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拖着行李往上官敏家院子走去,凛冽的西北风立刻灌进了许海兵的衣领,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西北风冷吧,管饱,哈哈。”
上官敏笑着帮他拢了拢围巾,“我们这儿冬天可比你们兰水冷多了,我一个本地人离开家乡在深圳待了两年这甫一回来都受不了,老冷了,赶紧进屋烤火去。”
许海兵刚要说话,就听见小院里屋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敏敏,是敏敏回来了。”
话音未落,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现出身来,他边上站着一位略显富态的妇女,后边是一个年轻男子搀着个挺着大肚子的怀孕女子。
“爸,妈,哥,嫂子!”
上官敏一一喊道,时隔两年乍见亲人的喜悦,激动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放下扔行李就冲了过去,猛的抱住了妈妈骆桂芳。
“我闺女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乖别哭,让妈好好瞧瞧俺闺女。”骆桂芳眼里也泪闪闪的,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双手不停的轻轻抚拍着女儿。
“妈……我想死你了。”
“嗯闺女,妈也好想你。”
许海兵站在院子里,看着女友与家人相拥的场景,心中既温暖又忐忑。他深吸一口气,提起地上的行李走了过去。
上官敏一家早看见他了,只是没作声。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许海兵。”
上官敏抹着眼泪,她松开妈妈,转身拉过许海兵的手向家人介绍道。
上官敏的父亲——上官得福上下打量着许海兵,向他伸出粗糙的大手:“小伙子,一路辛苦了,欢迎你来俺家。”
许海兵连忙握住那只布满老茧的手,看向上官敏父母:“伯伯好,阿姨好,不辛苦,能陪小敏回家过年是我的荣幸。”
又朝后面站着的上官敏哥嫂打招呼:“大哥大嫂好。”
“哎哟,这小伙子嘴真甜。”
上官母亲——骆桂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感觉,脸上都笑出褶子来了。
“快进屋快进屋,外头冷得很,屋里炕上热乎。”
上官敏的哥哥上官强接过许海兵手中的行李:“我来拿吧,赶了这么远的路,这一路够累的。”他身旁怀孕的妻子完颜庆玲也笑着点头示意,许海兵也不推辞,便让上官强接过了一个旅行包。
进得屋来,上官得福“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也把寒冷的空气隔绝在了外面。屋里确实很暖和,穿不住袄子的暖和,许海兵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典型的西北民居。土坯墙,糊的泥,木板屋顶,顶上盖的灰瓦,窗户上贴着剪纸,门前屋檐下挂着红灯笼,贴着崭新的春联,屋子里家俱摆设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个大铁炉子烧得正旺,上面的水壶冒着热气。家具虽然陈旧但擦得锃亮,墙上挂着大幅的山水画和全家福照片。
许海兵拿出那个装的鼓鼓囊囊的旅行包,这个包里面装的都是带给上官父母的礼物,烟酒麦片奶粉墨鱼等海鲜干货和兰水县土特产等物品。
上官得福夫妇俩开心的收下,把他让到堂屋炕上坐下,上官得福一边煮着罐子茶,一边和许海兵说话。
“小许是哪里人啊?”
“回伯伯,我是江南省兰水县人。”
“哦,南方人啊,南方好。”上官得福声音洪亮,“难怪看着有些秀气,像个读书人的样子。”
“家里几口人,种不种地?”
“我家四口人,我爸妈还有我妹妹,种地,我家还承包了乡里办的中药材种植基地的五亩地种药材。”
“哦那感情好。”
骆桂芳插话问道:“听敏敏电话里说你是老师?”
“是的,阿姨,我去年中师毕业,现在在兰水县一所中学教语文。”
“当老师好啊!”骆桂芳眼睛一亮,“咱们村里和乡上就缺好老师,你要是能来咱们这儿教书就好了。”
上官强说道:“妈,在江南省那边当老师不比俺们这好多了?咱这条件待遇没法比呀,您这岂不是让人丢了芝麻拣谷子嘛。”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许海兵也跟着笑,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罐子茶开了,上官强接过手来给许海兵倒了一盅,许海兵正对着大门而坐而,门背上贴着崭新的“福”字。
“你们江南没有这种煮的罐子茶吧,来尝尝看,小心烫嘴。”上官强笑着让了一让,请许海兵喝茶。
“吹几口气,凉凉慢点喝,小心别烫着。”骆桂芳担心许海兵烫着,连忙提醒道。
许海兵端起杯子对着冒热气的茶水一连吹了几口气,缓了缓这才慢慢喝了一口。“嗯确实好喝,喝到肚子里暖暖的,一股热流往上冒。”
“咱们这冬天就得喝这种煮的罐子茶,暖身又养生。”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围炉煮茶唠嗑,很是温馨,上官敏一脸幸福的笑眯眯状,一会儿瞅瞅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把她给高兴的。
上官得福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和几个小杯子:“来,小许,咱先喝口酒暖暖身子。”
小主,
“爸,人家刚进门你就让人喝酒,饭菜还没上桌呢。”上官敏嗔怪道。
“没事没事,”许海兵连忙说道,“我陪伯伯和大哥喝一杯,我先敬伯伯一杯。”
上官得福高兴地倒上酒:“好,爽快!我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爽快不矫情。”
两人碰杯,许海兵一口干了,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顿时觉得浑身发热。果然酒,白酒是冬天最好的御寒之物。
“许兄弟酒量不错嘛,”上官强也坐了过来,“妹夫,再来一杯。”
“哥,你乱叫什么呀。”上官敏小脸红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