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方多病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寥落，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俯身在这唇上啄了又啄，直到将身下人彻底逗笑，这才停了动作，眨着一双杏眼继续去听莲花想要说的那些秘密。

“我发现，只要我待在四顾门中，每日里便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李莲花咬了咬唇，他唇角抖动，终于将这发现说出了口，“先是我的侍女，她就像璃儿那日一般忽然就分化成了地坤。”

“然后是打扫院子的小厮，他也突然就到了分化的日子，接二连三的，这些我身边的人，无论他们的父母是天乾、地坤还是中庸，只要他们和我在我身边待上一段时间，那他们就会……”

“你是说，你能让身边的所有人都分化成天乾或是地坤？”方多病睁圆了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

李莲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只是我的发现，也许只是巧合，只是这巧合让我有些心惊，所以自从我发现了这些，便不敢日日待在一个地方，只能满天下的到处跑，不是去剿匪，就是去捉贼。”

方多病咬了咬牙，他心中感慨，也许也是因为这长时间不能待在一个地方，彻底的让乔姑娘伤了心，可那时的李相夷，又不能将自己这与众不同宣之于众，这便是他们之间的隐患了。

“那，那我？”方多病忽然想起了自己，这分化的日子也来的猝不及防，“莫非我能得以分化，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李莲花摇了摇头，笑眯眯的开口，“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在遇见你们之前，我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在这小楼里，也很久没有和外人接触过了。”

方多病紧紧抿着唇，十五岁开始，他就一直期盼着自己能早日分化，可一直也没有如愿，再想想璃儿的情况，他忽然有些哽咽。

“小宝，我说的，也都只是我的猜测，个人有个人的机缘，也许碰见我时，你的缘法恰巧到了，这并不是我的功劳，何况，”李莲花有些紧张，他舔了舔唇角，小声说，“在我看来，分化成功了，其实是件倒霉事。”

方多病嘴角微抽，小声笑骂了一句，“刚说你过分自谦，现在又是过分的自大了。你知不知道？你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儿，是多少人的梦寐以求。”

李莲花咬紧了唇，他不知这话该如何回应，好像师兄，他好像也是这般的想法。

方多病长长叹出一口气来，双手捧住了李莲花的脸，小声唠叨，“看，你又开始想七想八了，我只是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要成为的人，我少时的偶像，便是天下第一的大天乾李相夷，自然想要成为和他一样的人，这同他一样的第一步，便是自己也要先成为一个天乾。”

见李莲花又要开口，方多病抢先了一步，用手盖在了李莲花唇上，让他说不出话来，接着他嫣然一笑，“只是，人都是会成长的，梦想也会随着年龄的变化而变化，就像现在的我，了解了你之后……”

李莲花皱起眉头，拉开了方多病盖在自己唇上的手，“怎么？”

方多病咂了咂嘴，晃着脑袋感慨，“觉得，李相夷也不怎么样，他那样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李莲花听见这话，抿着唇不住的乐，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忽然他看见了方多病恶狠狠瞪过来的目光，心中一惊，笑容也怔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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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狐狸！”方多病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呲着牙，“李相夷的坏话，只有我可以说，你不准说，”见李莲花要开口反驳，他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也不准想，李相夷就是天下第一，你不准污蔑他，也不准看不起他，更不准讨厌他。”

“那，那你呐？”李莲花勾起唇角，笑的有些无奈，“怎么你就能说能想？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我，我当然不一样，我这是爱之深责之切~”方多病翻了个白眼，俯身亲了亲李莲花的眼睛，轻叹了一声，“你就不同了，你这是要否定自己，我不准你否定自己，更不准你讨厌年轻时的自己。

你的过去，加上你的现在，还有你的未来，这些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你。”

李莲花鼻腔酸涩，等了一瞬，他忽然抬起了手，一点儿不留情的在方多病脑门上弹了一个脑瓜崩。

“哎呦~”方多病被这一下打的眼泪直流，他一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不停捶打着李莲花的肩膀，口中也呼呼喝喝的抱怨起来，“使这么大劲儿，少爷要被你弹傻了。”

“嘘~”李莲花将手指贴在方多病唇上，笑意盈盈的小声说，“你可不傻，简直是聪明的过了头，想要知道什么还都有自己的办法，搞得别人措手不及。”

方多病愣了愣，正想开口反驳，可李莲花却不放过他，这手指一直压着自己嘴上，让他张不开嘴，说不得话。

“小声些，让你娘发现你偷偷跑进我的房间来，明日真的将我赶出去，那我的功夫不就白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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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撇了撇嘴角，将李莲花放在他唇边的手指拨开，哑着嗓子开口，“什么白做了？不就是在房屋中人面前帮我娘压价，还装出一副自己也想买这宅子的样子，不停数落这宅子的缺点嘛……”

李莲花抿唇直乐，抬手去揉他刚刚弹过的地方，“我还帮你娘亲出了些主意，费了好大的脑筋呐。”

“这开汤池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