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呼吸。他想推开她,想告诉她这一切太荒唐,可看着她眼底那抹孤注一掷的光,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拖延。医生那句“最多三个月”像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落下。
良久,他才缓缓闭上眼,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好……听你的。”
李若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眼眶瞬间红了。她直起身,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那你先歇会儿,我去准备一下。”
看着她转身走进客房的背影,陈默缓缓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他正在做一件多么自私的事,正在把一个爱了他多年的女孩,拖进一场没有未来的赌局里。
客房的门轻轻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李若溪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前路或许是万丈深渊,可她别无选择。
有些爱,注定要奋不顾身,哪怕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静静洒在公寓的地板上,映着两道沉默的身影,和一场被命运裹挟的、注定艰难的救赎。
卧室里的光线被窗帘滤得柔和,李若溪靠在床头,脸颊泛着潮红,气息还有些不稳。她看着陈默,眼神里带着点嗔怪,又有点难以置信:“哥哥,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陈默停下动作,看着她微肿的嘴唇和泛红的眼角,喉结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自己也纳闷,这股突如其来的力气是从哪儿来的,明明前几天还虚弱得连走路都发飘。
“你太坏了……”李若溪轻轻推了他一把,力道却很轻,“哪来这么大劲儿啊?我现在真怀疑你是装病骗我了。”
陈默握住她的手,指尖能感受到她掌心的微汗,声音带着点沙哑:“我也不知道,就感觉体内有股劲没处使。”他顿了顿,看向她,“是不是弄疼你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若溪别过头,耳根红得厉害,小声嘟囔:“明知故问……”
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两人一时都没说话。陈默看着她泛红的侧脸,忽然想起五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李若溪似乎察觉到他的走神,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语气带着点委屈:“怎么?刚用完就走神?陈默哥哥,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
她的语气带着玩笑,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陈默回过神,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没有。”
怀里的人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
“陈默哥哥,”她的声音闷闷的,“要是……要是我真的能治好你,你会不会……”
她没说下去,但陈默懂她的意思。他沉默着,没有回答。有些承诺,在这样未知的命运面前,太轻,也太重。
体内那股奇异的力量还在缓缓流动,像温水一样滋养着四肢百骸。他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一场不可思议的变化,而这场变化的源头,就在怀里这个爱了他多年的女孩身上。
窗外的阳光悄悄移动,在被子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这场被命运裹挟的“治疗”,似乎正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改变着两个人的轨迹。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样的“好转”,究竟是希望的开始,还是另一场风暴的前兆。
陈默抱着李若溪,脑子里却乱糟糟的——这该如何向梁想娣解释呢?说自己突然病好了?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连他自己都不信。这个世界真有这么神奇吗?一场荒唐的“治疗”,竟真的让他从濒死边缘活了过来?
正恍惚着,体内那股力量忽然又翻涌起来,比刚才更猛烈,像有只无形的手,不受控制地推着他,让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不是吧,哥哥?”李若溪被他勒得轻呼一声,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慌乱,又有点被逗笑的无奈,“你还要吗?这才刚歇会儿……你是想把我吃了吗?”
陈默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了松手臂,却没完全放开。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嘴唇红肿,眼神里的嗔怪像羽毛一样,轻轻搔着他的心。
体内的力量还在乱窜,带着种莫名的灼热,似乎只有这样紧紧抱着她,才能找到一点安稳。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厉害:“不知道……身体好像不受控制。”
李若溪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还有他掌心传来的热度。她愣了愣,随即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凑近,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颌:“是不是……那股力量需要‘安抚’啊?”
她的语气带着点玩笑,眼神却很认真。陈默被她这一下弄得心猿意马,体内的灼热感更甚。他低头,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嘴唇,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点。那些关于梁想娣的愧疚,关于命运的困惑,都在这一刻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体内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和怀里这个真实的、温暖的人。
陈默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好转”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刻,他只能顺着身体的本能,沉溺在这由命运和欲望交织的漩涡里。
“轻点……”李若溪的声音被吻吞没,带着点细碎的喘息。
陈默含糊地应着,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和怀里的人产生某种奇妙的共鸣,每一次触碰,都像在给那股力量添柴加薪,让它烧得更旺。
也许,这就是父亲说的“同命契”吧。他们的命运,从这一刻起,才真正被牢牢绑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直到李若溪摸过手机按亮屏幕,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她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靠在陈默怀里,声音软得像棉花:“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从夜里要到白天,你看,天又黑了,又从白天要到夜里……”
她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嗔怪:“虽然这一天一夜……我确实觉得很幸福,可是咱俩的身体吃得消吗?你是不是偷偷吃药了?不然哪来这么大精力。”
陈默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他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了,体内那股力量像永动机似的,只要一靠近她,就会变得异常活跃,带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
“没吃药。”他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就是……控制不住。”
尤其是抱着她的时候,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力量在慢慢变得温顺,像找到了归宿的溪流,在四肢百骸里缓缓流淌,带来前所未有的舒畅。可一旦稍微松开,那力量就会变得躁动,逼着他再次靠近。
李若溪叹了口气,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再这样下去,我真要散架了。”
她侧过身,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有点疼:“你也累了吧?睡会儿吧,好不好?”
陈默看着她疲惫却带着满足的脸,心里那点愧疚又冒了出来。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好,睡会儿。”
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李若溪确实累坏了,没多久就呼吸平稳地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陈默却没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这一天一夜像场光怪陆离的梦,他从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变成了现在这样精力旺盛得不像自己。
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孩,心里五味杂陈。这场被命运强行捆绑的“治疗”,到底是救赎,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沉沦?
而那个还在学校里等着他的农村姑娘,他又该如何面对?
体内的力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烦躁,又开始轻轻躁动起来。陈默连忙收紧手臂,将李若溪抱得更紧些,那力量才渐渐平息。
他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活着,或许比死亡更需要勇气。
夜色深沉,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和一场尚未落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