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闹鬼(2 / 2)

诡秘神国 狠天帝 8392 字 1个月前

金光笼罩中,残魂们纷纷朝着剑雨汇聚,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陆嫁嫁的长剑。剑身嗡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瀚池看得目瞪口呆:“你……你竟能净化它们?”

“你不懂,”李长久将陆嫁嫁护在身后,眼中火焰更盛,“这不是净化,是信任。”

他上前一步,三足金乌的虚影在身后展开,与陆嫁嫁的剑光交织在一起:“瀚池,你算计了一辈子,却忘了修行最根本的东西——不是力量,是人心。”

“胡说!”瀚池怒吼着扑上来,蛇尾横扫,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李长久与陆嫁嫁对视一眼,同时挥剑。

金乌火焰与先天剑气在空中交织,化作一只巨大的金乌,展翅冲向瀚池。

“不——!”

惨叫声在黑暗中戛然而止。

当金光散去,光柱彻底消失,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李长久抱着受伤的陆嫁嫁走出宗主殿,只见柳珺卓和宁小龄正指挥弟子们清理现场,晨光中,碑林的血迹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刻字。

“结束了?”宁小龄跑过来,看着陆嫁嫁苍白的脸,担忧地问。

陆嫁嫁靠在李长久怀里,轻轻点头:“结束了。”

李长久低头看向她,晨光落在她脸上,柔和了所有棱角。他忽然想起昨夜那道消散的身影,轻声问:“那道残魂……”

“她是我不愿舍弃的执念,”陆嫁嫁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凉,“现在,执念已了。”

远处,柳珺卓正将一块新的石碑立在碑林,碑上没有刻字。李长久知道,那是留给那些在阵法中牺牲的弟子的。

他抬头望向初升的朝阳,忽然明白——这世间最可怕的从不是邪祟,而是人心的贪婪。但同样,最强大的也从不是力量,而是彼此的守护。

剑冢的闹鬼风波终是平息,但李长久知道,这只是漫长棋局中的一步。太初六神的秘密,十二神国的阴谋,还有那个即将到来的“暗日”预言,都还在前方等着他们。

小主,

他低头,对上陆嫁嫁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前路纵有荆棘,只要并肩同行,便无所畏惧。

谕剑天宗的晨雾还未散尽,李长久已在剑坪上练了三遍剑。金乌真火裹着剑气划破长空,在青石地面上留下淡淡的焦痕,却总觉得心有郁结——昨夜瀚池虽灭,但临死前那声“暗日已至,谁也逃不掉”的嘶吼,像根刺扎在他心头。

“在想什么?”陆嫁嫁提着食盒走来,素白的道袍上还沾着药香。她将一碗莲子羹推到他面前,指尖不经意触到他腕间的剑茧,“剑招乱了。”

李长久收剑入鞘,看着她眼底未消的青黑:“你该多歇会儿。”昨夜她强行逼出黑雾,虽有先天剑体护身,终究伤了根基。

“放心,死不了。”陆嫁嫁笑了笑,忽然压低声音,“我在瀚池的残魂里读到些东西——他与‘不可观’的某些人有过勾结,目的是为了打开神国牢笼的‘西天门’。”

李长久端着碗的手猛地一顿。不可观,他前世的师门,那个藏着太多秘密的地方。他忽然想起大师姐神御临行前的眼神,当时只当是示好,现在想来,恐怕另有深意。

正说着,宁小龄抱着一堆卷宗跑来,雪白的狐尾在身后急得直晃:“不好了!南州传来消息,万妖城的妖族突然越过边境,说是要‘借道’去中洲,已经和赵国的守军打起来了!”

卷宗散开,里面的画像让李长久瞳孔骤缩——领头的妖族将领,赫然长着九颗头颅,正是本该死在南荒的九婴!

“怎么可能?”陆嫁嫁皱眉,“我亲眼看着它坠入葬神窟,那里的混沌之力连五道境都能消融……”

“除非有人救了它。”柳珺卓不知何时出现在剑坪边缘,她抛过来一枚黑色鳞片,“这是剑阁弟子在边境捡到的,上面的妖气混杂着神国神官的气息。”

李长久捏起鳞片,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这气息他再熟悉不过——属于十二神国的“冥狰”,权柄为“灾难”的那位。

“西天门、万妖城、神国神官……”他将线索在脑中串联,忽然看向宗主殿的方向,那里的晨雾中,隐约有一道金色的流光闪过,“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安稳太久。”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已落在剑坪中央,化作司命的身影。她依旧穿着那身神官服饰,脸上却带着罕见的凝重:“断界城的时间长河出现逆流,有人在篡改过去。夜除前辈让我来报信,说是看到了‘帝俊’的影子。”

李长久的心脏猛地一沉。帝俊,他的前世,那个被太初六神忌惮的存在。若有人能篡改与帝俊相关的过去,意味着对方已经触碰到了时间权柄的核心。

“还有一事。”司命看向陆嫁嫁,递过一枚玉符,“叶婵宫前辈传来消息,赵襄儿在朱雀神国遇袭,对方用的是‘纯阳’权柄的招式,像是……另一个赵襄儿。”

陆嫁嫁接过玉符的手微微颤抖。赵襄儿的权柄“纯阳”独一无二,除非……有人复刻了她的权柄。

剑坪上瞬间陷入沉默。晨雾被风卷散,露出远处连绵的山峦,那些山峰在晨光中若隐若现,竟像是一只只蛰伏的巨兽。

李长久忽然笑了,将莲子羹一饮而尽,起身时剑气已凝于指尖:“看来想歇着是不成了。小龄,你去古灵宗借轮回镜,看看九婴的底细;柳师姐,劳烦你去剑阁一趟,问问柯剑圣对神国神官的动向知不知情;嫁嫁,我们去趟断界城,看看时间长河里到底藏了什么猫腻。”

“那你呢?”陆嫁嫁抓住他的手腕。

“我得先去趟赵国。”李长久的眼神锐利如剑,“有些账,该和那位‘娘娘’算算了。”

他想起赵襄儿额间的朱砂痣,想起她斩情证道时的决绝,忽然明白——这场博弈里,没有人能置身事外。无论是前世的帝俊,还是今生的李长久,都必须亲手揭开那层笼罩世界的迷雾。

司命化作金光离去时,李长久忽然回头,看向剑坪边缘的那株古松。树下的阴影里,有一片落叶正在逆向飘动,仿佛时间在那里打了个结。

他指尖微动,一道剑气悄无声息地射过去,将那片落叶钉在地上。落叶在剑气中扭曲,化作一张燃烧的符纸,上面的字迹渐渐清晰——“暗日生于长明”。

李长久盯着符纸燃尽的灰烬,忽然想起圣人说过的话:“光明与黑暗从不是对立,而是同根而生。”

原来如此。

他转身时,朝阳正好跃出山头,金色的光芒洒满谕剑天宗,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陆嫁嫁站在光里,长剑斜指地面,晨光在剑身上流淌,像一条跃动的金龙。

“走吧。”李长久朝她伸出手。

陆嫁嫁握住他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道剑气在空中交汇,凝成一道笔直的光痕,指向远方的天际。

那里,云层翻涌,似有风暴正在酝酿。但这一次,李长久知道,他们不再是孤身一人。

赵国皇城的朱漆大门前,李长久被拦了下来。守城的卫兵握紧长戟,铜甲在烈日下泛着冷光:“陛下有令,近日不见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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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赵襄儿,”李长久指尖叩了叩腰间的玉佩,那是两人婚约的信物,“要么她出来见我,要么我拆了这宫门。”话音未落,周身已泛起金乌真火,青石地面瞬间裂开细纹。

卫兵脸色煞白,正欲呼喊,却见宫门内飘出一道绯红身影。赵襄儿穿着女皇朝服,凤冠上的珠翠叮当作响,可眼底的红血丝却藏不住:“李长久,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我问你,”李长久逼近一步,目光如炬,“万妖城的九婴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赵襄儿猛地后退半步,凤袍的袖口扫过廊柱上的雕纹:“你胡说什么?”

“别装了。”李长久掏出那枚黑色鳞片,“冥狰的气息骗不了人,而整个赵国,能调动神国神官的只有你母亲——那位朱雀神。”他看着她颤抖的指尖,忽然放缓了语气,“你到底在怕什么?”

赵襄儿别过脸,望着宫墙上的箭孔——那里还留着当年皇城诡案时的痕迹。半晌,她才低声道:“母亲说,只有打开西天门,才能阻止暗日降临。九婴是钥匙。”

“钥匙?”李长久冷笑,“我在葬神窟见过九婴的真容,那东西体内藏着的是‘恶’的碎片,一旦放出,整个中洲都会变成炼狱。”他忽然想起叶婵宫的话,“你母亲根本不是在救世,她是想借九婴的力量,夺取太初六神的权柄!”

“不可能!”赵襄儿猛地抬头,凤冠上的珠钗险些坠地,“母亲说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话音未落,皇城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朱雀神殿的方向升起一道血色光柱,伴随着无数凄厉的尖叫。

“不好!”赵襄儿脸色骤变,提气便往神殿冲。李长久紧随其后,刚踏入殿门,就见神殿中央的祭坛上,朱雀神正将手按在九婴的天灵盖上。那九头妖魔双目赤红,周身的黑雾正顺着朱雀神的指尖,涌入一个青铜鼎中。

“母亲!你在做什么?”赵襄儿失声惊呼。

朱雀神缓缓回头,脸上的笑容诡异而扭曲:“我的好女儿,你终于来了。”她指了指鼎中翻滚的黑雾,“这是‘恶’的本源,只要炼化它,我们母女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疯了!”李长久拔剑出鞘,金乌真火在剑身熊熊燃烧,“那东西会吞噬你的神智!”

朱雀神嗤笑一声,周身突然展开巨大的火翼,灼热的气浪掀得地砖乱飞:“小娃娃懂什么?太初六神骗了世人千年,所谓的神国牢笼,根本不是为了封印恶,而是为了困住我们这些先天灵!”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今日我就要打破这牢笼,让所有人都看看世界的真相!”

说话间,她猛地一推祭坛,九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九个头颅同时喷出黑色火焰。赵襄儿下意识挡在李长久身前,身后展开九道雪白的羽翼——那是她的后天灵九羽,此刻却在黑火中迅速焦枯。

“别傻了!”李长久一把将她拽到身后,长剑横扫,金色的剑气与黑火碰撞,炸开漫天火星,“你的九羽挡不住恶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道淡紫色的光晕突然从殿外飘来,将黑火层层包裹。宁小龄抱着轮回镜站在门口,雪白的狐耳耷拉着:“我从古灵宗赶来了。祝长老说,轮回之力能暂时压制恶的碎片。”

镜光流转间,九婴的动作明显迟缓。朱雀神见状,突然一把抓住赵襄儿的手腕,将她往祭坛拖去:“既然你不肯听话,那就用你的空间权柄来献祭吧!”

“放开她!”李长久怒吼着冲过去,却被朱雀神的火翼狠狠拍中,撞在殿柱上,喉头一阵腥甜。他看着赵襄儿被按在祭坛上,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进青铜鼎,与黑雾融为一体,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

“长久……”赵襄儿望着他,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记得我们的三年之约吗?”

李长久猛地想起前世她站在城楼上的模样,想起这一世初见时的针锋相对,想起无数个午夜梦回时的牵挂。他忽然明白了——所谓的婚约,所谓的宿命,从来都不是枷锁,而是无论多少次轮回,都能找到彼此的羁绊。

“我记得。”他擦干嘴角的血迹,重新握紧长剑,三足金乌的虚影在身后展开,遮天蔽日,“我说过,要带你去看断界城的时间长河。”

金色的火焰如潮水般涌向祭坛,与朱雀神的火翼撞在一起。这一次,李长久的剑招中多了一丝柔和——那是陆嫁嫁教他的守势,是宁小龄的轮回之力,是所有他在乎的人,留在他剑上的温度。

“不可能……”朱雀神看着自己的火翼在金光中消融,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你怎么可能同时掌控长明与轮回的权柄?”

李长久没有回答,只是一剑斩向青铜鼎。随着一声脆响,鼎身裂开一道缝隙,里面的黑雾倾泻而出,却在接触到金光的瞬间,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九婴发出一声哀鸣,九个头颅同时炸裂,化作漫天血雨。朱雀神尖叫着扑向赵襄儿,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剑光钉在祭坛上——是柳珺卓,她不知何时出现在殿梁上,长剑穿透了朱雀神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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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的剑,斩妖,也斩神。”柳珺卓冷冷道。

尘埃落定,赵襄儿瘫坐在祭坛上,看着母亲在金光中渐渐消散,突然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李长久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过去。

“她其实……”赵襄儿哽咽着,“她只是太怕失去我了。”

李长久望着殿外的晴空,那里的血色光柱已经散去。他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每个所谓的“反派”,心底都藏着一个执念。或许朱雀神的执念,只是想让女儿活下去。

“走吧。”他站起身,向赵襄儿伸出手,“西天门还没打开,暗日也还没降临。我们还有时间。”

赵襄儿抬头,看着他掌心的温度,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握住了。阳光透过神殿的破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坚定。

远处,司命正站在城墙上,望着天边渐渐凝聚的乌云,轻声道:“时间不多了。”她身边的陆嫁嫁点点头,握紧了腰间的剑。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

离开赵国皇城时,暮色已浸透长街。赵襄儿换下凤袍,穿了身月白骑装,腰间悬着李长久送的短剑,倒像是当年初遇时的模样。

“西天门在断界城以西的‘无妄海’,”她拨转马头,鬓边的银饰随动作轻晃,“母亲留下的手记里说,那里的海眼连通神国牢笼的结界。”

李长久勒住缰绳,看着远处天际线——那里的云层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像是被墨染过。“万妖城的妖族还在边境徘徊,恐怕不只是借道那么简单。”

“我已让赵石松带人盯着,”赵襄儿道,“倒是你,真打算带着所有人去闯无妄海?”她瞥了眼跟在后面的队伍:陆嫁嫁背着剑匣,宁小龄抱着轮回镜打瞌睡,柳珺卓正低头擦拭长剑,司命则望着天边的流云出神。

李长久笑了笑,踢了踢马腹:“当年一个人闯葬神窟都没死,现在这么多人,怕什么?”话虽如此,他却悄悄握紧了剑柄——方才路过南州时,他在时间长河的倒影里,看到了一片血海,而血海中央,站着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

行至无妄海岸边时,已是三日后的清晨。海岸线像被巨斧劈开的伤口,漆黑的海水拍打着礁石,泛着白沫的浪涛里,隐约能看到无数白骨。

“这里的时间流速不对。”司命突然停下脚步,指尖在空气中划动,拉出一道淡金色的光痕,“你看,浪花回落的速度比升起时慢了半息。”

陆嫁嫁拔剑出鞘,剑尖触到海水的刹那,发出“滋啦”的声响。“水里有混沌之力,和葬神窟的气息很像。”

正说着,宁小龄突然指着海面尖叫:“那是什么?!”

众人望去,只见黑沉沉的海水中,缓缓浮起一座巨大的门扉。门柱上缠绕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没入深海,锁眼处闪烁着幽蓝的光——正是西天门。而门扉周围,漂浮着无数人影,细看竟是万妖城的妖族,还有一些穿着神国服饰的神官。

“他们在等什么?”柳珺卓皱眉,握紧了剑柄。

“等‘钥匙’。”李长久的声音低沉,他看着门扉中央的凹槽,那形状正好能容纳九婴的头颅,“朱雀神没说错,九婴是钥匙,但打开门的不是它的力量,是它体内的‘恶’。”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炸开巨浪。一只巨大的爪子从海底伸出,抓住了西天门的门柱。紧接着,九婴的身影破水而出——这次它只剩一颗头颅,却比之前更加狰狞,眼眶里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是瀚池的残魂!”陆嫁嫁厉声喝道,“他附在九婴体内了!”

九婴发出一声咆哮,猛地撞向门扉。凹槽与头颅严丝合缝,西天门顿时剧烈震动,锁链寸寸断裂,幽蓝的光芒中,隐约能看到门后翻滚的黑雾——那是比九婴体内更纯粹的“恶”。

“不好!”李长久祭出金乌真火,化作一道长虹射向门扉,“一旦让它出来,谁都挡不住!”

可火焰刚触及门扉,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司命脸色骤变:“是时间屏障!有人在门后加固了结界,用的是……太初六神的权柄!”

就在这时,赵襄儿突然策马冲出。她拔出腰间短剑,朝着自己的掌心划去,鲜血滴落在海水中,竟泛起金色的涟漪。“我母亲说过,朱雀神国的血脉能暂时压制结界!”

“别去!”李长久想去拉她,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缠住——是那些神国神官,他们不知何时绕到了身后,手中的权杖发出刺目的红光。

“拦住他们!”陆嫁嫁挥剑迎上,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柳珺卓紧随其后,青芒闪烁间,已斩杀三名神官。宁小龄举起轮回镜,淡紫色的光晕笼罩住众人,那些神官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

混乱中,李长久挣脱束缚,抬头却见赵襄儿已站在西天门下。她的手掌按在门扉上,鲜血顺着纹路流淌,原本幽蓝的光芒渐渐转金。九婴发出痛苦的嘶吼,头颅上的黑雾正在消散。

小主,

“长久!”赵襄儿回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记得三年之约……”

话音未落,门扉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黑色的光柱从门后射出,穿透了她的胸膛。赵襄儿的身体晃了晃,像片落叶般向后倒去。

“襄儿!”李长久目眦欲裂,纵身扑过去接住她。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温热而粘稠。

“原来……母亲骗了我……”赵襄儿的声音越来越轻,指尖抚过他的脸颊,“西天门不是封印……是……牢笼的锁孔……”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真好……这次没错过……”

指尖垂下的瞬间,赵襄儿的身体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了西天门的纹路中。原本剧烈震动的门扉突然安静下来,那些黑色的光柱渐渐消退,九婴的头颅也化作飞灰。

神国神官们见状,纷纷溃散。李长久抱着空荡荡的怀抱,跪在海边,任凭冰冷的海水漫过膝盖。

“她没消失。”陆嫁嫁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成了新的封印。”

李长久抬头,望着西天门上那些金色的纹路——那分明是赵襄儿的轮廓。他忽然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而赵襄儿的宿命,或许就是用这种方式,守护她想守护的人。

司命望着天边的紫黑色云层,轻声道:“暗日推迟了,但还没结束。”

李长久缓缓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剑。阳光刺破云层,照在西天门上,金色的纹路闪闪发光,像是某种承诺。

“走吧。”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众人默默跟上,没有人再说话。海浪依旧拍打着礁石,只是这一次,浪涛声里,仿佛多了一丝温柔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