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悠然道:“我曾经说过的话?死了,就是解脱了,你们母子让我受了二十年的煎熬,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你离开?”
说着。
她又是瞥了小女孩一眼,不由感慨了起来:“看看,她跟你娘长得有多像。”
罗万年如遭雷击!
“去吧。”
国公夫人转身离去:“我罗家以信义治家,便是一条狗,若是忠心,我也不会让它饿着,又何况是你们……”
罗万年满脸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只知道小木屋从那夜开始,少了个活生生的人,却多了一张死气沉沉的灵牌。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真正的罗万年的声音再也没出现过,像是和幻境中的罗万年融合了一样。
同样的。
那让顾寒时刻提防的痛苦怨力,也并未再出现,可他反而更谨慎了。
他知道。
暴风雨的前夕,总是格外沉闷平静,而压倒罗万年的稻草,也剩下了最后一根,便是那个小女孩,也是罗万年彻底发狂前的最后一点精神寄托了。
回来之后。
罗万年越发沉默寡言,精神也越来越不正常,和女儿同吃同住,片刻都不敢离开。
可……
命运像是故意捉弄他一样,连番的惊吓,外加天气渐冷,小女孩大病了一场,且越发严重。
罗万年彻底慌了神。
他饱读各类书籍,也粗通医道,可对那古怪复杂的病症根本束手无策,想外出求医,身上却没有半点银钱,无奈之下,他又求到了郑国公罗信头上。
罗信依旧没见他。
因为当年那件事,他在朝堂上被孤立,被岳父的势力所抛弃,已经十几年没出过国公府,郁郁愤懑之下,想杀了罗万年都是轻的,又哪管那小女孩是不是自己的骨肉亲孙?
无奈之下。
罗万年又求到了国公夫人那里。
跪在门前。
他也不说话,只是磕头,直磕得头破血流,眼前模糊一片,意识恍惚,才将那位国公夫人磕了出来。
“又有事?”
她看着罗万年,一脸的平静:“我不是大夫,救不了你女儿。”
“……”
罗万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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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越发模糊。
可心中的念头越发清醒。
国公夫人不发话,别说国公府,整个都城之内,有哪个人敢救他女儿?
砰!
砰!
……
宛如鼓槌一般,磕头声不断响起,却无法打动国公夫人的心。
“这样好了。”
见罗万年大有磕一个脑浆迸裂的势头,她摇头叹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这国公府侍卫三百,侍女七百,婆子二百……下人仆从六百,你去挨个求,若是有一人肯帮你,我便救你女儿,如何?”
罗万年猛地抬头!
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根本来不及说话,踉跄着跑了出去。
“这地脏了。”
国公夫人低头看了一眼斑斑血迹,似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