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又是一年年夜饭
转眼谢司齐已经回来几天了,谢家的年夜饭,也到了要开始的时候。谢军和提前来到了谢家老宅,看着自己儿子苍白的面色,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作为一个颇为古板的老人,他连关心儿子的时候,语气里都不由带了几分责备:“你这病怎么都病了这么久了?这断断续续快有一个月了,怎么老是不见好?”但是谢利又咳嗽了两声,语气听着虚弱可怜,就连严厉的老父亲都不忍心再责备了。
谢军和叹了口气:“唉你这……”语气也从责备变成了心疼,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看他病容颓靡,那颗心哪能真硬的下去。
他转而看向蒋玉莹,这个儿媳妇近日来做的事情的确不错,但是对于儿媳妇,谢军和是从来不夸的,反而带上了几丝埋怨:“你也是,你老公都病成这样了,你也不好好服侍……”
话音未落,就被自己儿子挡了回来:“爸你说莹莹干嘛啊,她最近够忙的了。我这病,是我自己病的,关她什么事啊。”说话速度快了些,谢利又是几声咳嗽。谢军和心疼自己儿子了,皱着眉头:“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急,你看看你都咳成什么样了!”
一家人没说几句话,估量着时间差不多,就去了年夜饭的饭店。按照去年,谢利还得和蒋玉莹一块站在门口迎接亲戚。但是今年谢利病得厉害,就是谢军和都会拦着他,不让他在外面迎客了。谢军和本意是让蒋玉莹带着谢司齐站在门口迎迎亲戚,但是蒋玉莹搀着谢利,他看上去又离不开人照顾,最后迎客的变成了谢司齐、谢思韵兄妹两人。
而谢利夫妻俩,则在休息室里休息。
刚刚病容颓靡的谢利,现在精神斐然,他还问蒋玉莹:“我脸上的粉是不是有点掉了?你再帮我涂涂。”
蒋玉莹凑过去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我看着还好啊,没掉。”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了粉底,又给谢利稍微补了下。
谢利之前已经去看过医生了,怎么可能还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高特助去查最近吴医生接触的人了,但是是私下进行的,所以进度比较缓慢。谢利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表现得一副病恹恹的颓靡样子。
说实话,谢利有在心里猜测过是不是谢司齐那便宜儿子联系吴医生干得。但是仔细想一想,谢司齐没有作案条件。他这一年都待在国外,和吴医生根本联系不上。再者,就算联系上了,谢司齐拿什么去让吴医生配合他?
但是若说谢司齐的嫌疑,那不仅有,还很大。
不是谢利想法阴暗,实在是两人之间的间隙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大的程度;而且以男主的疯狗劲,对自己亲爹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时间又赶得很凑巧,恰好是谢司齐回国前的一段时间。偶感风寒的确是自己的原因,但是借吴医生之手扩大,谢司齐也不是干不出来。
他有作案动机,只是没有作案条件。
当然,最后还是要看高特助和安保团队负责人那边的调查结果。
两人在休息室里聊着天,一对倒霉儿女却站在大厅前面迎接着亲戚。谢思韵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短款旗袍,扎了一对丸子头,外面还披着白色的绒毛外套,看上去娇俏可爱。谢司齐则是比较休闲的打扮,毕竟亲戚吃年夜饭,没人会穿得正儿八经的。
谢思韵穿得讨喜,这阵子又经常上热搜,#谢氏集团千金勤工俭学#的热搜,今天还在热搜榜末尾挂着,是以谢家人对她,都分外好奇。
“思韵啊,你勤工俭学是真的吗?”
问这话的是谢利的三婶,按辈分来说谢思韵要叫三奶奶。她去年坐在蒋玉莹边上,还给蒋玉莹翻译了老太爷说的话。
谢思韵有些不好意思,冲着三婶撒着娇:“三奶奶,你可别笑话我,我跟同学一起去便利店做的兼职,都工作好久了,去年暑假的时候,也去了的。”
她撒娇的样子看着娇憨,长得又好看,今天还打扮得像个年画娃娃,看着就招人疼。三婶抿嘴笑着:“哎哟哟,那你爸妈爷爷不得心疼死,千金大小姐给人去打工,要给人笑话的哇。”
谢思韵靠过去,挽着三婶的手臂晃了晃:“三奶奶、你净取笑我,怎么叫个人笑话呢,别人都觉得我可棒了!”
三婶乐呵呵的:“对对对,思韵可棒了!”她又看向旁边不做声的谢司齐,看到三婶的目光,谢司齐也露出一抹矜持的笑来:“三奶奶。”
“哎呀你去年都没来,今年可算来了,晚点跟你堂弟聊聊天,他也整天想出国。司齐你在国外都待一年了,你跟他好好说说。”
谢司齐应了下来:“好,三奶奶,我回头跟他好好说。”
三婶又伸手捏了下谢思韵的脸颊,就跟自己老公一起先往里面走了。谢家老家亲戚多,在谢军和、谢利的拉拔下,大部分关系比较近的,都过得还算不错,小康之家的水平,总是有的。不过年纪大的,文化水平、素质都不算是太高。
谢思韵其实也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三婶捏她脸颊那一下要说用力,也确实说不上,但是她年纪大了不知道轻重,捏那一下,也挺疼的。谢思韵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才重新站定。
谢司齐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思韵,你这阵子成长了不少。”
他们俩真的挺近,中间只有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听到谢司齐开口说话,谢思韵偏了偏头,看了下他,而后又正视前方。
谢思韵的声音很低,但是谢司齐一定能听见。
“哥哥,人是不能不成长的。”
还没等谢司齐想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看到谢思韵脸上的笑容更盛,迎接到访的亲戚了。他只能打起精神,上前一步跟着寒暄。
过了大半个小时,人才陆陆续续来齐,看着似乎没人来了,谢思韵才率先一步,往大厅里面走。她和谢司齐打了声招呼,就去了给自己预留的座位上。她和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堂姐妹堆里,还有几个新面孔,是去年她们年轻一辈有人结婚,新加入到大家庭里面的堂嫂。
谢思韵坐到座位上的时候,还往主桌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亲爸亲妈已经坐着了。坐下来和姐妹们说了会儿话之后,借口自己东西在母亲那里,就往主桌过去了。
她先乖巧地和老太爷问了好,然后才凑到自己妈跟前,眼睛却往谢利身上看。她声音轻轻地问妈妈:“妈,爸爸没事吧?休息这会儿够吗?实在不行早点带爸爸回家去吧。”
谢利觉得自己心里挺熨帖的:“没事,坐一会儿也不碍事。”
听着他声音,谢思韵松了口气,随手问她妈要了支润唇膏,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去。和谢思韵一样,谢司齐也还没有资格坐到主桌上,而是在一旁的堂兄弟堆里,聊着天,说着话。
在吃饭的时候,谢司齐的堂兄还要说话,刺一刺谢司齐:“司齐啊,听说最近叔叔身体不太好,最近公司里都是婶在负责?”
谢司齐没什么太大的表现,拿着筷子吃着菜,而后点了点头:“对。”
堂哥笑了笑,语气里面带着显而易见的调拨和兴奋:“不是做堂哥的说你,你都这么大了,也是时候帮叔叔分分忧了,怎么还让婶受累呢?”
谢司齐抬头看了下自己的堂哥,就只笑笑,也没说话。从年龄上来说,眼前的男人的确是他的堂哥,今年也二十五六了,在一家外贸公司当经理。往年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小心翼翼捧着他,今天,也上来踩人了。
谢司齐只觉得,有些搞笑。
不说他们桌的风云变化,主桌这块,倒因为谢利身体不太舒服的原因,大家也没有再跟去年一样,找着理由让谢利喝酒,只是说一些话,显得风平浪静。
但是到了中途,老太爷又开始搞事情了。他年纪大了,虽然精神头还好,但是已经显得老态龙钟,说话的时候都有些许含糊。他说的是土话,口音又重。放到去年,谢利已经全身冷汗了,病容不用装,靠汗水就够真实的了。
但是今年谢利恶补了谢家老家的方言,虽然说还是有问题的。毕竟谢利也不知道原身说方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谢利有时会做梦梦到原身相关记忆,但是梦里原身也不会说方言,就算说了,他十有八九也记不住。
虽然说不了,但听,还是十拿九稳的。
老太爷这次说的,他就听清楚了,也没啥特比的,就是问候一下他的身体情况。
谢利咳嗽了声,而后才缓缓说了句:“也就这样,没什么事的。就是个小感冒,有些反复,问题不大。劳烦老太爷费心了。”
他本来以为这是很简单的问话,还在心底为自己应付过去小小庆祝了一下,没想到下一刻老太爷就给自己递了杀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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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也轮不到外人来管
老太爷面容和善,满头白发看着却很有精神,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作为谢家的大家长,谢军和也尊敬有加,到老来也过着还算舒心的日子。
他的语气也比较和善,就像长辈对待晚辈那样,说出的话也是带着关心的,只是谢利听起来,却格外刺耳。
老太爷说:“你这病着了,听说公司里都是你媳妇在做主是吧?我看司齐也回来了,咱们这谢家的公司啊,还得谢家人把持着,那孩子我看着人也不错,要不你回头让司齐也去公司里去?这女人家啊,还是在家里照顾你妥当。天天忙着工作,难免照顾不到你。”
谢利眼角抽动了一下,偏了下头,看了看身旁的蒋玉莹。她面上依旧笑着,跟旁边的三婶聊着天,也没忘记照顾他,时不时给他夹一筷子菜。
蒋玉莹约莫是听不懂方言的,去年还招三婶帮忙翻译,才让谢利没出了岔子。
谢利皱了皱眉,他心知这个时候不做声响,假装答应下来,不去管老太爷到底说什么,才是最好的。
但只要一想到蒋玉莹这阵子,忙完公司的还要忙这顿年夜饭,完事还要照顾他,就心里一紧。公司也是多事之秋,年后新规要出台,公司里要应对新规进行政策调整;到了年末还要办年会,详细的名单都要过一遍手。
种种事情加起来,蒋玉莹忙得眼底下都有了青灰,又怕谢利看到,还拿粉底遮了遮。谢利这几天身体好了不少,还能帮着做点公司里的事情,才算让蒋玉莹好受上不少。
不是自己的老婆不知道疼,蒋玉莹这么辛苦,谢利能不知道疼吗?聪明人会选择这个时候先答应下来,回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但谢利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他天生愚笨,不然也不会就考个普通院校。
和这些个名牌大学、社会精英概不相同,他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再者人活在世,本身被很多事情牵绊身不由己,这事本来看着难办,也是被这些事情牵绊而已;那些都是原身的牵绊,谢利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又怎么会被绊住脚。
他当下脸就拉了下来,本就是假装生病,脸上病恹恹的看着苍白无力。连伪装的笑容都不再有,就是脸色苍白的不愉快之色。
谢利面上不和善,话里自然也不客气。
“上次我爸也说过差不多的话,我那时就跟他说了,莹莹是我妻子,我跟她都这么多年了,她才是我自己家里人。我连自己家里人都信不过,还信得过谁?莹莹事情做得好,从没出过错,她也愿意管公司,那就让她管。”
说完以后,谢利还记得自己生病的设定,补上了两声咳嗽。
老太爷很少被人撂面子,出门在外,外人会因为谢利这家人的关系,对他照顾有加。毕竟谢氏家大业大,随便漏点好处下来,也够那些人吃喝不愁;在谢家,他是辈分最大的长辈,小辈们出于孝道,自然对他敬重。
就连谢利他爸,谢军和,在老太爷面前不还是规规矩矩的吗?
今天不过是说了一两句,谢利竟然直接摆上了脸色。老太爷平日里和善的脸上,也多了几丝不满,连笑容都收了起来。
谢利却不管这些,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伸了筷子,给蒋玉莹夹菜。
若是聪明人,此时就各自揭过,免得闹得不好看,大家吃吃喝喝吃完年夜饭,那便完事了。但是老太爷这么多年,被人捧得有些轻飘,觉得自己是谢家的大长辈,说谢利两句,也不碍事。
再说被小辈顶着说了这么两句,未免太掉面子。
他也咳嗽了一声,而后又开了话头:“不说信不信得过的问题,让一个女人家掌权,算个什么事?再说就是你媳妇,那也不姓谢啊!”
“哒。”
谢利的筷子落在了筷箸上,落下了轻快的一声。这声音不大,但是谢利放下筷子后,原本说说笑笑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一时之间,主桌上彻底安静了。
“咳,”谢利也学着老太爷,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才把话接了过来:“老太爷,公司呢,姓不姓谢,也不是您说了算的。我媳妇管着,那也是我家的。女人家的,我媳妇掌权也掌得挺好的,从没出过错,就不劳您老操心。”
他话里半点不客气,让老太爷心中怒火更是沸满盈天。因为生气,手指尖都在抖,筷子也握不住了,直接扔在了桌上。他动作有些大,让坐在他另一边的老嬢嬢担心起来:“叔叔,您这是做什么,和小辈生什么气,别动气别动气,一把年纪了再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谢军和有些头疼,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认同地看向了谢利,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这才看向老太爷,安抚他:“老太爷,过年大喜的日子,您别生气。”
一桌上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劝慰,有比较拎得清的,就光是劝老太爷,半点不提谢利。有的拎不清的,还要cue一下谢利。
“阿利啊,这大过年的,可不能把老太爷气成这样。我看啊,你给老太爷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老太爷说的也有道理,谢家的公司,让个外姓的媳妇把持着,算个什么事。”
说这话的人,论辈分,是谢利的伯伯,谢军和的堂兄。他眉头微微蹙着,面露不满,语调里还带着几分责备。
老太爷被劝了一阵子,因为气急剧烈起伏的胸膛也平缓下来,他重重咳嗽了一声,然后手搭在桌面上,朝着谢利看去。眼神中带着那么一点小得意,大致意思是:你看,你不还得给我赔礼道歉?
主桌上的动静比较大,其他桌也察觉到了点,相邻的几桌也沉默下来,目光往主桌这边看。
要是原身,这个时候说不定得屈服。国人重孝道,一个“孝”字大过天。在座各位都是他的长辈,他还把最大的长辈气得半死。
不管是谁错谁对,原身总要先服个软。当然原身也不是打落牙齿往里吞的个性,事后肯定会使坏,给这些个长辈们找不自在。
谢利就没那么多烦恼了,这些人对于他来说,和陌生人一样,他又不是特别介意别人怎么看他。被人说一两句不孝,又能怎么样?难道还会掉块肉吗?
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看重的人,只有蒋玉莹一个,其他人的目光和唠叨,都没法伤他一毫。谢利这人又最怕麻烦,事后才想着法子收拾人,不如直接说开了便宜了事。这些亲戚本身之于谢利来说,也各个都是麻烦。
蒋玉莹前面还为他们忙了这么久,他看着都觉得烦人的很,如果就此闹翻明年不用办年夜饭了,对于谢利来说,还省了一桩事。
谢利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就算是面带病容,面色苍白的紧,整个身子看起来也单薄,但是他往那一站,旁人就忍不住噤声沉默了下去。
原身的气场是从商场争斗里千锤百炼锻炼出来的,整个人周身气场格外强大。往日里不在亲戚面前摆架子,看着就是有些冷淡的一个人,倒不至于说让亲戚怕他。但谢利可不会顾及什么亲戚不亲戚,周身气场全开,目光幽深又冰冷,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谢利环视一圈,先是把目光落在了刚刚说话的伯伯身上。后者一开始还犟着,想要和他对视着瞪回去,但是在谢利平静的堪称冷漠的目光下,喉头滚动了下,率先移开了目光。
在场一桌人,几乎没人敢迎面正视他的目光。最后,谢利的目光落在了主位的老太爷身上。
兴许是察觉到谢利想干什么,坐在他身旁的蒋玉莹轻轻拉了拉谢利的衣摆,谢利也没看她,伸手把她手给捋了下去。
蒋玉莹的手放了下去,但还是忧心忡忡的,她目光有些闪烁,但紧紧看着谢利,不敢错开一眼。
蒋玉莹也知道,自己这阵子在谢氏集团当家做主的事,瞒不过谢家人,尤其谢家还有几个股东在,又是年末这种分红的时候,总是对公司格外关注。
谢利的声音不大,但是因为场面上都很安静,所以谢利的声音格外清晰。
他说:“各位长辈们最好明白一件事,那不是谢家的公司,是我家的公司。而我妻子呢,是我家的一员,是我的自己人。在座各位,则是属于亲戚,是我家的外人。”
谢利说的话其实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理可寻。
谢氏集团的确是谢利他们家这一脉自己做起来的,从谢利的爷爷开始发家,谢军和进一步扩大,而原身,才是真正将谢氏集团做大做强的那个人。
这其中,早起谢家其他亲戚的确帮了不少忙,但三代人该帮忙的、该偿还的,也都还了回去。现在还拿着谢氏集团股份的,不过了了,足以见得他们真正起的作用也没多少。
谢利用一句话做了总结:“我家的公司究竟有谁做主,是我说了算的。”他顿了顿,目光直直看向了老太爷:“还轮不到外人来做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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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有老公在呢
这顿饭吃的是不欢而散,谢利放完了狠话,就一把拉起蒋玉莹,带着人直接走了。他还没走出大厅的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老太爷您别生气!快!快吃点救心丸!”
老人家上了年纪,多半心脏功能都会下降。很多老人家,都常备着速效救心丸,更不用说是老太爷这种有钱的老人,更是不会缺人少药。
蒋玉莹还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看,结果看到谢思韵动作迅速的起身,然后提溜起她忘记拎着的包,还和谢军和打了声招呼,然后小跑着朝着他们跟了过来。谢司齐这个时候才慢腾腾的起身,蒋玉莹也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因为谢利已经带着她来到了大厅外,服务员把门关上,隔绝了蒋玉莹的视线。
从吃饭的聚会厅到大门并不远,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大门口。
虽然他们出来的时间不对,这个时候司机老李都还在歇着,但是他们没等一会儿,车子就到了门口来接人。谢利还半搂着蒋玉莹,害怕她冻着。
等到谢思韵匆忙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她提溜着母亲不慎遗忘的手提包,然后匆匆忙忙跟了出来,就看到父母两人依偎着等着车来。他们俩就像是蜷缩在一起的什么小动物,因为天气寒冷,交叠在一块取暖。
谢思韵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粮,满脸都写着哀怨。
看到女儿跑了过来,蒋玉莹轻轻推了下谢利,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然后状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谢思韵手中接过手提包。
“爷爷和哥哥在里面善后呢,爸爸你要是不舒服,就和妈妈先回家吧。”
蒋玉莹点了点头:“你也别进去了,一块回家吧。”
谢思韵松了口气,当下就答应了下来。她其实也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亲戚,方才老太爷说的话她又不是没听到,谁喜欢自己亲妈被人那样说啊?
她们在门口刚几句话的功夫,老李就把车开了过来。蒋玉莹和谢利一如既往在后排落了座,谢思韵看着副驾驶空着,就一个箭步窜了上去,然后落座。
来的时候她是和谢司齐一辆车的,她随口一句:“一会儿让哥哥跟另外一辆车回吧。”蒋玉莹本来还想在车上和谢利说会话,奈何女儿动作太过□□速,只能忍下去,还“嗯”了一声。
车子开得稳稳当当的,就算前面坐着自个儿的亲生女儿,夫妻俩也就当做没看见。谢思韵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两个人交叠在一块的手,贴的紧紧的身子。她的父母,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都结婚这么久了,又仿佛刚开始恋爱一般,没谈过恋爱的谢思韵觉得大人的感情好难懂。
等回到家后,女儿自然而然被赶回了房间。两个人洗完了澡,又凑在一块腻歪。蒋玉莹有些犹豫,但还是缓缓开口:“你今天晚上,有点太冲动了。”
蒋玉莹几乎没有这么和谢利说过话,以前她也不会对谢利说出责备的话来,怕是还没出口,就被谢利冰凉的眼神噎了回去。这一年多来,两人感情好了,也几乎没红过脸,小事上虽然蒋玉莹会说两句,但是却从没在这种事情上和谢利有过不同的意见。
她是书香世家早就的完美花瓶,“顺服”两个字刻在了骨子里。但是谢利亲手把花瓶打碎,碾碎成一粒粒砂砾,而后重新捏造,造就了蒋玉莹她自己。
但饶是如此,蒋玉莹骨子里的那丝“顺服”二字还是没有全部抹去,终究是留了点印子,怎么擦都擦不掉。是以说这件事的时候,难免带着一丝犹豫。
谢利却拥着她,对她坦诚地道歉:“是我太冲动了,没跟你商量。”他这么果断的道歉,倒让蒋玉莹不好意思了起来。
“其实我也知道,你是因为不想他们说我,才这样的。”
蒋玉莹不忍心看他这样道歉,连忙连理由都给人直接找好。谢利笑了下,他能够感受到蒋玉莹的爱,那么明显,像是冬日里跳动的火焰,哪怕看一眼,都觉得温暖。
“但我该和你商量商量的,你说的没错,是我冲动了,下次不这么做了。”他们俩人坐在床上,面前的投影上还放着电视剧,只是没人在听电视里放着什么。
谢利坐在蒋玉莹身后,女人靠坐在他怀里,他双手向前伸着,交叠在她胸口,蒋玉莹的手反手扣在他手背上,房间里一片温暖。
“莹莹。”
“嗯?”
“如果公司里也有人对你说这样的话,或者我不在的时候,有谢家的股东难为你,你不要怕,我会永远护着你的。有你老公在呢,你什么都别怕。”
蒋玉莹仰起头看着他,只看到他眼睛里像是星空一般,一闪一闪的,好看极了。蒋玉莹放在谢利手背上的手都情不自禁抓紧了些,然后才猛地又放松,最后蜷缩下去,看上去非常不好意思。
她声音轻轻的:“嗯,我不怕。”
两人看了一会儿电视,中途阿姨上来,送了些小食点心。他们年夜饭吃到一半跑路的,自然还饿着肚子,就着吃食看了电视,没过多久就昏昏欲睡的。蒋玉莹先睡着了,窝在谢利怀里,跟一只猫儿似的。
谢利看了会儿,关了灯,把蒋玉莹塞在被窝里,也躺了下去。
蒋玉莹这个晚上,睡得却并不安稳,她陷入了一个漫长的梦境里,眉头紧蹙,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面前的女人,蒋玉莹有些面熟,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去年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和谢利去吃烛光晚餐,这个穿着清凉有几分姿色的小姑娘,趁着自己去上厕所的时候,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后发生了什么,她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自己挽着谢利的手臂,和他一起出了餐厅,把那个小姑娘彻底抛在脑后。
但是在梦里,小姑娘挽着谢利的胳膊,紧紧依偎着他。这个情况,让蒋玉莹眉头紧皱,她注视着谢利,眼神有点危险。如果谢利不跟她好好解释,他就别想上床睡觉了!
蒋玉莹踩着高跟鞋直接走了过去,她看着谢利,面色不善。
“她是谁?”
听见她的声音,那个小姑娘还抖了一下,谢利眉头微簇,目光越发冰冷:“和你无关。”
蒋玉莹咬了咬牙:和她无关?
蒋玉莹乐了:“我是你法定妻子,你现在在做什么?出轨搞小三?谢利、你胆子大了?!你当初怎么说的?你已经结婚了,还是两个孩子的爸。大儿子今年二十了,只比这女人小两岁。”
蒋玉莹的气场也打了开来,她微微眯着眼睛,眉头蹙着,不善的目光非常明显。这让对面的谢利明显有些意外,他目光中的冰冷都少了不少。
但是很快谢利就反应过来,蒋玉莹对自己有多么不礼貌。他也上了火气:“你这是干什么?在外面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在外面?
蒋玉莹环视一圈,才发现自己处在商场里,周围的路人因为他们俩的争论而停下了脚步。谢利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自然不会喜欢正宫商场抓小三的戏码。
蒋玉莹想要撩一下自己波浪卷的长发来表达不屑,往后一伸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摸了摸,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是盘的头发。她放下手来,环住臂膀,冷笑了一声:“什么样子?你这样就好看了?”
蒋玉莹完全接受不了谢利在外面有人,她狠狠瞪了一眼谢利,而后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她当下指着两个人,而后声音提高了一个度:“谢利,你今年40了!这个女人才20多岁,就比你儿子大两岁。是我不像样子,还是你不像样子?!”
她不屑地嗤了一声,而后看了一眼那个紧紧依偎着谢利的小姑娘:“而且你眼光也不怎么样嘛,这女人是比我好看了还是怎么的?脸上动了多少刀了你要不自己数一下?小姑娘,你跟他上床睡觉,午夜梦回不怕把他认成你爸爸吗?”
蒋玉莹是真气疯了,要不然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对面的谢利被她气得呼吸也不通畅了。蒋玉莹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她坐在车里越想越气,气得都哭了出来。谢利那个王八蛋,昨天晚上还抱着自己说别怕一切有他,今天就给她整个小三出来。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蒋玉莹哭得特别伤心,哭着哭着就醒来了,然后就看到了旁边睡着的谢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委屈,她都哭成这样了,这个大猪蹄子还搁那睡觉呢!
蒋玉莹掀开被子,手捏到了谢利的胳膊上,然后用力一拧。
谢利是被她给拧醒的,睁开眼一看,就看到自己老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本来还痛得半死,结果整个人立马激灵了起来。他伸手打开床头灯,然后把人抱在了怀里。
蒋玉莹不想给他抱,还用手推开。
“你起开!你去找你的小姑娘去!不要抱我!”
谢利懵了。
“哪有小姑娘啊?”
作者有话说:
谢利:人在床上睡,锅从梦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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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梦
蒋玉莹在那边抽泣,哭得谢利心都碎了。也不管她怎么推他,就紧紧搂在了怀里:“别哭了,你哭得我心疼。”
“你心疼小姑娘去,别心疼我!”蒋玉莹一听他安慰自己,立马更气了。她用手锤了下谢利的肩膀,然后呜咽着把脑袋搁了上去。她一头波浪卷发如同瀑布一样铺在身后,有几缕头发不服管教,夹在谢利和蒋玉莹中间,弯起小幅度,搔着蒋玉莹的脸颊。
她只要一想到,谢利和别的小姑娘勾勾搭搭的,她心里就难受得厉害。一想到谢利的手臂被别的小姑娘挽着,就心口疼。
因为实在太难受了,就算知道那是做梦,还是受不了。而且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蒋玉莹还以为那是真的,这让她更加生气了。
但是面前的男人紧紧抱着自己,男人的体温要比她高些,怀抱里太过于温暖,过了好久,蒋玉莹才缓过神来。
也不哭了。
谢利看人冷静了下来,才慢慢松开她。蒋玉莹哭得难过,脸上有些狼狈,鼻子还一抽一抽的。谢利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但是人是自己老婆,心尖尖上宠着的。骂是骂不得的,只能宠着。
他从床头柜的抽纸里拿了纸,给人擦了脸蛋,醒了鼻子。语气也温柔:“还难受吗?”蒋玉莹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哪难受?”
“心口疼。”
谢利又把人拥入怀中:“不疼了,不疼了,老公在这儿呢。”
他细细安慰蒋玉莹,安慰了好久,蒋玉莹才安定下来,之后就变得不好意思。事实上,等镇定下来之后,蒋玉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
因为做了一个梦,被气醒了之后就跟老公闹别扭。
是放在社交论坛都会被人骂神经病的程度。
谢利却不怎么在意,他看蒋玉莹镇定下来之后,去厕所接了热水,拧了热毛巾,先给蒋玉莹洗了把脸。
纸巾有的时候擦不干净,泪痕黏在上面,谢利看着就不舒服。毛巾沾着热水,敷到脸上的时候,蒋玉莹还向上面仰了一下脸。谢利笑了下,感觉她就像猫儿。谢利的动作也温柔,就像在给自己养的名贵波斯猫洗脸一样,动作轻柔又小心。
等擦完了脸,谢利又去卫生间,拧了把毛巾,然后拿着毛巾回了过来:“敷一下眼睛,明天早上起来肯定要肿了。”
蒋玉莹这个时候乖的要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乖巧地躺在了床上,眼睛上面敷着热毛巾,整个人要好受上不少。谢利就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手机,随意地看着点东西。蒋玉莹现在心情还没彻底恢复过来,谢利就分出左手去,握住蒋玉莹的手,让她安心不少。
等敷了三四遍之后,谢利才没有继续往返于卫生间,回到床上,准备把人揽怀里睡觉,却被蒋玉莹拦住,她眼神往谢利胳膊上瞟,谢利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把胳膊往身后藏了藏,只说让蒋玉莹睡觉。
蒋玉莹却不乐意:“你给我看看。”
她刚醒来的时候,生气狠了,又看到刚才还气自己的大猪蹄子在旁边酣睡,手下没留情,拧得可用力了。谢利推拒了几回,实在推不过去,才撩开了袖子。
事实证明,蒋玉莹拧得确实很用力。
手臂上拧的那一块印子很明显,床头灯调的并不亮,这样的灯光下,看着又红又黑的,让蒋玉莹又要掉金豆豆了。刚刚哭过的人,是很容易再掉眼泪的。
谢利赶忙把人拥入怀里,又安慰了几句:“我这不是没怪你嘛,也不疼了,就是看着惨了点。你能有多大力气啊?乖啊,不哭了。”
蒋玉莹吸吸鼻子,将情绪稳定了下来,小声说着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做了梦,太生气了,那个梦太真实了,让我醒来后还是很生气。”
“嗯。”
谢利用手摸着蒋玉莹的头发,顺手拍着她的背。三千青丝如瀑,她打理的也好,摸上去就像绸缎一样。
等到蒋玉莹彻底冷静下来,谢利靠在靠枕上,怀中拥着蒋玉莹,两个人也别说睡觉了,就一块靠着吧。谢利看她心情平复,才开口问她:“你做什么梦了?”
蒋玉莹其实是不想提那个梦的,但是仔细一想,自己也的确应该说出来,老憋着对夫妻感情不好。
“就是,我梦到你找了个小三,我太生气了。”
“……”有那么一瞬间,谢利是挺无语的,但还是接上了话:“那个小三是小姑娘啊?”
他这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蒋玉莹本来心情都平复了不少,他一提这话,蒋玉莹又不开心了。连声音都凉飕飕的,颇有谢利一个说不准,就让他去见阎王的意思:“可不是呢,我还认识呢。就是去年去吃烛光晚餐的时候,那个穿着清凉的小姑娘。”
谢利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说的是谁了。
那肯定是白茜啊。
原小说里和原身搞在一起,还成功上位把蒋玉莹踹了的重量级女配,这能不知道吗?但谢利又不傻,要是现在这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今晚上真不用睡觉了,可劲闹吧。
所以谢利面色不变,打着哈哈:“哪个啊?你这都能记得住,记忆里不错啊。”
蒋玉莹靠着谢利的胸口,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这才低着头,“哼哼”了两声:“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我自己也挺奇怪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做梦梦到她跟你在一块呢?”
谢利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臂膀,就是在安抚她。
“那梦里的,也不是我。你就是做了个梦,你看你醒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蒋玉莹闭上了眼睛,男人轻拍着她的动作非常温柔,而且富有规律。她本来这阵子就忙得没睡好,容易犯困,要不是今天晚上做了这个噩,她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想着梦中男人的神情,那么冷漠、那么无情,他看自己的眼神未必会比陌生人好到哪里去。夫妻俩没什么爱情,连亲情都所剩无几,在一块过日子,无非是面子上过得去就算了。蒋玉莹本对这种视线习以为常,但是在梦中再一次被男人用这种眼神所注视,她觉得冰冷都浸进了自己的骨髓里。
蒋玉莹发现自己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再变回以前那种日子。
她小小声地说着:“我知道,那不是你。”
谢利打了个哈欠,蒋玉莹没看到,但是能感受到谢利的胸膛起伏了一下,还有轻微的哈欠声音。
“嗯,所以你不要怕,我一直都在。我不会跟你梦里一样的,什么小三啊二/奶啊我全都不要。我只要你。”
蒋玉莹点点头,然后说:“你把床头灯关了吧,睡觉。”
“好。”谢利歪了下身子,伸手关了床头灯,两人从靠枕上滑了下来,躲进了被窝里。谢利这回没放开她,两个人就这么依偎在一块,睡了一觉。
第二天蒋玉莹起晚了,谢利的大半边身子,也因为被蒋玉莹压了一晚上,所以彻底麻了。蒋玉莹这次没再做梦,但睡得不踏实,和平日特别好的睡姿不同,整个晚上总是忍不住动一动、翻来覆去。
所以连头发都乱成了一团,像个鸟窝一样。蒋玉莹是被阿姨的敲门声给喊醒的,本来阿姨也不会来叫她,但今天谢军和在家里,当媳妇的这么晚起床,肯定要被老公公说嘴。
蒋玉莹揉了一下头发,回了一声:“马上下去。”
谢利也被吵醒了,他用没发麻的那只手揉了一下彻底麻了的那半边,然后跟蒋玉莹说:“不着急,你等我一块下去,回头你先下去了,我怕爸要说你。”昨天晚上他们俩走得那架势,和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挺不愉快的。
再说这事虽然是谢利干得,但是蒋玉莹也脱不了关系。
蒋玉莹也没逞强,只是点了点头。她起了身,进了卫生间,让谢利一个人在那边缓。被压了大半个晚上,谢利的那半边身子确实麻得要死。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等他起床去卫生间的时候,蒋玉莹已经洗漱好了。
她把头发用发圈收拢好,然后穿着睡衣在衣帽间里找今天要穿的衣服。蒋玉莹作为一个豪门阔太太,她的衣帽间是谢利曾经梦寐以求的那种。
别的不说,那就一个字:大。
谢利洗漱完了以后就晃荡着来了蒋玉莹的衣帽间,她找了两套衣服放在中间的圆形沙发上,看到谢利过来了,刚好问一问:“这个怎么样?”
谢利瞥了一眼:白色蕾丝连衣裙。
“这天穿这个,有点冷吧?”
蒋玉莹咬了咬牙,掷地有声:“不冷!”
她嘴犟的有些明显,而且这个款也不是蒋玉莹平时会穿的风格,天又不合适,谢利明白了过来,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做的梦。
他走上前去,乐呵呵笑着,从衣架上拿出另一套衣服,红色,特别张扬:“你穿这个肯定好看,而且过年,穿红色的,又好看又喜庆。红色可不是谁都能压住的,但我老婆长得好看,气场又强,穿什么都好看。只是那件白的镂空蕾丝,太单薄了,我怕你着凉,我们等天气好了,再穿它。”
作者有话说:
莹莹:这么会说话,平时没少哄女孩子开心吧?
谢利: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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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吴医生的小把柄
蒋玉莹最后还是穿了谢利拿出来的那套,他说的没错,一般人很难压住这件衣服。这是一条长裙,到了小腿的地方,正红色,裙子上还带着黑色蕾丝。从胸口开始到大腿根的位置,黑色蕾丝勾勒出暗纹,腰间是一条黑色皮带收腰的设计。
这条裙子是谢利给买的,他想看蒋玉莹穿这条裙子很久了。
但是蒋玉莹觉得设计有些大胆,因为这条裙子是侧边开叉的,黑色蕾丝的下摆到哪叉就到哪。换句话说,这条裙子的开叉一直到大腿根。
她虽然穿衣风格都改变了很多,但是这么大胆的衣服,难免会让人觉得:穿得很清凉。
蒋玉莹本有些抗拒,但谢利说话说得好听,再加上昨天晚上做梦,自己的丈夫被穿着清凉的小妖精勾了去,更加心中恼火。
蒋玉莹也没想什么,就把这条长裙穿上了身子,谢利还拿了一件外套,黑色貂绒的短款外套,配合上这条长裙,穿着加厚的肉色丝袜,再配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那个气场,就扑面而来。
蒋玉莹换好了衣服,秘书也到了旁边的休息室里,她将发圈摘了下来,让秘书给她弄头发。蒋玉莹的秘书比起高特助来说,也不差到哪里,她在生活上的技能更是点的特别满。别说只是简单的梳理一下头发,让她直接上手给做造型,技术也是不差的。
这年头,秘书、助理行业卷死人。但是秘书对自己现在这份工作倒没什么太大的抱怨,主要是蒋玉莹还算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主顾,关键给的工资也够高,更没有什么烦心事。
中年女秘书是不婚主义者,不打算结婚、生孩子,年纪也到了中年,回家去难免会被父母说嘴,好在她工资拿的足够高,平日里寄回家点总能让父母少说两句。
秘书虽然看着严肃古板,但是脸长得也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是颇有几分姿色。之前在别家工作的时候,还被雇佣的男雇主骚扰过,这才愤而辞职。
到了谢家之后,秘书松了口气,毕竟以谢利的身家长相,应该也看不上自己。有个大美人老婆在跟前,谢利要是能看上她,她都觉得谢利瞎了眼。而且雇主两口子夫妻恩爱,就连她这个不婚主义者,偶尔也会因为雇主两口子的恩爱而有那么点意动:要不要找个人结婚算了?
但是仔细想一想,雇主家里的两个孩子。
算了,还是单身比较好。
蒋玉莹是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女秘书在想什么,但是因为今天上半身穿得比较厚重,所以女秘书下意识想给她换个清爽点的发型,自然而然打算把头发盘起来。
但是蒋玉莹刚发现她的意图就让她住了手:“不要盘起来,在后面编发也行,我不想盘发。”
女秘书从善如流,很快将盘发的动作改成编发,给蒋玉莹在脑后编了个有些松散的鞭子。蒋玉莹处理好了头发,化了个妆,就下楼去了。
她耽误了一会儿工夫,谢利倒是比她早到。他和谢军和两个人相视而坐,坐在一楼休息室的沙发上,两个人中间隔着茶几。
蒋玉莹到了后,先和谢军和问了声好,然后考到谢利朝自己招了招手,就走过去坐在了谢利身侧。
她下来的晚,看样子两个人已经聊过一会儿了,却不知道聊得是什么,谢军和看脸色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让蒋玉莹有些惊愕。
谢军和这天就在谢家老宅用了个早饭,吃完之后就回了自己所在的养老院,也没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些什么。
蒋玉莹有些好奇,还问了问谢利,两人之前谈的怎么样了?谢利回答:“也没说什么,大致意思就是,我这么大个人了,心中有数就行。”
谢利还真没糊弄蒋玉莹,谢军和就说了这些事,就是还隐藏了一个小细节没有告诉给蒋玉莹。其他的,真的就像谢利说的那样。这让谢利也诧异得狠,也不知道最近谢军和发生了什么,突然想开了这么多,但也好,他也不喜欢和他争吵。
下午的时候高特助上了门,手里还带着一叠资料。
高特助和谢利去了书房,准备谈事情,一听到要聊的是吴医生的事情,蒋玉莹也跟了上去。书桌那边不太好说话,他们仨就坐在书房会客室的沙发处。
高特助一时之间有些紧张,他喉咙动了动,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一对夫妻。
说实话,颇有三堂会审那种感觉。
高特助拿出平板,调好了视频,然后给谢利递了过去。谢利就放在茶几上,他和蒋玉莹比较中间的位置,然后点了开来。
是一段监控视频,看样子是在酒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饭店门口,等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看到吴医生也到了酒店。男人向下迎了吴医生,两个人一块进了饭店里面。
“最近和吴医生私交比较好,又没有具体原因的,就是这个男人。张建,今年四十八岁,五年前的时候因为公司倒闭而选择出国另辟蹊径。前两个月回国,不知道怎么和吴医生有了联系。”
高特助介绍着这个男人的相关信息,同时将一份张建的个人履历放在了茶几上。谢利随手接过翻了翻,然后给了蒋玉莹。
说实话,五年前倒闭现在回来联系吴医生给他下药,怎么想都是原身以前在商场上搞过人家。谢利当然是不会有任何记忆的,小说里也不会写到那么久远的剧情,他对这个张建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蒋玉莹接过后也翻了翻,她倒是看得很认真,尤其是五年前的经历着重看了下。虽然高特助比较收敛,没太写清楚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蒋玉莹这段时间以来的学习不是白费的,谢氏集团的卷宗她更是了然于心,所以很明白张建五年前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公司倒闭。
只是谢利下面说的一句话,让蒋玉莹的心到了嗓子眼。
“这个张建,在国外的时候有和谢司齐有过交集吗?”
蒋玉莹的手握紧了些,手里张建的个人档案都被她捏皱了。
高特助却似乎已经意料到谢利的这个问题,然后摇了摇头:“没有,我调查过张建在国外的情况。他一开始过得很撂倒,后来才好起来些,但是根据调查,张建此人和小谢先生没有任何交集。”
谢利撑着头,倒是有些意外。
蒋玉莹松了口气,要是儿子真干出那样的事情,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疼爱的儿子,儿子要是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她这个做母亲的夹在中间,肯定要左右为难。
“他是用什么方法说服吴医生的?”
高特助摇了摇头:“暂时无法得知,应该是抓到了吴医生的小把柄。据我调查,张建虽然近两三年在国外情况渐渐好转,但是论资产,并没有吴医生的足,所以显然是抓到了他个人的一些把柄,才能胁迫吴医生做出这样的事情。”
高特助说完话以后,场面一时间沉默了下来。高特助等着听谢利的吩咐,蒋玉莹也在等,只有谢利一个人在那沉思。
虽然表面上谢司齐的嫌疑是被排除了,但是谢利总觉得这事和谢司齐脱不开关系。只是碍于蒋玉莹在场,谢利没法嘱咐高特助盯紧点谢司齐。
谢利一直不说话,高特助也摸不清楚他心里怎么想,过了半晌,只能出声发问:“先生,您看这事要怎么解决?”
高特助为原身干过的阴司事不少,这么说,也是在探口风。按照以往谢利的性格,此时多半要下杀手了。但是高特助没想到,谢利真的换了性子,竟然会直接说:“怎么解决?能怎么解决,当然是送他们俩一块进局子、蹲大牢去。”
这还真是非常朴素的解决方法。
不说高特助,就连蒋玉莹一时之间也有些惊讶。然后在谢利的敦促下,高特助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直接报了警。
警察来得很快,毕竟谢利是纳税大户,而且这种下|药事件十分恶劣,所以上面对这事很重视。
高特助出面将所有的事情都揽了下来,就是做笔录的事情还是要谢利自己去。
蒋玉莹陪同谢利去了警局。
谢利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局子是因为这样的事,说起来,这还是谢利这辈子除了办身份证以外,第一次进局子。
好在进局子的体验不说好,但也不糟糕。也许是因为脑袋上面的光环足够,各位同志们对他还算客气,语气也很温柔,谢利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之后,警察同志就放他回家去了。
高特助后续接了全部的工作,张建的事情要到年后才开庭,所以近段时间,谢利都是比较闲的。
谢军和也打了电话过来,他那天没告诉给蒋玉莹知道的,就是他已经把吴医生一事告诉给了谢军和。谢军和的语气非常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作者有话说:
假期余额不足,明天又要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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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久等了
谢利也不知道谢军和脑补了什么,明明这段时间,是蒋玉莹比较辛苦。
他也照实说了出来:“比起我,莹莹这段时间更累。”
谢军和那边沉默了会儿,然后才说:“你说得对。”父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就挂断了电话。谢军和明天就要过来过年,所以也没什么好在电话里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