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咸的海风裹着腐烂鱼虾的气味扑面而来。
脚下的木板路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不远处的海面上泛着诡异的墨绿色，浪头卷着白沫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的呜咽。
阿楚蹲在一块湿漉漉的礁石上，用手指戳了戳黏在上面的贝壳。
“晏辰你看，这海水颜色跟坏了的海带汤似的欸。”
晏辰正踮着脚张望村口那棵歪脖子树，闻言回头啐了一口沙。
“别研究那破贝壳了，瞅见没，穿粗布褂子那伙人，哭天抢地的，指定是水妖刚嚯嚯完。”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一群村民围着海边的草棚哭嚎，几个汉子正往船上搬渔网，脸色比锅底还黑。
她忽然拍了下手。
“哦～我想起来了啦，这是刚吃了小孩那一段欸！”
晏辰兴奋地搓着手往人群凑。
“走，看看去，陈玄奘那小和尚估计快出来唱儿歌了。”
两人刚挤到人群边缘，就见一个穿灰色僧袍的年轻和尚背着个破布包，正对着海水念念有词。
阿楚扒着晏辰的胳膊憋笑。
“你听你听，他要开始了啦，‘小宝宝，快睡觉’，哈哈哈。”
晏辰嘴角抽了抽，刚要接话，就见那和尚忽然转身，对着村民们深深一揖。
“诸位施主，此乃水妖作祟，需以儿歌感化，方能...”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络腮胡大汉一脚踹在胸口。
“感化你个鬼！我儿子都被那畜生吃了，你还在这唱小调！”
和尚被踹得滚出老远，爬起来时依旧一脸悲悯。
阿楚看得直咋舌。
“我的天，这抗击打能力，不去打拳击可惜了啦。”
晏辰摸出兜里半包没吃完的牛肉干，塞给阿楚一块。
“别幸灾乐祸，等会儿段小姐该来了，那才叫真热闹。”
话音尚未落地，就听海面上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一道水柱冲天而起，隐约能看见青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村民们吓得四散奔逃，唯有那和尚依旧站在原地，举着本破旧的册子大声吟唱。
“小兔子，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阿楚捂着额头直跺脚。
“我的妈，这时候唱这个，他是想给水妖哄睡吗啦？”
晏辰忽然眼睛一亮，拽着阿楚往旁边的礁石后躲。
“快看，段小姐的船！”
只见一艘快船破浪而来，船头立着个穿红衣的女子，手持无定飞环，眼神凌厉如刀。
阿楚忽然兴奋起来，扒着礁石往外探头。
“是舒淇演的那个欸！好酷！”
晏辰在她后脑勺拍了一下。
“注意点，别让人发现咱是外来的。”
红衣女子显然没注意到礁石后的两人，她纵身跃上岸，飞环脱手而出，直取水柱中的水妖。
“妖孽，拿命来！”
水妖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巨大的尾巴猛地拍向沙滩，掀起的巨浪瞬间淹到了阿楚他们藏身的礁石脚。
阿楚被浪花溅了满脸，抹了把脸赞道。
“这特效比电影里带劲多了！”
晏辰正盯着战况，忽然拉了她一把。
“小心！”
一只布满黏液的触手擦着晏辰的耳朵拍在礁石上，留下一片腥臭的绿痕。
晏辰吓得魂飞魄散，脱口而出。
“Holy shit！”
触手的主人显然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懂这串怪词，停顿了半秒才再次袭来。
晏辰拽着阿楚连滚带爬躲开，后背却还是被礁石划出了血痕。
“你个败家娘们，喊啥呢！”
阿楚这才回过神，指着那触手结结巴巴道。
“它...它好像听懂了欸！”
此时岸上的打斗已到白热化，段小姐的飞环虽伤了水妖，却没能制住它，反而激起了更凶的戾气。
陈玄奘依旧在一旁唱着儿歌，被水妖的尾鳍扫到，像片叶子似的飞出去撞在树上。
阿楚看得急了。
“不行啦，再这样下去，小和尚要挂了啦！”
晏辰从怀里摸出个打火机——这是他上次穿越到民国时顺手揣的。
“有了，咱给它来个声东击西！”
他捡起几块干柴，又扯了把旁边晒着的渔网，三下五除二堆成个小垛。
火苗“噌”地窜起来时，他抓起根燃烧的木柴就朝水妖扔过去。
“呔！那长虫，看这边！”
水妖果然被火光吸引，咆哮着朝礁石扑来。
段小姐趁机甩出飞环，正中它的眼睛。
凄厉的惨叫响彻海滩，水妖庞大的身躯在沙滩上翻滚，压塌了好几间草棚。
阿楚缩在晏辰身后，偷偷往外瞄。
“我的妈，这也太刺激了吧啦。”
晏辰拍了拍她的脑袋。
“刺激个鬼，没瞅见那玩意儿快不行了？等会儿陈玄奘要念紧箍咒的雏形了。”
果然，那和尚挣扎着爬起来，翻开册子用尽力气喊道。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奇异的是，原本狂暴的水妖听到这话，竟渐渐安静下来，庞大的身躯慢慢缩小，最后变成一条小小的金鱼，在沙滩上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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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吧啦，这也行？”
晏辰撇撇嘴。
“不然你以为呢？这就是主角光环。”
两人正嘀咕着，忽然被人拍了肩膀。
回头一看，正是那红衣女子，手里把玩着飞环，眼神带着审视。
“你们是谁？刚才那声‘Holy shit’是什么咒语？”
阿楚脸一僵，扯出个假笑。
“啊...那个啊，是家乡话，意思是‘好厉害’啦。”
段小姐挑眉，显然不信。
“哦？哪的家乡话，我怎么从没听过？”
晏辰赶紧打圆场。
“嗨，偏远山区，没名没姓的，姑娘你别往心里去。”
他说着往陈玄奘那边努努嘴。
“那小和尚才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降了妖怪。”
段小姐这才收回目光，转身走向陈玄奘，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阿楚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吓死宝宝啦，差点露馅。”
“欸，他们要去高家庄了啦，我们跟不跟？”
晏辰摸了摸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
“跟！怎么不跟，好不容易见回猪刚鬣，高低得合个影。”
两人正说着，就见陈玄奘背起破布包，和段小姐一前一后往内陆走。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悄悄跟了上去。
沙滩上的血迹被海浪冲刷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那本破旧的《儿歌三百首》，被风吹得哗啦啦响。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破布，沉沉压在高家庄的屋顶上。
阿楚缩在客栈后院的柴房里，啃着偷来的玉米饼子。
“我说，这高家庄也太诡异了啦，大半夜的还敲锣打鼓，吵死了。”
晏辰正用树枝在地上画八卦图——这是他从某本穿越小说里看来的，据说能驱邪。
“你懂啥，这叫障眼法，猪刚鬣那家伙就喜欢用这种热闹劲儿藏尸。”
他说着往嘴里塞了块饼，含糊不清道。
“等会儿陈玄奘肯定要去后厨，咱跟过去瞅瞅。”
阿楚刚要说话，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女人的娇笑和男人的起哄。
她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一群穿着华丽的男女正围着一张桌子喝酒，为首的是个满脸油光的胖子，正是高家庄的庄主。
“欸，你看那胖子，是不是猪刚鬣变的啦？”
晏辰凑过来一看，撇撇嘴。
“还没到时候呢，得等陈玄奘那小和尚拆穿他。”
说完，就见陈玄奘背着破布包走进院子，一脸严肃地对庄主说要借厨房一用。
庄主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小师父要下厨？正好，我这后厨刚宰了头猪，新鲜得很。”
阿楚捅了捅晏辰的腰。
“来了来了，经典名场面要来了啦。”
两人悄悄跟在陈玄奘身后溜进后厨，躲在柴火堆后面。
后厨里果然挂着不少猪肉，血腥味混着香料味，闻着有些恶心。
陈玄奘从包里掏出《儿歌三百首》，对着那些猪肉开始吟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阿楚听得直皱眉。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啦，对着猪肉唱儿歌？”
晏辰正看得入神，闻言回头瞪了她一眼。
“别出声，快看！”
只见那些挂着的猪肉忽然开始蠕动，皮肤渐渐变得光滑，竟慢慢显出人的五官来。
阿楚吓得捂住嘴，差点叫出声。
晏辰赶紧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
“别吵，猪刚鬣要出来了。”
果然，灶台上的铁锅忽然“哐当”一声翻倒，滚烫的开水溅了一地。
一个黑影从灶台后飘出来，正是化作人形的猪刚鬣，只是此刻他脸上的肥肉扭曲着，看着格外狰狞。
“臭和尚，坏我好事！”
陈玄奘却毫不畏惧，举起册子继续唱。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猪刚鬣怒吼一声，猛地朝他扑过去。
阿楚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拽着晏辰的胳膊瑟瑟发抖。
“怎么办怎么办，小和尚要被吃了啦！”
晏辰却异常冷静，甚至掏出个小镜子——这是他特意带来的，据说能照出妖怪原形。
“急啥，段小姐该来了。”
他刚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后厨的门被踹开，段小姐手持飞环站在门口。
“猪妖，休得伤人！”
猪刚鬣转头，看见段小姐，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依旧嘴硬。
“又是你这臭娘们，多管闲事！”
段小姐冷笑一声，飞环脱手而出，直取猪刚鬣面门。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锅碗瓢盆碎了一地，血水溅满了墙壁。
阿楚和晏辰缩在柴火堆后，看得目瞪口呆。
“我的妈，这比电影里刺激多了啦！”
晏辰举着镜子，试图照向猪刚鬣，却被一块飞来的砧板砸中胳膊。
“哎哟！”
他疼得叫出声，立刻吸引了猪刚鬣的注意。
小主，
“还有两个躲在暗处的小崽子！”
猪刚鬣咆哮着朝柴火堆扑来，腥臭的口水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阿楚吓得魂飞魄散，抓起旁边的擀面杖就扔了过去。
“打你个大猪头啦！”
擀面杖砸在猪刚鬣的鼻子上，他疼得嗷嗷叫，眼神更凶了。
晏辰拽着阿楚就往灶膛后面钻。
“快跑！这玩意儿皮糙肉厚，擀面杖没用！”
两人刚钻进灶膛后面的空隙，就见猪刚鬣的大爪子拍在柴火堆上，木屑飞溅。
段小姐趁机甩出飞环，缠住了猪刚鬣的腿。
“陈玄奘，快用你的儿歌！”
陈玄奘如梦初醒，赶紧翻开册子大声唱。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
奇异的是，随着歌声响起，猪刚鬣的动作竟渐渐迟缓，身上的肥肉开始脱落，露出下面青黑色的皮肤。
他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不断缩小，最后变成一头小猪，瘫在地上哼哼。
阿楚从灶膛后探出头，拍着胸口道。
“我的天，终于结束了啦。”
晏辰揉着被砸疼的胳膊，龇牙咧嘴道。
“结束啥呀，这才刚开始呢，等会儿孙悟空该出场了。”
他说着忽然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手机——虽然没信号，但拍照功能还能用。
“快，趁这会儿没人，跟猪刚鬣合个影。”
阿楚白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傻啦，这玩意儿刚吃人，你还跟它合影？”
晏辰却已经溜了过去，蹲在小猪旁边比了个耶。
“怕啥，现在就是头普通猪，等会儿被收了就没机会了。”
他拍了几张，忽然想起什么，又把阿楚拽过来。
“来来来，一起拍，回去给那帮孙子看看。”
阿楚被他硬按在旁边，脸上写满不情愿，却还是配合地扯出个笑脸。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陈玄奘正好回头，看到这一幕，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你们...在做什么？”
阿楚赶紧把手机藏起来，讪笑道。
“没什么啦，就是觉得这小猪挺可爱的。”
段小姐走过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眼神里的怀疑更重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走到哪都有你们？”
晏辰打哈哈道。
“缘分，都是缘分，姑娘你看，咱们多有缘。”
他说着往门外指了指。
“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两人正想溜，却被段小姐拦住。
“等等，我看你们也不像坏人，不如跟我们一起去五指山？”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晏辰立刻点头。
“好啊好啊，正好我们也想去见识见识。”
陈玄奘却皱眉道：“不妥，五指山凶险，不宜带无关人等。”
段小姐瞪了他一眼。
“多两个人多份力，你懂什么。”
她转向阿楚和晏辰，语气缓和了些。
“你们要是敢耍花样，我这飞环可不认人。”
阿楚赶紧点头如捣蒜。
“放心啦，我们很乖的。”
晏辰也拍着胸脯保证。
“绝对不给你们添麻烦。”
就这样，原本只有两人一猪的队伍，莫名其妙多了两个“编外人员”。
夜色更深了，一行人背着行李往五指山方向走，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像一串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糖葫芦。
五指山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走在里面，连呼吸都带着股潮湿的霉味。
阿楚裹紧了身上的破棉袄——这是从高家庄顺的，冻得瑟瑟发抖。
“我说，这破山到底有完没完啦，走了半天还没到。”
晏辰拄着根破木棍，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前面探路。
“快了快了，听这风声，应该就在前面了。”
他说着忽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瞅见没，那就是孙悟空被压的地方。”
阿楚凑过去一看，只见山洞门口竖着块石碑，上面刻着“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大字，字迹模糊，像是被风雨侵蚀了很久。
陈玄奘和段小姐已经走到洞口，正对着石碑念念有词。
阿楚捅了捅晏辰的胳膊。
“欸，你说孙悟空现在是啥样啦？是不是跟电影里一样，毛茸茸的？”
晏辰摸着下巴，一脸期待。
“谁知道呢，说不定更吓人，毕竟是吃人的主。”
他说着忽然压低声音。
“等会儿陈玄奘要解封印，咱躲远点，别被波及了。”
阿楚点头，刚想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却被段小姐叫住。
“你们去哪？过来帮忙。”
两人只好悻悻地走过去，只见陈玄奘正试图搬动那块石碑，脸憋得通红，石碑却纹丝不动。
晏辰看不过去，撸起袖子上前。
“我说小和尚，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搬动才怪。”
他蹲下身，观察了一下石碑的底座。
“这玩意儿得用巧劲，来，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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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奘狐疑地看着他，但还是依言上前。
两人一使劲，石碑果然松动了些。
阿楚也上去帮忙，三人合力，终于把石碑挪开了一道缝。
一股腥臭味从缝里飘出来，闻着像烂掉的肉。
阿楚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我的妈，这味儿也太上头了啦。”
晏辰也皱着眉往后退了退。
“这猴子怕是在里面没少糟践东西。”
陈玄奘却一脸虔诚，对着裂缝合掌。
“悟空，出来吧，我来渡你。”
裂缝里忽然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抓住了陈玄奘的胳膊。
阿楚吓得差点叫出声，被晏辰一把捂住嘴。
就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缝里探出来，满脸褶子，眼睛却亮得吓人，正是孙悟空。
他看到陈玄奘，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小和尚，你终于来了。”
陈玄奘被他抓得生疼，却依旧坚持道：“悟空，跟我走吧，我会感化你。”
孙悟空嗤笑一声，目光忽然转向旁边的阿楚和晏辰，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这两个是什么东西？看着不像本地人啊。”
阿楚心一紧，刚想说话，却被晏辰抢了先。
“我们是路过的，打酱油的，你继续，不用管我们。”
孙悟空却不依不饶，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路过？我看不像，你们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跟这小和尚和女娃都不一样。”
他说着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齿。
“是不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比如...天上？”
阿楚和晏辰脸色大变，这家伙怎么看出来的？
段小姐也察觉到不对劲，握紧了飞环。
“悟空，别胡闹，他们是我的朋友。”
孙悟空嗤笑一声，没再追问，而是转向陈玄奘。
“小和尚，想让我跟你走也行，先把那本破册子给我看看。”
陈玄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儿歌三百首》递了过去。
孙悟空接过册子，翻了几页，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破玩意儿？还想感化我？”
他一把将册子撕得粉碎，扔在地上。
“告诉你，小和尚，我要出去，谁也拦不住！”
他说着猛地用力，身体从裂缝里挤了出来，原本瘦小的身躯瞬间变大，毛茸茸的手一挥，就把旁边的大石头拍得粉碎。
阿楚和晏辰吓得连连后退，躲到段小姐身后。
晏辰颤声道：“我...我就说躲远点吧，你非不听。”
阿楚也吓得声音发颤。
“谁知道他这么猛啦...”
孙悟空的目光落在段小姐身上，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
“这女娃看着不错，正好给我当个压寨夫人。”
段小姐怒喝一声，甩出飞环。
“妖孽，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