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被王妃留下,她惶恐不安,虽说她是皇上指进王府的人,从未怕过侧妃,但王妃不同,杀伐尽在温柔之间。
她赶紧跪下,“都怪老奴教习不到。”
“留下你正为这件事,专为告诉嬷嬷不必害怕。绾月妹妹性子不驯想是从前的经历所致,并不怪你教得不用心。”
“咱们慢慢教,多体谅她些,好吗?”
嬷嬷在宫中混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王妃才入府两天,便叫这老货心服口服。
她抬起混浊老眼与王妃对视,深深磕了个头。
这才是大世家教出来的女子。
……
图雅吃个大闷亏,叫马房备马,喊出阿野。
带他出了王府,纵马驰骋,天上不知何时飘起细雨,她跑得兴起,带着阿野一下跑到京郊。
京郊几座不太高的山,一重叠着一重,于雨雾中却有别样韵味。
图雅欣赏不来,这里山不够高,酒不够烈,天空不够广,人心太重。
她伏在马身上,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胸口酸胀,竟然哭了。
她想念苏和、想念宝音。
想念家乡天空翱翔的鹰,看不到边的红土地与沙石荒漠。
那里的人自由奔放,不拘小节。
她后悔嫁给李仁,又恨自己这样短视,还揣着一腔子仇恨。
明明有人可以理解她,却因为与凤药决裂而没了知己。
来了京城,却总在跌跟头。
“少主。”阿野突然开了腔。
几月不见,他身量蹿了起来,也健壮许多,几乎和图雅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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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什么少主,再也不会有少主了。”图雅拿着马鞭用袖子抹了下眼泪。
“不是阿野多嘴,人到哪山,该说哪山的话。咱们如今既然来了京城,守着皇宫,为什么还念着从前?”
“你该向前看了。阿姐。”
“山中那么苦的日子,你不敢以真身示人都能坚持下来,这里的生活不过是换了种争斗方式,又有何惧?”
“阿野已经想明白,既然在哪都要争斗,那就斗一斗,莫不是咱们贡山出来的人比京中人差一等,斗他们不过?”
“阿野自会练习好功夫,但求将来跟着郡王搏个出身。”
“阿姐你呢?你决定嫁给郡王,当初是为的什么?”
一道雷电映照着图雅美艳无双的脸庞。
她眼中似被点燃起一束火焰,心中有所感悟。
“阿姐,你已被赐姓国姓,改名换姓,还执着于从前的宇文图雅吗?”
“请阿姐给我起个新名字,我要从现在开始,走上新的人生。”
“去北境时听凤姑姑吟过一句诗,长风过原野,坚韧未曾歇。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