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如此长夜(2 / 2)

诡秘神国 狠天帝 4459 字 1个月前

假暗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空洞:“不可能……观测者说过,没人能打破我的权柄……”

“因为你不懂。”李长久走到他面前,声音平静,“权柄的强弱,从不在力量本身,而在使用它的人。”

随着假暗消散,混沌开始剧烈震动。龟甲上的最后一段影像亮起:烛龙的声音再次响起:“牢笼已破,前路自择。是重筑神国,还是走向未知……全看你们。”

李长久回头望去,众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眼神明亮。陆嫁嫁收剑入鞘:“我想回谕剑天宗,教弟子们新的剑术。”宁小龄晃了晃同心结:“我要去古灵宗,让轮回不再只是惩罚。”赵襄儿望着混沌之外:“赵国要重建,但我更想去看看,母亲从未见过的世界。”

李长久笑了,伸手握住最近的陆嫁嫁的手,又被宁小龄和赵襄儿一左一右拉住。叶婵宫、司命、邵小黎……所有人的手都握在一起。

“那就一起走。”他看向混沌之外那片真正的、从未被观测过的星空,“管它前路是光明还是长夜,我们一起闯就是。”

阳光终于穿透了混沌的最后一层灰雾,照在他们紧握的手上。新的世界,正在他们脚下缓缓展开。

穿过混沌的边界,眼前是一片从未被记载的星海。无数星辰如同刚刚诞生的火种,在深邃的虚空中缓缓旋转,偶尔有流光划过,那是尚未成形的法则在迁徙。

“这里连空气都带着新生的味道。”邵小黎舒展双臂,洛神的神力让她与这片星海产生奇妙的共鸣,衣袖拂过之处,竟有细碎的星子凝成花环,落在她发间。

李长久低头看了看掌心,三足金乌的虚影已变得柔和。自混沌一战后,帝俊的残念不再躁动,反而与他的意识渐渐融合,像是一位沉默的老友,偶尔在他冥想时送来几句跨越万古的低语。“叶师姐,”他忽然开口,“太初六神留下的影像里,提到过‘观测者’的来历吗?”

叶婵宫正指尖轻点,逗弄着一只从星云中钻出来的、形似白泽的小兽,闻言摇摇头:“只说他们来自‘界外’,以世界存亡为戏。但假暗消散前那句‘地球人类’,倒是提醒了我——或许观测者,就是你我前世所在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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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猜测让众人都沉默了。李长久想起前世偶然在古籍中见过的“天圆地方”图,想起那些与修仙界格格不入的“日月轮转”之说,忽然笑了:“管他来自哪里,现在该轮到我们‘观测’他们了。”

话音刚落,前方的星海中突然涌起巨浪。不是水浪,而是由纯粹星光组成的潮汐,浪尖上站着一道身影——竟是雷牢。这位自毁神国的龙神此刻气息微弱,龙角断裂了一只,却依旧握着那半截烛龙遗物。

“你们总算来了。”雷牢的声音带着疲惫,“星海里藏着太初六神最后的布置——一座‘长明殿’,能汇聚所有权柄的力量,映照界外的真实。但看守它的,是原君借木星之力化成的屏障。”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星海中央有一颗巨大的、散发着青芒的星球,正是木星。它的周围环绕着无数藤蔓,藤蔓上结满了类似神国权柄的果实,每一颗都闪烁着“长存”的气息——那是天骥神国的力量。

“原君把自己和木星绑在了一起。”赵襄儿认出了那位掌“共生”权柄的神国之主,“他在等真暗主苏醒,但现在看来,更像是在守护长明殿。”

陆嫁嫁的剑又开始鸣响,这次的共鸣比在混沌中更强烈。她抬头望向木星,忽然道:“那里有剑疯子的气息。”众人一愣,随即想起那位诈死的老人——他或许早就找到了通往星海的路。

正说着,木星表面的藤蔓突然剧烈晃动,一道青芒破空而来,直逼李长久。宁小龄反应最快,轮回权柄展开,将青芒定在半空——那是一支由木星精华凝成的箭矢,箭羽上刻着“天骥”二字。

“是天骥神国的残余力量。”司命指尖划过时间长河的虚影,“他们把对太初六神的怨恨,都记在了我们头上。”

李长久接住那支箭,箭杆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竟浮现出一行字:“长明殿内,有你们寻找的答案。”字迹消散的瞬间,星海中响起无数马蹄声,三匹神驹踏浪而来——黄金、白银、青铜,正是天骥麾下的坐骑,如今成了守护木星的最后屏障。

“看来得闯一闯了。”李长久将箭矢递给陆嫁嫁,“你的剑,该见见老朋友了。”

陆嫁嫁握紧长剑,先天剑体的光芒与星子交相辉映:“正好,我也想问问剑疯子,当年为何要诈死。”

赵襄儿展开九羽折扇,空间权柄在她脚下织成星桥:“走,去看看长明殿里,到底藏着什么能让太初六神守护万古的秘密。”

众人踏着星桥前行,黄金神驹喷出烈焰,白银神驹化作流光,青铜神驹则掀起星尘风暴。李长久等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早已默契地分工——陆嫁嫁斩破烈焰,赵襄儿撕裂流光,宁小龄逆转风暴的轨迹,司命则以时间权柄放缓神驹的动作,叶婵宫与邵小黎护住众人侧翼,而李长久则凝聚太明之力,在星桥尽头劈开一条通往木星的路。

当他们终于踏上木星表面时,看到的是一片由藤蔓组成的森林,森林深处矗立着一座宫殿,殿顶的长明灯无论星风吹拂,始终明亮——那就是长明殿。

而宫殿门前,站着一位白衣老者,正拄着一柄断剑,望着他们露出笑容。正是剑疯子。

“你们来得比我预想的早。”老人声音沙哑,却带着释然,“进来吧,烛龙大人留下的东西,该交给你们了。”

李长久看着他,忽然想起前世在不可观时,师尊偶尔提起的“太初六神的遗憾”。或许这长明殿里,不仅有观测者的真相,还有属于他们每个人的、尚未写完的命运。

星风吹过森林,藤蔓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欢迎这些打破旧秩序的旅人。长明殿的大门缓缓打开,透出温暖的光芒,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脚步。

长明殿内没有想象中的恢弘,更像一间朴素的石室。四壁刻满了星图,中央悬浮着一枚拳头大的晶石,里面封存着一缕跳动的火焰——那是烛龙遗留的“长明”本源,也是所有权柄的源头。

剑疯子走到晶石前,轻轻一拂,星图上的光点突然亮起,组成太初六神的虚影。为首的烛龙开口,声音比混沌中更清晰:“后世能抵达此处者,当知‘观测者’实为初代创世者,他们创造世界后便陷入沉睡,而假暗不过是其残梦所化的执念。”

“残梦?”李长久皱眉,“那真正的威胁是……”

“是创世者苏醒的可能。”玄泽的虚影接过话,他的模样与姬玄有七分相似,“他们一旦醒来,会将不符合初始设定的世界彻底重置,包括你们这些‘变数’。”

叶婵宫指尖的“生命”权柄突然发烫:“所以太初六神留下长明殿,是为了……”

“为了给世界一个选择。”岁菩提的虚影指向那枚晶石,“长明本源能沟通创世者的意识,你们可以选择唤醒他们,接受重置;也可以选择彻底熄灭本源,让世界脱离掌控,自生自灭。”

殿内陷入寂静。唤醒创世者,意味着一切可能回归“正轨”,却也可能失去如今的自由;熄灭本源,世界将彻底独立,却要面对未知的法则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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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后者。”赵襄儿率先开口,九羽折扇拍在掌心,“赵国的土地从不让外人指手画脚,这世界也一样。”

陆嫁嫁的剑轻轻点地:“谕剑天宗的剑,只守护自己认可的道。”宁小龄握住李长久的手,雪狐虚影蹭了蹭他的手臂,轮回权柄的光芒早已表明态度。

李长久看向司命,她正望着殿外的星海,指尖流转的时间权柄忽然定格:“我在时间长河里见过无数结局,最精彩的,永远是没人写好的那一种。”

叶婵宫笑了,“无限”与“梦境”权柄在她周身缠绕:“当年我杀鹓扶,就是不想被神国束缚。如今自然也不会选一条看得见尽头的路。”

邵小黎、雷牢……所有人的目光最终落在李长久身上。他走到晶石前,三足金乌的虚影与长明本源产生共鸣,帝俊的残念在此刻彻底融入他的意识——不是吞噬,而是传承。

“创世者把世界当作品,太初六神把它当责任,十二神国把它当牢笼。”李长久伸手握住晶石,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把它当家。”

话音落,他指尖发力,长明本源的火焰剧烈跳动,却没有熄灭,反而化作无数流光,涌入众人体内——不是毁灭,而是将权柄的源头还给了这片土地的生灵。星图上的光点纷纷坠落,融入星海,那是创世者留下的最后枷锁,终于彻底消散。

剑疯子看着这一幕,忽然笑出声:“瀚池那老东西总说我疯,其实啊,守着一个不敢打破的规矩,才是真的疯。”他手中的断剑化作光点,“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去找陆丫头的师傅们交差了。”

随着剑疯子消散,长明殿开始变得透明,最终融入星海。众人站在木星表面,望着那些曾被束缚的法则如今自由迁徙,星海中的生灵发出欢快的鸣叫,连那三匹神驹也低下头,像是在行礼。

“现在去哪?”宁小龄仰头问,雪狐尾巴在星风中轻轻摇晃。

李长久望向最遥远的那颗星辰,那里有一缕微弱的、属于“地球”的气息在闪烁。“先回家看看。”他笑着握紧身边人的手,“然后……再回来给这片星海起个名字。”

陆嫁嫁的剑匣里,新的剑鸣正在酝酿;赵襄儿的九羽扇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星空纹路;司命的时间长河里,开始流淌属于未来的故事。

星海无垠,前路漫漫,但这一次,没有神国的枷锁,没有观测者的凝视,只有一群携手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