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睁开眼时，正趴在一块硌得人骨头疼的青石板上。
鼻尖萦绕着一股混合了马粪、草料和某种不知名花香的奇怪味道。
“醒了？”晏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惯有的、刚睡醒似的沙哑，“这次运气不错，没直接掉沟里。”
阿楚撑起身子，揉了揉发麻的膝盖，环顾四周。
古色古香的街道，穿着粗布短打的行人，远处还有挂着“悦来客栈”招牌的两层小楼。
“又是哪？”她打了个哈欠，顺手拍掉沾在袖口上的灰尘。
穿越这事儿，他俩早就驾轻就熟。
从侏罗纪恐龙的早餐时间，到未来星际的垃圾处理站，没什么是他们没经历过的。
晏辰正弯腰研究墙角一丛开得正艳的紫色小花，闻言直起身，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边角磨损严重的笔记本翻了两页。
“根据环境特征，结合空气中的微尘分析——”他顿了顿，抬眼看向阿楚，“大概率是《白发魔女》。”
阿楚眼睛一亮。
这她熟啊。
当年为了看某版电视剧，她还跟晏辰打赌赌输了，被迫吃了一个月的香菜。
“卓一航！练霓裳！”她搓了搓手，眼神里闪烁着“大型追星现场”的光芒，“我们是不是能赶上他们初遇？”
晏辰合上笔记本，表情淡定：“根据时间线推算，可能赶得上‘霓裳误闯武当，一航情根深种’的名场面。”
“那还等什么？”阿楚拉起他的胳膊就往街道另一头跑，“走走走，我们去给他们当爱情保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误会全掐死在摇篮里！”
她跑得急，没注意到迎面走来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
眼看就要撞上去，晏辰伸手一把拉住她。
货郎吓了一跳，担子晃了晃，上面挂着的几个小泥人掉了下来。
“对不住对不住！”阿楚连忙道歉，蹲下去捡泥人。
货郎看清她的穿着打扮，又看了看旁边的晏辰，眉头皱了起来。
这俩人穿的是什么奇装异服？
男的还好，一身短褂长裤，就是料子看着怪光滑。
女的那是什么？裤子紧得贴在腿上，上衣短得露着腰，头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还露出一截亮晶晶的金属链子。
货郎嘟囔了句“不知哪里来的怪人”，接过阿楚递回来的泥人，挑着担子匆匆走了。
阿楚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牛仔裤和露脐装，又看了看晏辰的速干T恤和运动裤，撇撇嘴。
“看来又得先解决服装问题。”
晏辰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一家挂着“成衣铺”幌子的店铺：“目标明确。”
半个时辰后，阿楚和晏辰换了身行头走了出来。
阿楚穿了件淡绿色的襦裙，裙摆有点长，走一步能踩住三次。
晏辰则是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袖口宽大，总让他忍不住想去卷起来。
“感觉自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阿楚扯了扯腰间的带子，试图把那累赘的裙摆往上提提。
晏辰正低头研究怎么把长衫下摆塞进裤腰里，闻言抬头：“总比被当成异类强。”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夹杂着兵刃相接的脆响，还有人高喊“抓刺客”。
阿楚眼睛瞬间瞪圆：“剧情这么快就开始了？”
不等晏辰说话，她已经提着裙摆往声音来源处冲了过去。
晏辰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了上去。
穿过几条巷子，喧闹声越来越近。
只见一处宅院外，几个穿着官服的人正围着一个黑衣女子打斗。
那女子身形矫健，手中长剑如白蛇出洞，招式凌厉，转眼间就逼退了几个官差。
阿楚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身段，这气势，不是练霓裳是谁？
“我就说气场这东西是藏不住的！”她激动地拉着晏辰的胳膊，“你看你看，是不是超飒？”
晏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微蹙。
不对啊。
《白发魔女》里，练霓裳虽然前期也有被官府追捕的时候，但似乎没这么早，也没这么……狼狈？
他正想着，就见那黑衣女子一个不慎，被一名官差的长刀划破了手臂。
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女子闷哼一声，招式出现了一丝破绽。
另一名官差抓住机会，长刀直劈她面门。
阿楚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如同惊鸿般从天而降。
长剑出鞘，挽出一朵漂亮的剑花，精准地格开了那名官差的长刀。
“阁下是谁？为何要插手官府办案？”为首的官差怒喝道。
白衣公子转过身，露出一张俊朗非凡的脸，眉宇间带着几分正气，又有几分少年人的青涩。
“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而已。”他声音清朗，目光落在黑衣女子身上，带着一丝探究，“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阿楚在旁边小声尖叫：“是卓一航！真的是卓一航！”
晏辰没理她，注意力全在场上。
小主，
这剧情，好像有点跑偏。
原着里，卓一航和练霓裳初遇，虽然也有打斗，但场景是在山林间，而且卓一航是误打误撞救了练霓裳，并非这种闹市之中的“英雄救美”。
更重要的是，练霓裳此刻的反应。
按照剧情，她应该是又羞又恼，嘴上不饶人，心里却对卓一航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可眼前的黑衣女子，在看到卓一航时，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惊恐？
紧接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不顾手臂上的伤口，转身就想跑。
“哪里跑！”官差们立刻追了上去。
卓一航愣了一下，也提剑跟了上去，嘴里还喊着：“姑娘留步，我并无恶意！”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跑远了。
只留下阿楚和晏辰站在原地。
“这……”阿楚挠了挠头，“跟剧本不太一样啊。”
晏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也许是我们的出现，引发了蝴蝶效应？”
“那怎么办？”阿楚有点急，“他们跑了，我们怎么去解释误会？”
晏辰看了看卓一航和官差们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旁边一条僻静的小巷，忽然拉着阿楚躲了进去。
“嘘。”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阿楚刚想问为什么，就看到刚才那个黑衣女子竟然又折返了回来，正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往另一个方向挪动。
她的动作很轻，显然不想被人发现。
阿楚恍然大悟。
这是声东击西啊。
看来这练霓裳，比书里写的还要机灵。
就在黑衣女子快要走出巷口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这位姑娘，请留步。”
黑衣女子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只见晏辰不知何时已经从巷子里走了出去，正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阿楚也赶紧跟了上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方。
近距离看，练霓裳的五官确实明艳动人，只是脸色因为失血和警惕显得有些苍白。
“你们是谁？”练霓裳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戒备地看着他们。
“我们是……”阿楚刚想开口，就被晏辰用眼神制止了。
晏辰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在阿楚看来却有点傻气的笑容：“姑娘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练霓裳冷笑一声：“没有恶意？那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我们是想提醒你。”晏辰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合理，“刚才那个白衣公子，叫卓一航，是武当派的人。”
练霓裳眼神微变。
武当派？
“你跟他不是一路人。”晏辰继续说道，“你们俩八字不合，注定会有很多误会，最好还是离他远点。”
阿楚在旁边使劲点头：“对对对！他师父是紫阳真人，武当那些长老思想都特别古板，肯定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
练霓裳：“……”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一个说她跟那白衣公子八字不合，一个说什么“在一起”，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她今天不过是来城里打探点消息，不小心被官府的人盯上了，怎么就冒出这么些奇奇怪怪的话？
“我不认识什么卓一航，也不想认识。”练霓裳冷冷地说，“你们要是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转身就走，这次速度更快，转眼就消失在街角。
阿楚看着她的背影，有点沮丧：“她好像不信我们啊。”
晏辰倒是挺淡定：“正常。换作是我，突然被两个陌生人说这种话，也会觉得是神经病。”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追上去。”晏辰毫不犹豫，“第一次沟通失败，那就进行第二次。”
他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两位兄台请留步。”
阿楚和晏辰回头，只见卓一航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刚才看两位似乎认识那位姑娘？”他问道，“不知能否告知在下，她的来历？”
原来卓一航追了半天，没追上练霓裳，回来时正好看到她和晏辰说话，便赶紧跟了过来。
阿楚眼睛一转，觉得机会来了。
“认识谈不上，就是知道一点她的事。”她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我知道很多内幕”的表情，“她叫练霓裳，武功高强，人送外号‘玉罗刹’。”
卓一航愣了一下：“玉罗刹？”
这个名号，他似乎在哪里听过，好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可刚才那个女子，虽然出手狠辣，但看起来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凶残。
“你可别被她的外表骗了。”阿楚见他若有所思，赶紧加了把火，“她其实是个好人，就是脾气有点暴躁，被人误会了而已。”
晏辰在旁边补充：“她之所以被官府追捕，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卓一航更困惑了。
这俩人一会儿说她是玉罗刹，一会儿又说她是好人，还说被人陷害，到底哪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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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兄台怎么知道这么多？”他忍不住问道。
“我们……”阿楚刚想说“我们是穿越来的，看过剧本”，就被晏辰打断了。
“我们是云游四海的江湖人，听得多了，自然知道些传闻。”晏辰面不改色地胡诌，“不过传闻这东西，真真假假，还得自己分辨。”
卓一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兄台说得有理。”
他看了看晏辰和阿楚，觉得这俩人虽然言行有点古怪，但似乎并无恶意。
“在下卓一航，不知两位兄台高姓大名？”
“我叫阿楚。”
“我叫晏辰。”
“阿楚兄，晏辰兄。”卓一航拱手道，“今日多谢两位提醒，改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他现在心里还惦记着练霓裳，也没多留，又拱手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卓一航也走了，阿楚叹了口气：“感觉我们不仅没解开误会，反而好像让事情更复杂了。”
晏辰深表赞同：“卓一航现在可能觉得练霓裳是个谜一样的女子，好奇心更重了。”
“那怎么办啊？”阿楚有点泄气，“要不我们放弃吧？反正他们最后也会在一起，顶多就是多受点波折。”
“那可不行。”晏辰立刻反对，“我们的目标是让他们少受点苦，怎么能半途而废？”
他拍了拍阿楚的肩膀，语气坚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走，我们去武当山附近蹲点。”
“去武当山干嘛？”
“等下一个名场面啊。”晏辰说得理所当然，“练霓裳肯定会去武当找卓一航的，到时候我们再伺机而动。”
阿楚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完，她又提起了那碍事的裙摆，只不过这次走得慢了点，没再踩住。
晏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虽然开局有点不顺，但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武当山的风景确实不错。
云雾缭绕，绿树成荫，空气清新得让阿楚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就是爬山太累了。
“早知道这么高，我们就该找头驴或者马什么的。”阿楚拄着一根捡来的树枝当拐杖，气喘吁吁地说。
他们已经爬了快两个时辰了，腿肚子都在打颤。
晏辰也好不到哪里去，长衫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快到了。”他抬头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石阶尽头，那里隐约能看到武当派的山门，“再加把劲。”
阿楚哀嚎一声，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终于到了山门口，两个守门的小道童拦住了他们。
“请问两位施主来武当有何贵干？”小道童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挺有礼貌。
“我们是来……”阿楚刚想说“找卓一航”，就被晏辰打断了。
“我们是慕名而来，想拜访一下紫阳真人。”晏辰拱了拱手，语气诚恳，“久闻紫阳真人德高望重，武功盖世，特来瞻仰。”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瞻仰是假，想混进去是真。
小道童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家师正在闭关，不便见客。两位施主若是想上香祈福，那边有香堂。”
“这样啊。”晏辰故作失望，“那真是太不巧了。”
他顿了顿，又说：“那不知卓一航卓师兄在不在？我们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想跟他打个招呼。”
小道童听到卓一航的名字，态度缓和了些：“原来是师兄的朋友。师兄正在前殿跟几位师兄弟议事，我去通报一声。”
说完，其中一个小道童就跑了进去。
没过多久，卓一航跟着小道童走了出来。
看到阿楚和晏辰，他有些惊讶：“阿楚兄，晏辰兄？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这不是听说你是武当弟子嘛，就想来武当山看看。”阿楚笑着说，“顺便……再跟你聊聊。”
卓一航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大概还是为了那个叫练霓裳的女子。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小道童说：“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我带他们进去转转。”
小道童点点头，没再阻拦。
跟着卓一航走进武当山，阿楚好奇地东张西望。
亭台楼阁，古朴典雅，果然有仙山的气派。
路上遇到不少穿着道袍的弟子，看到卓一航身边跟着两个陌生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卓师兄，这两位是？”一个看起来比卓一航稍大的弟子走过来，好奇地问道。
“是我在山下认识的朋友，来山上看看。”卓一航简单介绍了一下。
那弟子打量了阿楚和晏辰几眼，没再多问，只是跟卓一航说了句“师父叫你过去一趟”，就离开了。
卓一航歉意地对阿楚和晏辰笑了笑：“我先去见师父，让师弟带你们四处逛逛，稍后我再来找你们。”
“好嘞，你去吧。”阿楚很爽快地答应了。
卓一航走后，一个看起来挺机灵的小师弟走了过来，热情地说：“两位朋友，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们武当的藏经阁吧，那里可有很多珍贵的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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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阿楚正求之不得。
跟着小师弟走在路上，阿楚压低声音对晏辰说：“你说练霓裳什么时候会来？”
“不好说。”晏辰也压低了声音，“可能快了，也可能还要等几天。”
“希望她快点来，我可不想在这山上待到发霉。”
正说着，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喧哗。
好像是有人在争吵。
小师弟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他加快脚步往前走，阿楚和晏辰也赶紧跟了上去。
只见前面的空地上，几个武当弟子正围着一个女子，看那身形和打扮，正是练霓裳！
阿楚眼睛一亮：“说曹操曹操到啊！”
晏辰也精神一振：“机会来了！”
他们赶紧走上前，只见练霓裳正被几个武当弟子围攻，脸色冰冷，手中的剑却没出鞘，似乎不想真的伤人。
“妖女！竟敢擅闯武当山！”一个年长的弟子怒喝道，“赶紧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练霓裳冷笑：“就凭你们几个？”
“住手！”
一个声音响起，卓一航快步走了过来，挡在了练霓裳和众弟子之间。
“都住手，这位姑娘是我……”他想说“是我认识的人”，但又觉得不太对，毕竟他其实并不了解练霓裳。
“卓师兄，你怎么能帮这个妖女说话？”刚才那个年长的弟子不满地说，“她可是魔教的人！”
“她是不是魔教的人，还没定论，何必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卓一航皱眉道。
“卓师兄，你就是太心善了！”
双方僵持不下。
阿楚觉得这正是她出场的好时机，刚想上前，就被晏辰拉住了。
“等等，先看看情况。”
阿楚只好按捺住冲动，站在旁边观察。
只见练霓裳看了卓一航一眼，眼神复杂，然后冷冷地对周围的武当弟子说：“我今日来，只是想找卓一航问清楚一件事，与你们无关。”
“问我？”卓一航有些惊讶。
“没错。”练霓裳看着他，“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拿到了那本《青冥剑法》？”
卓一航更懵了：“什么《青冥剑法》？我从未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练霓裳眼神一沉，“那为何江湖上都在传，这本书被你从皇宫里带出来了？”
阿楚在旁边小声对晏辰说：“剧情又不对了啊，原着里没这段啊。”
晏辰也觉得奇怪：“难道是我们引发的蝴蝶效应升级了？”
这边，卓一航还在努力解释：“我确实去过皇宫，但只是为了办点事，从未见过什么《青冥剑法》。”
“你敢发誓？”练霓裳步步紧逼。
“我以武当派的名誉发誓，若我卓一航拿了《青冥剑法》，甘受门规处置！”卓一航语气坚定。
练霓裳盯着他看了半天，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周围的武当弟子却不乐意了。
“妖女休要胡言！竟敢污蔑卓师兄！”
“就是！赶紧滚出武当山！”
眼看双方又要吵起来，阿楚忍不住了。
她从人群里挤出来，大声说：“你们别吵了！这肯定是个误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练霓裳认出了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又是你？”
“嘿嘿，好巧啊。”阿楚干笑两声，然后转向众人，“其实吧，这《青冥剑法》的事儿，是有人故意传出来的，想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有人疑惑地问。
“对啊！”阿楚点点头，开始胡编乱造，“我听说是金独异那老头干的，他想让练姑娘和卓师兄打起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记得书里金独异是反派，把锅甩给他准没错。
果然，听到金独异的名字，练霓裳眼神变了变。
金独异确实和她有些恩怨。
难道真的是他？
卓一航也听说过金独异的名声，为人阴险狡诈，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派胡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年长的弟子。
正是紫阳真人。
卓一航赶紧行礼：“师父。”
其他弟子也纷纷行礼。
紫阳真人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阿楚身上：“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妖言惑众？”
阿楚被他看得有点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不是妖言惑众，我说的是实话！”
“哦？”紫阳真人挑了挑眉，“那你说说，金独异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因为他想夺取《青冥剑法》，又怕打不过卓师兄和练姑娘，所以就想让你们自相残杀！”阿楚急中生智，把自己看过的各种武侠剧套路都用上了。
紫阳真人：“……”
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阴谋论。
练霓裳：“……”
她觉得这个女人比上次更离谱了。
卓一航：“……”
小主，
他觉得自己的朋友好像有点太能编了。
晏辰在旁边扶额，觉得再让阿楚说下去，他们可能就要被当成魔教奸细处理了。
他赶紧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真人息怒，舍妹只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她也是听江湖上的人这么说，才随口一提。”
“舍妹？”阿楚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谁是你妹啊。”
晏辰没理她，继续对紫阳真人说：“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恰逢其事，若有冒犯，还请恕罪。”
紫阳真人看了看晏辰，又看了看阿楚，眼神里满是审视。
这两个人，来历不明，言行古怪，实在可疑。
“你们不是武当弟子，也不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紫阳真人沉声问道。
“我们……”晏辰刚想找个借口，就听到练霓裳突然开口了。
“他们是我的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