

视觉的缺失导致了其他感官的无限放大,突然的震动让沈梦柯忍不住一颤,快感瞬间冲顶,紧抿着的唇还是被一声绵延的呻吟声而完全冲破。

她微皱了眉,却抬起了头。

她颤抖着,泪水从眼角涌了出来,滑落脸颊,从修长的脖颈路过,落进了她锁骨处。

那里似乎蓄起了一个小水坑,连带着沈梦柯的欲望晃晃悠悠,反射着灯光的各种颜色,落进了陈砚星的眼里。

她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兀自给自己倒了杯酒润喉。

白酒被猛地灌了下去,灼烧感顺着喉咙涌进心房,给本就蠢蠢欲动的□□又添了一把火。

眼前的两个人似乎慢慢重叠了,陈砚星看着坐在她腿上的沈梦柯,口中咬着一个包装袋。

沈梦柯在看到那东西时又羞又恼地瞪了她一眼,却还是配合着她微微倾身,咬住了包装的另一边。

她们的鼻尖相错,嘶磨之时微微用力,耳畔响起一声很轻的“嘶啦”声,圆润的跳蛋从包装袋中滚落,掉到了陈砚星的手里。

陈砚星松了嘴,任由那个半敞着的包装袋继续叼在沈梦柯嘴中。

沈梦柯看着她手中的东西,抿着唇,说不清是害怕还是羞耻。

“我帮你?”陈砚星看着沈梦柯,虽说问话,可她根本就没等沈梦柯回答,手已经摸了过去。

陈砚星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手上的茧子虽不说多厚,但也绝对不少。

……

沈梦柯红了脸,口中的塑料袋被她咬的吱哇乱响……

她松了嘴,伴随着一声难耐地呻吟,包装袋落在了陈砚星的身上。

两道声音在此时完全重合,那双红了的眸子分外迷人。

许久,沈梦柯的呼吸才平复下来,她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已经被糊了一层水雾,却并不妨碍她看清陈砚星,看清周围。

哪里有人,一切不过是沈梦柯的羞耻心作祟。

她害羞、她不耻、她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暴露过自己的欲望,所以她在害怕。

可是在这样暧昧的场所,怕是有人在她们这个角落里做/爱也不会有人在乎,她们自有她们的去处,她们自有她们的欢场,她们对别人的伴侣不感兴趣,她们对别人做的过程更不感兴趣。

这个地方的人啊,奢靡却又绅士,每个人都守着那一套约定成俗的规矩,在癫狂与朦胧之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欲望。

眼前的水雾渐渐消失,她看着陈砚星眼里不加掩饰的欲望,得意地勾了唇。

看吧,她再不堪,也总有人会为她倾倒。

沈梦柯因为陈砚星得到了欲望的抒发,陈砚星却因为沈梦柯的抒发而陷入了自我高潮中。

她瞥了眼陈砚星手里的酒杯,“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说出口的话有些沙哑,可她在刚刚,分明没有用过嗓子。

可能内心在呐喊的同时,反馈到了沈梦柯的身体上。

一个人喝当然没有意思,陈砚星又倒了一杯酒,递到了沈梦柯的唇边。

沈梦柯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微微低头,沿着杯壁抿了一口,可还没等她尝出是什么味道,陈砚星却突然掐着她的脖子,给她灌了一大口进去。

沈梦柯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下逼出了眼泪,还没来得及将口中的酒咽下去,陈砚星便掐着她又吻了上去。

紧闭的唇瓣被撬了开来,舌尖在触碰的过程中,有酒水顺着流了出去,滴落在了陈砚星的身上,却依旧被陈砚星偷走了一点酒。

沈梦柯先是被呛了一下,紧接着又被这么弄了一身酒,湿润的眸子带着点怒意瞪着陈砚星,却在分开之时看到陈砚星同样红了的脸颊时,所有的不快又突然消失了。

“酒就应该这么喝。”陈砚星说。

第26章受戒律教义约束的和尚,也会被美色所诱而神魂颠倒、心醉神迷吗?

她们就着这个姿势, 一口一口地喝完了一杯酒。

若单单只是喝酒还好,可陈砚星偏偏存了玩弄她的心思,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 搞得沈梦柯不上不下的。

沈梦柯的身体过分地敏感, 稍微一撩拨就是一阵战栗。

……弄得沈梦柯又羞又尴尬。

沈梦柯红了眼,她不适地动了动……

给她一种很强的存在感,像是在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事。

她抿着唇, 看向陈砚星的时候微微蹙了眉,动情时的泪珠还挂在眼角,看上委屈又可怜。

……

瞬间, 沈梦柯的身体软了下来, 她倒在了陈砚星怀里,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汗水湿了全身, 头发黏在额前,遮挡住了沈梦柯部分视线。

陈砚星的手轻轻地拍在她的背上,手指顺着裸露在外的胳膊慢慢地滑了下去,与她……身后的手十指相握。

沈梦柯在陈砚星怀里缓了好一会儿, 俱乐部的音乐又变了节奏,突然变得轻快了起来,好像在提醒着沈梦柯,一切都结束了。

音乐总是能这样在不经意间撩拨着人的心弦,暗示着人的情绪。

沈梦柯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理智也在一瞬间回味过来。

她身体突然一僵, 在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陈砚星感受到了怀里人一瞬间的僵硬, 微微低头, 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打在了沈梦柯的耳畔。

还没有彻底平复下来的身体根本受不起一点撩拨, 被这么一刺激,她的身体便又是一颤。

身体被人掌控,欲望被人支配,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其实并不是很好。

沈梦柯恼羞成怒,抬头一口咬在了陈砚星的脖子上,陈砚星吃痛,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可在反应过来后,默默握紧了沈梦柯的手。

被咬住的皮肤渐渐被一股热意润湿,陈砚星知道,沈梦柯哭了,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当做自己不知道。

沈梦柯也说不出她是为了什么哭的,可能是这样在公开场合被陈砚星玩弄到高潮有些丢人吧。

她咬了好久,直到口中渗进来一点苦涩,才愣愣地松了口,她竟然咬破了。

沈梦柯盯着出血的那处,眨了眨眼。

陈砚星其实不算白,她和沈梦柯不同,平时大概也不会专门去做一些皮肤的护理,可偏偏就是这样子,让陈砚星身上自带了一些野性的味道,尤其是此刻脆弱的脖颈上挂着血珠。

鬼使神差的,沈梦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一阵电流瞬间直窜心脏,陈砚星眼睛在一瞬间放大,垂眸的瞬间复又抬眸,手上力道不自觉加大,捏疼了沈梦柯。

沈梦柯轻嘶了一声,拧起了眉,她挣扎着准备坐起来,陈砚星却按住了她,“别动,我给你取出来。”

话落,沈梦柯又不可控地红了脸,“我自己……”

她想说她自己来的,可陈砚星已经先她一步动了手。

手指轻轻抚过花瓣,独特的触感让沈梦柯呼吸一滞,不堪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触感太过特别,眼睛闭上了,心却停不了。

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画面,从她们坐在一起喝酒,到莫名其妙亲上,再到……

……

……

沈梦柯忍不住地颤抖着,她口中叫着陈砚星,骂着她混蛋,可陈砚星却丝毫不在乎,甚至在沈梦柯骂声出口的瞬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杯中的酒晃晃悠悠,不小心溢了出来,灯光投射进了酒中,也晃进沈梦柯的心里。

……

沈梦柯轻哼一声,微微蹙眉……

也不知道是手滑还是故意的。

“什么?”

沈梦柯轻声问着,陈砚星的那只手却抚摸了上来,轻轻揉弄着她红热的耳垂。

手上带着一点液体,摸上来的时候,有些凉。

冰与火的触碰,最难受地莫过于沈梦柯了,她难耐地扭着身子,抬头想继续问陈砚星,陈砚星却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双唇。

唇瓣嘶磨,呼吸纠缠,沈梦柯微微仰起了头,闭上了眼睛。

她突然有些喜欢这里了,喜欢这个随时随地诉说着暧昧的地方,喜欢这个欲望的狂欢之场。

在这里,没有什么大明星和千金小姐,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需要了解谁,她们不需要灵魂上的共鸣,只需要□□上的互补。

在这里,所有人都是欲望的奴隶,所有人都在对着欲望摇尾乞怜。

这样一起卑贱、一起沉迷的感觉,真好。

这一吻,格外地漫长,陈砚星也将沈梦柯越抱越紧,似乎要将沈梦柯与自己完全融合。

沈梦柯睁开了眼睛,微微挣扎了一下,陈砚星便放开了她。

她坐了起来,看着陈砚星。

“钥匙?”她问。

陈砚星笑着点头。

俱乐部里的道具都是特制的,钥匙不会像平常的那么尖锐,可它再顿再圆,薄薄的一片放在里面也是让人难以忽视的。

沈梦柯无意识舔了下嘴唇,一双好看的眸子瞪着陈砚星,她的泪终于流干了,看上去少了一点可怜,多了一丝倔强。

她不知道陈砚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花样,她有些怂了,于是开始转移话题,“我只是来喝酒的。”她说。

可陈砚星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假装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我来陪你喝,大小姐。”

说着,她微微倾身,将沈梦柯抱在了怀里,自她身后慢慢地往杯中倒酒。

在这之前,沈梦柯一直以为拥抱是一件纯洁且充满爱意的举动,拥抱就是拥抱,拥抱是给人温暖和鼓励的,拥抱是美好的。

可是当两人几乎肌肤相贴的时候,沈梦柯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冲动,无关爱,只有欲望。

陈砚星这个人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可她带给人的性吸引力是绝对致命的,那种感觉就好像,禁欲的和尚。

受戒律教义约束的和尚,也会被美色所诱而神魂颠倒、心醉神迷吗?

沈梦柯微微抬眸,盯着陈砚星的脸,她的呼吸近在咫尺,沈梦柯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可是,呼吸可以人为的操纵,心跳却是控制不了的。

全身的血液在此刻倒流,与陈砚星的心跳一起,随着厅内音乐的律动,纠缠到了一起,胸前的白兰花胸针在此时的存在感格外地强烈,那是陈砚星送给她的。

她不知道没了白兰花胸针的陈砚星是如何进到瑶州的,可她却知道,陈砚星是专程为她来的。

一只手突然抚上了她的腰,沈梦柯忍不住一颤,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短暂的拥抱结束,陈砚星身体微微后靠,将两人分了开来。

微凉的酒杯碰到了沈梦柯的嘴唇,她抿了下唇,又低头,借着这个姿势,抿了一口酒。

陈砚星突然笑了一声,随后酒杯移开,沈梦柯看着她含了一大口酒。

……她含在嘴里,嘴角微微勾起,面带笑意看着沈梦柯。

停留在腰间的那只手突然消失,沈梦柯有些留恋地看着她微微举起来的那只手。

她整个人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搭在了上面,另一只手停顿在空中,手里还拿着半杯酒。

沈梦柯看着她,身上的衬衫早就被沈梦柯糟蹋地不成样子了,有些皱、有些乱,还有些湿。

胸前的扣子解开两颗,胸衣将露未露。

她毫不掩饰的视线将陈砚星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随后又将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脸上。

那张脸带着得意、不屑、嚣张的笑,看着沈梦柯。

沈梦柯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微微倾身,却因为失去了双手来维持平衡,全身上下唯一的着力点只头跪在沙发上的膝盖了。

陈砚星又故意逗她似的往后靠了一些,沈梦柯一时不甚,磕了上去。

唇瓣触碰的瞬间,她的身体歪了一下,磕在了陈砚星的肩上,疼得她泪水瞬间便涌了出来,可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陈砚星已经扣着她的后脑,将那口酒渡了过去。

酒水甘甜,入口的瞬间便顺着滑入了喉管,没有一丝阻碍。

欲望是没有穷尽的,在陈砚星的引导下,沈梦柯想要的越来越多,她们喝酒、接吻、拥抱……

她们做着好像一切属于情侣的事情,可她们并不是情侣,她们只是一拍即合的炮友。

战场终于转移,陈砚星来的时候点的酒水差不多被两人分着喝完了,这两个并不是很喜欢喝酒的人酒量竟然出乎意料地不错。

有些头晕,有些脸红,却都还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

湿透了的合同被她们带走了,直到进了电梯,离开了那个昏暗的环境,沈梦柯才看到陈砚星裤子上被自己弄湿的一片。

她靠在电梯墙上,无声地笑了笑。

手铐没有被解开,陈砚星像个土匪,把持着钥匙,把持着沈梦柯的欲望。

……

陈砚星随后翻了几页黏在一起的合同,抬头看她,“合同你还看吗?”

沈梦柯抿唇,盯着她,突然笑了一声出来,“你会坑我吗?”

“我不会。”陈砚星直接道,“但任舟会不会我就不知道了,她是个商人。”

沈梦柯眨眨眼,“我还以为你和任舟是一丘之貉呢,怎么,你拿着合同过来,却没有看过内容?”

“没有,这是你们之间的事。”

沈梦柯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她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酒意却在安静的这瞬间上了头。

陈砚星看着合同,犹豫了一下将那几张纸揉做了一团,出电梯的时候扔在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沈梦柯是已经餍足了,可看了许久却一点味道没有尝到的陈砚星,心急如火。

第27章“可能床品见人品吧。”

瑶州内部设施场所众多, 供人休息的房间自是必不可少。

像陈砚清这种经常来瑶州的人,都会有自己固定的房间,当然, 任舟也有, 只可惜任舟这二十年里,守身如玉,便是瑶州内部给她留了房间, 她也只是单单地睡一觉而已,如此便真便宜了陈砚星。

陈砚星常常觉得,仅仅因为她跟任舟走的近就把来两人归为狐朋狗友, 这实在有失偏颇, 她跟任舟还真不同。

任舟从不爱美色, 陈砚星认识她这么多年, 也从不见她对谁动过心。

她只爱钱,经常能为了研究一个项目能不眠不休,她太奸了,商人本色在她身上展现地淋漓尽致。

任舟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 她皱了眉,将视线从她姐身上移开了。

任舟有些无奈,“这大半夜的,您就准备坐在我这儿一直盯着我?”

她们两个人已经坐在这儿一个多小时了,杯子里的茶凉透了都没有人喝一口。

她不知道任琪是怎么查出来的, 也不知道任琪为什么好端端地开始查她, 她只惊讶于任琪对她的管控, 竟然一刻也没有松懈过。

“这件事, 你不准备给我个交代吗?”任琪瞥了眼桌上的文件,冷冷地问道, “你的公司呢?为什么繁星的实际控股人是陈砚星?”

“我的公司……”任舟说着,突然冷笑一声,“不是被你搞垮了吗?如你所见,这就是全部交代。”

“你……”

任琪蹙眉,眼看就要暴走了,任舟却又突然道:“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妹妹,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妹妹,别管我。”

“你这是在威胁我?”任琪不善地盯着任舟,相比任舟,任琪的眼神才更像是威胁了。

任舟挑眉,“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搞不了繁星,繁星背后的Linen是什么实力你也知道。”

任琪半咪了眼睛,冷笑着点头,“我可真看不出来啊,你们两个真是好样的。”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离开了任舟的办公室,离开了繁星的大楼。

任舟叹了口气,向后靠在了沙发上,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繁星能在短短几年里迅速发展起来的一大原因便是背靠了Linen集团。

任琪搞不了Linen,她的手伸不到国外,自然也就搞不了繁星,这也是当时她和陈砚星的一个考量,哪怕有一天事情败露,哪怕繁星背后写着陈砚星的名字,繁星也不可能受陈家管控。

跟任琪僵持到了半夜,任舟此刻正烦得不行,她站起身来走到柜子边上,弯腰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酒。

她是不喜欢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喝酒的,可她却有藏酒的习惯,任何一个属于她的地方,她都会藏上几瓶酒。

任舟微蹙着眉,靠在柜台边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才算是将心里愈燃愈烈的火给压下去半分,手机却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响了一声。

是瑶州的特殊铃声,她眉心一跳,不用想也知道是陈砚星,能用她身份为所欲为的,在江城,也就陈砚星了。

她走过去拿起了一直被自己丢在桌上的手记看了一眼,消息提示任舟陈砚星进入了她的房间……

她彻底爆发,对着空气骂了一句。

而导致姐妹两个不欢而散的导火索,正与沈梦柯吻得难分难舍。

在沈梦柯的软磨硬泡下,手铐终于被打开了。

沈梦柯刚刚得到一点自由,便立马将陈砚星按在了她床上,她骑在陈砚星身上,摸出手机,迅速拍了一张照片。

咔擦一声,陈砚星懵了一瞬,刚要起身,又被沈梦柯单手按着肩按了下去。

沈梦柯有些满意地欣赏着手机里的陈砚星,惊疑之下的陈砚星,显得可爱极了。

“陈星星今天跟我说,她有照片,还有视频,还给你看过……”沈梦柯终于想起来算账了,她用手机拍了拍陈砚星的脸,在陈砚星不解的视线中,继续说,“虽然我并不觉得你是那种人……”说着,她还停顿了一下,顺带解释了一句,“可能床品见人品吧,但这事儿,你得给我解决了。”

听到这话,陈砚星突然放松了下来,她眼含笑意看着沈梦柯,“所以,你是准备拿这张照片威胁我?还是也给陈星星看看?”

“那种照片不是这么拍的。”说着,陈砚星抓着沈梦柯的手慢慢下移,却自己将身前的扣子全部解开,然后操控着沈梦柯的手,慢慢地移到了胸衣的下面,轻轻一动,胸衣就被挑起来一些,“得这么拍。”她说。

沈梦柯眉心一跳,立马收回了手,奇怪又陌生的看着她。

陈砚星笑了一声,伸手夺过了她手机,自拍了一张。

沈梦柯瞳孔放大,立马从陈砚星身上下来了,这还是陈砚星吗?这怕不是被人夺舍了!

陈砚星没管她的内心所想,只在沈梦柯从她身上离开的瞬间,翻身坐起将她压在了身下。

十指相扣,她们两个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视上,沈梦柯眼里的惊讶还未完全褪去,在看到陈砚星眼里的玩味时,莫名地有一种被当狗玩了的感觉。

“在下面的时候,光顾着满足你了,你什么时候也满足满足我?”陈砚星问。

沈梦柯勾唇笑了笑,“合同上没这条啊~”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勾地陈砚星不上不下的。

“那就再加一条。”说着,陈砚星低头吻了上去。

她们今晚已经亲了太多次了,嘴唇都被磨破了,可她们依旧甘之如饴,吻得难舍难分。

有人说,爱不爱的,吻一次就知道了,可对于她们来说,吻却成了欲望的克制与抒发。

在不适合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唯一的途径就只剩下吻了。

可是今晚的陈砚星,生猛地过分。

她拥着沈梦柯,亲的用力,亲的过分。

嘴唇被彻底磨破,血珠渗进了两个人口中,舌尖轻轻舔过,酥酥麻麻地,让沈梦柯忍不住颤抖着落了泪。

“可以吗?”她问。

沈梦柯有些恼地在她腰上拧了一下,陈砚星却不知痛似的,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可以的话,沈梦柯早就回去了,怎么可能跟陈砚星开房?

明明着急的是她,可她还偏偏要磨着沈梦柯,让沈梦柯难受着急。

“怎么了?不愿意的话,我就……”

她说着,作势就要放开沈梦柯,沈梦柯还真着了她的道,直接拽着陈砚星的衣领将她拉回来,半威胁半撒娇道:“少废话,再磨蹭的话,我现在就下去点两个模子。”

听着这话,陈砚星果然不墨迹了,她的手顺着沈梦柯的腰线慢慢下滑,一边抚摸着一边还要调戏沈梦柯,“两个够吗?加我一个,我们一起服侍你。”

沈梦柯笑着抬起了头,“三个的话……也不是不行,要好看……”

她话没说完,陈砚星突然一口咬在了她的耳垂上。

湿热的氛围瞬间将她包裹住,未出口的话也随之完全蒸发掉了,沈梦柯愣了一下,在感受那湿热的舌头舔上脸颊的时候,她的脸彻底红透了。

“我一个比得上她们三个。”陈砚星在沈梦柯耳边,轻声地说着。

热气缭绕,呼吸停滞,心房微颤,手上动作却更加变本加厉。

身体的厮磨使得室内温度骤然升高,变了调的呻吟引来了屋外的蝉鸣。

月亮钻出云层,透过半透的纱帘,照进了原本漆黑的房间内,沈梦柯突然一抖,泪水混杂着其他的□□,一起涌了出来。

她咬着陈砚星,已经不知道在她身上留下了多少痕迹。

可两人却依旧不知足似的,从上到下,从里之外,汗水浸透了两人,呼吸纠缠着呻吟一起飘散至房间的角落里,早已分不清谁是谁了。

灵魂在今夜被震碎,□□却经历了新的重组,沈梦柯感觉她已经变得不是她了,她变成了陈砚星,她们的血肉被全部搅碎了,又不分你我地重塑了起来。

女娲在今夜做了一件好事,让她与陈砚星共眠,可千里之外的小院里,却有人看着同样的月色,失眠了。

舒韫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学着前一晚的沈梦柯,抬头在数星星。

秋千晃晃悠悠,发出了一点吱呀声。

她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坐在这儿的沈梦柯在想着什么,却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想些什么。

明明下午出发前还好好的,可是晚上回来之后,陈星星没有回来,沈梦柯据说出去了。

舒韫跟司机打听后才知道沈梦柯去了瑶州。

瑶州在江城开了其实也没几年,恰巧那个时候舒韫出国了,她家里就剩下了爸妈两个老古板,对年轻人的东西根本就看不上一点,因此当时瑶州开业时邀请舒家的人,舒家自然是没有去了,也因此,舒家到现在也没有一个能够正常进入瑶州的身份牌。

她找朋友借了胸针,进入了瑶州。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场所,一种陌生的不安包围着她,逼得她许多次想要后退离开,可内心却好像有一道声音,在指引着她,去到了负一层的俱乐部。

明明很小便进入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可舒韫的内心却依旧如同一张白纸一样,她被舒家人保护得太好了。

刚一出了电梯,震耳欲聋的声音便朝她袭来,心脏有一瞬间的不舒服,可她还是忍住了后退的欲望,走了进去。

这是她从未涉及过的领域,舒韫皱着眉,一步一步往里走去。

在她的周围,应该有一个人,有一只手,在指引着她方向,很快,她看到了沈梦柯。

她看到了沈梦柯在跟人喝酒、说笑,甚至与接吻……

舒韫当即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盯着沙发上的两个人,沈梦柯坐在那人的腿上,她们两个好不亲昵,这分明就是相熟至极的恋人。

眼眶有些酸涩,舒韫别过了头,她的心脏更不舒服了。

她一边震惊于沈梦柯骗了她,一边又震惊于这样的沈梦柯,她全然没有见过这样的沈梦柯。

她缺席了沈梦柯将近七年的人生,却也忘了,如今的沈梦柯早已不是当初刚进大学懵懂天真的学生了,沈梦柯在娱乐圈的这几年,比她要经历的更多。

就这么一次逃避,再抬头去看时,沈梦柯趴在了陈砚星怀里,头埋了进去,不知道说了什么,但陈砚星笑了。

似有所觉,陈砚星突然抬头,隔着喧闹的人群与酒瓶,隔着绚烂的灯光与杂乱的音乐,她们两个人对视上了。

第28章“不是你吩咐的吗?替你解决掉陈星星。”

直到当期录制结束, 沈梦柯都没再出现了。

从瑶州回到家的当天下午,樊诗就找了上来,她进门的时候, 沈梦柯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部非常狗血的古装片, 她爱他,她爱他,她杀了不该杀的人, 他又救了不该救的人……

“祖宗,你到底要干什么?违约是要赔钱的,而且你马上就要跟公司解约了, 公司也不可能替你付这个钱。”

樊诗一进门便说了这么一大堆话, 沈梦柯的眼睛却一直没有从电视上离开, 看也没看樊诗一眼。

樊诗说完便沉默了下来, 耳边只有电视里咿咿呀呀的吵闹声,她盯着沈梦柯看了一会儿,突然拿走沈梦柯面前茶几上的遥控器,善做主张关掉了电视。

电视黑屏的瞬间, 映出了沈梦柯那张美艳绝伦却又带着一点怒气的脸。

“我请过假了。”她说着,站起身来将遥控器夺了回来,重新打开了电视。

可她也不看了,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可乐,单手拉开拉环, 而后靠在吧台前看着樊诗。

“好, 你请过假了, 可你昨天跟陈星星录到一半不录了, 今天又一整天没有出现,你……”

“陈星星出现了?”沈梦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反问道。

樊诗被噎了一下,一时间嘴唇动了两下,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沈梦柯见状冷笑一声,就着冷气喝了一口冰可乐。

她大概能猜到陈星星那种人的心态,陈星星以为沈梦柯是个好拿捏的,这才会在船上不知避嫌地说了那通话,结果沈梦柯不仅不害怕、不听话,反而还反过来威胁她,在她们这种嚣张惯了的富二代眼里,这可不就是挑衅吗?

陈星星脾气再好,也不可能短短一天不到还能心平气和地回来跟她一起录节目。

可是,陈星星消失了没人敢管,沈梦柯请了假却都一个两个凑了上来,可不就是她好欺负吗?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沈梦柯也没什么怕失去的了,脾气上来了她也可以跟陈星星一样撂挑子不干了,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谁有比谁高贵了?

她低垂着眉眼,听着电视里胆大却虚假的誓言,捏了捏手里的可乐罐子,说:“我今天就要跟JING解约。”

听到这话,樊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梦柯,“你疯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到时候正常走解约流程,什么都不会发生,可是现在解约的话,违约费……”

樊诗话没有说完,可她眼里的震惊与担心不是假的,到底共事了这么多年,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假的。

沈梦柯没说话,走到沙发边上拿起了被她随手丢下沙发上的卡,丢给了樊诗。

“违约费。”

樊诗拿着那张薄的不行的卡片,却觉得手上的重量如千钧重,她复杂地看向沈梦柯,“是繁星?你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是你们先撕破脸的,卡里还有额外的一千万,这个数值是我们经过专业估算过的,买我的微博绰绰有余。”

沈梦柯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冷着脸的,看上去似乎不近人情,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在滴血。

就在今天上午,她跟任舟见了一面,在繁星的大楼,任舟的办公室里。

不得不说,繁星的办事能力比JING高了许多,不到两天的时间,任舟已经通过一些猜测和蛛丝马迹,顺着查出来一大堆。

从造谣的账号以及背后的转账记录,到近五年的防爆思路,所有的东西都分析的头头是道。

沈梦柯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电脑上花花绿绿的表格以及桌上摆放着的文件,手都捏紧了。

指甲嵌入肉中,疼地双手都在颤抖,可沈梦柯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木然地仿若跟她没有关系。

这是她作为一个演员的专业素养,任何时候都能喜怒不形于色,这件事真要说起来,她也听丢脸的,毕竟是当着外人的面,该有的体面还是应该有的。

她不是没想过有人在背后搞她,否则的话,怎么可能有人这么背,拍十部剧就能有七部剧无法播出,剩下三部基本都没什么宣发,播出后也就没了水花。

可她偏偏还一直有戏拍,有钱赚,就连她都曾怀疑,这些导演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否则怎么会来找她拍戏。

可是,她又实在没什么名气,就连微博粉丝都才过百万,她这么一个糊到地心的明星,有什么搞头?

可就在刚刚,任舟给出了一个猜测,搞她的人不是外人,就是她们公司。

所有证据都被摆在了沈梦柯面前,所有数据都明明白白。

即使这些证据并不能完全指向JING,即使这只是个猜测,可沈梦柯还是红了眼睛,捏紧的拳头咔咔作响。

陈砚星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在她不解的目光里,慢慢将她的拳头展开,放平在了自己手心里。

“跟你说的助理合同呢?弄好了吗?”陈砚星看向任舟,问道。

任舟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说了,沈梦柯还没有跟她们公司解约,你……”

“我今天就解约。”沈梦柯突然道,迎着任舟和陈砚星的视线,她说,“任老板,那份合同我看过了,麻烦您重新打印一份,等我和JING那边彻底解约,就来跟您签合同。”

说着,沈梦柯拿着包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眼看着她就要离开,陈砚星也立马站了起来,拿起了任舟的车钥匙,“我送你。”

任舟目送着两人一起离开,皱了眉。

合同是今天早上在瑶州看的,陈砚星给她看的电子版。

明明前一晚还说什么没有看过合同,第二天就从自己的手机里拿出了电子版,沈梦柯给气笑了,当即一口咬在了陈砚星的手腕上,那里现在还留着一个鲜红的牙印。

沈梦柯微微侧头看着陈砚星,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牙印上,但很快又离开了,“为什么要给我当助理?”她问。

“不是你吩咐的吗?替你解决掉陈星星。”

沈梦柯勾着唇看向陈砚星,“是这么解决的?可是……我昨晚跟你说的这事儿,可任舟明显比我要更早知道你要做我的助理……”

车子突然停下,沈梦柯抬头看了一眼,是红灯。

陈砚星偏头看她,“你是昨晚跟我说的,可陈星星的照片不是啊,那照片里还有我呢,我当然要为自己也讨个公道啊。”

“当助理怎么讨?”沈梦柯又问。

其实按照沈梦柯的思维,就算要通过当助理来解决陈星星,那也应该是当陈星星的助理,找她这么一个跟陈星星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解决?

可陈砚星不说话了,车子重新启动,带着一片沉默送沈梦柯回了家。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樊诗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拿着那张卡,点了点头,“行,你等我消息。”

这一等,便是一周。

其实沈梦柯无所谓她们拖延,毕竟如果真的拖到一个月后,那她基本上就没有任何损失了。

倒是樊诗很识趣地把微博账号发给了沈梦柯,登录回微博的当天她就发了一张照片,正是那晚拍的月亮。

一瞬间,大片的祝福语关心一股脑地涌入沈梦柯眼中,她湿了眼,却还是默默地关掉了手机,没有去看。

一周后是《心动的旅程》的第二次录制,在这一周期间,所有嘉宾交换了联系方式,八个人拉了一个群,可沈梦柯从没有在群里说过话。

进群的下一秒她就把群屏蔽了,其他人也都不是什么闲人,本来也就是同事,如果有看上眼的就自己私聊去了,没什么人会在群里聊天。

舒韫来找过沈梦柯几次,可每次都是很平常的叙旧,沈梦柯感觉舒韫似乎变回了从前的感觉——那个和善的姐姐,可却总有一种说不上的怪。

舒韫每次过来都带着很多东西,她会给沈梦柯做饭,并且每次都会多做一些给沈梦柯冻冰箱里,让她少点一些外卖。

那天她们一起包饺子,看着沈梦柯擀的饺子皮,不仅圆,厚度还非常合适。

舒韫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诧异地说:“我以为你不会做饭,擀出来的皮也不会很好看。”

“这可是我从小练出来的。”沈梦柯有些得意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跟奶奶一起长大的,尤其是有什么节日的时候,奶奶一个人包饺子会包不过来,然后就会像这样,我擀皮,她包。”

舒韫笑了笑,说:“印象中我奶奶以前也经常包饺子,后来好像也不见动弹了,都是家里的阿姨包了。”

沈梦柯耸耸肩,“我其实不喜欢包饺子,每次一包就是一堆,很累的,我以前的愿望就是,等我挣下钱,就不让我奶奶包饺子了,买现成的。”

“你现在做到了?”沈梦柯说着,又一个完美的饺子放在了案板上。

沈梦柯手上顿了一下,她点了点头,低着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只要不谈及其他的东西,沈梦柯跟舒韫在一起的时候,无疑是放松的。

她看着舒韫将一部分饺子冻在冰箱里,自己则托着下巴坐在一边,“冰箱都快满了,姐,你把我当猪养啊?”

舒韫笑了一声,“小猪哪有你这么可爱,多吃点,太瘦了。”

“吃胖了上镜不好看。”

“不会,你怎么样都好看。”

舒韫说罢,沈梦柯笑了笑,没再接话了。

“吃几个?”这边刚把饺子冻好,那边水就烧开了。

“嗯……十个……十五个吧。”

舒韫看她一眼,心里默默数着数,嘴上却还在念叨着:“吃这么点,能吃饱吗?”

“其实我饭量真不大。”

直到煮熟的饺子上桌,沈梦柯坐在那里都没有动弹一下。

她看着忙活的舒韫,不由笑了笑,想来能这么使唤舒韫的,普天之下也就她一个人了吧。

“其实,我小时候还有一个愿望。”

“什么?”

隔着蒸腾向上的热气,舒韫抬头。

那盘饺子被放在了两个人中间,沈梦柯夹了一个饺子进碗,“想要一个姐姐。”她说。

舒韫沉默了下来,透过朦胧,看着沈梦柯将饺子一个一个夹进碗里,“但其实很矛盾,想要又不想要的。”

“因为我知道做我家的姐姐很苦的。”

“那你来做我家的妹妹吧。”舒韫突然道。

第29章“明星我都不认识,除了你。”

“沈梦柯……”

正在跟舒韫吃饺子的沈梦柯, 完全不知道自己陷入了另一场风波。

陈砚星站在书桌后,看着桌上的照片,无一例外全是她和沈梦柯的, 不止那一晚的。

陈星星一直在跟踪她。

陈砚星看得皱了眉, 她也懒得再去看一眼坐在一边的陈星星,抬头看向书桌后坐着的陈知瑜。

“你拒绝做星星的助理,就是因为她?听说她前几天还在节目里给星星使绊子?”

陈砚星听着这话, 很是无语地冷笑了一声,“谁给谁使绊子?母亲,谁敢给她使绊子……”

陈知瑜突然抬头, 盯着陈砚星, 一时之间, 陈砚星未说完的话别憋了回去, 再出不了口。

“能让你留在江城,已经是开恩了,别每天跟个戏子拉扯不清,还欺负妹妹, 传出去不好听。”陈知瑜又说,一副全是为了陈砚星好的样子。

陈砚星低垂着眉眼,不说话,也不知道这些话她都听进去了多少。

“还是上次说的,留在江城, 你总得有点用处, 别每天无所事事跟任舟混在一起, 她好歹还算有个正事, 能挣点脏钱,你呢?就指望着陈家养你?”

“养我?”陈砚星勾了勾唇角, 却没有笑出来,她突然伸手去捡起桌上散落的照片,一张一张的,叠好放在手里。

“戏子、脏钱……都什么年代了啊?您还把这归为下九流,那陈星星呢?不也就是个卖唱的。”

“陈砚星!”

提到她,陈星星突然站起来,皱着眉看向她,“你不帮自己的妹妹转头去帮一个外人?”

陈知瑜在陈砚星话出口的时候皱了眉,可陈星星已然站起来了,她也便不好说什么了,只微微抬头,看着姐妹两个人。

“妹妹?外人?”陈砚星终于将所有的照片都整齐地拿在了手里,自嘲一般地笑了一声,“那不是外人,她是我的爱人。”

陈星星惊讶地眼睛都瞪大,“爱人?”

她似是嘲讽一般笑了出来,“她沈梦柯在节目上都快跟人舒韫亲上了,她可没承认你是她的爱人呢。”

陈星星一字一句都是为了刺激陈砚星,可谁知陈砚星听了根本就没有反应,她依旧自若地站在那里,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照片。

倒是陈知瑜看了两人一眼,问道:“舒韫?哪个舒韫?”

陈星星满不在乎地重新坐了下来,“舒家那个啊,好像刚回国。”

“舒韫喜欢沈梦柯?”陈知瑜问。

似是知道陈知瑜在想什么,陈砚星故作冷静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破裂,她抬眸看向陈知瑜,“母亲……”

陈知瑜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上的照片,“外人也好,爱人也罢,你最好赶紧跟她断干净,跟个女戏子纠缠不清,你也不嫌丢人。”

陈砚星皱了眉,却没有说话。

陈知瑜抬眸看她一眼,知道她不服气,只又道:“你不想跟冯家联姻,我也随你,毕竟冯家那个也不是个好东西,但你也总得为陈家做点贡献……”

“可以啊。”陈砚星擅自打断陈知瑜开了口,迎着陈知瑜微微有些怒气地眸子,她说,“母亲,您让我进陈家的公司,哪怕从底层做起,我也愿意。”

“没规矩。”

对于擅自打断自己说话,陈知瑜也只是有些生气,可在听到陈砚星之后的话时,眸子里的那抹怒意渐渐变成了嘲讽,“你?”

她笑了一声,那笑中多少带着点对不知天高地厚的陈砚星的嘲讽,“你以为陈家的公司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哪怕是底层也得是本科毕业,你连小学都没有念完,是想把公司霍霍完报复我?”

“报复?您为什么就笃定我是为了报复您呢?我……”

“行了,你也别跟我闹了,”说着,她站了起来,颇为郑重地道,“过两天我会在城中的妙思湾给你设宴,算是让你认祖归宗的一个仪式,届时跟你差不多的,你都可以挑一挑,这一点,我给你自由。”

听到这话,不止是陈砚星,就连沙发上的陈星星也站了起来,她惊讶地看着陈知瑜,刚要开口,被陈知瑜打断了,“你也消停点,既然想唱歌,就好好唱你的歌,别掺和别的事。”

陈星星皱眉,虽是不满,却也不敢跟陈知瑜呛声,于是恼怒地跺了跺脚,走出了书房。

门被猛地拉开又重重地关上,陈知瑜虽是皱了眉,却也没见生气。

接着,她的视线又落到了陈砚星身上,见陈砚星一脸冷漠得站在一边,问道:“怎么?你也不满意?”

陈砚星抬眸,她鲜少会这么直视着陈知瑜,“不满意。”她说。

陈知瑜挑眉,今日却极为民主地看着她,“你说。”

“当初不让我读书的是您,强硬地要把我送进道观的也是您,是您剥夺了我所有选择的权利,现在还要剥夺我挑选爱人的权利吗?”

“我为什么要报答陈家,母亲,平心而论,除了这个姓,陈家还有给过我什么吗?”她捏着手里的照片,看着陈知瑜说,“如果我能做出一番事业,是不是就有自主选择婚姻的权利了?”

陈知瑜勾了唇,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是说,从底层做起?”

“不,我是说,我有成绩。”她看着陈知瑜,面上不显,心里却难免忐忑,“繁星,是我的。”

陈砚星从来没有过像今日这样直接与陈知瑜对峙,甚至在气势上不分伯仲。

她站在那里,其实是要比陈知瑜高出半个头的,可陈知瑜的眼神只是惊讶一瞬后,又变得懒散起来,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前桌子上那杯凉了的茶,淡淡地开口:“你莫不是想说,任舟把公司转让给了你吧?”

她的嘴角带着一抹嘲讽,“你什么都不懂,你以为你们之间过家家一般的游戏……”

“不,”陈砚星又一次打断了她说话,“您就没有想过如果是任舟的公司,为什么要叫繁星吗?”

“这些年我不在江城,只能借用任舟的名义替我打理公司,好歹她是任家人,您不会插手。”

“她替你打理公司?”陈知瑜抬头看她,微皱着眉却依旧不信,“她凭什么替你打理公司?”

是啊,哪怕是再好的朋友,牵扯到利益问题的时候,也总是会格外谨慎一些。

“因为这些年我根本就不在道观。”

她终于说出来了,可她的心却跳动的厉害。

她其实是害怕的,害怕陈知瑜,害怕她知道真相后的种种。

陈知瑜一向淡定的神色终于有了一死儿破裂,“你说什么?”

陈砚星深吸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情绪,道:“母亲,今天我就想跟您交个底,告诉您我有成绩,我能做出成绩,我不奢求您对我像对待陈星星那样,只是……”

“看看我,好不好?”

陈知瑜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回应陈砚星,只是问道:“这些年……你在哪儿?”

陈砚星抿唇,有些失望地闭了下眼睛,再睁眼时,方才的痛苦好像都是幻觉。

有的时候,不回答便是回答了。

“那您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天南海北,那里都有可能,您若想查……那就随便查吧。”

陈知瑜微微抬眸,看向陈砚星的眸子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陈砚星深吸了一口气,迎着这样的目光,她突然没了跟母亲对峙的勇气。

“您不信,还是您根本就不希望我有什么本事?我一直以为我把繁星拿出来的时候,您至少会因为我的成绩、我的价值而笑一下。”

“过去的十几年里,我都在这样的幻想中度过的……”

她垂下了眸,说出来的话中带着一丝委屈。

陈知瑜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过她,许久,才终于开了口,“你先出去吧。”

陈砚星抬头,带着一点疑问看着陈知瑜,陈知瑜却什么都没说,转过了身。

她向前两步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是不愿意再看一眼陈砚星。

陈砚星抿唇,捏照片的力道太大,导致一张照片滑了出出去,掉在了地上。

她没有管,转身走出了书房。

二楼拐角处,陈星星靠着栏杆低头在看着手机。

听到动静,她抬头看了过来,朝着陈砚星笑了一声,“你的爱人和舒大小姐上热搜了。”

几乎完全屏蔽网上消息的沈梦柯根本不知道她又被卷进了舆论的中心。

饺子做好之后,舒韫拍了一张照片,沈梦柯只看了她一眼,着急着要吃饭,根本就没有管她干什么。

舒韫发完微博也就放下了手机。

时隔六年,舒韫的微博终于有了新动态。

【@舒韫:一顿纯手工的饺子[图片]】

她并没有指名道姓是跟谁一起吃的,可她拍的照片里,露出了沈梦柯的手机和衣角。

舒韫,因为入圈早,又早早的因病退圈,且口碑好、演技好,早就被誉为“娱乐圈白月光”了,她退圈这些年,粉丝不减反增,尽管早在前几天《心动的旅程》路透出来的时候,从舒韫回国到全女恋综再到舒韫参加恋综,一系列相关词条早就将舒韫推上了热搜,整整挂了三天才稍微有了点退下去的迹象。

可毕竟是没有正式官宣的,眼下就不一样了,这可是舒韫回国后发的第一条微博啊!

于是,旧热搜还没完全消失,新的热搜又再次顶了上来。

粉丝激动,路人激动,资本更是激动。

在一系列的操作下,#舒韫回国后的第一条微博#瞬间被盯上了热一,随之而来的就是对这位“内娱白月光”的一系列分析与揣测,有无脑捧的,有一顿分析后唱衰的,也有纯欣赏美貌的,更有将舒韫发的照片放大分析的……

【姐姐在跟谁吃饭啊?能不能加我一个?】

【是跟妈妈吧?舒舒子似乎跟妈妈一起住。】

【姐姐身体好了吗?还拍戏吗?】

【不是妈妈吧?这个衣服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桌子上那个手机上有人影,哪位福尔摩斯能看出来是谁?】

【这个衣服!是沈梦柯!之前在明城偶遇她,她穿的就是这个!】

【沈梦柯是谁?】

【巧合吧?她们两个怎么可能在一起吃饭?】

【前两天的热搜忘了?沈梦柯也参加那个恋综了。】

【不是吧……这就勾搭上了?】

【没有证据还是不要瞎说了,一个衣服而已,也不能证明就是沈梦柯吧。】

【查出来了,贴图!这是沈梦柯代言的衣服品牌,跟姐姐退圈前代言的是竞品![图片]】

【这么说的话,应该没人会在舒舒面前穿这衣服了吧……】

【这又不是上节目,私底下人家愿意穿啥就穿啥,管得着吗?】

【虽然但是……那个手机不就是沈梦柯的吗?前两天她上热搜的那张照片,就是这个手机壳,型号也能对得上。】

【我也发现了,尤其是她是屏幕上有一条缝,这总不能是巧合了吧?】

【这沈梦柯也太不要脸了吧?这就勾搭上我舒舒子了?】

【……】

因为沈梦柯一贯不好的风评,底下评论瞬间一边倒,都在骂沈梦柯,让沈梦柯滚出娱乐圈。

在一片混乱中,一条留言悄悄爬上眼球:

【虽然但是……十几年老粉了,你们真的不知道沈梦柯在出道前就和舒韫认识吗?】

陈砚星挑眉,这她还真不知道。

她抬眸看了一眼旁边幸灾乐祸的陈星星,偷偷换了陈星星的账号,用陈星星的大号给那条评论点了赞。

又仰着陈星星得意的目光,将手机还给了陈星星,警告道:“把你手机里的照片删干净,被再招惹她。”

陈星星挑眉,不屑地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拿什么威胁我啊?”

陈砚星也笑了,“你可以试试看,看看你手机里的那些东西,能留到今天晚上吗。”

这就是威胁!

陈星星冷笑,“她跟你告状了是吗?这算什么?人家小情儿还知道不脚踏两条船呢,结果留你一个人在这挨骂,她自己跟舒韫吃香的喝辣的。”

“陈砚星,该不会……你给的不够多,人家把你甩了吧?”

陈砚星瞥她一眼,冷着脸下了楼。

被忽视的陈星星那里受得了,看着陈砚星下楼的背影,陈星星气的直跺脚,捏紧了手机想要将之扔出去,手举到一半又默默的收了回来。

陈星星的影响力在娱乐圈也不小,且不仅仅是娱乐圈,就她们说这句话的功夫,陈星星已经上了热搜了。

她从入圈以来,从来没有过黑热搜,这一次却不小心掺和进了舒韫和沈梦柯之间,繁星这边早就蓄着力了,因为老板想签沈梦柯,于是繁星的公关也在时刻关注着沈梦柯的动态,在沈梦柯上热搜的第一瞬间就报告给了老板。

几乎是同一时间,陈砚星点赞的时候,任舟看到了这条动态,她勾了唇,早就看陈星星不爽了,圈内其他人不敢搞陈星星,可她敢啊!

于是大手一挥,让公关部和宣传部都掺和了进去,真真假假的边角料趁机都扔了进去,虽然知道一会儿热搜会被撤,但能多一点也好是好的。

她们撤的了陈星星的热搜,却撤不了大众的记忆。

也算是给陈砚星出了口气,看着被越顶越高的热搜,任舟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处于舆论中心的人,在一片沉默中吃完了饺子,迎来了第二次的沉默。

沈梦柯刚把碗筷收进厨房里,门铃就响了,她还没反应过来,舒韫已经先她一步开了门。

好死不死的,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陈家出来心情不佳的陈砚星,与舒韫对视上的瞬间,心情更不好了,眉心紧拧在一起,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烦躁。

她认得出来,面前站着的这人,正是那晚在瑶州见过的人,她本是不认识舒韫的,可自己刚刚看过热搜……

陈砚星认出了她,舒韫自然也将面前的人认了出来,因此,原本还算轻松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

“姐,谁啊?”

踩着拖鞋一脸轻松的沈梦柯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擦着手上的水一边随意地问着,可所有的轻松都在看到陈砚星的瞬间僵住了。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偷情被发现了……

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却还是故作镇定地看着陈砚星,“你怎么来了?”

陈砚星本就是心情不好无处可去,又想到了今日她回陈家的导火索且勉强算作一个情人的沈梦柯,这才直接开车来了沈梦柯家里,谁知给她开门的却是另一个让她不开心的人。

见陈砚星沉默着,沈梦柯上前一步,可是门还被舒韫把着,她只能从舒韫和门的间隙中微微探了头,看着陈砚星,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陈砚星看了眼舒韫,又看向沈梦柯,只觉得心里越发地烦躁了,“有饭吗?我饿了。”她说。

“啊?”沈梦柯愣了一下,她其实想说陈家二小姐会吃不起饭吗?

可对上陈砚星视线的一瞬间,她又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陈砚星微皱着眉,朝她看过来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着陈砚星,感觉这个人好委屈,委屈地想哭。

鬼使神差地,沈梦柯点了点头,问道:“你想吃什么?”

“饺子。”

两个字出口,三人之间再一次陷入沉默,舒韫松开了抓着门把的手,回身看向沈梦柯。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这么一转身,竟是完全堵住了陈砚星雨沈梦柯之间的视线交流,“梦柯,这是你朋友?”

她问出这句话时,带着一点期待,可就连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期待什么。

沈梦柯愣愣地点头,“算是吧,那……”说着,她探头看向陈砚星,“那你先进来吧,刚好我们今天吃的饺子,还有多的。”

舒韫听到这话,咬着牙慢慢移开了视线。

朋友会坐在一起亲嘴吗?朋友会嘴对嘴喝酒吗?朋友会把手伸进别人的裙子里吗……

舒韫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脸上的表情好难看,她不敢相信会有这么一天,连沈梦柯都会骗她了。

陈砚星已经被沈梦柯邀请着进了门,沈梦柯拿了新的拖鞋给她。

舒韫看她一眼,对沈梦柯说:“我先走了。”

沈梦柯点头,可眼睛都没有落到舒韫身上去。

舒韫恨不得将那些她亲手包好的饺子全部拿走。

看着陈砚星跟着沈梦柯进了厨房,她拿着包离开了沈梦柯的家。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陈砚星靠着桌子回头看了一眼,“我刚刚听到你叫她姐?你还有个姐姐?”

陈砚星回头,看着从冰箱里拿出饺子的沈梦柯。

沈梦柯点了点头,端着盘子塞到了陈砚星的怀里,“自己煮去。”

陈砚星笑了一声,拿着饺子走进厨房,接水开火,“以前没听你提过?”

“她刚回国。”

陈砚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点了点头。

沈梦柯抱臂靠在厨房门上,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陈砚星,“没想到啊,你还会做饭?你们这些千金小姐,一个一个的,都深藏不露啊。”

“我们这些?还有谁?”

沈梦柯笑了一声,“我姐啊,她叫舒韫,你应该认识吧?”

“不认识。”陈砚星直接道,“明星我都不认识,除了你。”

沈梦柯嗤笑,“拉倒吧,不认识你还知道她是明星,你不还有个大明星妹妹。”

说着,她的视线忍不住在陈砚星身上打量了起来,她一如往日的朴素穿着,可莫名地,她觉得陈砚星今日的气场不对劲,方才所见的委屈不是假的,眼下又多了一点愤怒。

“你今天过来怎么没带合同?”沈梦柯调侃她道。

陈砚星用筷子搅着锅里的饺子,说:“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谈合同……”

说着,她顿了一下,“也是,”陈砚星回过身来,看着沈梦柯,“大明星,助理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梦柯故作傲娇地挑眉,“我所有的钱都给了我的前老板,可给你开不了工资了。”

“不需要工资,你给我一个住的地儿,我给你做饭,怎么样?”

沈梦柯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陈小姐这是离家出走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陈砚星点头又摇头,“陈星星把我们之间的事情捅到了我母亲跟前,母亲嫌我败坏了陈家的名声,将我赶出了家门。”

沈梦柯惊讶地看着陈砚星,有一瞬间她是以为陈砚星在跟她开玩笑的,可陈砚星的表情太过于认真与悲伤了,让沈梦柯再问不出任何质疑的话了。

“你……”

她本想安慰陈砚星的,可转头一想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她吗?

她现在应该做的是原地谢罪吧……

第30章“这真不是玄学,这是科学……”

这真是一个悲伤而又复杂的故事, 沈梦柯竟然真的让陈砚星住了下来。

她们没有签合同,事后想来,沈梦柯也有些发笑, 她们之间第一件比较正式的事情, 竟然没有签合同。

看着陈砚星自己一个人煮好饺子,又盛到盘子里。

自一片雾气中,陈砚星回眸看她, “你吃吗?”

沈梦柯摇头,“我吃过了,你吃吧。”

说着, 她立马转身, 出了厨房。

用一个词来形容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大概就是尴尬了, 尴尬的关系、尴尬的氛围、尴尬的联系……

一切的一切,都非常尴尬。

蒋知行听着她这话,突然笑了一声,“那你不收留她不就好了。”

沈梦柯沉默一瞬, 又道:“那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了?”

“陈砚星跟任舟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缺住的地方?你呀……小心被人骗了。”蒋知行又道。

沈梦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她也怀疑过,可对上陈砚星那双委屈的眸子时, 又不忍心再问了。

她怕又牵扯出陈砚星什么伤心的事来, 那未免太过残忍。

“我感觉我们之间也挺尴尬的。”见她沉默下来, 蒋知行突然说。

坐在她身边的阮黎华看她一眼, 没有说话。

自上次悦辰公馆一别,已有半月有余。

这半个月沈梦柯经历了不少, 蒋知行很明显也不好过。

谁也没想到,蒋知行与阮黎华会在悦辰公馆的那场晚宴上见面,那晚,她们谁也没能待到最后,因为蒋知行强行带走了阮黎华。

那恐怕是蒋知行对阮黎华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了吧。

可蒋知行该怂还是怂,她不由分说地将人家从公馆拽走,将人带去了酒店,却开了两间房。

最后两人是在酒店里吃的饭,吃完饭便各自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回想起两人在酒店眼瞪着眼看向对方,出口的第一句却是“好久不见”,蒋知行现在还能尴尬的头皮发麻。

事后,蒋知行又怕人像之前那样一声不吭地跑掉,于是在阮黎华门口守了一夜,于是第二天早上阮黎华开门的时候,被顶着个熊猫眼的蒋知行给吓到了。

阮黎华便很是无奈地问蒋知行到底想要干什么,蒋知行却说,想要跟阮黎华重组乐队。

最离谱的是,阮黎华还答应了。

沈梦柯听笑了,她敢保证,从公馆将人带走的时候,蒋知行绝对是想生米煮成熟饭的,可在面对曾经的女神时,她还是怂了。

于是,两个人的关系又停留在了尴尬的队友层面。

“我们乐队还缺人呢,你要不也别当演员了,一天天全是糟心的事,我看你现在还挂着热搜呢。”

蒋知行一边给阮黎华夹菜,一边说。

沈梦柯苦笑一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又上了什么热搜,没人给她夹菜,她只能自己夹。

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她抬眸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缺鼓手?”

蒋知行手上动作突然一顿,心虚似地轻咳一声,“那倒不缺,缺个贝斯。”

沈梦柯笑着耸耸肩,“我又不会贝斯,你知道的。”

说着,她叹了口气,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今晚是她约着蒋知行出来的,本来是想找蒋知行一起喝酒的,可没想到蒋知行带着阮黎华,阮黎华还酒精过敏,不能喝。

再加上两个人都没有吃饭,于是原本去酒吧的路程改为了餐馆。

阮黎华还和以前一样,整个人淡淡的,好像什么事都不能挑动她的兴趣一样。

蒋知行也和以前一样,狗腿的要命。

要不是跟阮黎华也是朋友,沈梦柯真的要劝蒋知行放弃了。

听着她的话,阮黎华突然抬眸,“其实你是不想继续参加那个综艺了吧?”

沈梦柯眼睛一亮,看着阮黎华。

“我觉得你可能是在逃避,你最近不太想见人,尤其是娱乐圈的人,是不是?”

沈梦柯轻嘶一声,“看不出来啊,黎华,你在国外学的什么?”

“心理。”阮黎华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推到了沈梦柯面前,“我感觉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如果有需要,可以来这里找我。”

说着,她点了点名片上的地址,又很快地将手收了回去。

沈梦柯盯着名片,就是附近的附属医院。

耳边传来了蒋知行说话的声音,她总觉得心理这些东西都是玄乎的东西,不科学。

可阮黎华只是淡淡一笑,也没有跟她反驳。

沈梦柯无所谓地笑了一声,“虽然你看的很准,但是我也不信这些。”

阮黎华抬眸,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说:“这真不是玄学,这是科学……”

“算了,你还要录这个综艺的吧?”阮黎华问。

“嗯哼,当然,我可付不起违约金。”

“下一站去哪里?”

“云城。”

听到这个名字,蒋知行和阮黎华都是一愣,她们就是在云城上的高中,那里同样也是沈梦柯的故乡。

“我跟你一起去。”阮黎华说。

沈梦柯:“嗯?”

蒋知行:“不行。”

阮黎华:“……”

“没有做过系统的检查,我也不敢说你有什么问题,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医生,我其实有些担心你的状态。”阮黎华轻轻推了一下蒋知行,说,“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我会建议你休息一段时间,出去旅游也好,在家宅着也罢,总之要停止工作。”

“但是你不愿意,我又实在放不下心你,只能跟着你了。”

听着她的话,沈梦柯心理有些烦,刚要张口说话,阮黎华像是提前预判了一样,说:“你也别急着反驳我,我知道你不信我的,我也没说你有病,刚好,回国这么久,我也想回去看看刘老师了,这一趟,就当做给我也放个假,出去旅游了。”

刘老师,她们高中时的语文老师,阮黎华高中那会儿还挺叛逆的,她是瞒着家里人来的云城。

父母为了让她回头,断了她一切的生活来源,可偏偏她又倔的不行,愣是到处打工攒够了生活费。

后来被刘老师发现后,她便被刘老师勒令着专心学习,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住在刘老师家里的,可以说没有刘老师,就没有现在的阮黎华。

阮黎华说的一套一套的,竟是一时间,让沈梦柯没有办法拒绝。

同样没有办法拒绝的,还有蒋知行。

“那我呢?”蒋知行问。

阮黎华看她一眼,突然笑了一声,“你也去,刘老师不也是你老师?”

蒋知行瞬间开心了下来,唯独剩下沈梦柯一人,还在郁闷。

叫蒋知行出来,本意是给自己排解的,没想到还被人质疑有病。

最后,她还是要了两瓶酒,蒋知行不忍她一个人喝,也跟着喝了两杯,结果蒋知行酒品太差,喝第三杯的时候就醉了。

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一个人,一喝醉了就往人身上扑,沈梦柯笑着躲开了蒋知行的攻势,转眼那人就扑到了阮黎华的身上。

沈梦柯在一边看着,不由啧了两声,心里无数次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阮黎华有洁癖,能容忍蒋知行和沈梦柯两个人在她面前喝酒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谁知这人还不知死活的要往她身上扑。

阮黎华一边嫌弃着要推开她,一边又站起身来扶住了蒋知行。

“我们大概明天或是后天就去云城,应该会比你早一些。”阮黎华说。

沈梦柯坐在窗边,点点头。

她的身后,窗户大开,窗外的明月皎皎,格外漂亮。

阮黎华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谁接你?”

沈梦柯愣了一下,“什么?”

阮黎华:“你喝酒了,谁接你?”

沈梦柯垂着眸,摇了摇头,“我自己打车就回去了。”

“那怎么行?”阮黎华将蒋知行放在椅子上,走过去伸手,“你手机给我。”

“干嘛呀?”

“给我。”

沈梦柯叹了口气,拿出了手机放在阮黎华手心里。

阮黎华借用沈梦柯的指纹解了锁,翻看着通讯录,“给你的经纪人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不要。”

“那……”

阮黎华继续翻着沈梦柯的通讯录,可其实沈梦柯能够联系的人少得可怜,都在这个屋子里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阮黎华说。

沈梦柯微微仰头,靠在墙上,抬眸看了眼一边趴在桌上醉的人事不省的蒋知行,笑了一声,摇头道:“算了,我还没喝够。”

阮黎华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说什么,沈梦柯却突然抬手拿回了手机,当着阮黎华的面拨通一个电话。

“是我,我在琴湾饭店,喝酒了,来接我一下。”

言简意赅,甚至没有给对面的人一点反应的机会。

挂断电话,沈梦柯抬头看着阮黎华,笑了一声,“好了,有人来接我了。”

阮黎华:“我等她来。”

沈梦柯耸耸肩,“随你。”

说着,她屈起一条腿踩在窗台上,看着屋外的风景。

树影摇曳,吹来的风却是热风。

抬手的一瞬间看见了被自己喝空的酒瓶,沈梦柯看着坐在一边的阮黎华,开口:“劳驾,帮我把那瓶酒拿一下。”

阮黎华抬头看她一眼,又看了眼桌上那瓶没有开封的酒,摇了摇头,“你不能再喝了,喝酒伤身。”

沈梦柯皱眉,撒娇般地哼了一声,眼里蓄着泪光,看向阮黎华时可怜极了。

她的眼睛、鼻头甚至于脸颊全都是红的,整个人靠在窗台上,软乎乎的,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不得不说,沈梦柯这张脸实在是太有实力了,她这么看着阮黎华时,真的让阮黎华不忍拒绝。

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替沈梦柯开了酒,走过去递给了沈梦柯,“少喝点。”她说。

沈梦柯笑笑,却是当着阮黎华的面喝了一大口。

红色的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溢了出来,又滑落脸颊,淌进了衣衫之中。

陈砚星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洁白的月色照在她身上,微风撩拨着她的发丝,红色的酒水几乎与她整个人融为了一体,那双眼睛看过来时,带着一丝不屑与无奈,诱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