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广寒宫。

昊天玉帝负手立于月桂树下，眉头紧锁。

他脚下是碎裂的琉璃地砖。

缝隙中隐约可见丝丝灰雾流转。

“小娥，你确定这是偷取太阴本源所致？”

昊天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嫦娥。

嫦娥站在三步之外，手腕上的上古玉镯已经碎裂。

她低着头，声音轻柔却带着疏离道：

“回陛下，妾身亲眼所见。”

“那灰雾缠上妾身脚踝时，玉镯便碎了。”

昊天眯起眼睛。

这玉镯是上古时期道祖赐予的护身法宝。

能抵挡大罗金仙一击。

如今却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你可看清那灰雾来源？”

嫦娥轻轻摇头。

广袖下的手指却不自觉地颤了颤。

“只觉地面微震，那雾气便从砖缝渗出。”

“妾身......妾身害怕，便立刻传讯给陛下。”

昊天上前两步。

想要握住嫦娥的手，却被她不露痕迹地避开。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昊天的眼睛。

“小娥近来似乎......”

昊天话到嘴边又改口道：“可是怪朕许久未来广寒宫？”

嫦娥勉强一笑，故作哀愁道：“陛下日理万机，妾身怎敢埋怨。”

昊天盯着嫦娥看了许久，突然道：“这三百年来，你从未主动联系过朕。”

嫦娥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常。

“天庭初建。”

“妾身只是......不想打扰陛下。”

昊天没有继续追问。

但眼中的疑虑更深了。

他转身查看地面的裂痕。

发现那些灰雾已经消散无踪。

只留下淡淡的混沌气息。

“此事朕会彻查。”

昊天沉声道：“近几日你不要离开广寒宫，朕会加派天兵守护。”

嫦娥福身行礼，恭敬道：“谢陛下关怀。”

离开前，昊天最后看了眼那株凋零的月桂树。

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嫦娥的态度太过反常。

而那灰雾的气息......

竟让他想起四百年前花果山那块补天石。

凌霄宝殿。

李太白听完昊天的描述，白眉紧锁。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非同小可。”

“太阴本源乃三界根基之一，若有人能无声窃取......”

“朕担心的不是这个。”

昊天打断道：“是嫦娥的态度。她似乎在隐瞒什么。”

李太白眼珠一转，抚须笑道：“陛下多虑了。”

“广寒仙子独守空闺三百年，有些小性子也是正常。”

“女人嘛，总是要哄的。”

昊天冷哼一声：“你当朕是三岁孩童？”

“那玉镯乃道祖所赐，如今莫名碎裂，她却说不清缘由。”

“这个......”

李太白一时语塞，随即转移话题。

“陛下，老臣倒想起一事。”

“四百年前花果山那块补天石，似乎也有混沌气息......”

昊天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

“老臣只是猜测。”

李太白连忙摆手。

“不如让李靖带人去花果山看看？”

“若那石头真有异动，正好一并解决。”

昊天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准了。”

“另外，加派千里眼顺风耳监视广寒宫。”

“朕倒要看看嫦娥到底在隐瞒什么。”

李太白躬身领命，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走出凌霄殿后。

他盯着广寒宫的方向，长叹一声。

随即，他便立即去找李靖。

李靖接过玉旨时，掌心渗出细密汗珠。

旨上“花果山”“混沌气息”等字眼刺得他眼角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