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钦差(1 / 2)

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9690 字 1天前

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两旁幌子在热风里有气无力地晃悠。

阿楚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滚到穿藏青官服的人脚边。

晏辰拽了把她的衣袖,下巴往前方努了努。

穿红袍的小娃娃正踮着脚跟衙役说话,脑袋后面的辫子随着动作甩来甩去。

“这不是咱的小神童陈文杰么,”阿楚往嘴里塞了颗不知从哪摸来的梅子,酸得眯起眼,“瞧这精气神,比电视里还鲜活。”

晏辰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指尖残留着阳光的温度。

“小心点,别让人当刺客抓了,”他声音压得低,带着点笑意,“上回在《还珠》里被小燕子当采花贼追三条街,忘了?”

阿楚拍开他的手,往他腰间掐了一把:“那能怪我?谁让你非说尔康的鼻孔能插大葱。”

两人正斗着嘴,就见陈文杰转身往这边走,身后跟着个穿灰布褂子的小和尚。

心远和尚双手合十,眼睛却骨碌碌打量着周围,瞧见阿楚和晏辰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眉头皱了起来。

“两位施主,”小和尚开口,声音清脆,“看你们衣着,不像本地人士?”

阿楚刚要答话,晏辰抢先一步,拱手作揖学得有模有样:“路过此地,听闻有位少年钦差断案如神,特来瞻仰风采。”

陈文杰眼睛一亮,小大人似的背着手:“哦?你们也听说本钦差的名号?”

“那可不,”阿楚接过话头,笑得眉眼弯弯,“上到八十岁老太,下到三岁顽童,谁不夸陈大人年纪轻轻,本事不小?”

她这话刚在空气里打了个转,就见远处跑来个捕快,气喘吁吁地喊:“陈大人,不好了,李记布庄的老板……他、他又闹起来了!”

陈文杰脸色一正:“慌什么,带路。”

阿楚跟晏辰对视一眼,眼里都闪着“有瓜吃”的光。

“我们也去凑个热闹?”阿楚挑眉。

晏辰勾了勾唇角:“走起,正好看看名场面。”

两人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就听心远小声问陈文杰:“这两人看着怪怪的,会不会是……”

“管他呢,”陈文杰满不在乎,“等办完案子,再审审他们。”

阿楚在后面听见,戳了戳晏辰的腰:“听见没,小钦差要审咱们了。”

晏辰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挠了挠:“那正好,看看是他的惊堂木硬,还是我的嘴硬。”

阿楚脸一红,甩开他的手:“不正经。”

到了李记布庄,就见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揪着个伙计的衣领,唾沫星子横飞。

“我都说了那匹云锦是被人掉包了!你们还不信?”李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

伙计一脸委屈:“老板,那料子明明是您亲手收起来的……”

陈文杰清了清嗓子:“都住手。”

他这一声颇有气势,两人顿时停了手。

阿楚凑到晏辰耳边:“来了来了,他要开始他的推理秀了。”

晏辰憋着笑:“别出声,看神童表演。”

就见陈文杰走到柜台前,拿起那匹所谓的“云锦”,捻起一根线头看了看。

“这料子摸着光滑,其实是用次等丝线染色冒充的,”他语速不快,却条理清晰,“真正的云锦,丝线里掺了金线,在光下会泛出光泽。”

李老板愣了愣:“可我明明……”

“你是不是前几日收过一个穿蓝布衫的客人?”陈文杰打断他。

李老板眼睛瞪得溜圆:“是、是啊,你怎么知道?”

阿楚在后面跟着小声说:“因为那人袖口沾了朱砂,是染坊特有的那种。”

晏辰也跟着接:“而且他走路脚有点跛,是因为前几天下雨摔了一跤。”

两人一唱一和,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陈文杰猛地回头,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光顾着激动了。

晏辰反应快,指了指门外:“方才进来时,听街坊邻居议论的。”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倒也糊弄过去。

陈文杰皱了皱眉,没再追问,转头对李老板说:“那客人定是趁着你招待其他客人时,用假云锦换了真的。”

“那现在怎么办?”李老板急得直跺脚。

“别急,”陈文杰胸有成竹,“他拿了真云锦,必定要去当铺换钱,咱们去最大的‘宝昌当’等着就是。”

阿楚眼睛亮晶晶的,拉着晏辰的袖子:“快,跟上,等会儿他要和掌柜的斗智斗勇了。”

晏辰任由她拉着,嘴角噙着笑:“你比当事人还激动。”

“那当然,”阿楚回头,冲他眨眨眼,“等会儿看到和珅的人,你可别太激动。”

两人刚走出布庄,就见一个穿着绸缎马褂的胖子摇摇晃晃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

那胖子脸上堆着笑,看见陈文杰,立马拱手:“哎哟,这不是陈大人吗?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

阿楚压低声音:“来了来了,和珅的狗腿子,刘全的远房表弟,专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小主,

晏辰点头:“等会儿他要假装帮忙,实则想把水搅浑。”

果不其然,那胖子听完李老板的事,拍着胸脯说:“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我认识宝昌当的掌柜,我去说一声,保证把人给您揪出来。”

陈文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就有劳刘老板了。”

那胖子刚走,阿楚就忍不住笑:“你看他那德性,演得跟真的似的。”

“不然怎么混饭吃,”晏辰哼了一声,“等会儿有好戏看了。”

到了宝昌当,掌柜的正拿着算盘打得噼啪响。

见陈文杰来了,连忙起身:“陈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陈文杰摆摆手:“废话少说,刚才是不是有人来当一匹云锦?”

掌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

他话音还没落地,就见那刘老板从后面走出来:“掌柜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别瞒着陈大人。”

掌柜的像是得了指示,连忙点头:“是有个客人来当云锦,小人看料子不错,就收了。”

“人呢?”陈文杰追问。

“刚走没多久,”掌柜的指了指后门,“往那边去了。”

陈文杰一挥手:“追!”

捕快们立马往后门跑。

阿楚拉着晏辰躲到一旁:“傻子才去追,这明显是调虎离山。”

晏辰赞同:“真正的云锦肯定还在当铺里。”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见刘老板偷偷摸摸地走到柜台后,从柜子里拿出个包裹。

阿楚眼睛一瞪:“找到了!”

晏辰示意她别出声。

就见陈文杰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站在刘老板身后:“刘老板,这是在找什么呢?”

刘老板吓了一跳,手里的包裹掉在地上,滚出一匹光彩夺目的云锦。

“你、你怎么没走?”刘老板结结巴巴地问。

“我要是走了,岂不是让某些人得逞了?”陈文杰冷笑一声,“心远,去叫人把他绑了。”

小和尚脆生生地应了声,跑出去叫人。

阿楚看得激动,拉着晏辰的胳膊:“看到没看到没,这就是主角光环!”

晏辰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声音太轻,周围的人没听见,阿楚却红了脸,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流氓。”她低声骂道。

晏辰笑得更欢了:“彼此彼此。”

这时,刘老板突然大喊:“我可是和大人的人,你们敢动我?”

陈文杰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就算是和大人的人,犯了法也一样要办。”

阿楚在后面小声接:“说得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崽!”

晏辰斜了她一眼:“注意点,你看心远都看你了。”

阿楚转头,果然见小和尚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连忙收起表情,装作若无其事。

等捕快把刘老板押走,陈文杰才走到阿楚和晏辰面前:“你们两个,跟我回衙门一趟。”

阿楚眨眨眼:“为啥呀?我们又没犯法。”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陈文杰老气横秋地说,“我得查查你们的底细。”

晏辰摊摊手:“行啊,正好我们也想跟陈大人讨杯茶喝。”

到了衙门,陈文杰让衙役给两人看了杯茶,就开始问话。

“你们从哪里来?”

“从很远的地方来。”阿楚含糊其辞。

“叫什么名字?”

“阿楚。”

“晏辰。”

陈文杰点点头,又问:“你们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阿楚刚想编个理由,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人,不好了,和大人派人来了!”

陈文杰脸色一沉:“他来干什么?”

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那人约莫四十多岁,三角眼,八字胡,正是和珅身边的得力助手,福安。

“陈大人,”福安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和大人听说您抓了刘老板,特让我来问问情况。”

陈文杰站起身:“刘全倒卖假云锦,罪证确凿,我正要上报朝廷。”

“区区一件小事,何必惊动朝廷,”福安摆了摆手,“刘老板是和大人的远房亲戚,还请陈大人卖个面子,放了他。”

阿楚在后面小声对晏辰说:“来了来了,经典的官官相护戏码。”

晏辰点头:“看咱们的小钦差怎么应对。”

就见陈文杰冷笑一声:“国法面前,人人平等,别说只是远房亲戚,就算是和大人本人犯了法,我也一样办。”

福安脸色变了变:“陈大人这是不给和大人面子?”

“我只给国法面子,”陈文杰寸步不让,“你要是没事,就请回吧,别在这儿妨碍我办公。”

福安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却又奈何不了他,毕竟陈文杰是皇上钦点的钦差。

“好,好得很,”福安咬着牙说,“咱们走着瞧。”

说完,甩袖而去。

等福安走了,阿楚忍不住鼓掌:“说得好!太有气势了!”

陈文杰被她弄得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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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远在一旁说:“两位施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阿楚想了想,说:“我们是……云游四方的侠客。”

晏辰配合地点头:“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陈文杰显然不信,却也没再追问,只是说:“既然你们没犯法,就可以走了。”

阿楚眼睛一亮:“真的?”

“不过,”陈文杰话锋一转,“你们要是没事,可以在通州多待几天,说不定我还有事要请教你们。”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有好戏”三个字。

“没问题,”晏辰一口答应,“我们正好也想在这儿多玩玩。”

离开衙门,阿楚伸了个懒腰:“没想到第一次见陈文杰,比想象中还好玩。”

“更好玩的还在后头,”晏辰说,“你忘了后面还有十公主和徐莲的戏码?”

阿楚眼睛一亮:“对啊!十公主那个刁蛮劲儿,还有徐莲的神秘感,想想就带劲。”

两人正说着,就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

“去看看?”阿楚提议。

晏辰点头。

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个卖字画的小摊,摊主是个白胡子老头,正和一个穿着华丽的小姑娘争执。

那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梳着双丫髻,穿着粉色衣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小姑娘叉着腰,一脸蛮横,“这画明明是我家丢的,怎么会在你这儿?”

老头急得脸通红:“姑娘,这画是我祖传的,怎么会是你家的?”

“还敢狡辩,”小姑娘挥了挥手,身后的丫鬟立马上前就要抢画,“给我抢过来!”

阿楚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哎,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不讲理啊?”

小姑娘转头瞪着她:“你是谁啊?敢管本小姐的事?”

“路见不平的人,”阿楚毫不示弱,“你说画是你的,有证据吗?”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还需要什么证据?”小姑娘显然被宠坏了,“我爹是……”

她话没说完,就被晏辰打断:“哦?难不成你爹是皇上?”

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即眼睛瞪得更大:“你怎么知道?”

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互相对视一眼,眼里都写着“不会吧”。

“你是十公主?”阿楚试探着问。

十公主傲娇地扬起下巴:“算你有眼光。”

周围的人一听是公主,吓得纷纷跪下。

阿楚和晏辰面面相觑,也跟着半蹲下来,心里却在想“这也太巧了”。

“既然是公主,更该讲道理才对,”晏辰缓缓开口,“总不能仗着身份就强抢民物吧?”

十公主被噎了一下,随即又蛮横起来:“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她说着,又让丫鬟去抢画。

老头死死护着画,急得直跺脚。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公主殿下,强取豪夺可不是皇家风范。”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那里,容貌清丽,气质脱俗。

阿楚眼睛一亮,拉了拉晏辰的袖子:“徐莲!”

晏辰也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徐莲走到十公主面前,微微颔首:“这画我见过,确实是这位老先生的,去年我还在他这儿买过一幅字。”

十公主皱起眉头:“你是谁?凭什么帮他说话?”

“我是谁不重要,”徐莲语气平静,“重要的是,公主不能凭白冤枉好人。”

十公主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哼了一声:“算了,本公主不跟你们计较。”

说完,带着丫鬟气冲冲地走了。

人群散去,老头连忙向徐莲道谢:“多谢姑娘解围。”

徐莲摇摇头:“举手之劳。”

她转身要走,却被阿楚叫住:“徐姑娘,请留步。”

徐莲回头,疑惑地看着她:“这位姑娘有事?”

“没、没事,”阿楚有点激动,“就是觉得你刚才太帅了。”

徐莲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帅”是什么意思。

晏辰连忙打圆场:“我家这位是说,姑娘你很有正义感。”

徐莲这才了然,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阿楚感慨:“不愧是徐莲,又美又飒。”

“花痴,”晏辰弹了她一下,“别忘了她可是来报仇的,小心被她卷进去。”

阿楚吐吐舌头:“知道啦,我就看看,不动手。”

两人正准备找个地方住下,就见心远和尚跑了过来。

“阿楚施主,晏辰施主,”小和尚跑得满头大汗,“陈大人让我来叫你们,说有要事相商。”

“啥事啊?”阿楚问。

“好像是关于刘老板的案子,”心远说,“刚才牢里传来消息,刘老板……他死了。”

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

“死了?”晏辰皱起眉头,“怎么死的?”

“不知道,”心远摇摇头,“陈大人让你们赶紧过去。”

两人不敢耽搁,跟着心远往衙门跑。

小主,

到了牢房,就见陈文杰正蹲在地上,查看刘老板的尸体。

刘老板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还有一丝黑血,看样子是中毒而亡。

“什么时候发现的?”晏辰问。

一个狱卒战战兢兢地回答:“刚才送饭的时候,发现他没气了。”

陈文杰站起身,脸色凝重:“肯定是有人杀人灭口。”

阿楚环顾四周,牢房里很简陋,除了一张床,一个马桶,啥也没有。

“凶手怎么进来的?”她问。

“牢门是锁着的,钥匙只有我和典狱长有,”狱卒说,“而且昨晚巡逻的狱卒也没发现异常。”

晏辰走到牢门前,仔细看了看锁:“锁是好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那就是有人在食物里下了毒,”陈文杰说,“把负责送饭的叫来。”

很快,一个负责送饭的杂役被带了过来,吓得腿都软了。

“大人,不关我的事啊,”杂役哭丧着脸,“我就是按平时的样子送的饭,他还吃了两口呢。”

陈文杰问:“送饭的时候,有没有别人接触过?”

杂役想了想:“好像……好像有个穿着黑衣的人,在门口跟我打听刘老板的情况。”

“什么样的黑衣人?”晏辰追问。

“看不清脸,戴着帽子,说话声音有点沙哑,”杂役说,“我没理他,就走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不简单。

“看来是福安干的,”阿楚小声说,“杀人灭口,销毁证据。”

晏辰点头:“很有可能,但没证据。”

陈文杰显然也想到了,他皱着眉头:“必须找到证据,不然没法向皇上交代。”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大人,外面有个叫徐莲的姑娘求见,说有关于刘老板案子的线索。”

阿楚眼睛一亮:“徐莲来了!”

陈文杰也有些意外:“让她进来。”

徐莲走进来,看到牢房里的情景,神色没什么变化。

“陈大人,”她说,“我知道是谁杀了刘老板。”

“是谁?”陈文杰连忙问。

“福安,”徐莲说,“我刚才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在衙门附近转悠,手里还拿着个小瓶子,像是装毒药的。”

陈文杰眼睛一眯:“看来真是他。”

“不过,”徐莲话锋一转,“他肯定把瓶子扔了,不好找证据。”

阿楚想了想,说:“不一定,说不定他还没来得及扔。”

“为什么?”心远问。

“因为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晏辰接过话头,“而且他急着离开,可能随手放在什么地方了。”

陈文杰点点头:“有道理,来人,去搜查福安刚才可能经过的地方。”

衙役们领命而去。

徐莲看了阿楚和晏辰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阿楚冲她笑了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个衙役拿着个小瓶子跑了进来:“大人,找到了!在衙门后面的草丛里发现的。”

陈文杰接过瓶子,打开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是鹤顶红。”

“这下证据确凿了,”阿楚说,“可以去抓福安了。”

陈文杰却摇了摇头:“福安是和珅的人,没有皇上的旨意,动不了他。”

阿楚撇撇嘴:“这官场真麻烦。”

晏辰说:“可以先把证据报上去,让皇上定夺。”

陈文杰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喧哗,比刚才福安来的时候还要热闹。

一个衙役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大人,皇、皇上……皇上微服私访,到通州了!”

这下,不光陈文杰,连阿楚和晏辰都愣住了。

“皇上?”阿楚瞪大了眼睛,“这剧情不对啊,皇上不是后面才来吗?”

晏辰也皱起眉头:“难道因为我们的出现,剧情发生变化了?”

陈文杰反应过来,连忙说:“快,准备接驾!”

整个衙门顿时乱成一团。

阿楚拉着晏辰躲到一旁:“这下玩大了,居然遇到皇上了。”

晏辰苦笑:“这下想置身事外都难了。”

两人正说着,就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穿着便服,但气度不凡,正是乾隆皇帝。

和珅居然也跟在后面,一脸谄媚的笑。

看到和珅,阿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幸好没被人看到。

乾隆看到陈文杰,笑了笑:“文杰,朕听说你在这儿断案如神,特地来看看。”

“臣参见皇上,”陈文杰连忙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也纷纷跪下,阿楚和晏辰也跟着跪了下来,心里却在想这下麻烦了。

乾隆扶起陈文杰:“起来吧,不用多礼。”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阿楚和晏辰身上,眉头皱了皱:“这两位是?”

陈文杰连忙介绍:“回皇上,他们是路过的侠客,在刘老板的案子上帮了臣不少忙。”

乾隆打量着两人,问:“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小主,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晏辰突然开口:“回皇上,我们是从江南来的,略懂一些查案的技巧,碰巧遇到陈大人,就多嘴说了几句。”

乾隆点点头,没再追问,转头问陈文杰:“刘老板的案子怎么样了?”

陈文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还把那个装着鹤顶红的瓶子呈了上去。

和珅在一旁看得脸色发白,却强装镇定。

乾隆看完瓶子,脸色沉了下来:“福安呢?把他给朕叫来!”

很快,福安被带了过来,看到乾隆,吓得魂都没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饶命啊,不是臣干的,”福安哭喊着,“是有人陷害臣啊!”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乾隆怒喝一声。

和珅连忙上前:“皇上息怒,福安虽然是奴才的人,但奴才相信他不会干这种事,说不定真的是有人陷害。”

阿楚在后面小声对晏辰说:“果然是老狐狸,这时候还想护着自己人。”

晏辰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和珅。

陈文杰说:“皇上,臣可以肯定,就是福安干的,他为了掩盖刘老板和和珅的关系,才杀人灭口。”

“你胡说!”和珅急了,“陈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乾隆皱着眉头,显然也有些为难。

就在这时,徐莲突然开口:“皇上,民女有证据,可以证明和珅与刘老板勾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和珅脸色大变:“你一个小女子,胡说八道什么!”

徐莲却不理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这是我从刘老板家里找到的,是和珅写给刘老板的,让他帮忙倒卖假云锦,牟取暴利。”

和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乾隆接过信,看完之后,气得把信扔在地上:“和珅!你好大的胆子!”

和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饶命,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乾隆冷哼一声:“来人,把和珅和福安都给朕押下去,回京再审!”

侍卫们上前,把两人押了下去。

看着和珅被押走,阿楚忍不住小声说:“太爽了!没想到徐莲还有这一手。”

晏辰也松了口气:“这下案子总算结了。”

乾隆处理完和珅,心情好了不少,转头对陈文杰说:“文杰,你做得很好,朕重重有赏。”

“谢皇上,”陈文杰说,“这也多亏了阿楚和晏辰两位的帮忙。”

乾隆又看向阿楚和晏辰:“你们两位,也想要什么赏赐?”

阿楚想了想,说:“我们什么都不要,就是想跟着陈大人,多看点他断案的风采。”

乾隆笑了:“有意思,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查案,那就跟着吧,不过可别给文杰添乱。”

“谢皇上!”阿楚和晏辰连忙道谢。

等皇上一行人离开,衙门里总算清静下来。

陈文杰看着两人,无奈地笑了:“你们这下可真是卷入进来了。”

“这样才好玩嘛,”阿楚说,“总比待着无聊强。”

晏辰点头:“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十公主和陈文杰的对手戏了?”

提到十公主,陈文杰的头都大了:“别提了,那个刁蛮公主,一天不惹事就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