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在张铁匠那排了两天队才打了这把锄头。”母亲边满秀端着一碗地菜煮鸡蛋过来,热气腾腾的,“庚儿快去漱口,吃早饭了。”
吃罢早饭出来,宋友庚往村部走去,他想去村部看看。村委会门口的布告栏上贴着招工启事,红纸被雨水泡得有点发白。东莞电子厂、泉州服装厂,铅字印的待遇条件像列队士兵般整齐划一。他盯着“退伍军人优先”那行小字,喉结动了动。身后传来突突的拖拉机声,村东老赵家的二小子开着新买的福田牌拖拉机经过村委会,车斗里化肥袋堆成小山。
忽然传来一声喊叫:“二哥!”
宋友庚回头一看,堂妹宋春杏骑着凤凰牌自行车冲了过来,车把上挂的搪瓷缸叮当乱响,“县上来村里办养殖培训课,给退伍兵留了名额哩,哥你回来的正好。”
宋春杏把单车停住,辫梢系的红头绳一跳一跳的,这副模样不由让他想起连队文艺汇演时女兵们扎的蝴蝶结。宋友庚笑了笑问道:“春杏你报名了是吧,培训哪天开始?”
“后天下午,二哥你来不?”
“我不一定,到时候再看吧。”
从村部回来后,宋友庚和老爸下地干了一天活,晚饭后洗完澡看了一阵电视,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