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则小心翼翼地将那白瓷瓶的“清心宁神散”贴身收好,再次将“信翎”紧紧抱在怀中。
“阿福,醒醒!我们要走了!” 陆云袖拍打着阿福的脸颊。少年在剧痛和药力的双重刺激下,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神涣散而痛苦。
“陆…陆姑娘…” 阿福的声音嘶哑干涩。
“忍住痛,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陆云袖沉声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搀扶起沈知意,又将阿福沉重的身体架在自己未受伤的右肩上。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左肩的箭伤、蚀心掌的隐痛、阿福的重量,如同三座大山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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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尽量不成为拖累,她的目光始终警惕地留意着洞口外的动静。
三人相互搀扶,踉跄着走向那开启的秘道洞口。临入洞前,陆云袖停下脚步,对着窗边青衫客那孤高挺拔的背影,深深一揖:“前辈救命之恩,传药之德,陆云袖铭记于心!他日若…” 她顿了顿,想到自身难保的三年之期,后面的话终究未能出口,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青衫客恍若未闻,身影纹丝不动。
三人不再犹豫,依次钻入那漆黑、散发着泥土潮湿气息的秘道之中。身后,巨石滑动,将石室的光亮与那神秘的青衫客彻底隔绝。
秘道狭窄崎岖,仅靠陆云袖强大的目力勉强辨识脚下湿滑的土阶。阿福的呻吟和沈知意压抑的喘息在黑暗中清晰可闻。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微弱的天光!一股带着水腥气的冷风扑面而来!
出口外,果然是一片荒凉的江滩。乱石嶙峋,杂草丛生,浩渺的长江在低沉的暮色中奔流不息,对岸的灯火如同遥远的星辰。顺着青衫客所指方向望去,隐约可见下游一处芦苇丛生、破败歪斜的渔寮轮廓。
“走!” 陆云袖精神一振,辨认了一下方向,夹紧阿福,扶着沈知意,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潮湿的江滩,朝着那荒废渔寮艰难行去。
残阳如血,将三人的身影在荒滩上拉得细长而孤寂。伤痕累累的身体,前途未卜的命运,怀中那指向风暴核心的“信翎”,还有那悬于头顶、仅剩三年的死亡倒计时…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笼罩着他们。而在这张网之外,是元廷鹰犬阴鸷的目光,是江湖暗流汹涌的杀机,以及那神秘莫测、关乎无数人生死的“金翎巢”与“青鸾”之谜。
江湖路,步步荆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