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同归于尽!”原君疯狂催动灵力,竟要引爆自己与木星的联系,“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休想!”陆嫁嫁与赵襄儿同时出手,剑气与空间刃交织成网,死死锁住原君。叶婵宫则挥动铜镜,将梦境权柄化作屏障,护住整座断界城——她不能让无辜者卷入神只的争斗。
李长久握着融入岁菩提力量的长剑,感受到体内“太明”与“时间”权柄的融合。他抬头望向时间缝隙,仿佛看到了太初六神设局时的背影,看到了帝俊与羲和的过往,看到了自己前世被师尊斩杀的瞬间。
“除夕,本就是辞旧迎新的日子。”李长久轻声道,长剑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旧的神国秩序,也该结束了。”
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却让时间缝隙开始收缩,原君的自爆之力在剑光中寸寸瓦解。岁菩提的残魂最后看了李长久一眼,化作一道绿光融入他的眉心——那不是寄生,而是传承。
原君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真身老根寸寸断裂,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楼阁内恢复平静,唯有除夕的钟声还在继续回荡。李长久收起长剑,看着身边的陆嫁嫁、赵襄儿和叶婵宫,突然笑道:“这除夕过得,还真是热闹。”
陆嫁嫁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牵住他的手:“回去了,天窟峰的弟子还等着我们吃年夜饭。”
赵襄儿收起九羽,嘴角带着笑意:“赵国的饺子也该下锅了,李长久,你欠我的三年之约,可别忘了。”
叶婵宫将铜镜收起,目光复杂地看着李长久:“不可观的年夜饭,也给你留了位置。”
李长久看着三人,心中那点因前世而起的阴霾彻底散去。他抬头望向断界城的夜空,银河似乎比往常更加清晰。
“走,回家吃饺子。”
三道身影并肩走出楼阁,身后是逐渐恢复安宁的断界城,身前是即将到来的新年。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十二神国的疆土上,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断界城的方向,一场新的博弈,已在除夕的烟火中悄然开始。
离开断界城时,夜色已深,除夕的烟火在天际次第绽放,映亮了归途。李长久与陆嫁嫁、赵襄儿同行,叶婵宫则先行返回不可观,临行前只留下一句“年后不可观见”,语气平淡,却让李长久心头微动——这位前世的师尊,似乎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难以言说的关切。
“这烟火倒是比赵国皇城的热闹。”赵襄儿望着空中炸开的星火,九羽在身后轻轻摇曳,“可惜今年不能陪母亲守岁了。”她口中的“母亲”,便是朱雀神,虽曾意图夺取她的空间权柄,却终究是血脉相连。
陆嫁嫁闻言,轻声道:“等开春安定了,可去朱雀神国看看。如今原君已除,十二神国的平衡被打破,或许……”
“或许娘娘也该给襄儿一个交代了。”李长久接话,指尖把玩着那枚刻有“长明”的玉佩,“岁菩提的传承里藏着些旧事,朱雀神当年并非真心要取你权柄,而是怕你被太初六神的残识操控。”
赵襄儿脚步一顿,眼中闪过惊讶。李长久便将岁菩提残魂中所见的画面道出——当年朱雀神被叶婵宫打入威胁,看似与神国之主合谋,实则一直在暗中保护转世为赵襄儿的羲和,那“襄”字枷锁,既是束缚,也是屏障。
“原来如此……”赵襄儿低头看着掌心的空间纹路,轻声道,“等赵国安定,我会去神国问个明白。”
说话间,已到谕剑天宗山门外。天窟峰的灯火亮如白昼,隐约能听到弟子们的笑闹声。南承、乐柔等人早已候在山下,见三人归来,纷纷上前见礼。
“峰主,李师兄,你们可算回来了!”乐柔手里捧着个食盒,脸上带着喜色,“雅竹长老让我把刚包好的饺子送来,说是等你们回来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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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承则走上前,对着李长久拱手:“先生,弟子已按您的嘱咐,将天窟峰的防御阵法加固完毕,若有异动,即刻便能启动。”他如今已是紫庭境修为,后天剑体初成,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
李长久拍了拍他的肩:“做得好,回头给你看看新得的剑谱。”
一行人说说笑笑上山,天窟峰的大殿里早已摆好了宴席,宁小龄、柳珺卓、邵小黎等人竟都在。原来宁小龄从叶婵宫处得知李长久在断界城的动静,放心不下,便联合柳珺卓等人赶来相助,刚到不久。
“师兄!”宁小龄扑过来抱住李长久的胳膊,雪狐灵体在她周身若隐若现,“我就知道你没事!”她与李长久因同心结心意相通,方才原君引爆灵力时,她在古灵宗心悸不已,直到此刻才放下心来。
柳珺卓斜倚在柱上,手里把玩着剑柄:“听说你跟原君打了一架?没给我们剑阁丢脸吧?”她如今已是五道境巅峰,实力深不可测,语气里却依旧带着几分调侃。
邵小黎则端来一杯热茶,递给李长久:“断界城的事我已安顿好,年后我便去神国述职,或许能帮你打探些太初六神的旧事。”她身为洛神转世,又执掌断界城,消息灵通远超常人。
众人围坐一堂,饺子下锅的沸腾声、弟子们的笑闹声、远处传来的钟声交织在一起,冲淡了连日来的紧张。李长久看着眼前的众人,忽然觉得,前世追求飞升的执念何其可笑——所谓大道,从来不是孤身上路,而是身边有值得守护的人。
“对了,”陆嫁嫁忽然想起一事,看向李长久,“大师姐让我转告你,年后不可观的开春宴,务必到场。她说……六师兄白泽醒了。”
李长久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白泽是原君借身之人,如今原君已灭,这位性情孤僻的六师兄,不知是否还记得被操控时的事?他想起白泽满头银发的模样,还有守在不可观门口时的沉默,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期待。
夜色渐深,子时将至。天窟峰的钟声与全天下的钟鸣共振,新的一年正式到来。李长久起身走到殿外,望着漫天烟火,陆嫁嫁与赵襄儿并肩站在他身侧,宁小龄、柳珺卓等人也陆续走出,众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远处的十二神国疆域,神官们正对着谕剑天宗的方向躬身行礼;不可观的观门前,白泽望着烟火,眼中第一次有了暖意;万妖城的妖王仰头饮酒,对身边的九头元圣道:“圣人说的‘长明’,或许真的要来了。”
而李长久指尖的“长明”玉佩,在烟火映照下发出微光,与他体内的太明权柄呼应。他知道,除夕的风波只是序幕,神国牢笼的真相、太初六神的遗留布局、还有那潜藏的“恶”,都将在新的一年里逐渐浮出水面。
但此刻,他只想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新的一年,”李长久转身看向众人,笑容明亮,“咱们慢慢算。”
烟火在天际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照亮了每个人眼中的憧憬。
新年的晨光穿透薄雾,洒在谕剑天宗的飞檐上,将琉璃瓦映得金光闪闪。李长久是被一阵香气唤醒的,睁眼便见陆嫁嫁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圆走进来,白瓷碗沿还冒着白气。
“醒了?刚出锅的,芝麻馅的。”陆嫁嫁将碗递给他,语气自然得仿佛做了千百遍,“南承他们一早就去巡山了,说是要给你个‘新年惊喜’。”
李长久接过碗,咬了一口汤圆,甜香瞬间漫开:“他们能有什么惊喜?无非是把去年没赢我的剑招再练了一遍。”嘴上虽吐槽,眼底却带着笑意——这群弟子,倒是越来越有天窟峰的样子了。
正说着,宁小龄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里攥着张纸条:“师兄!不可观的信!大师姐说……让你现在就过去,六师兄把观门拆了!”
李长久一口汤圆差点喷出来:“白泽拆观门?他不是最惜命的吗?”
赶到不可观时,远远就见观门歪在一旁,木屑散落一地。白泽站在观前,满头银发被风吹得乱舞,手里还攥着半块门板,见李长久来了,冷冷道:“进来。”
走进观内,李长久才发现不对劲——往日里各司其职的师兄师姐们竟都聚在庭院里,姬玄摇着扇子,四师姐司离擦拭着兵器匣,五师兄仓颉在地上写写画画,连素来不见踪影的二师兄都搬了张板凳坐在一旁,手里还捏着个没啃完的鸡腿。
“七师弟,你可算来了。”二师兄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白泽这小子醒了就发疯,说要跟你打一架,还说……要抢你那三足金乌当宠物。”
李长久挑眉看向白泽,对方却别过脸:“谁要抢?我只是想看看,帝俊的灵宠,比不比得上我的白泽神兽。”
原来白泽虽被原君借身,却在意识深处看清了李长久在葬神窟的所作所为——那不顾一切护住陆嫁嫁的一剑,那跌入深渊前仍要斩出的决绝,竟让这位孤僻的六师兄生出了几分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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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也行。”李长久放下汤圆碗,活动了下手腕,“但输了的人,得把观门修好。”
白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身形一动,五道境大妖的威压铺展开来,周身竟浮现出白泽神兽的虚影,能言人语,通万物情。李长久也不含糊,三足金乌冲天而起,太明权柄如烈日悬空,两人在不可观的庭院里斗在一处。
说是打斗,更像是切磋。白泽的神通在于洞察弱点,却总在关键时刻收力;李长久的金乌真火看似凶猛,却从未伤及白泽分毫。姬玄看得有趣,挥剑在空中画了幅“双雄图”,引得众人哄笑。
最终还是叶婵宫出面叫停:“好了,年初一就拆家,像什么样子。”她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手里拿着件新缝制的白袍,“白泽,这是五师兄给你做的新衣裳,换上吧。”
白泽愣了愣,接过白袍时耳根微红。李长久趁机凑过去:“六师兄,服了没?”
白泽冷哼一声,却没反驳,转身走进内堂时,声音闷闷传来:“观门……我会修。”
众人见状,都笑了起来。二师兄拍着李长久的肩:“七师弟,你这本事可以啊,连白泽都能收服。”
李长久刚要答话,却见姬玄收起扇子,神色凝重:“别笑了,十二神国那边有动静了。”他指尖弹出一道剑气,在空中化作影像——只见空猎神国的疆域上,无数黑雾翻涌,隐约有巨兽的嘶吼传来。
“是空猎。”叶婵宫沉声道,“十二神国之主中,唯有他的权柄至今不明,看来原君一死,他终于忍不住了。”
李长久看着影像中那吞噬一切的黑雾,想起原君提到的“恶”,心中一凛。新的麻烦,果然来得这么快。
“不可观要插手吗?”四师姐司离握紧了兵器匣,眸中闪过战意。
叶婵宫摇头:“先看看。谕剑天宗那边,陆嫁嫁刚站稳脚跟,赵国也需要赵襄儿坐镇。这第一战,该让年轻人去试试。”她看向李长久,目光深邃,“长久,你觉得呢?”
李长久想起天窟峰那群跃跃欲试的弟子,想起赵襄儿眼中的坚定,还有宁小龄攥紧拳头的样子,忽然笑了:“师姐说得对,该轮到我们了。”
他抬头望向观外的晴空,阳光正好,适合启程。空猎神国的黑雾再浓,也挡不住“长明”的光。
新的一年,果然不会让人闲着。李长久转身向外走去,白泽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手里还提着修好的观门零件。
“喂,”白泽闷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李长久挑眉:“你不是要养金乌吗?”
白泽耳根更红:“……路上再议。”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不可观,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谕剑天宗的钟声再次响起,像是在呼应着什么。属于他们的新篇章,已在新年的第一天,正式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