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突如其来,也威力无穷的黑色星辰煞气,如同狂暴的龙卷风一般,在中央大殿之中肆虐了一番之后,终于也渐渐地平息和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只留下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充满了腐朽和邪恶的腥臭味道,以及一种仿佛能够深入骨髓的冰冷寒意,弥漫在整个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楚星河和他手下的那几名侥幸还活着的昊天宗弟子,此刻的模样,简直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他们原本那一身象征着昊天宗荣耀和地位的、光鲜亮丽的月白色云纹制式法衣,早已在这黑色煞气的无情侵蚀之下,变得破破烂烂,千疮百孔,如同街边乞丐身上穿的破布条一般,根本就遮不住身体了。
他们的头发和眉毛,也沾染上了那难以清除的黑色污渍,一缕缕地纠结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好几年没洗过头一样。脸上和身上那些裸露出来的皮肤,也都布满了被煞气腐蚀之后所留下来的、大小不一的恐怖黑斑和水泡,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哪个不知名的黑煤窑或者毒气洞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侥幸爬出来的一样。
尤其是那两名修为稍弱一些,只有筑基后期境界的昊天宗内门弟子,更是伤势沉重,脸色惨白如纸,气息也萎靡到了极点,嘴角还残留着乌黑的血迹,显然是已经被那恐怖的煞气侵入了五脏六腑,伤及了本源和元气。若非楚星河在关键时刻,不惜耗费自身的真元,为他们抵挡和化解了一部分煞气的侵蚀,恐怕他们两人现在早已经是一命呜呼,也魂飞魄散了。
就连实力最为强大,也自诩为天之骄子的楚星河本人,虽然凭借着手中那柄上品灵器【星痕剑】所爆发出的强大护体剑光,以及自身那深厚无比的昊天宗正宗玄功修为,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内伤,但他的形象也同样是尽数被毁,狼狈到了极点。他那张原本英俊不凡,也总是带着一丝孤傲和不屑的面容,此刻也变得是黑一块,青一块,紫一块,如同开了个五彩斑斓的染坊一般。他的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惊魂未定、后怕不已和一种难以遏制的滔天怒火。
楚星河强行压制住体内依旧在不断翻腾的气血,以及那些还在试图侵蚀他经脉和丹田的残余煞气。他迅速地从自己的储物袋之中,取出几枚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专门用于疗伤解毒和驱邪避秽的珍贵丹药,自己先毫不犹豫地吞服下了一颗,然后又将其余的几颗,分别递给了他手下那几名同样也都是奄奄一息的师弟。
在那些品质不凡的丹药的帮助之下,他们一行人体内的伤势和煞气的侵蚀,才总算是得到了一些有效的缓解和压制。但他们看向不远处那个依旧是衣袂飘飘,也毫发无损,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充满了戏谑和玩味笑容的苏沐瑶时,眼神之中,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疑、困惑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深深怨毒。
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刚才那股威力如此巨大,也范围如此广阔的黑色星辰煞气,会如此的精准,也是如此的巧合地,主要攻击他们这一行人,而那个就站在漆黑通道口的、按理说应该是首当其冲的始作俑者,却仿佛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庇佑一般,连一片衣角都没有被沾染到?
难道,她早就已经知道了这通道之中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危险,所以才故意引诱他们上当受骗,让他们来当这个替死鬼和冤大头?还是说,她的身上,携带着什么能够完美规避和克制这种星辰煞气的特殊宝物或者秘法?
楚星河越想越觉得可疑,也越想越是感到愤怒和憋屈。他堂堂昊天宗的真传大弟子,未来的宗主继承人之一,何曾吃过这样天大的闷亏,又何曾受过这等莫名其妙的奇耻大辱?这简直就是将他的脸面和尊严,都给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了一遍又一遍啊。
苏沐瑶则依旧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混乱和危机,都与她毫无任何关系一般。她的目光,深邃而又充满了探究意味地,凝视着那个刚刚才开启不久,并且依旧在向外散发着丝丝缕摸的冰冷寒气和不祥气息的幽深通道。
随着那恐怖的黑色星辰煞气的消散,那股之前一直都断断续续,也若有若无的神秘女子哭声,也变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的清晰和凄厉了。这一次,不仅是苏沐瑶那敏锐无比的听觉能够清楚地捕捉到,就连萧凡和那几名侥幸还活着的昊天宗弟子,也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那哭声,充满了无尽的悲伤、绝望、怨毒和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仿佛是来自九幽地府深处的某个强大厉鬼,在发出着不甘的哀嚎和嗜血的诅咒。让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后背的汗毛也根根倒竖了起来。
“这,这哭声,难道,难道真的是什么厉鬼不成?”一名侥幸没有受太重伤的昊天宗弟子,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说道,他的脸上也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恐和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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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一向都自视甚高,也天不怕地不怕的楚星河,此刻的脸色,也变得异常的凝重和难看起来。他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也知道,这修仙界之中,确实是存在着一些因为怨气不散,或者修炼了某些邪异功法而形成的强大鬼物和邪灵,它们的实力和手段,甚至比一些同阶的妖兽还要更加的诡异和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