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妖种(2 / 2)

诡秘神国 狠天帝 7319 字 1个月前

“相信她。”赵襄儿的目光落在宁小龄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也相信你自己。你们的同心结,可不是摆设。”

李长久一怔,看向宁小龄。只见她在妖影的围攻下,眼中的痛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她身后的九尾忽然暴涨,雪白色的狐毛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竟主动缠绕住那些妖影,将其一一净化。

“轮回……即是新生。”宁小龄轻声呢喃,眉心的妖纹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纯净的白光。黑雾在她的力量下迅速退去,枯井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归于沉寂。

宁小龄站起身,九条尾巴轻轻摆动,她走到李长久身边,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长久,我好像……突破了。”

李长久松了口气,刚想说话,赵襄儿忽然开口:“井底的东西,是瀚池留在紫天道门的后手,里面藏着他对妖种的全部研究。现在被小龄净化,也算断了他的一条臂膀。”

她顿了顿,看向李长久掌心的印记:“不过,这只是开始。翰池的真正目标,是皇陵里的‘空间碎片’,有了它,他就能彻底掌控妖种,打开通往神国的裂缝。”

李长久挑眉:“你打算怎么办?放他来抢?”

“不然呢?”赵襄儿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正好缺个理由,彻底清理皇城里的蛀虫。那些与瀚池勾结的世家,也该动动了。”

李长久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小女皇比他想象中更腹黑。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如此,本道长就陪你演这场戏。不过事先说好,皇陵里的宝贝,见者有份。”

赵襄儿拍开他的手,哼了一声:“谁要和你分?打赢我再说。”

话音未落,皇城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九羽的光芒骤然变得炽烈。赵襄儿抬头望去,脸色微变:“他来了。”

李长久看向皇城上空,只见一道紫色的流光冲破云层,带着铺天盖地的妖力,直扑皇陵的方向。那气息,正是瀚池!

“好戏开场了。”李长久握紧长剑,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掌心的妖种印记与宁小龄的同心结遥相呼应,赵襄儿的九羽在天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三方力量隐隐共鸣,仿佛预示着一场大戏即将上演。

而皇陵深处,那枚沉睡的空间碎片,正随着瀚池的靠近,缓缓苏醒。

皇陵深处,寒气逼人。

李长久三人循着瀚池的气息追到主墓室时,正撞见对方将手掌按在一块悬浮的菱形碎片上——那碎片通体剔透,流转着空间特有的涟漪,正是赵襄儿所说的“空间碎片”。

瀚池转过身,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他的半边身体已覆盖上鳞甲,紫庭境的灵力与妖种的凶煞之气在他体内疯狂冲撞:“李长久,你果然没死。也好,就让你亲眼看看,我如何借助空间碎片,将妖种炼化为神!”

他猛地催动妖力,空间碎片剧烈震颤,墓室的墙壁开始扭曲,竟隐隐有崩塌的迹象。赵襄儿九羽一展,银辉洒落,稳住摇摇欲坠的墓室:“瀚池,你与修蛇合为一体,早已半人半妖,还妄想成神?简直可笑!”

“可笑?”瀚池狂笑,“等我掌控空间法则,将十二神国的残躯炼入妖种,这世间谁能奈我何?太初六神?十二神国之主?都将成为我的养料!”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竟直接出现在李长久身后,掌风带着浓郁的妖气拍向其背心。李长久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长剑反撩,“太明”权柄凝聚于剑尖,划出一道灼热的弧线。

“叮!”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剑光竟被瀚池手臂上的鳞甲弹开。李长久瞳孔微缩,这妖种强化后的躯体,竟坚硬至此?

就在这时,宁小龄动了。她身后的九尾化作流光,瞬间缠上瀚池的四肢,轮回之力流转,试图将其体内的妖种剥离。瀚池怒吼一声,体内妖力暴涨,紫色的纹路蔓延至全身,竟硬生生挣开了九尾的束缚,反手一掌将宁小龄拍飞。

“小龄!”李长久心头一紧,刚想上前,却见赵襄儿已挡在宁小龄身前,九羽化作盾牌,接住了瀚池接踵而至的攻击。

“你牵制他,我来破空间碎片!”赵襄儿喊道,指尖凝聚出银芒,直刺瀚池与碎片相连的手掌。她的空间权柄对碎片有着天然的压制,银芒触及碎片的瞬间,瀚池发出一声痛呼,手掌被弹开数寸。

瀚池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赵襄儿对空间碎片的掌控竟如此之深。怒极之下,他猛地张口,吐出一团紫黑色的妖火,这火焰落地便化作无数妖种幼虫,朝着三人扑来——竟是想将整个皇陵都化作妖巢!

“来得好!”李长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忽然将青铜灯抛向空中,同时催动体内所有力量,掌心的妖种印记与灯中白灵残魂共鸣,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漩涡。

小主,

那些扑来的妖种幼虫一旦靠近漩涡,便被瞬间吞噬,金色漩涡则越发炽烈。瀚池见状大惊:“你竟能操控妖种?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李长久冷笑,“你只知用妖种害人,却不知万物相生相克。白灵的残魂本就克制妖种,再加上‘长明’权柄,你的这些小玩意儿,不过是送菜罢了。”

说话间,金色漩涡猛地收缩,化作一道流光,顺着瀚池与空间碎片相连的那道气息,直扑其体内!

“不——!”瀚池感受到体内妖种的剧烈反抗,脸上终于露出恐惧。他想切断与空间碎片的联系,却已来不及,金色流光如跗骨之蛆,在他体内疯狂冲撞,所过之处,妖种的紫色纹路寸寸碎裂。

“噗!”瀚池喷出一大口鲜血,半边鳞甲寸寸脱落,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躯体。空间碎片失去他的控制,悬浮在半空,发出嗡鸣。

赵襄儿抓住机会,九羽齐出,银芒包裹住空间碎片,将其稳稳收入掌心。宁小龄则趁机催动轮回之力,化作一道白光,打入瀚池体内,彻底碾碎了他残存的妖种。

瀚池瘫倒在地,气息奄奄,他看着李长久,眼中充满不甘:“为什么……我明明只差一步……”

李长久走到他面前,剑尖抵在他的咽喉:“因为你不懂,力量从来不是靠掠夺得来的。”

话音落下,长剑轻送。

解决了瀚池,墓室里终于安静下来。赵襄儿将空间碎片收好,看向李长久掌心的印记:“这妖种印记,你打算留着?”

李长久看了看印记,又看了看身边的宁小龄,笑道:“留着吧,好歹是从鬼门关抢来的东西,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宁小龄轻轻握住他的手,九尾温柔地拂过他的手腕:“不管是什么,我都陪着你。”

赵襄儿别过脸,轻哼一声,却悄悄将九羽的光芒调得柔和了些,照亮了三人并肩的身影。

皇陵之外,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皇城的琉璃瓦上,泛着温暖的光泽。谁也没注意到,李长久掌心的妖种印记在阳光下,悄然融入他的皮肤,只留下一点淡淡的金芒,与“太明”权柄的光辉,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而远方的天际,一道黑影正悄然掠过,朝着不可观的方向飞去——那是神御派出的信使,她要将瀚池伏诛的消息,尽快带回给那位神秘的师尊。

一场风波暂歇,但笼罩在世界上空的迷雾,才刚刚开始散去。

离开皇陵时,朝阳已染红半边天。赵襄儿将空间碎片收入皇库,转身看向李长久:“妖种的事虽了,但翰池背后未必没有推手。紫天道门残余势力、万妖城的动荡,还有太初六神的残响……这盘棋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李长久点头,他摩挲着掌心那点淡金印记,忽然想起二师兄的话:“叶婵宫在找玄泽的画轴,你知道玄泽的画轴里藏着什么吗?”

赵襄儿眉头微蹙:“太初六神中,玄泽以画悟道,传闻他的画轴能映照过去未来。但三千年前他坐化后,画轴便不知所踪。叶婵宫找这个……难道和世界的秘密有关?”

“或许不止。”宁小龄轻声道,“我在古灵宗时,曾见过一段残卷,说玄泽的画轴里封印着‘不可观’的真相。”

三人正说着,一名内侍匆匆赶来,递上一封染血的信笺:“陛下,万妖城急报,四大天王中三位已被妖种侵蚀,圣人闭关不出,九头元圣带着残余妖族……正往中土而来!”

李长久接过信笺,上面的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他看向赵襄儿:“看来翰池在万妖城埋的妖种爆发了。九头元圣带着妖族来中土,怕是想借人间的阳气压制妖性。”

“中土宗门未必会接纳他们。”赵襄儿沉声道,“谕剑天宗刚经历内乱,剑阁闭门不出,古灵宗自顾不暇……一旦冲突爆发,又是一场浩劫。”

李长久忽然笑了:“或许,有人正等着这场浩劫呢。”他抬头望向不可观的方向,“大师姐说过,葬神窟的封印松动了,太初六神的残响在躁动。这些事凑在一起,未免太巧了。”

宁小龄握住他的手:“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不可观。”李长久眼中闪过锐光,“既然叶婵宫在找玄泽的画轴,而不可观三师兄就是玄泽转世,说不定答案就在观里。再者……我也该回去看看那位神秘的师尊了。”

赵襄儿点头:“我处理完赵国的事,便带九羽去不可观找你。空间权柄或许能帮上忙。”

离别时,赵襄儿忽然叫住李长久,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朱雀神国的信物,若遇神国使者拦路,出示这个或许有用。”她顿了顿,耳根微红,“还有,三年之约……别忘了。”

李长久接过玉佩,笑道:“小女皇的约,我哪敢忘?到时候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看着赵襄儿转身离去的背影,宁小龄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长久,你和襄儿姐姐的赌约,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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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李长久眨眨眼,拉着她跃出皇城,“等我赢了,再告诉你。”

两人一路向西,途经南荒时,竟遇到了正在收拢妖种受害者的二师兄。他看到李长久,咧嘴一笑:“师尊说你会回观,让我在这等你。对了,神画楼的姬玄师兄也在观里,他说有幅画要给你看。”

“三师兄?”李长久有些意外,那位红衣似火的师兄向来深居简出,怎么会特意等他?

行至不可观山门前,李长久忽然停下脚步。山门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古朴的石碑上刻着“不可观”三个字,只是此刻碑上竟浮现出淡淡的画影,像是有人用剑在上面作画。

“这是……玄泽的笔迹?”宁小龄指着画影,“画里的人……好像是你。”

李长久凑近细看,画中人身披金乌战甲,手持长剑,正与一道模糊的黑影对峙,背景是崩塌的神国与破碎的星空。画的角落,题着一行小字:“长明不灭,太初不寂。”

他正欲深究,山门忽然缓缓打开,一道红衣身影立在观内,正是姬玄。他手中握着一卷画轴,见李长久看来,微微一笑:“七师弟,你终于回来了。这画轴,等了你三千年。”

画轴展开的瞬间,李长久只觉脑海轰鸣,无数记忆碎片涌现:太初六神围猎、帝俊身死、羿射九日……最后定格在一幅画面上——玄泽挥笔画下“不可观”三个字,对他说:“守住这观,守住这画,待长明再燃,便是破局之时。”

掌心的淡金印记与画轴共鸣,发出耀眼的光芒。李长久忽然明白,所谓“不可观”,观的从来不是世界,而是被尘封的真相。

而他,既是局中人,也是破局者。

山风吹过,卷起画轴的边角,露出画轴末端未完成的部分——那里,正缓缓浮现出李长久、宁小龄、赵襄儿……还有无数熟悉的身影,他们并肩而立,望向崭新的星空。

李长久握紧宁小龄的手,抬头看向姬玄:“三师兄,该让这盘棋,换种下法了。”

姬玄笑了,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正有此意。”

观外的朝阳越发明亮,仿佛要将所有的阴霾都驱散。

画轴上的人影逐渐清晰,李长久忽然注意到,那些并肩而立的身影旁,还站着一道模糊的白衣轮廓,身形极像叶婵宫。他指尖微动,画轴上的白衣人竟似有所觉,微微侧过脸,露出一双盛满星辰的眼眸。

“这画……是活的?”宁小龄轻声惊叹。

姬玄收起画轴,红衣拂过青石地面:“玄泽的画,本就是以天地为纸,权柄为墨。画里的每一笔,都藏着世界的轨迹。”他看向李长久,“七师弟,你可知画中与你对峙的黑影是谁?”

李长久想起前世飞升时被师尊斩杀的瞬间,后背泛起寒意:“是……太初六神的残响?还是那个‘假暗’?”

“都是,也都不是。”姬玄摇头,引着两人往观内走,“那是世界本身的‘恶’,是太初六神为了封印本源,从自身剥离的负面力量。三千年了,它快攒够破封的力气了。”

穿过前殿时,李长久看到四师姐司离正擦拭着兵器匣,匣子里的长刀嗡嗡作响,像是在回应什么。五师兄仓颉坐在石桌旁,指尖流转着金光,正在一块新的天碑上刻字,碑上隐约可见“长明”二字。

“五师兄在为谁刻天碑?”李长久好奇问道。

“为你,也为所有人。”仓颉抬起头,笑容灿烂,“等你们五道巅峰时,总不能没有飞升的凭证。”

李长久心中微动,正欲说话,却见二师兄提着酒坛从后院冲出来,脸上带着惊慌:“不好了!叶婵宫把神画楼的画全烧了!她说要‘破而后立’,现在正和师尊对峙呢!”

几人赶到后院时,果然见叶婵宫站在一片灰烬前,白衣上沾着火星,手中握着半块燃烧的画轴。观主的身影隐在菩提树下,看不清面容,只能听到他平静的声音:“你烧了玄泽的画,就不怕世界轨迹彻底紊乱?”

“紊乱才好。”叶婵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这被操控的轨迹,留着何用?帝俊死了,羿死了,现在轮到李长久了,你们还要让他重蹈覆辙吗?”

李长久浑身一震。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观主叹了口气:“你以为烧了画轴就能改变什么?太初六神的权柄还在运转,‘神国牢笼’的枷锁从未消失。”他抬手一挥,菩提树叶纷纷落下,在空中组成一幅画面——十二神国的残骸悬浮在星空,像一道巨大的锁链,将整个世界包裹其中。

“这才是世界的真相。”观主的声音带着沧桑,“我们不是在守护世界,是在看守牢笼。而李长久,你是唯一能打开牢笼的钥匙。”

叶婵宫猛地看向李长久,眼中闪过痛苦与决绝:“所以你才让他重生?让他集齐权柄?你明知道打开牢笼的代价是……”

“是什么?”李长久追问。

观主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姬玄:“把另半块画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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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从袖中取出半块烧焦的画轴,递给李长久。两块画轴拼在一起,正好组成一幅完整的星图,星图中央,一颗黯淡的星辰正在缓缓亮起——那是“长明”权柄的位置。

“当长明星彻底亮起时,牢笼的封印会出现裂痕。”观主缓缓道,“到那时,你要做的不是打开它,而是……重塑它。”

“重塑?”

“用你的‘太明’权柄,用赵襄儿的空间权柄,用宁小龄的轮回权柄……”观主的声音越来越低,“用所有不甘被束缚的力量,造一个没有牢笼的世界。”

话音未落,天空忽然暗了下来,葬神窟方向传来震天的巨响,仿佛有巨兽正在破封而出。叶婵宫抬头望去,脸色骤变:“是‘恶’!它提前醒了!”

李长久握紧手中的画轴,星图上的长明星忽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他看向身边的众人:“看来,没时间犹豫了。”

宁小龄的九尾轻轻缠绕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信任。姬玄将红衣束紧,笑道:“七师弟,好久没一起打架了。”二师兄举起酒坛,一饮而尽,拔刀的瞬间,刀意填平了院中的沟壑。

叶婵宫走到李长久身边,白衣拂过他的衣袖,动作轻柔:“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李长久看着她眼中的星辰,忽然笑了。前世的恩怨,今生的谜团,似乎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他转身望向观外,那里,九道流光正冲破云层——赵襄儿来了。

“走吧。”他举起画轴,星图在他身后展开,化作通往星空的桥梁,“去给这个世界,换个活法。”

众人相视一笑,纷纷跟上他的脚步。菩提树下,观主望着他们的背影,轻轻颔首,身影渐渐消散在落叶中。

桥梁的尽头,是破碎的星空与咆哮的“恶”。李长久握紧长剑,掌心的“太明”权柄与画轴共鸣,发出万丈光芒。

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