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长乘面色斩钉截铁,宛如寒泉凝冰,完全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茶桌上,青瓷杯静置,阳光映入茶杯,晃出几分明暗的水光。
尘埃飘动,空气静谧。
一股沉重的焦灼再度蔓延上来…...
陆沐炎怔住,低头沉声道:“……是吗。”
此刻,陆沐炎体内的炁感,与以往全然不同。
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周身的经脉,炁态在体内缓缓流动的感觉。
明明上午在鲛泪湖畔……
湿衣速干也是幻觉?…...这如何作假?
于是,陆沐炎心内挣扎,抬头,直视长乘:“…...可,若我真能修出东西呢?”
长乘挑眉,嗓音凝重几分:“比如?”
见他这副质疑的模样,陆沐炎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种事情在长乘看来,定是不值一提吧…...
她耳根微红,笑着打趣儿,但眸内划过一丝明显的探究:“哈哈,像你最开始在茶馆展露的那招,控风,湿衣速干。”
闻言,长乘眸内划过一丝讶异。
若她有元神,何止是什么控风?
但对于现如今这个灵脉枯竭,连敛炁都做不到的少女来说...
长乘轻笑一声:“哈哈,天赋异禀的小炎啊,你再等上三年。”
陆沐炎不再多言了。
她顿了顿喉,起身往密封箱走去,声音闷闷传来:“……好。”
长乘见状,自知泼了她的冷水,无奈地轻笑一声,唇角微扬,掩下心底的忧虑,低声道:“小炎,你先休息片刻,我去看看慕声和老缚。”
话落,他嗓音温和,却透着隐秘的疲惫,起身,推门而出,步伐稍快,背影含着几分忧虑。
屋内骤然安静,气氛静谧如冰,透着一抹隐隐胶着的沉重。
陆沐炎轻摇了摇头,无奈一笑,低声道:“乘哥实在忙碌,...他最累呐,谁都要顾及到。”
她嗓音低柔,眸子闪过一丝复杂,既感激长乘的温润,又为他的隐瞒而心生疑惑...
蓦地,老白的声音沉稳如钟,冷静传来:“长乘,没说假话。”
陆沐炎低眸,凝视密封箱,目光如寒星暗淡,低喃道:“看来,他确不知情,可我...”
老白完全知她。
于是,老白声如磐石落地,透着一抹隐秘的指引,冷静而果断:“此刻让你放弃鲛泪湖,断然不可能。我建议背着长乘偷偷去,摸索清楚,再找他探讨。”
陆沐炎闻言,手指轻触箱沿,冰冷的木质,令她心头微震。
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砖地面。
尘埃悠悠飘动,纱幔轻垂,梨木清香,茶杯水光澄净。
茶桌上的密封箱,如刃刺心,静静伫立。
眸内,闪过一丝沉静的决然。
她动作轻缓,触摸箱沿时,手指微颤,低喃应道:“嗯,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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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凝滞几分,含着如霜的无奈与迷惑,无言覆盖。
屋内温馨如画,悲凉如冰,孕育着未知的暗流…...
…...
而就在长乘步出小院后,尚未走远,眼眸蓦地一沉。
小炎的脉息,平缓到近乎诡异的地步,全无任何异样。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昊儿将我布于小炎周身的屏障移至床上,难不成仅为说雷劫之事,让小炎产生自责?
这中间,真无其他变故?
长乘步伐稍顿,剑眉紧锁,俊脸凝重如铁,心内不断盘桓思虑…...
方才,小炎反复提及鲛泪湖…不对,她一时半刻定未去成。
我实在想不出昊儿用什么借口带她过去,如何过去?
院外分明有结界,昊儿索性摊牌,动用神力,带她破开结界?
他眸如寒星深探,层层迷雾中努力地寻着丝丝线索。
鲛泪湖,乾石…若小炎真接触了乾石,为何脉息无异常?若无接触,她为何执着?…...
此刻,长乘心如寒风卷浪,实在纳闷,惑如深渊…...
未及他深思,蓦地,一声熟悉的嗓音急促传来:“长乘兄长,快去看看缚师祖!”
艮尘声音焦急如雷,脸色写满慌乱!
长乘身形一震,气息骤凝:“?!”
艮尘喘着粗气,急急嚷道:“我…缚,缚师祖…!”
他嗓音断续,慌乱异常,透着一股无法言明的紧急!
长乘未及多问,素衣猎猎如旗,身形疾驰如风!
老缚…老缚不能再出事了!
二人眸底涌动着决然的急切,迅捷奔向长乘房间!
…...
说时迟那时快,长乘推门而入,脸上骤白!
他眸内骤缩,定定凝视眼前的惨状!
此时,少挚正皱紧眉头,脸庞透着凝重,手下生风,针尖如星光急刺,动作精准,迅捷扎入老缚几处穴位!
小宽在一旁死死按住老缚的双腿!
他孔武有力的身形微微颤抖,面如死灰,紧紧攥着牙关,眸内的震慑透着一抹近乎窒息的绝望!
只因…...
此刻的老缚,怒目癫狂,口塞纱布,狂乱挥舞着手臂,正预极力挣脱小宽,七窍涓涓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