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卯时。 雁门关，中军大帐。

晨光透过帐篷洒在巨大的舆图上，从雁门关到燕京的路线被红线标得清清楚楚。赵桓正与麾下诸将商议最后的攻城部署，帐内十几位将领围成一圈，气氛紧张而充满期待。

"官家，臣以为当趁热打铁！"韩世忠拍着案几，豪气干云，"金贼已成惊弓之鸟，燕京虽坚，但我军火器之利，天下无双！十二万精锐，其中神机营四万，足以破城！"

张叔夜点头附和："韩将军说得对。我军现有神机燧发枪八千杆，神威将军筒六十门，霹雳掌心雷三万枚，火器优势明显，正是一鼓作气的好时机。"

折可求抚着胡须，略显谨慎："燕京毕竟是金国都城，城高池深，完颜晟又御驾亲征，怕是有所准备。臣建议先围困，断其粮道..."

"围困？"曲端不屑地冷哼，"我关中男儿跟随官家西征灭夏，攻无不克！区区燕京，何需围困？直接轰开城门杀进去便是！"

张浚也点头道："曲将军说得对。我军火器精良，士气高昂，何必给金贼喘息之机？"

赵桓正要开口制定最终方案，忽然听到营外传来急促而混乱的马蹄声，不是一骑，而是好几骑，听声音马匹和骑手都已筋疲力尽。

"报——！报——！"

连续几声嘶哑的呼喊传来，随即一名浑身血污、盔甲破碎的信使踉踉跄跄地冲进大帐，几乎是爬着进来的。

"启禀官家！山东岳元帅八百里加急血书！"

帐内瞬间安静。血书？岳飞为何要用血书？

赵桓心中一沉，立刻放下令箭："呈上来！"

信使颤抖着双手奉上一个厚厚的血红信封，封面"血书急奏"四个大字触目惊心，字迹歪斜，显然是在极度愤怒中写成的。

赵桓撕开封泥，第一页是岳飞的战报：

"臣岳飞叩拜陛下！蒙陛下圣明，提前预判金贼海上袭扰，命臣星夜驰援山东。臣于莱州海面大破敌舰，击沉金船百余艘，救出俘虏，完颜习不失败逃。然臣抵达时，登州已陷！满城十余万百姓，惨遭屠戮！臣亲眼目睹，痛彻心扉！此仇不报，臣誓不为人！恳请陛下准臣血债血偿！"

看完第一页，赵桓虽然心情沉重，但并未失态。毕竟登州失守在预料中，岳飞及时赶到重创敌舰已是最好结果。

但翻到第二页时，他整个人石化了。

那是登州知州赵鼎的血书遗言：

"臣登州知州赵鼎，临死血书！金贼完颜习不失下令屠城，见人就杀！臣亲眼见怀孕妇人被剖腹取子，婴儿摔死街头！见七岁幼童因哭泣被一刀砍死！见七旬老者跪地求饶仍被乱刀砍死！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满城十余万百姓，无一幸免！血债血偿，此仇必报！"

第三页开始是详细记录：

"东街豆腐坊王铁柱，为保护邻里老幼，持朴刀与金兵搏斗，身中七刀而死，临终手中仍握着为幼子做的豆腐..."

"西街药铺孙济世翁孙，为救伤兵拒不撤离，同时遇害，死时仍手握手..."

看到这里，赵桓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啪！"

他一拳砸碎案几，木屑飞溅："畜生！畜生！"

帐内众将被这可怖杀气震撼，从未见过皇帝如此愤怒。

"十余万！十余万无辜百姓！"赵桓声音颤抖着，"登州同胞全部被屠杀！一个不留！"

"什么？！"众将齐齐惊呼。

韩世忠腾地站起："十余万？全城屠尽？"

"金狗见人就杀，见屋就烧！"赵桓握拳咆哮，"七岁孩子，怀孕妇人，七十老者，无一幸免！他们剖腹取子，摔死婴儿！"

"畜生！"折可求脸色铁青，"连孩子都不放过！"

"不是人！是禽兽！"曲端怒发冲冠。

这时，又有几名从山东逃出的百姓被带进帐来，个个衣衫褴褛，面带惊恐。

"官家！"其中一人跪地痛哭，"小民亲眼见金狗屠城！那些畜生连襁褓婴儿都不放过！小民的妻儿...都死了！"

"金狗把人剁成肉泥！"另一人泣不成声，"把女子衣服扒光！把老人活埋！畜生不如！"

听到亲历者控诉，众将怒火彻底爆发。

"杀！必须杀光他们！"韩世忠咆哮，"一个金狗都不留！"

"血债血偿！"张叔夜怒吼。

赵桓猛地站起，拔出天子剑指天："朕发誓！此仇必报！"

他环视众将："诸位！金狗既然如此残暴，那朕也不必仁慈！传朕军令！"

"臣等听令！"众将齐声应道。

"第一道军令！"赵桓声如雷霆，"即日起，我军对金国军队，不接受投降！一律斩杀！无论男女老幼，但凡金人，格杀勿论！"

众将心中一震，这是要斩尽杀绝啊！

"第二道军令！凡我军攻破金国城池，对城中金人百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如何屠杀我登州百姓，我军就如何对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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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道军令！"赵桓眼中闪过残忍光芒，"组建'报仇营'！专门负责处决金人俘虏！要让他们知道，与我大宋为敌的下场！"

张叔夜担心道："官家，如此行事，恐有伤天和..."

"天和？"赵桓冷笑，"金狗屠杀我十余万百姓时，天和在哪里？他们剖腹取子时，天和在哪里？"

"臣明白了！"韩世忠大声道，"金狗既然不仁，我军何必讲义！"

"正是此理！"折可求也表态支持。

赵桓继续下令："第四道军令！立刻传令格致院，加紧制造'霹雳火龙炮'！朕要用最猛烈的火力，将燕京轰成废墟！"

"第五道军令！传令各营，即刻开始特殊训练！朕要教金狗什么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曲端不解："官家，何谓特殊训练？"

赵桓眼中闪过冷光："既然金狗喜欢屠城，那朕就教他们什么叫真正的屠城！张浚！"

"臣在！"

"你立刻组织敢死队，专门训练巷战和屠杀技巧！要让我军进入燕京后，能以最快速度清除所有金人！"

"臣遵旨！"张浚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