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婴,小屁屁不是谁都可以看的(1 / 2)

此事说来,不过是命运的阴差阳错,却误了青蘅君夫妇整整十年的光景。

白昭与幼妹白仪,本是散修之后,双亲在一次夜猎中意外丧生,姐妹二人从此相依为命。那年,白仪偶然获得一株变异药草,据说此草能助修士突破金丹桎梏,乃是世间罕见的宝物。白仪年纪尚小,无意间泄露了这一秘密,却未曾料到,这一句话竟引来了灭顶之灾。

消息很快被兰陵金氏探得,金氏行事向来阴险狡诈,从不轻易亲自动手,这一次又使出了借刀杀人的毒计。

他们在蓝家安插多年的暗桩,向青蘅君恩师蓝肃苍递了消息,只说白家女盗窃了家族秘药。蓝肃苍一生最重门规,性情刚直不阿,听闻此事后,当即提剑前往白家,打算将白仪带回蓝家问罪。

待白昭归来时,眼前的一切已成惨剧,幼妹白仪倒在血泊之中,气息奄奄。白昭从妹妹遗言和沿途路人口中得知,杀人凶手乃蓝氏之人,并凭着众人的描述将画像绘制出来。但蓝氏乃修真界有名的大家族,势力庞大,戒备森严,绝非轻易能够探查。

白昭只能一路游历,寻求解决之法,途中结识了崔雪回,两人志同道合,惺惺相惜。后来,他们又邂逅了青蘅君。白昭心中虽存试探之意,但青蘅君的儒雅和真诚却让她心生好感,而青蘅君更是对她一见倾心,毫不犹豫地邀请她去蓝氏听学。

听学期间,白昭无意中看到了青蘅君的恩师,却一直强忍着冲动。直到听学结束,她终于找到机会与蓝肃苍当面对质。在她的自述中,蓝肃苍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被奸人利用,铸成了大错。他悔恨不已,直接撞剑自杀,以死谢罪。

暗中监视的金氏奸细悄然出手,将蓝肃苍的魂魄彻底碎裂,让白昭失去了自证清白的机会。待青蘅君赶到时,只看见恩师尸身与执剑而立的白昭。

此后种种,已成死局。青蘅君在悲痛之余,力排众议,强娶白昭过门,一个被软禁,一个自囚于后山。

真相大白之后,蓝氏上下对囚禁白昭一事深感愧疚,如芒在背。为了弥补过错,他们决定在几日后公布真相,将白昭正式纳入族谱,以正其名。白昭心中虽有不甘,但为了给两个孩子一个合理的出身,让他们能够名正言顺地立足于世,不得不勉强接受这一提议。

自陈情出现之后,白昭就已明白,所谓的能突破金丹桎梏的药草,不过是无稽之谈。在这个修炼功法残缺的修真界,修士们根本无法突破金丹境界,无论多么稀奇的变异药草,都无法达成这样的效果。

她的妹妹白仪,正是因这个荒诞的谣传,被人害了性命。如今回首往昔,白昭只觉得可笑又可悲,满心皆是无奈与苍凉。

-------------

与此同时,魏长泽夫妇虽暂居彩衣镇,却并未闲着。他们四处发讯息联络往日结交的散修好友,将筹建门派的消息一一告知,盼着有人能来相助,或帮忙传个话。

魏长泽时而出门会友,余下的时间便全用来陪伴三个孩子。崔雪回更是整日围着孩子们转,寸步不离。

蓝氏兄弟下山这些时日,竟像是打开了新天地。从前在云深不知处哪曾这般热闹快活过?两兄弟住在东厢房,本是一人一间,偏偏魏婴总爱往蓝湛屋里钻,非要挤在一起睡。起初蓝湛还有些不习惯,渐渐地就由着他黏人。

虽不在家中,兄弟俩仍守着云深不知处的规矩,每日卯时起,亥时休,分毫不差。他们随身带着课业,上午便自觉研读典籍。

小魏婴见了,也缠着娘亲要学认字,嚷嚷着:“阿娘教我写字嘛,我要像湛哥哥那样厉害!”

午后阳光正好,蓝涣在院中练剑,蓝湛便倚着墙根倒立抄书。魏婴蹲在一旁,小手托着肉嘟嘟的脸蛋,乌溜溜的眼睛眨呀眨:

“湛哥哥,你这样写字手不酸吗?”

“脑袋会不会晕呀?”

“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

蓝湛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听着,偶尔才轻声应一句,眼底却漾着浅浅的笑意,半点不见厌烦。

日头西斜时,崔雪回便领着三个孩子去镇上玩耍。彩衣镇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魏婴左手牵着蓝涣,右手拉着蓝湛,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一会儿要买糖人,一会儿要吃糯米糕,两个板正的小朋友也被他带得活泼起来。

乘船游河时,蓝涣望着两岸灯火,蓝湛盯着水中倒影,两张小脸上都写满了新奇。不过几日功夫,两个孩子眉宇间的严肃就褪去不少,倒显出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

这一日,魏婴在梨树下玩得满身是灰,小脸脏兮兮的,活像只小花猫。崔雪回拎着他去洗澡,他却扭着身子不肯,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蓝湛,脆生生道:“我要和湛哥哥一起洗!”

蓝湛正整理着衣袖,闻言手指一顿,耳尖悄悄红了。他抿了抿唇,低声道:“阿婴,不可胡闹。”

魏婴才不管,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仰着小脸撒娇:“一起嘛!我们可以玩水,可好玩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眨了眨眼,又补充道,“阿爹说,好朋友要一起分享,洗澡也要分享!”

蓝湛被他晃得没办法,犹豫了片刻,终于红着耳朵,轻轻“嗯”了一声。

崔雪回摇头失笑,故意逗他:“小阿湛,要不要魏叔叔帮忙?”

蓝湛立刻摇头,一本正经道:“谢谢雪姨,湛四岁起就自己洗了。” 顿了顿,又补充,“我可以帮阿婴弟弟洗。”

崔雪回轻轻挑眉,心中暗骂蓝氏真是作孽,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开始生活自理,还如此稳重,不由地更加怜惜。她默叹一声,便笑着退了出去,却仍不放心,站在门外听着动静。

浴桶里,魏婴兴奋地拍着水花,咯咯直笑:“湛哥哥,水好暖和!”

蓝湛抿唇,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洗,动作虽生疏,却格外认真。

魏婴歪着头看他,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小声道:“阿娘说了,小屁屁和小居居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看。”

他拍拍胸口,一脸骄傲,“但我可以给湛哥哥看,因为我最喜欢湛哥哥啦!”

说着,他哧溜一下站起来,在浴桶里转了一个圈。

蓝湛手一抖,差点把布巾掉进水里,耳根红得几乎滴血,半晌才闷闷地“嗯”了一声,继续埋头给他搓洗,只是动作更加僵硬了。

门外,崔雪回扶额叹气,自家这小崽子也太不值钱了,别人家的孩子都是防着别人占便宜,他倒好,自己欢天喜地地送上门。

而浴桶里,魏婴还在叽叽喳喳:

“湛哥哥,你的头发好滑呀!”

“哇,泡泡飞起来啦!”

“下次我们还一起洗,好不好?”

蓝湛没回答,只是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嘴角漾起柔软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