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来守去还不都是为了孩子(1 / 1)

李大山正蹲在院里劈柴,斧头抡得虎虎生风,木柴裂开的脆响里都带着股子喜气。老陈头揣着手站在旁边,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子滚进胡子里,忍不住皱起眉:“我说你着什么急?”

“不急?”李大山把斧头往木墩上一剁,火星子溅起来,“契约都成了,婚事能拖着?等若溪大学毕业?我看你是想等她挺个大肚子,让全村子戳我脊梁骨!”他捡起根劈好的柴往墙角扔,“我姑娘金枝玉叶,凭啥要偷偷摸摸的?婚事就得办得风风光光,让那些惦记木匣的杂碎看看,李家姑娘嫁得硬气!”

老陈头被他怼得噎了下,从怀里摸出烟袋锅点上:“我陈家富甲一方,还差你那点彩礼?”他吐了口烟圈,眼神里带着点促狭,“再说,彩礼给了你,最后还不都成了陪嫁,落你闺女手里?”

“少来这套!”李大山梗着脖子,脸上却藏不住笑,“彩礼一分不能少!三匹好马,两箱银元,外加城里那套带院的宅子——少一样,这婚就别想结!”他知道老陈头不差钱,故意往高了喊,“我姑娘嫁给你家小子,是去当少奶奶的,不是去填你家那堆破事的窟窿!”

“你当我不知道?”老陈头笑骂着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那宅子早过户到默默名下了,就等若溪点头。”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银元我让会计准备好了,马也托人在草原上挑了最好的——保证让你在亲戚面前抬得起头。”

李大山的斧头顿了顿,眼底的光软了些,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算你识相。”他想起若溪小时候总扒着门框问“爹,我啥时候能穿红嫁衣”,鼻子突然有点酸,“我这辈子就这一个闺女,不能让她受委屈。”

老陈头看着他泛红的眼角,默默递过去一袋旱烟:“放心,默默要是敢对若溪不好,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他想起陈默守在梁想娣炕边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却没说出口——有些债,总得有人还,有些委屈,也总得有人受。

院外传来李若溪的笑声,她正和陈默在廊下收拾东西。李大山望着那两个并肩的身影,突然觉得鼻子更酸了。斧头还插在木墩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二十多年前在黑风洞,他爹和老陈头守着木匣抽烟的模样。

“彩礼得用红布包着,”李大山突然又说,声音低了些,“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