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男猛地站起来,裙裾扫过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不可能!石生不会这么做的!”
掌门皱起眉头,手里的菩提子停了转动:“速去锁妖塔看看。”
锁妖塔的石阶盘旋而上,每级都刻着闪烁的符文,踩上去像踩着块冰。
离塔顶还有三层的时候,就听见石生愤怒的吼声:“我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紧接着是英男带着哭腔的反驳:“那血玉上的邪气怎么解释?你敢说你没有被魔气侵扰吗?”
阿楚拽了拽晏辰的袖子,压低声音:“完了完了,这是误会大了,后面石生要走火入魔了啦。”
晏辰刚要说话,突然从上方掉下来块碎石,擦着他的耳朵砸在台阶上。
“我操,楼上施工呢?”他抬头看去,只见石生正双眼赤红地掐着英男的手腕,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黑气。
英男疼得眼泪直流,却倔强地瞪着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阿楚突然冲上去,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杯——那是她泡的胖大海菊花茶,对着石生就泼了过去。
“清醒一点啦!”
温热的茶水泼在石生脸上,他愣了一下,眼中的赤红褪去少许,松开了英男的手。
“你……”他茫然地看着阿楚。
晏辰趁机把英男拉到身后,对着石生嚷嚷:“你个傻小子,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那血玉的邪气是余英奇搞的鬼!”
石生猛地转头看他:“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余英奇带着几个弟子上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故作惊讶:“石生兄,你怎么能对英男师妹动手?”
阿楚指着他鼻子骂:“你这个白莲花!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我们都知道是你干的!”
余英奇脸色微变,随即露出委屈的神情:“这位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担心英男师妹……”
“担心个锤子!”晏辰往前一步,“你是不是偷偷给血玉淬了魔气?还故意让英男看见?”
余英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对着身后的弟子喊:“这两人妖言惑众,定是魔教奸细,拿下他们!”
弟子们抽出长剑围上来,剑刃上的寒光映得阿楚眼睛发花。
石生站在原地,看看余英奇,又看看英男,突然捂着头痛苦地蹲下身,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
“不好,他要控制不住了!”英男惊呼着想去扶他,却被晏辰拉住。
“别过去!现在他六亲不认的!”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小小的八卦镜——那是她去道观旅游时买的纪念品,举起来对着石生:“光照疗法了解一下!”
镜面反射的阳光正好照在石生脸上,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抱着头滚到地上。
余英奇趁机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小瓶,想往石生身上撒什么东西。
晏辰眼疾手快,捡起块石头就砸了过去,正好打中他的手腕,小瓶脱手飞出,掉进了楼梯缝隙里。
“你他妈阴不阴啊!”晏辰骂道。
就在这时,石生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双眼赤红地盯着余英奇,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猛地扑了过去。
余英奇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被扑得滚下几级台阶,惨叫着被石生按住。
“抓住他!”掌门带着人赶到,看到眼前的混乱场面,眉头皱成了疙瘩。
几个长老合力才制住发狂的石生,用捆仙索将他绑住。
余英奇被弟子扶起来,捂着流血的额头,看向阿楚和晏辰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阿楚打了个寒颤,往晏辰身边靠了靠。
晏辰搂住她的肩膀,对着余英奇扬了扬下巴:“看什么看?不服啊?”
夜风吹过锁妖塔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哭泣。
阿楚和晏辰被安排在塔下的客房,说是客房,其实就是间简陋的石室,只有一张石床和一张缺腿的桌子。
“我说,咱这算不算从观光客变成阶下囚了?”阿楚趴在石窗上往外看,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晏辰坐在石床上,翻着从包里摸出来的压缩饼干:“总比被血魔当点心强。”
他递过去一块饼干,看着阿楚咬得咔嚓响,突然笑了。
“你说咱这趟算不算帮倒忙?本来挺好的剧情,被咱搅得乱七八糟。”
阿楚咽下嘴里的饼干,突然指着窗外:“你看!英男偷偷去看石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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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英男提着食盒,鬼鬼祟祟地往塔顶走去,裙裾扫过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得,这下又要触发新剧情了。”晏辰耸耸肩。
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几声兵器碰撞的脆响。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同时从地上站起来。
“出事了!”
两人冲出石室,只见几道黑影正从塔顶掠下,手里还拖着个昏迷的人——正是英男!
“放开她!”晏辰捡起根木棍就追了上去,阿楚紧随其后。
黑影的速度极快,脚不沾地地往后山掠去,留下淡淡的腥气。
阿楚边跑边喊:“是魔教的人!他们想抓英男要挟石生!”
晏辰突然加速,把阿楚甩在身后,手里的木棍对着最末一个黑影的腿就扫了过去。
黑影踉跄了一下,回头甩出把飞刀,寒光直逼晏辰面门。
阿楚眼疾手快,抓起块石头砸偏了飞刀,却因为跑得太急,被脚下的树根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阿楚!”晏辰回头喊了一声,分神的瞬间,黑影已经带着英男消失在密林里。
他赶紧跑回来扶起阿楚,看她膝盖磕破了皮,眉头拧成个疙瘩。
“你没事吧?”
阿楚摇摇头,眼眶有点红:“英男被抓走了……都怪我……”
晏辰拍掉她身上的泥土,语气却带着股狠劲:“哭啥,咱去把她救回来。”
他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密林,从怀里摸出打火机打着火,火苗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走,跟魔教的玩玩。”
密林深处的废弃祭坛上,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映着周围狰狞的石像。
英男被绑在祭坛中央的石柱上,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为首的黑衣人摘下兜帽,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正是魔教长老。
“等石生一来,就用他的心头血祭奠血魔大人,到时候整个蜀山都要臣服在我们脚下!”他发出桀桀的怪笑,声音像夜枭的啼叫。
躲在石像后的阿楚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拽了拽晏辰的胳膊,用口型说:“太狗血了吧。”
晏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说话,手里紧紧攥着块锋利的石片——那是他路上捡的武器。
就在这时,祭坛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石生双眼赤红地冲了进来,周身黑气缭绕。
“放开英男!”他嘶吼着,双手成爪,对着离英男最近的魔教弟子就扑了过去。
“来得正好!”魔教长老狞笑着,举起手中的骨笛吹奏起来。
诡异的笛声响起,石生突然抱着头痛苦地蹲下,黑气变得更加浓郁,几乎要凝成实质。
“哈哈哈,受死吧!”长老举起骨笛,对准石生的后心就要刺下去。
晏辰突然从石像后冲出来,手里的石片对着长老的手腕就划了过去。
“你爷爷在此!”
长老没想到还有埋伏,手腕被划中,骨笛掉在地上。
阿楚趁机冲到祭坛中央,用晏辰给的小刀割开绑着英男的绳子。
“快走啦!”
英男刚挣脱束缚,就看到石生已经完全被魔气控制,正通红着眼睛看向这边,不由惊呼:“石生!”
这声呼唤似乎起了作用,石生眼中的赤红褪去少许,痛苦地摇着头。
魔教长老捂着流血的手腕,怒吼:“给我杀了他们!”
剩下的几个魔教弟子围了上来,刀剑相向。
晏辰拉着阿楚往后退,顺手抓起个火把挥舞着:“来啊!看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的火大!”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防狼喷雾,对着冲在最前面的弟子就喷了过去。
“尝尝这个!”
弟子惨叫着捂住眼睛,手里的长剑哐当落地。
就在这混乱之际,远处传来了蜀山弟子的呼喊声,火把的光芒像条长龙,正往这边移动。
“援军来了!”阿楚喜出望外。
魔教长老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怨毒地看了眼晏辰和阿楚,抓起地上的骨笛,带着剩下的弟子遁入密林。
石生看着英男,眼中的黑气渐渐散去,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英男赶紧冲过去扶住他,眼泪掉在他脸上:“石生!”
晏辰和阿楚瘫坐在地上,看着互相搀扶的两人,突然都笑了。
“你说咱这算不算歪打正着?”阿楚喘着气问,额前的碎发都粘在了汗湿的脸上。
晏辰递给她瓶水,自己灌了大半瓶,抹了把嘴。
“管他呢,反正剧情最后是好的就行。”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蜀山的弟子们抬着昏迷的石生回去了,英男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眼神里满是担忧。
阿楚和晏辰坐在祭坛的废墟上,看着东方渐渐亮起的霞光,把云朵染成了好看的橘粉色。
“欸,你说石生这次能不能彻底摆脱魔气啊?”阿楚托着下巴问,声音里带着点困倦。
晏辰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脆响:“不知道,反正有主角光环照着,死不了。”
他看着阿楚打哈欠的样子,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困了就睡会儿,等天亮了咱再找地方混吃混喝。”
阿楚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草木香,突然觉得很安心。
“晏辰,下次咱能不能穿个轻松点的世界啊,比如宫廷剧什么的,至少不用打打杀杀。”
晏辰低笑一声,声音在清晨的微风里显得格外温柔。
“你想啥呢,穿越这事儿哪有咱说了算的。”
远处传来蜀山弟子巡逻的脚步声,两人赶紧闭上嘴,看着霞光一点点铺满大地,把昨夜的血腥气都驱散了去。
锁妖塔的轮廓在晨光中渐渐清晰,像个沉默的巨人,守护着这片饱经沧桑的仙山。
阿楚打了个盹,醒来时发现晏辰正看着她笑,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醒了?走,找地方蹭早饭去。”
两人相视而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蜀山弟子聚居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快得像要去赴一场热闹的宴席。
晨雾渐渐散去,露出蜀山青翠的峰峦,和那些隐藏在云雾深处的,关于爱与救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