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刚才被打斗惊出的红晕僵在脸颊,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阴、阴脉之气?这跟旺夫有什么关系?他们抓我……不是因为……”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可那点残存的羞耻和慌乱,在梁平冷硬的目光里无所遁形。刚才黑衣人扑过来时,她脑子里闪过的那些不堪念头,此刻被戳破,反倒比面对邪祟时更难堪。只是心底深处,那点隐秘的心思让她脸颊发烫——她从没有过什么未婚夫,这些年身边连像样的追求者都寥寥,唯独眼前这个眉眼冷硬、说话带刺的男人,总让她忍不住牵挂。
梁平嗤了声,弯腰捡起地上那截焦黑的短杖,用指尖捻掉上面的碎布:“圣荆棘堂这群疯子,最擅长把歪理包装成教义。你这阴脉之气,寻常人看来是能旺配偶运势,可在他们眼里,就是行走的‘聚财阵眼’。”
他顿了顿,指尖用力,短杖应声碎裂:“他们修炼的邪术,需要借助阴脉之人的气运为引,把周围的财气、福气甚至寿数,都吸到自己堂口去。跟你走得越近的男人越富,不是因为你旺夫,是那些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都被邪术硬抢了过去——代价就是,跟你亲近的人,最后多半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林薇的嘴唇哆嗦起来,想起前几年突然暴富又离奇破产的表哥,那些曾被家人归功于“命硬克亲”的巧合,此刻像冰锥一样扎进心里。可更多的,是一种隐秘的庆幸——幸好,她心里唯一惦记的人是梁平,幸好,他们还没走到那一步。
“所、所以他们抓我,是想把我当成……工具?”
“不然你以为呢?”梁平挑眉,语气稍缓却依旧没什么温度,“你当圣荆棘堂能在短短几年内聚起那么多财富,靠的是祷告?他们背后抓过的阴脉之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下场比刚才那两个黑衣人惨十倍。”
他上前一步,阴影投在林薇身上:“现在知道怕了?之前劝你别乱跑,偏要觉得是我多管闲事。再晚一步,你以为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
林薇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我……我不知道会这样……”心跳却在他靠近时擂鼓般响,刚才那番话像冷水浇头,让她彻底清醒,却也让她更看清自己的心意。
“现在知道也不晚。”梁平转身往巷子外走,声音从前面传来,“要么跟我回去接受保护,要么等着被那群疯子抓去当祭品,自己选。”
林薇看着他的背影,宽厚的肩膀在月光下绷出可靠的轮廓,刚才那些关于“旺夫”的歪理,突然让她冒出个荒唐的念头——若是这阴脉之气真能影响亲近的人,那对梁平来说,会是好事吗?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笃定:“我跟你走。”
梁平的脚步顿在巷口,夜风掀起他的衣角,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冷硬。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林薇,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普通人嘴里的‘旺夫’,不过是把阴脉之气的表象往吉利话上靠。但圣荆棘堂的经文里,早把这东西写得明明白白——‘阴脉聚气,如泉涌地,得之可镇财库,养邪功’,他们追捧的根本不是什么福气,是你这身子骨里藏着的气脉。”
他指节敲了敲巷壁,灰墙簌簌掉渣:“你以为自己这几年顺顺当当?早有人在你身边布了局。你那身惹眼的身段,在他们眼里不是性感,是‘气脉充盈’的记号——阴脉越旺,皮肉肌理越显丰润,这是经文里写死的特征。他们盯着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不动手,是在等你气脉最盛的时辰。”
林薇被他说得心头发紧,下意识拢了拢衣襟,却听梁平继续道:“你以为自己能乱跑?他们在你常去的咖啡馆、公寓楼道都装了微型摄像头,你每天走哪条路、见了谁,甚至晚上翻几次身,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现在找上门,是因为你体内的‘聚气珠’快成形了。”
“聚气珠?”林薇抬头,眼里满是茫然。
“阴脉之气积年累月攒在丹田,会凝成一颗珠子,”梁平沉声道,“那才是他们真正要的东西。取珠的法子狠得很,活生生剜出来,人当场就没了。你现在觉得自己没事?其实气脉早就被他们用邪法扰动了,再不治,用不了半个月,五脏六腑都会被气脉反噬得像烂泥。”
他上前一步,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声音压得极低:“别再琢磨自己那点小心思了,命都快没了。跟我回去,我用符阵稳住你的气脉,再晚——”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林薇被他话语里的狠戾惊得一颤,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些被她当作巧合的异常——最近总觉得小腹坠痛,夜里常做被人开膛破肚的噩梦,原来都不是错觉。她看着梁平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意识到,这个说话带刺的男人,是真的在为她的命着急。
“我……我听你的。”她咬了咬下唇,声音里带着点发颤的顺从,“你说怎么治,就怎么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梁平那间摆满符咒法器的小屋时,林薇的手心还在冒汗。木门“吱呀”关上的瞬间,她瞥见里间那张窄得只能容下一人的旧木床,心跳突然漏了半拍——她想起来他们挤了三宿的行军床。
那时他身上的皂角味混着淡淡的符纸墨香,夜里翻身时胳膊肘总会撞到她的肩膀,她却连大气都不敢喘。可现在,看着梁平转身解开外套扣子,露出线条紧实的后背,她的脸“腾”地红透,慌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转过来。”梁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林薇磨磨蹭蹭地转身,眼睛死死盯着墙角那串桃木剑,不敢看他。直到他走过来,指尖带着微凉的灵力触碰到她的小腹,她才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似的想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