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忆生长叹一声，犹豫瞬间，还是道：“有件事，我不得不说。”

顾正明看着顾忆生郑重其事的表情，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却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下文。

“我不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早已经死了。当初张氏给婴儿的她下毒，在我遇到她之前，她时日无多。”

顾忆生也不是太矫情之人，说她冷心也好，说她无情也好。

但如此残酷的事实，她直接说出来，不带一丝拐弯抹角。

反正顾正明要怪她，要恨她，她也认了。

这是她一早就能预料到的局面，内心倒没有太大的波澜。

“我知道！”

只是顾忆生没想到顾正明会这么说，这次换她沉默无语。

“你太优秀，优秀到我不敢相信你是我的女儿！”顾正明慈爱地看着她，“但是我愿意把你当成我的女儿，一辈子都是。”

起初，顾正明对顾忆生的身份深信不疑，只是随着顾忆生嫁给战王，一桩桩一件件事。

让他觉得，他怎么能有这么厉害这么优秀的女儿呢？

而且，顾忆生不像他，也不像曾可儿！

所以他心中有了猜测，但他又不敢多想，真相是什么不重要，他如何认为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得到顾忆生的坦白，他内心似乎没有任何失望。

反正他已经将顾忆生当成亲生女儿。

“我如此欺骗你，你还愿意认我？”顾忆生难得的情绪外露。

“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儿。”顾正明郑重点点头。

“爹。”顾忆生轻轻叫了一声。

她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忆儿，顾府永远是你的家。”顾正明回应着，严肃模样带着一丝慈祥。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些日子的相处是无法被磨灭的。

“那……那我真正的女儿是不是已经死了？”顾正明本来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但想起这么多年流落在外的女儿，他的心还是很痛。

“是，她遇到本王，亲手将玉佩给本王。后来，她死在平昌县，本王的人替她收了尸。”王芸的情况楚之寒最清楚不过。

因为在分别时，他的人便暗中跟着王芸，保护王芸。

尽管当时的王芸时日无多，但她在平昌县度过了最快乐自由的日子。

她病死时，脸上不仅没有痛苦，甚至带着微笑。

听到自己的女儿不在人世，顾正明忍不住老泪纵横。

“爹，你好好休息。”此时的顾正明恐怕需要好好静一静。

顾忆生和楚之寒并肩离开。

“在如此时期，我将这个真相告诉他，是不是太残忍？”顾忆生望着夜空，停下脚步，淡淡道。

“总好过等流言蜚语淹没他。”楚之寒宽慰道。

“短短岁月，却发生这么多事。”顾忆生不免感慨。

楚之寒嘴角微勾，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这一年，最好的一年。”

这一年是最好的一年，因为遇到了她，并且娶了她。

他第一次觉得有人比他的性命更加重要。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顾忆生和楚之寒出现时，局面已经彻底被控制住。

张子强和他带来的私兵惨败，而他和存活下来的儿子沦为阶下囚。

精兵快速打扫着战场，毕竟还有很多皇亲贵族和大臣在此。

皇上看到两人携手而来，对楚之寒道：“看来大典只能在宫里办，启程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