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全麻手术副作用——胡言乱语
不知道温蒂抱着乐高阿尔弗雷德说了什么,在半个小时后，乐高迪克他们就看到通道打开，温蒂和乐高阿尔弗雷德从通道里走了出来,温蒂止住了哽咽,身体还在抽气,但仍旧没有变大，牵着乐高阿尔弗雷德的手不肯放,紧紧贴在他身侧。
“阿福！”乐高迪克和乐高芭芭拉走了过去。
乐高阿尔弗雷德露出无奈的表情：“看来我也要在这里待一会了，迪克少爷，芭芭拉小姐，恕我直言，这种话题还是少跟温蒂小姐说吧。”
好心办坏事的嘴笨小情侣心虚地笑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跟乐高阿尔弗雷德说了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
在听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已经去世的时候乐高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了然的目光,他看向旁边有些踌躇的，看上去更年长的迪克：“这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迪克少爷吧。”
“哦，阿福……”迪克难得露出这么局促的样子,在乐高阿尔弗雷德鼓励的目光下，他走上去跟管家拥抱。
主治医生很快安排好了布鲁斯的手术，把他带进了手术室内，几个人有些焦躁不安地在外面等待着,乐高阿尔弗雷德在排列照顾病人的计划。
温蒂停止哭泣后又逐渐变大，她手上攥着斯通盯着手术室的门，一副如果布鲁斯出了什么事情她就要用外星科技大闹医院的样子，最后被乐高阿尔弗雷德劝了下来。
不过未来世界医学科技发展同样迅速,主治医生出来的时候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后续只需要好好休养就好了，不要做太多剧烈运动。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护士们把布鲁斯安置到了原来的病房内，他还没有醒来，全身麻醉的效果还没过去，不过呼吸稳定，医生说在医院里住几天，等伤口稳定下来就可以回家疗养了。
迪克走出去跟医生交流更详细的病情相关消息，布鲁斯需要安静，温蒂他们留在了外面的休息室里，只有乐高阿尔弗雷德站在沉睡的布鲁斯身边叹了口气，在之前听乐高迪克他们口述这些时还没有什么实感，直到现在亲眼看到这样的布鲁斯，他才知道他确实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自己的男孩衰老的模样。
床上的布鲁斯发出呢喃的声音，乐高阿尔弗雷德听到动静走得离他更近了，布鲁斯睁开一半眼睛，灰蓝色的瞳孔四处看了看，定在了乐高阿尔弗雷德的脸上，他露出些迷茫的表情，反应慢一拍地问道：“阿福……？我是死了吗？”
他常年皱起的眉头也松开了，目光追随着乐高阿尔弗雷德：“是我的错觉吗？死去的灵魂会变得年轻一些？”
他没给乐高阿尔弗雷德解释的时间，自顾自地嘀嘀咕咕着：“我还以为还会有几年，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阿福，在这里你能做小甜饼给我吃吗？我一直没能学会你的配方。”
布鲁斯开始自言自语，一边抱怨死后的世界怎么跟医院一样难看讨厌，一边问乐高阿尔弗雷德托马斯和玛莎在哪里，他好想见见他们。
“哦，布鲁斯老爷。”乐高阿尔弗雷德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很显然他现在还没有摆脱全麻后的副作用，他通知了等在外面的泰瑞他们。
“老头子，你还好吧！”泰瑞第一个闯进来，病房内很快被其他几个人挤入，温蒂扑到病床旁边拿起布鲁斯的手臂左右检查。
布鲁斯看着他们，露出不满的表情：“你们怎么也在这，不会是蝙蝠洞塌了把你们压死了吧，年轻人们？”
布鲁斯很显然不喜欢他们在这里，他把手从温蒂手里抽了出来，把他们赶了出去，门关上之前他们还能听到布鲁斯嘴里嘟囔着：“你们不该在这里，你们怎么可以在这里呢？阿福，他们出去了就没事了吧？”
乐高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边耐心地听他抱怨，哥谭的小混混有多不尊老爱幼，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哥谭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但总归是好的，她变成什么样都是好的，布鲁斯的声音渐渐放轻，他又睡着了。
乐高阿尔弗雷德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也没有提醒他从门缝里伸出来的几个摄像头.
布鲁斯现在清醒了，他躺在病床上，脸色难看。
他现在知道这个阿尔弗雷德是真的了，只不过是平行世界的，也知道了自己在全麻的副作用下开始胡言乱语，大部分过程都被他们拍了下来。
他现在不想说话，他现在很烦。
泰瑞还在旁边贱兮兮地给他循环播放视频，布鲁斯也没有力气抬起手打他，乐高阿尔弗雷德给他准备了清淡的病号饭，虽然布鲁斯没什么胃口，但还是默默地一口一口吃完了。
温蒂调整了一下布鲁斯的病床角度，旁边放着另一个视频的是她的手机，幸好布鲁斯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她哭了这种事还是不要跟布鲁斯说比较好。
布鲁斯一向不喜欢住在医院里，之前几次入院也显得有些不耐烦，不过这次的情况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乐高阿尔弗雷德握起拳捂着嘴咳嗽两声就把他稳稳压制在了病床上不让他乱动，布鲁斯一脸不情愿地躺着。
在确定布鲁斯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迪克和乐高迪克就回去蝙蝠洞处理留在那里的克隆人尸体，而理查德则被温蒂一起变成了乐高小人关了起来。
根据理查德的供词，这个克隆人是在培养罐里自己跑出来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根本不能适应外面的世界，也没有被灌输应有的思想，他只是凭着本能找到了布鲁斯，至于攻击他很有可能是在外面受到了刺激。
他的寿命就只有这一段时间，就算他没有跑出来也是一个失败的克隆人，最后也会因为不达标而被销毁。
他们把皱缩得看不出样子的克隆人火化掉，收拾了蝙蝠洞里乱糟糟的样子，ace不安地跟在他们身边，迪克摸着他的头蹲下来安抚他。
病房里的生活并不算枯燥，乐高阿尔弗雷德每天都会为他准备适合的病号饭，
他已经很久没有受到管家的照顾了，其他人也会轮流过来跟他聊天，让他不至于老是想着赶紧回去。
但是除了迪克还算安静地坐在他旁边跟他聊天之外，其他几个年轻人的方式都比较充满个人风格，直到乐高迪克要在病房里耍杂技，才被布鲁斯堪堪叫停。
很大概率是年龄的原因，布鲁斯的身体恢复得很慢，麻药的代谢时间也更加缓慢，他这几天变得格外嗜睡，也有可能是故意为了让年轻人们消停一些，少表演一些节目。
不过在几天之后，布鲁斯还是没能在病房里待住，他坚持要出院，回去韦恩庄园，这下谁来劝都不好用，乐高阿尔弗雷德询问了主治医生，确定虽然有些早，但是确实可以回家疗养之后，就满足了布鲁斯的决定把他带回庄园。
很显然，布鲁斯确实在自己的地盘上更舒服一些，他在医院里总是绷得有些紧，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才放松了一些，最开心的是ace，大丹犬自从布鲁斯回来之后就形影不离地趴在布鲁斯的身边直摇尾巴。
在乐高阿尔弗雷德留在这个世界的几天内，乐高蝙蝠侠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的管家不知道是被人绑架了，还是抛下自己度假去了，总之这几天乐高韦恩庄园里热腾腾的饭菜和早上叫他起床的阳光全部都不见了，而他这几天在正义联盟那里来回跑忙得要命，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每次出门的“再见”是跟空气说的。
他紧急调取了韦恩庄园里的监控，看到画面上被温蒂拉走的乐高阿尔弗雷德，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的管家真的被绑架了。
乐高蝙蝠侠当即打了温蒂的通讯，结果在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已经长大的温蒂。
乐高蝙蝠侠愣了一下，歪歪头：“这是时空规则什么的吗？”
反正肯定不是他错过了小女儿的成长，嗯，肯定不是。
“嗨，老爸！”温蒂抬起手冲他打招呼，同时把镜头转了一圈餐桌，给他展示他们正在吃饭，“你也要来玩吗？我们这边已经有很多人了！”
乐高蝙蝠侠看到了乐高迪克，这不算意外，毕竟他给他们所有人都发了消息，但是乐高芭芭拉确实在意料之外，她离开的当天布鲁斯还以为她是回家了。
乐高阿尔弗雷德跟他打了个招呼，递上了自己迟来的请假通知。
乐高蝙蝠侠撇撇嘴，抱起手臂对于他们这种没有邀请自己的行为表示鄙视：“我最近还有些任务要处理，蝙蝠侠可是很忙的。”
“好吧，老爸，我们在这里等你。”温蒂咬了咬叉子，“那你要叫提姆和达米安过来吗？卡珊和史蒂芬说等她们的任务结束就过来。”
乐高蝙蝠侠的嘴噘得更高了：“提姆还在上班，达米安这两天作业不知道为什么多了很多，他还在忙着补作业。”
罪魁祸首温蒂眨眨眼，她把这件事都忘记了，怪不得这两天乐高达米安回她消息的速度都慢了一些。
温蒂打着哈哈把这一部分糊弄了过去，和乐高蝙蝠侠约定好等他结束任务就来这个世界看看后，她迅速挂断了通讯。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达米安在帮她写作业！
第102章 失踪的小丑帮，不过好似
几个电子屏幕飘在厨房内部,乐高阿尔弗雷德试着找一些这个时代的病号餐，顺手把温蒂手上的一袋盐拿了下来。
勉强被允许踏入厨房的温蒂乖乖收回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动。
ace这两天都不出去散步了,牵引绳扣在他的项圈上时,大丹犬会发出不情愿的呜呜声,坚持不离开韦恩庄园。
最后还是被赶出厨房的温蒂闻着里面的糊味，叹了口气蹲下身摸摸ace的头。
她拿出口袋里震个不停的通讯器,是蝙蝠们和GCPD的内线联络，她点击接通，里面传来这个世界芭芭拉的声音：“你知道之前在斯沃公园附近发生过小丑帮的袭击吗？”
斯沃公园就是温蒂之前带着ace出去散步的那处公园的名字。
温蒂愣了一下，点点头：“是的，怎么了局长？他们又犯事了？”
“不,他们没有犯事。”芭芭拉说,她那边传来一些纸张翻动的声音，“恰恰相反，他们最近失踪了。”
温蒂警惕了起来,就算现在小丑已经不见了，小丑帮依旧是个麻烦：“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暂时没有线索，不过我们这边也分配了警力在调查。”芭芭拉说出自己的目的，她的手指敲击在办公桌上,“我们在警方空中摄像头中发现了当时跟那些小丑帮接触过的人，但是这个人的身份我们的系统里没有录入，与其说是黑户，我倒觉得她是跟你们有关系的人。”
芭芭拉说着,就给温蒂传了张照片,温蒂感觉不妙，她查看里面的照片,上面果然是她牵着ace的样子，脸部拍得清清楚楚。
“你们认识，对吧？”芭芭拉笃定的语气让温蒂竖起汗毛，她敢肯定芭芭拉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毕竟她长大后的样子跟布鲁斯更像了。
一个一看就跟蝙蝠侠有关的人，被知道内情的人发现身份也只是时间问题。
温蒂塌下肩膀：“对，我们……认识。”
她们默契地没有直接挑明，芭芭拉继续说：“我们需要调查清楚这伙小丑帮的去向，她作为接触的人员之一需要来警局做个笔录，帮我问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好吗？这两天都行，来之前跟我说一下就好。”
温蒂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芭芭拉看不到她的动作：“好，就今天下午吧，她有时间。”
芭芭拉应下她的话，两个人确定了一下具体时间后挂断了通话。
温蒂长叹一口气，像个幽灵一样飘到了布鲁斯的房间门口，打开门扒在上面往里面探头。
布鲁斯从手里的书上*分了些眼神给她：“怎么了？”
“芭芭拉叫我去警局做个笔录。”温蒂趴在布鲁斯的床边，“我跟你说了吗？好吧，我没跟你说，我之前跟ace出去散步的时候在一处公园里遇到了一伙小丑帮的成员，我和一个陌生人把他们打败之后送进了警局里。”
听到这里，布鲁斯皱起眉，把手上的书合上放到了一边。
温蒂继续说，她的手在被子上画着圈：“但是问题是他们现在不见了，人间蒸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跑去哪里了。”
布鲁斯垂下眼睛思考，温蒂戳着他的被子一起思考这群家伙到底跑去哪里了。
“我会让其他人留意他们的动向的。”布鲁斯摸摸她的头，“你先去警局配合芭芭拉的调查，如果可以的话……”
布鲁斯说着，笑了笑：“你可以悄悄潜入警局找一些线索。”
反正他年轻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
温蒂眯了眯眼，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你简直太坏了，老爸！”
她扑上去吻了吻布鲁斯的脸颊，蹦蹦跳跳地出门了.
提姆坐在芭芭拉的办公室里，芭芭拉往旁边指了指：“茶？”
提姆摇摇头：“早点结束就好，我还要去学校接阿比盖尔回家。”
“别急，大忙人，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芭芭拉低头看了眼手表，“另一个人应该快了。”
她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芭芭拉提高声音：“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戴着墨镜把自己的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芭芭拉挑挑眉：“你之前可没有挡得这么严实。”
温蒂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让我挡住的。”
芭芭拉为她拉开椅子：“不觉得这样更显眼了吗？”
“反正哥谭的怪人也不少我一个。”温蒂顺着芭芭拉的动作坐了下来，注意到旁边的提姆，抬起手跟他打招呼，“嘿！你也被叫过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身上的装备都卸了下来，墨镜，口罩，围巾，帽子，直到脱下了风衣，她才松了口气，嘀嘀咕咕地抱怨着：“老爸就是容易想太多了……”
提姆第二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她长得跟布鲁斯真的很像，就像是……
提姆朝芭芭拉露出疑惑的眼神。
芭芭拉冲他眨眨眼，介绍道：“你们都是在斯沃公园里同时正面对上小丑帮的人，所以我让你们一起做笔录。”
“这位是……”芭芭拉看向温蒂，她也不知道她的名字，示意她可以自我介绍一下。
“温蒂韦恩，叫我温蒂就好。”温蒂露出开朗地笑容，朝提姆伸出手。
提姆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韦恩？你是布鲁斯的……？”
“哦——”温蒂挠挠脸，“我算是他的女儿吧。”
提姆看向旁边的芭芭拉：“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芭芭拉不打算背这口锅：“不算，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她的名字的。”
温蒂有些懵地看着打谜语的两个人，他们在说什么？
“也是，这张脸除了跟他有关系还能是谁。”提姆叹了口气，握住了她的手，“提姆德雷克，初次见面。”
他握着对面的手晃了晃，刚想抽出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温蒂牢牢握住了。
温蒂呆愣地看着他：“提姆……？”
她突然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蓝色的眼睛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脸，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地超出了正常社交距离，语速极快地问道：“提姆？提姆德雷克？三代罗宾？”
“呃，这是过去的事情了……”提姆试图跟她拉开距离，要命，她的手跟把钳子一样坚硬。
直到提姆发出了些尴尬的声音，温蒂这才反应过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坐回了原位：“抱歉，我只是有些太激动了。”
虽然这么说，但温蒂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地去看提姆，搞得提姆颇有些如坐针毡。
原来变大变复杂的提姆是这个样子的！
在一阵兵荒马乱的自我介绍之后，三个人终于坐下来交流了当时的情况，这样一伙团队突兀消失很难不让人在意。
提姆意识到芭芭拉指的是什么，他摇摇头：“自从上次小丑的数据在我体内复活之后我就在自己身上安装了二十四小时监控器，每隔两周就会进行一次身心检测，我的身体和脑部区域已经没有任何小丑的留存痕迹了。”
芭芭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温蒂倒是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总觉得这件事情问出口似乎有些不好，她踌躇地看着两个人。
芭芭拉注意到温蒂的表情，看向提姆，询问他的意见，提姆叹了口气，面对着温蒂隐晦地讲起了自己还在做三代罗宾时最后遇到小丑的事情，也是让自己退休的原因。
“……我被小丑洗脑之后，他指使我对布鲁斯开枪。”提姆的眼神看向别处，“我挣扎着从控制中脱离出来，旗子射向了小丑的胸口，他死在了那天。”
温蒂沉默地听着，提姆继续说：“在那之后，布鲁斯就不再让我接触任何义警的相关事务，我去找过他几次，但是我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后来我恢复了普通人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家庭，确实如布鲁斯所愿分割了自己的前几年。”
但是这个噩梦缠住了他几十年，即使现在他依旧会在半夜惊醒，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温蒂的表情也不太好，这个世界每个人的人生都太压抑了，所有人都是悲剧退场，留下满地鸡毛。
她不喜欢这样。
“我能看一下……”温蒂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提姆点点头，拉开衣领露出小丑植入在他脖子里的微芯片，他利用顶尖的遗传学技术把自己的DNA编译了进去，他们一直都没有发现，直到之前那件事情发生。
温蒂从口袋里拿出了斯通，斯通对着提姆的脖子扫描了一下，依旧检测出了部分残留的DNA，不会让提姆的意识再次被小丑占据，但仍旧是一个隐患。
在征得提姆的同意之后，温蒂让斯通消除了提姆体内剩下的DNA，提姆的身体在过程中一直紧绷，芭芭拉按住了他的肩膀安抚他。
“这下小丑彻底别想回来了！”温蒂拿回斯通。
提姆摸了摸脖子，朝她感谢地点点头。
他们很快结束了这次名为笔录的交流，芭芭拉本来想把他们俩送出去，却在门口被一个警员拦住，递给她一个文件，她们俩窃窃私语了一番，芭芭拉歉意地表示：“有些突发情况，看来你们要自己回去了。”
温蒂眯起眼睛，她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不过她没有直说。
两个人表示没关系，他们一起出去警局门口，温蒂说：“怪不得我当时看你有些眼熟。”
提姆笑了两声：“我当时倒是被你的脸吓得不轻。”
“没有这么难看吧？”温蒂笑嘻嘻地跟他开玩笑，他们在门口分离，朝两边不同的方向走去。
五分钟后，一身黑的蝙蝠女侠从局长办公室的窗户里翻了进去，她无视了通讯器里的消息震动，偷偷溜进了办公室就开始翻资料。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找到了！”温蒂在芭芭拉的桌子上找到了刚刚警员递给她的文件，打开来看。
果然里面是那伙小丑帮的消息，温蒂一页页打开来看，是其中三个人的死亡信息，他们的尸体已经被找到了，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最多的是枪伤和骨折，被抛尸在不同的地方。
温蒂的视线略过他们的尸体照片，正要让斯通把文件上面的资料全部复制下来，门口就传来说话的声音，她赶紧躲到了桌子底下。
“……我刚刚给温蒂发了消息，但是她一直没回我。”芭芭拉带着提姆打开门，“抱歉你们刚走就让你们回来，只是我想了一下你们也许应该看看这份文件。”
提姆叹了口气：“我不是很想知道。”
“好吧，这可不是我们求知若渴的德雷克。”芭芭拉说着，看到了自己变得有些乱糟糟的办公室。
“看来警局里进贼了？”提姆看向她。
芭芭拉抱着手臂环顾了一圈，看到了从桌子底下露出来了一片披风角：“我去让警员们调取一下监控。”
温蒂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和门关上的声音，松了口气站起来，刚把手扒拉在窗户上就被一阵力度揪住了披风，温蒂僵在了原地，心虚地回头看去。
芭芭拉抓着她的披风，身后是打量着她的提姆：“看来我们已经抓到小偷了。”
第103章 误会！都是误会！
三个人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温蒂感觉自己穿的不是蝙蝠制服而是囚犯服,在两个人的视线下缩得小小的，尽管这只是她的错觉。
“看来你比我的消息要更快一步，是不是？”芭芭拉把文件摊开在办公桌上,用手指点了点。
“哇哦,那真是太巧了。”温蒂讪笑了两声,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
芭芭拉笑了笑，没再纠结这个,她把文件一页页往后翻：“你们也看到了，部分小丑帮的尸体已经找到了，这种惨烈程度很大概率是仇杀。”
“看来他们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提姆问道。
“他们在上次被押送回来的途中逃脱，之后就全部失踪。”芭芭拉的双手搭在下巴上，“也许他们还有活下来的人,但是目前也是凶多吉少。”
“我们都可以帮忙找。”温蒂坐得直直的,“我们现在能出动的人包括我有五个。”
芭芭拉愣了一下：“五个？”
“哦，忘记说了。”温蒂把头盔拿了下来，“我来自平行世界。”.
乐高芭芭拉听到门口的敲门声,把手上的盘子塞到乐高迪克手里，站起身去开门。
“嘿，温妮你回来了……？”乐高芭芭拉看着门外另外两个陌生的人，“哦,你带了客人回来。”
“芭芭拉，快看，她是这个世界你的同位体！”温蒂兴奋地跟乐高芭芭拉介绍着。
“酷——！”乐高芭芭拉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一份惊喜，她睁大眼睛打量着更年长的自己,眼底好像有星星冒出来。
“很高兴见到你。”芭芭拉在经历了最初的惊讶和不敢置信之后,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笑着跟乐高芭芭拉握了手。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乐高迪克坐在沙发上探出头来：“有客人吗？”
“迪克快看！这个世界的我的同位体！”乐高芭芭拉兴奋地把他拉了起来,推到了芭芭拉面前，芭芭拉新奇地打量着年轻的夜翼。
乐高迪克端着一盘小甜饼，看着这样的芭芭拉紧张地全身僵硬，他把手上的盘子往前递了递：“呃，来点？”
“谢了，你们学会了阿福的手艺？”芭芭拉看着甜点，怀念地笑了笑。
“不，这个是……”
“迪克少爷，芭芭拉小姐，还要再来点饼干吗？”乐高阿尔弗雷德端着一份新鲜出炉的小甜饼走了过来，两只手上带着厚厚的粉色防烫手套，他看到大厅里面的场景停住了脚步。
“阿福……？”芭芭拉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一直跟在后面的沉默的提姆朝他快步走了过去，直到只差几步的距离才停了下来，他抿抿唇：“你也是平行世界的阿福，对吗？”
“是的，是提姆少爷，对吗？”乐高阿尔弗雷德在他们身上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痕迹，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他把托盘递到他们面前，微笑着问道，“想来点甜点吗？”.
他们围坐在餐桌上，气氛还算融洽，对于小丑帮的事情其他人表示会尽力帮忙。
“布鲁斯最近做了手术？”芭芭拉愣了一下，她倒是没听到这个消息。
“蝙蝠洞遭到了克隆人的袭击，当时只有布鲁斯一个人在。”乐高迪克说，“手术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他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躺着。”
看来他们的消息确实有些落后了，芭芭拉想，他们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
“他的情况还好吗？”提姆皱起眉，他知道布鲁斯已经很少参与战斗了，但是防不住那些威胁主动找上门。
“还行，除了刚做完手术的时候有点昏昏沉沉的，现在基本在恢复了。”乐高芭芭拉说，他们这几天依旧是在轮流照顾布鲁斯。
“我们上去看看他。”芭芭拉叹了口气，她拉开椅子站起来，果然就算蝙蝠侠退休了也依旧多灾多难。
直到芭芭拉和提姆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楼下只剩下乐高小人们。
三个乐高小人变回原型躺在桌子上，扒拉出盘子里的一块小甜饼分成三份嚼嚼嚼，乐高迪克用手擦了擦自己嘴边的碎屑：“温妮，你去过的几个世界都这么……严肃吗？”
温蒂叼着一块饼干，盯着天花板放空眼神：“嗯——其实也不一定。”
“她看上去真正经。”乐高芭芭拉拿着饼干自言自语着，她指的是自己的同位体，“也许有一天我也能继承爸爸的事业当上警察局局长？这听上去真不错。”
“哦，你肯定可以的芭芭拉，我们相信你。”
“你是我们之中最棒的，芭芭拉！戈登局长不知道跟我们夸过你多少次了！”
其他两个人凑到乐高芭芭拉身边，她发出有些害羞的“awww”声，抱了抱两个人。
乐高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边看着贴在一起的三个孩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布鲁斯听到房间门的敲门声，迪克和泰瑞同时停下声音，朝门口看去。
“希望我们来的不算晚。”芭芭拉打开门走进来，走向布鲁斯，看了眼迪克，“我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不过毕竟这次的事情还是跟你有关，所以我也没有很意外。”
迪克朝她点点头，芭芭拉这才发现他的眼睛痊愈了，她眨眨眼：“你的眼睛……”
“哦，温蒂给我治好的。”迪克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看向了她身后，“嘿，提姆，你也来了？”
“我被局长女士传唤了，不来都不行。”提姆举起两只手表示投降，他走向布鲁斯，“你还好吗？别说扫兴的话，布鲁斯，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说那些拒绝我的话。”
布鲁斯哼笑了一声，点点头：“有他们在照顾我，一切都好，年轻人们很有活力。”
同样是年轻人的泰瑞站在一边，咳嗽两声指了指自己。
“你干的也很好，泰瑞。”布鲁斯如他所愿地说，泰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芭芭拉在看完迪克的眼睛之后，走过来查看布鲁斯的情况，确定这个老人身体状况还算不错之后才松了口气。
“我没想到温蒂居然来自平行世界。”芭芭拉说，“我还以为她是你的又一个秘密女儿什么的。”
“我有这个精力还会躺在这里？”布鲁斯反问道。
“好吧，你说得对。”芭芭拉不得不同意。
布鲁斯调侃完，还是正经地补充道：“你们记得看着她一些，温蒂才十三岁，有些东西不要让她接触。”
“……多少？”提姆皱起眉，“现在的孩子都发育这么快了吗？”
“不，只是她现在并不是她原来的样子而已。”布鲁斯咳嗽了两声。
“我以为她是会变大变小的魔女？”这是看过温蒂变化的迪克。
“等等，她不是已经成年了吗？”这是给温蒂看了凶杀案照片的芭芭拉。
“你是说她刚够到可以看PG-13级别的年龄？”这是跟温蒂讲了少儿不宜事件全过程的提姆。
在三个人发出震耳欲聋的疑惑之后，布鲁斯的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芭芭拉摘下眼镜，胡乱地揉了揉自己头发，烦躁地说：“算了，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雇佣童工了，对吧，布鲁斯？”.
夜晚正是蝙蝠们最佳的出巢时间，温蒂带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万能腰带朝她的方向自信出发，身边是作为监护人的乐高迪克。
小丑帮成员的尸体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共同点，那就是都被抛尸在了哥谭东区，那里的区域依旧是旧街区，也就是鲍尔斯之前要推倒的那一片商业区。
“也许他是想震慑些什么。”乐高迪克说，“难道是那个什么鲍尔斯的问题？”
“不太像。”温蒂摇摇头，推测道，“这种手段比起威胁更像是一种挑衅，很难说是面向GCPD还是面向蝙蝠侠。”
毕竟布鲁斯都退休了，而他以前疯狂的对手们死的死老的老，泰瑞目前还没有遇到过这种对他这么“执着”的罪犯。
“不过他们也没能从作案手法中分析到熟悉的手段，现在在活跃的那些新罪犯们貌似都匹配不上。”乐高迪克收回卡里棍上的钩爪，他们落在最后一个小丑帮成员的死亡地点，也许这里会有些线索，在确定好范围之后，他们分头寻找，约定在一定时间内汇合。
温蒂顺着这一片街区调查，这里的建筑确实很旧了，就连外面最常见的高科技这里也不多，像是一片被时代抛弃的地界，但又散发着旧哥谭的味道，反而让温蒂感到熟悉。
大部分有人居住的房门已经紧闭，从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都很微弱，像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灯光闪烁了几下，消失不见了。
这一片路段的光线不好，温蒂打开蝙蝠头盔的夜视功能，朝深处走去。
在一个小巷口，斯通发出了震动，温蒂同样感受到了这边的气味不对劲，头盔的检测系统显示前方有部分血液反应。
温蒂顺着血液的方向潜入，她经过一个拐角，几乎不需要系统的检测，她也能大刺刺地看到前面大片的血液拖拽痕迹，她沿着这个痕迹深入，直到前方的视线开阔起来，她看到了一个略有些破败的建筑，上面的牌子和宣传海报显示这里是一家电影院。
温蒂愣了一下，东区，电影院，她现在知道她刚刚经过的小巷是什么地方了。
只是血液没有拐进电影院里，而是朝旁边的街道流去，她定了定神，继续顺着血液的方向走去，来到一个同样废弃的高楼前，门口贴了一张小丑旧时的通缉令，被锋利新鲜的刀痕撕碎了脸部照片，只留下了下面的名字。
温蒂翻越过挡在外面的障碍物，朝深处前进，血液的痕迹中止在了一个房间内。
温蒂走过去，蹲下身查看血液断掉的部分，她身后的披风铺开，全身都与黑暗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的门突然被猛地关上，她警惕地想要回过头，就听见身后的上膛声，温蒂没有再轻举妄动，身后的人也发出冷笑：“好选择，你最好别动，如果你不想脑袋开花的话，蝙蝠侠。”
温蒂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这个熟悉的变声器声音，她内心的小人倒地哀嚎。
这难道是在弥补她上次错过“家族事务”的遗憾吗？
第104章 时间与你
杰森居高临下地看着走入他陷阱的蝙蝠侠,很难说世界第一侦探有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但是这都无所谓了，他抓住他了,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尽管外面的世界大变,不过他根本不关心这些，杰森从刺客联盟跑出来之后就直奔哥谭——说实话,原因之一是他再也受不了塔利亚壳子里装的是雷肖古灵魂，他甚至没等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些就找了个机会逃跑了。
他找了半天那个丑角，失踪了，真好笑，鬼知道他去哪里了,既然这个恶心人的家伙暂时找不到了,那么就先解决他和蝙蝠侠之间的问题。
于是现在，杰森做了个草率的计划，他泡了拉撒路之池后还有些不对劲的脑子像是一条鞭子一样一刻不停地驱使着他前进,他找到了潜逃的小丑帮成员，虽然他很久没有回来了，但是这群家伙的打扮一眼就知道跟谁有关系，特别是那个绿头发的,估计都在哥谭湾里被鱼吃得只剩骨头了。
杰森给了他一些特权——别的小丑帮成员会被扔在东区，他只配沉在海底，谁叫这个蠢货照着小丑打扮的。
言归正传，现在,他终于抓住蝙蝠侠了。
“站直,把你的手举起来，别让我看到你搞那些小动作,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杰森冷笑了一声，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布鲁斯看上去瘦了一些……啧，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蝙蝠侠”举起双手，慢慢从原地站了起来，随着对方的动作，杰森的脸色越来越古怪，等终于看清她多出来的黑色马尾时，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是他！”
什么意思？他的计划被识破了？他被蝙蝠侠摆了一道？
杰森的情绪起伏越来越大，他的脑子又被池水的副作用影响了，温蒂看他的样子不太对劲，但这是个好时机，她快速冲了上去，试图控制住这个杰森，杰森意识到了她的动作，撇开自己混乱的脑子，扣下扳机朝她开枪。
连绵不绝的枪声在夜晚格外刺耳，杰森还没恢复完全，在这方面完全打不过灵活的温蒂，没一会他的枪就被击飞，飞落在了不远处。
杰森被按在地上喘着粗气，温蒂伸出手想去拿下杰森的头盔，却被对方紧紧按住了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把披风交给你？他去哪里了？”
他可不是为了一个替代品，一个冒牌货过来的，他要找到是布鲁斯韦恩，别跟他说面具底下又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家伙。
温蒂的手停顿了一下，她松开杰森的衣领站了起来，杰森从地上坐起，眼神阴狠地看着她。
“杰森，是你，对吧？”温蒂说出那个笃定的名字，她看着他脸上的红头罩，她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杰森睁大眼睛：“等等，你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魔法，是魔法对不对？”杰森抓住她的披风领口，想看出一丝痕迹，他冷笑了一声，“别想用这种无聊的手段骗我。”
就连脸都露出来的温蒂还想说些什么，乐高迪克的声音就从他们后面传来：“嘿，杰森，放开她。”
杰森烦躁地松开温蒂的披风领口：“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兄，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大红头盔。”
乐高迪克笑嘻嘻地走上来还想跟杰森打招呼，杰森退后几步，走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别想跟我套近乎，怎么？老头子居然没有把他的披风留给你吗？他不是一直说你才是他的黄金男孩？他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大的女儿？”
为了防止意外，在给杰森看过之后温蒂就把头盔戴了回去，反而是杰森，在被叫破身份之后主动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和面具，本来已经做好准备看到一个中年杰森的乐高迪克愣住了：“呃，你为什么这么年轻？”
看上去跟另外几个完全不是一个年纪的啊？奇怪，这个世界的杰森难道是他们之中最小的那个吗？
“什么这么年轻？”杰森疑惑地反问，“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总之，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你们，蝙蝠侠在哪里？你知道我跟他有什么事情要解决。”
温蒂和乐高迪克这才意识到了不对，他们俩对视一眼，乐高迪克问道：“你不知道现在过去多少年了？”
杰森皱起眉，不是才过去几年吗？他从来没看过现在的年份，之前脑子混乱到很多事情分辨不出来，等好一些了就马上逃跑，在刺客联盟里的时间短到除了塔利亚和她的一些刺客手下之外谁都没见过，根本没时间计算这些，但是看他自己的样子就知道没过几年了吧？
乐高迪克从怀里掏了掏，拿出通讯器挑出一张照片给他看：“这是你们世界的迪克，而布鲁斯已经……”
杰森接过他的通讯器，看着上面的中年男人皱起眉：“什么叫我们的世界？夜翼你现在的恶作剧技术也好不到哪里去。”
温蒂捏了捏手套，报了个数字，杰森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是现在的年份。”温蒂示意道，“现在的蝙蝠侠不是布鲁斯，他已经退休了，他把自己的披风给了另外一个人。”
杰森紧盯着他们，在心里快速算了一遍又一遍，宁愿是相信那个破池子把自己的数学成绩泡坏了也不敢相信这个两位数的数字。
他逼近他们，把通讯器扔回乐高迪克手里：“那布鲁斯呢？带我去见他，他肯定还在这里对不对？”
杰森几乎是用上了命令一般的急切语气：“什么叫我们的世界，什么叫他已经退休了？告诉我所有事情！”
乐高迪克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你来晚了，杰森。”.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杰森终于再次回到了韦恩庄园，里面大部分装扮都没有改变，但是无端地给他一种陌生感，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被抽离了。
“欢迎回家，杰森少爷。”乐高阿尔弗雷德站在门口欢迎他，在路上杰森就知道了他并不是自己的阿尔弗雷德，那个会关心他们，照顾他们的管家已经在漫长的岁月里先一步离开，留下这个空旷的庄园和布鲁斯。
杰森朝他点点头，他感觉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
“他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温蒂摘下面具，看向杰森，后者抿起嘴唇握紧手，听到温蒂继续说道，“他前两天遭遇了袭击，突发心脏病间歇导致了肺部衰竭，他做了肺叶切除手术，还在休息。”
杰森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牢牢捏住，心脏病？肺部衰竭？肺叶切除手术？不管哪一个词都不跟布鲁斯韦恩，不跟蝙蝠侠搭得上边。
“去看看他吧，他一定会高兴你回来的。”乐高迪克的手搭上杰森的肩膀，泰瑞和乐高芭芭拉还没回来，但是已经收到了消息，在赶回来的路上，迪克和芭芭拉回去在警局寻找线索，他们还没有回复。
他真的会高兴吗？杰森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认知里，迪克就应该是长这样的，这个年纪跟他记忆里的一样，而不是照片里的样子，但是他们说就连迪克都已经步入中年，那么布鲁斯……
杰森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地想着，是拉萨路池水又开始影响他了吗？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了记忆中的，布鲁斯的房间门口。
杰森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自己在害怕什么？带着满腔怒火回来想要找所有人清算，可是小丑死了，蝙蝠侠退休了，他像是被一把刀无情地切开了人生，前半生仍埋葬在厚土之下，而现在，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杰森以为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可是他用力了三四次才真正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平稳的一道呼吸声昭示着躺在床上的那个白发老人还存在于这个世间。
他无声地走到布鲁斯的床边，他跟自己能想起来的，记忆里的样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他的头发全白了，原本饱满的面庞多了许多皱纹，就连睡觉的时候都皱着眉，杰森朝布鲁斯伸出手，这么脆弱，这么无力，蝙蝠侠从来不会露出这幅样子，只要握住他的脖颈微微用力，他就能把他……
杰森的手轻轻握住了布鲁斯露在外面的手，那只手曾经拎住了自己的卫衣帽子，问他是否饥饿，曾经递给他罗宾的制服，问他要不要成为自己的知更鸟，肯定也曾抱住他的尸体，细细抚摸他身上的血与泪。
但是现在，这只手，这原本有力的手爬满了皱纹，就连抬起来都费劲。
杰森屈膝跪在他床边，额头抵住他的手背，感受到了饥饿，受伤，死亡都没能带给他的情绪，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有冰冷的雾遮住他的双眼，汇聚成了细密的潮湿阴雨。
“为什么你总是不肯等等我……”
第105章 蝙蝠包抄
布鲁斯感觉到了自己手上的力道和温度,他的第一反应是ace，后面又想到了温蒂或者泰瑞，直到他睁开眼睛看到那张记忆深处的脸,这才露出惊讶的表情。
杰森注意到布鲁斯醒过来,不想让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流眼泪的样子,低下头胡乱擦了两下，眼神有些飘忽地看向他。
布鲁斯稍微思考了一下,脑子里什么情况都过了一遍，从乱糟糟的思绪里挑出了可能性最大的一个选项：“你是温蒂他们世界的杰森吧。”
还在擦眼泪的杰森停下了动作，他突然把布鲁斯的手甩了出去，把自己的脸拉近他的视线：“你看着我的脸再说一遍？”
布鲁斯有些迟钝地眨眨眼睛。
这下本来还沉浸在物是人非悲伤里的杰森气笑了：“看好了，老头子,老子可是货真价实的,从棺材里爬回来的死人。”
布鲁斯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捂住嘴不住地咳嗽起来，杰森哪里见过布鲁斯这种情况,慌慌张张地不知从何下手，下意识就把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了他，布鲁斯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杰森手上的杯子喝了下去。
“杰森……？”布鲁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手上还捏着水杯，“可是已经几十年了……”
“是啊，我才刚回来就听到你已经老得连披风都甩不动了。”杰森试图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他意识到这有些艰难,“所以我特意从下面爬回来嘲笑你了,老头子。”
布鲁斯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最好不要这么激动，如果他的心脏病二次复发就不好了,但是看到真的回到他身边的杰森，布鲁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抬起手，杰森看着他缓慢的动作，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弯下腰把自己的脸贴近了一些，布鲁斯的手抚上他的脸侧，看着他眼底不祥的绿色：“是拉撒路之池吗？*”
杰森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塔利亚被……”
布鲁斯的手指摩挲着杰森的脸，带着怀念的神色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之前也把我骗过去泡了池水，让我更年轻了一些。”
杰森抿抿唇看向他，布鲁斯继续说：“但是很显然雷肖古想要的只是我更年轻的身体，幸运的是，他失败了。”
布鲁斯放下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杰森想去扶他，可是他的脑子一边在说这可是蝙蝠侠！不需要你这样做！另一边说他现在只是个老年人，对他好点吧陶德。
杰森咬着牙直起了身体，但还是伸出手扶住了布鲁斯，布鲁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另一只手想去拿自己的拐杖，下一秒就被杰森塞到了自己手里。
布鲁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杰森混合了拉撒路之池颜色的眼睛：“别担心，我们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蝙蝠洞的技术更成熟了。”
“欢迎回家，杰森。”布鲁斯站了起来，露出一个笑容，“泰瑞肯定也会高兴你的到来。”
杰森听到这终于皱起眉：“谁他X的是泰瑞？”.
杰森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厅里，他抱臂的样子像一名冷酷的杀手。
“泰瑞麦金尼斯？呵，真是会见缝插针的家伙。”杰森冷笑一声。
旁边的提姆跟芭芭拉嘀咕着：“也许他可以友善一些？”
杰森马上敏锐地听到了提姆的声音，他瞥了他一眼：“别太担心，无名氏，下一个就是你。”
提姆决定不跟火气大的年轻人计较。
在和迪克以及芭芭拉的寒暄之后——尽管芭芭拉把他的头发都揉乱了——杰森对着其他的陌生人竖起了尖刺。
什么什么德雷克？趁虚而入。
泰瑞麦金尼斯？他只能得六分，满分一百。
“哇哦，他简直跟我第一次看到泰瑞的时候一模一样。”温蒂幸灾乐祸地戳了戳布鲁斯的手臂，“也许要再挑剔一些？”
布鲁斯头疼地叹了口气，温蒂还好一些，毕竟除了泰瑞其他人她都认识，但是杰森不认识很多人，除了泰瑞和提姆，更别说还有……
跟这件事情没有太大关系的乐高小人们站在一边看热闹，像看拳击比赛一样偷偷小声起哄“yo——无名氏！”“无名氏！”。
乐高迪克乐得甚至把这一段录了下来，发送到了乐高提姆的手机里。
提姆决定不跟这一群年轻人计较。
杰森发表了一大串讲话，在百分之九十九的辛辣讽刺里泰瑞总结了那百分之一的要点就是：他不配当蝙蝠侠，最好认清现实收拾收拾赶紧滚。
泰瑞这下也懒得维持表面和平，耸耸肩：“好吧，伙计，也许是你刚能思考的脑子有些跟不上这个时代，防止你不知道，我们新编的一年级课本可以在出门左转的书店买到，以免你看不懂，我只能推荐你到这个高度了。”
从来没有在文学方面被侮辱过的杰森危险地眯起眼。
“也许等你的脑子把里面的土抖完，重新知道怎么正确拼凑二十六个字母的时候，我们再来一场正常人之间才会有的对话。”泰瑞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来。
两个年轻人在第一次见面就不友好，泰瑞完全觉得自己在做蝙蝠侠方面不能说是完美，但是也远远没有到一旦来一个人说让自己滚自己就要收拾东西走人了的程度。
哈，突然活过来的二代罗宾也不行。
“杰森，泰瑞在做蝙蝠侠方面很尽责。”芭芭拉介入其中，拍拍他的肩膀，“虽然平衡自己的生活和蝙蝠侠之间可能累了一些，但是泰瑞非常努力。”
杰森看了她一眼，放缓了一些紧绷的肌肉。
“我觉得……”
布鲁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杰森瞪了一眼：“坐回去，这里没你的事，老头子。”
布鲁斯闭上嘴坐了回去，这是他的披风对吧？
“这是他应该做的，如果就连这都做不到的话，赶紧滚开。”杰森扯了扯嘴角，“我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说到这个，我觉得杰森应该恢复社会身份。”迪克及时打断他们，“你觉得继续上大学怎么样？”
杰森看了他一眼，还是有些不适应迪克到中年的样子：“不，我不需要。”
“我可以安排这件事。”布鲁斯终于插上了嘴，这群年轻人能不能善待一下老年人的语速？
“等等，你们能不能……”
“跟泰瑞一个大学怎么样？”提姆笑着把两个人都拉了进来，“促进感情的好机会，不是吗？”
被一直沉默到现在原来是在憋大招的三代罗宾同时坑到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喊：“想都别想！”
泰瑞和杰森对视一眼，不欢而散.
“韦恩先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暴脾气的家伙。”泰瑞跟拉娜抱怨着，他们坐在食堂里，“那家伙认为自己的工作水平比我高，硬是要把我挤走。”
“所以我们可怜的小泰瑞遇到了一点职场霸凌？”拉娜笑着说。
“唉，也不算吧……”泰瑞叹了口气，拿叉子戳着自己的午饭，何止是一点？他们就差打一架了。
不过过了好几天他都没有在蝙蝠洞里看到那家伙了，也许他已经找到自己该干的事情而不是总盯着他损了。
食堂的入口处传来一些笑声，拉娜转过头看去，拍拍泰瑞的手臂：“快看，最近新来的很受欢迎的转校生。”
泰瑞兴致缺缺地抬起眼睛，等看清对方的脸之后被嘴里的土豆泥呛得猛烈咳嗽，拉娜不明所以地给他拍了拍背。
食堂门口，杰森跟一位女生聊了些什么，对方连连笑着离开了，走之前还暧昧地捏了捏杰森的上臂肌肉。
“什么时候的事情？！”泰瑞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这么做了。
“就这两天，他是文学系的，听说也跟韦恩先生有些关系……”拉娜说到一半看向泰瑞，“呃，你说的不会就是……？”
泰瑞还没来得及点头，杰森就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来我们以后有一段时间要见面了，泰瑞同学。”
蝙蝠洞的新科技确实好用，他这两天脑子里清醒多了，看泰瑞都顺眼了一些，现在他可以给他七分。
说完，他礼貌地笑着朝拉娜点了点头，就去买自己的午餐，只留下恨不得把脸埋进土豆泥里的泰瑞。
“哦，他看上去人挺好的。”拉娜看着杰森离开的背影，对着泰瑞肯定了自己的第一印象。
“呵，他有本事就装一辈子……”泰瑞用叉子狠狠地搅拌自己的午餐。
“嗯？那是温蒂吗？”还没等泰瑞消化掉这个坏消息，拉娜的声音就让他更绝望了，他抬起头，就看到跟纳什走在一起的温蒂，更坏的消息是温蒂同时也看向了他，招招手带着纳什往他的方向走来。
泰瑞再回头，就看见端着午餐的杰森看到了这边的发展，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挑挑眉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同样走了过来，两边形成了一个像是包抄一样的架势，泰瑞觉得自己跟陷阱里绝望的兔子没两样。
该死的，他的生活彻底被这群家伙入侵了！
第106章 赛博恐惧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