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完结简末想要的东西,崖枡都……
谢翊勾着唇笑了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是,我的鼻子可灵了,只要被我做上记号的东西,不管走了多远我都能找回来。”
似乎想要向简末展示他是怎么找人的一般,谢翊凑到了女生的旁边,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苻九赫那个废物可做不到这一点。”
简末只觉得,就算是她再骂他几句,可能也只会将谢翊骂爽了,她没有再理会男生,将他关在了医务室中,嘱托他不要乱跑,便去牢狱中看望了另一个俘虏。
在看到许景云之后,简末也无法比较两个人的伤势到底谁更加重一些。许景云的身上没什么外伤,毕竟向导的确并不依赖武力值作战,他所经受创伤的是精神体,可偏偏猼訑舰上向导稀少,精神域又是太过私密的领域,许景云并不愿意令其他人随意窥探。
一向冷清自持、能够处理好一切事情的许景云此时在简末面前却低垂下了眼眸,眉眼间浮现出几分歉意:“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简末能够痛骂谢翊几句,可面对着许景云时,她却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一定都是谢翊那个家伙自作主张……”她试图去搀扶着许景云起身,可青年却在此时抿了抿唇,否认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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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简末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却只见许景云抬起眸,神色寂静,“不是谢翊的原因,你是我的责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任何学生遇险。”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也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追过来的吗?
简末简直不知该如何评价,她深叹了一口气,女孩子总是懂事而容易自责的,她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如果我自己能够再小心一点就好了,这样,你们就都不会受伤了。”
和谢翊的待遇不同,许景云最终被简末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青年的精神体的确显得奄奄一息,海马的尾巴都直接断了一截,简末像是又回到了接受许景云补课的日子,按着男子教导的方式,帮助他治疗着精神体的伤势。
简末的房间中只有一张床,当治疗完成之后,她才后知后觉感到了一些尴尬。
她看着自己的单人床,又看了看许景云,刚想要鼓起勇气说什么时,青年便主动提议道:“我睡在地板上
吧。”
简末有些犹豫,迟疑地看向许景云:“你是病人,还是我……”
“没关系,如果不是你来救我,我现在还被关在囚室里,不需要你再为我付出得更多了。”许景云神色冷静地说道,没有再给简末拒绝的机会。
直到灯光熄灭,简末躺在了床铺上,听到房间内另一个男子的呼吸时,她才想了起来,这是她除了简席城外,第一次与一个男生共处一室。
她翻了一个身,试图尽快入睡,可偏偏整个人却愈发清醒,轻易有些睡不着了。
许景云侧过了身子,看着辗转反侧的少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地说道:“是失眠了吗。”
简末有些尴尬地偏过了头,看向青年:“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许景云停顿了片刻,又淡声解释,“我的精神体也有些疼,同样睡不着。”
“啊,这样啊。”简末转过身,面对着许景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房间内基本没有光,她看不到此时许景云的模样,却不知为何在此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其实,她的心里也是很感激许景云和谢翊能够来救她的吧,虽然这样的想法自私了些,但是有他们在身旁,她真的会有一种自己并不是单独一人的安心感。
简末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在想什么,几乎像是有些傻乎乎地说道:“那,你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听吗?”
小的时候,她睡不着时,便会让简席城给她讲向哨神兵录的故事,梦里有时候她自己也会变成厉害的向导去参加战争打败畸变兽。
她说出口后,又觉得有些后悔,毕竟以许景云的性格,应该不会愿意做这种幼稚的事吧。
简末静静等待着男子的拒绝,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中或许还是有着些期盼的,所以没有立刻说自己只是在开玩笑,而是沉默地默默注视着许景云的方向。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而简末也并不觉得这样的时间难捱,即便许景云什么都不说,但只要能够听到他的呼吸声,简末就已经会觉得很开心了。
而在她以为许景云不会再开口时,却出乎意料地听到了男子语气平缓地开始讲述起了某个传播率极其广泛的ip故事。
“是向哨神兵录,你也喜欢他们吗?”简末几乎压抑不住声音中的雀跃,她抱紧了被子,眸光亮晶晶的,第一次觉得自己与许景云的关系这样亲近。
“……嗯。”许景云顿了一下,便又接着讲了下去,直到感觉到女生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平稳之后,青年才慢慢停了下来。
她睡着了。
精神体的幻疼从额头蔓延至四肢,即便四肢一动不动,也能够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痛楚。
原本讲故事还能够转移一部分的注意力,而简末睡着了之后,连这一点慰藉都失去了。
许景云很擅于忍耐,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在心中淡淡地回想着从刻耳柏洛星出发之前,二皇子妘君泽曾经对他交代过的事情。
猼訑舰上有一个帝国很久之前安排进来的卧底,对方的身份是绝密,在某次意外后,人员信息的档案连女皇陛下也无法再掌控。
而许景云的任务是与那名卧底接头,并传达皇室新的命令。
猼訑星盗团最近的行为过于疯癫失控,帝国早已经有将其围剿、一网打尽的想法,而他们掳走崖枡的行为,更是已经触碰到了女皇的底线。
作为学生——或者说简末的爱慕者,冲动行事来到这艘星舰上,是最能够降低猼訑警惕的方式,有谢翊真心实意的行为作为掩护,能够最大程度地打消猼訑的怀疑。
许景云从出发的那一刻起,便知道这趟旅程必然是九死一生,但他仍旧没有丝毫犹豫。
是出于大意,还是真的作为指导教师的责任心,或者……因为简末呢?许景云也说不清。
他闭上了眼眸,唯有蹙起的眉宇能够看出,青年此时在承受着怎样的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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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末第二天是被一阵碰撞声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便见桌子上的东西倒在了地上,门大敞开着,而城正掐着许景云的脖颈,将青年按在了墙壁上。
向导自然无法反抗哨兵,许景云的唇角带着一点血痕,显然是刚刚被城打出来的。
简末吓了一跳,她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连拖鞋都没有踩,便光脚走到了两人旁边,握住了城的手腕,有些生气地骂道:“你要做什么,放开他,猼訑已经同意这些俘虏由我来看管负责了,你凭什么打他!”
城偏过头,幽冷的面具正对着简末,像是在死死盯着她,手臂也愈发紧绷,令人怀疑他下一秒便会直接在女生的脸颊上揍上一拳。
“你让一个男人和你睡在一起,还维护他,不许其他人教训他。”阴森的嗓音从面具下响起,城近乎质问一般说着,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简末搞不懂城到底在生什么气,他对猼訑也不见得衷心到哪里去,怎么反而这么仇视一个普通俘虏?
简末双手推在城的胸前,将他往后面推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太怕他,便直接挡在了许景云的身前,扶住了青年的手臂:“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疼……”
她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男人便直接探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简末小声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就被城抱到了床上,她刚以为这个人要发脾气,却只见高大的男人弯下了腰,在她面前半跪了下来,握住了她的脚踝塞入了拖鞋里:“不要光脚踩在地板上。”
不要光脚踩在地板上……
简末有些微怔,她看着眼前男人的发顶,耳畔在这一刻回想起了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
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
回忆几乎已经变得模糊,连带着简席城的脸都有些看不清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伸出了手,放在了男人的头发上。
有些硬硬的,简席城的头发也并不柔软,很扎人,她不记得从哪里看到过,这种发质的人都很倔犟、孤注一掷。
眼前的人头发有些长了,像是很久没有修剪过,以前简末也给简席城剪过头发,碎发还弄到了男子的眼睛里,让她小心翼翼吹了好久。
“怎么了?”男人抬起头,露出了一张冰冷怪异的黑色面具。
简末一瞬间松开了手,只觉得额头开始疼了起来,回忆和现实重叠,产生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割裂感:“出去,你出去!”
简末近乎尖叫道,她此时一刻都不愿意见到城,而男人在身子微僵了一瞬后便站起了身,定定看了她片刻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离开了室内。
她会为了别的男人凶他。
走廊中,城偏过头,便见唐朔在门侧不知站了多久,见城看过来,便主动说道:“我来接简末向导去驾驶舱。”
城厌恶地皱紧眉,因为面具的阻挡倒是没有被唐朔发觉,他没有回应,径直走出了走廊,而唐朔注视着他的背景,缓慢眨了下眼睛。城对简末向导,似乎有些太过于关注了,难不成……是喜欢上女生了吗?
……
简末去为猼訑做深度净化的时候,男子还关心了一下谢翊两个人的身体,像是对他们极为在意似的。
与猼訑虚以委蛇了一番之后,简末便沿着那条熟悉的路,走到了崖枡被关押的位置。
经过简末的不懈努力,那个关押着黑豹的牢笼已经隐隐有些松动了,她觉得,只要再给她几天时间,她就一定能够将黑豹放出来了。
她推开了牢门,习惯性地同男子打了个招呼,十分自然地走过去坐
在了崖枡的大腿上,抬起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
正当她打算继续完成之前的工作时,突然男子的眼睫像是眨了一下,简末没有在意,直到崖枡与她对视,静静注视了她一段时间时,她才后知后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你……”
“你好……”
简末的声音与男子的声音撞到了一起,崖枡的嗓音显得格外粗粝,仿佛许久都没有说过话似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生锈的刀磨在石面上。
简末也不知道自己反应了多长时间,当她察觉到,崖枡很可能已经恢复了清醒之后,红晕几乎是一瞬间便从脸颊蔓延至了脖颈。她跌跌撞撞地想要从男人的身上下来,不小心要跌倒时,被崖枡用手臂轻轻扶了一下,他像是斟酌着言语,半响才缓慢地说道:“我,记得你,谢谢。”
记得她,记得什么?
简末简直不敢去回忆自己从前都对崖枡做过什么,虽然都有着正当理由,初衷也是为了治好崖枡,但……她未免也做了太多亵渎人家的事情了。
就像是现在,简末还仍旧坐在崖枡的腿上,甚至因为对方怕她摔下去,还更紧地搂住了她的腰。
她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更想要面对痴傻状态、说什么便做什么、不会说话的崖枡了。
似乎感觉到了女生鸵鸟一般的逃避心态,崖枡神色变得更加认真,眸底暗含着几分愧疚:“是你,救了我,辛苦了。”
崖枡这段时间中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像是被关入了一个能够听到声音、看到事物、却做不出任何反应的房间中,暴虐与恶意的情绪占据了整个胸膛,任何能够感受到的情绪都是负面的,行事只剩下了本能反应。但当他恢复了清醒之后,其实记得简末每一次来见他,对他说的话,或许女生并不知道,在那些近乎绝望的时间中,她对他究竟有多么重要。
在崖枡的眼中,简末就只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却负担了太多东西,他很努力地想要帮帮她,有时也会忍不住地升起几分心疼。
如果没有他,也许他便不会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吧。在被猼訑带入星盗团中时,崖枡真的觉得自己给很多人添了许多麻烦,这样的他早已经违背了帝国的士兵守则,也不再配作为一个将士存活。
求生欲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欲望,崖枡也同样不能免俗,可在那个时候,崖枡是真的一度险些失去了任何求生的欲念,若不是简末将他视为了支柱,坚信他能够救她,在心里那般依赖着他,可能崖枡早就已经自我了断或者沦落为堕化种了。
崖枡从前听人说过,专属向导就像是拉扯着哨兵的一根线,能够令他们身处地狱的时候,也时刻拥有着一个牵绊,依靠着这条线一次次从死亡之地中走出来。
崖枡之前并没有专属向导,他也并不能够理解这种感受,只觉得他们是言语过于夸张,这种描述也只是夸大其词。
而直到他遇到简末之后,崖枡才终于明白了那种被从最深的绝境中拉扯出来的救赎感。
虽然心里藏着感激,可崖枡还是难免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与简末相比,自己的年纪的确大了很多,而这样的他却需要一个女学生来拯救,令崖枡很难不感觉到羞愧。
“崖枡元帅,你现在感觉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有好一些吗?”简末在心中反复做了几次心理准备,才终于能够维持平静地说出了这么几句话。
“叫我崖枡就好。”崖枡比简末想象之中还要温和,男人几乎没有任何架子,融金色的眸子柔和地注视着她,似乎她在他眼中是什么很重要的人似的。
崖枡动了动手腕,浑身的铁链便应声而动,他带着些对自己无用的惭愧,尾巴也蔫蔫地垂落在了地面上:“我现在的状态还太虚弱了,我也不知道,我这次的清醒能够维持多久。”
男人的脊背微微躬了下来,眸底快要充斥满了自责之情,像是要直接被愧疚压倒了一般:“简末,我需要你。”
从来这句话都是其他人对崖枡说的,作为帝国最强的哨兵,他的肩膀上理应承担着无数的责任,他似乎天生便是要守护其他人的,崖枡几乎无法想象有一日自己竟然需要依靠其他人,仿佛一个废物般只能够依赖向导来拯救。
可在简末面前,他已经流露出太多可悲丑陋的耻态了,羞愧积攒的太多,甚至令崖枡不知道应该从何处开始对女生告罪了。
既然已经无法再差劲了,崖枡对待简末时便莫名多了几分坦诚。
从前只是妘君泽和苻九赫告诉简末,崖枡是需要她来拯救的,可这却是第一次简末从崖枡自己的口中听到了这句话。
好像她突然变得很重要,而战无不胜的战神却截然相反的在她的面前变得脆弱了起来。
简末说不清自己此时心中的感受,她闭上了眼眸,额头贴上了崖枡的额头。 这其实是简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得与崖枡见面,从前男人的状态不能称之为清醒,于是她无论对他做什么,心理都不会有什么负担感。
这一次却不同,她几乎是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精神触须,分毫不敢冒犯到对方,就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令崖枡感觉到不舒服。
反倒是崖枡似乎感觉到有些诧异,他抬眸看向了简末,眼眸微弯,浅浅笑了笑,嗓音中带着些鼓励:”不用待我这般小心,不必将我看作不容亵渎的人,像是从前一样就可以,我也已经习惯了你之前净化的方式。”
简末身子一抖,只觉得脸颊烫得让她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的!”
简末对于很厉害的人总会有一种偏向敬畏的尊敬心理,于是此时整个人都怂成了一只小老鼠,哪怕崖枡显得宽容又体贴,她却是怎么都不敢做过界的行为了。
简末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一声叹息声,下一刻有毛绒绒的触感缠绕住了她的手腕,简末睁开眼,便只见崖枡的尾巴不知何时卷在了她的手臂上。在她惊诧地望过去时,崖枡只是扬起唇,神情自然而平淡:“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玩我的尾巴,不用拘谨。”
崖枡平时便是一个很严肃没有情调的人,身边的其他人也大多对他表现得或畏惧或仰慕,不敢轻易靠近到他的身旁,与他很有距离感。
这就导致崖枡其实也没有什么社交经验,作为战士,他只要懂得打仗就够了,于是此时笨拙的男人也不知应该怎样讨好女生,才能够令她不要害怕他。
崖枡记得简末是怎么和他的精神体一起玩的,也记得女生是怎么用章鱼的触手捆缚住他,在他当时不配合的时候,怎么用无伤大雅的方式令他安静下来。
崖枡其实很喜欢简末这种鲜活的性格,他并不是那种古板的、不容任何人挑衅尊严的将领,他更希望女生能够仍旧以一种真实又自在的模样面对他。
毕竟,她是他的专属向导,不是吗。
虽然压力大的时候、或是在精神疏导时遇到困难烦躁时,简末的确很喜欢缠着崖枡的尾巴玩,但那个时候她不是只将他当做一个装饰物嘛。没有理智的崖枡在她的眼中也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类,她当然就只想着自己开心,不会考虑男子的感受了。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崖枡现在会说话,会和她聊天,会睁开眼眸注视她,像是从一个物件变为了真正活着的人——还是那位传说中的元帅,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是没办法像是平时一样放纵的。
崖枡并不是想要让女生变得战战兢兢,分明不是他的错,可男人却在内心中隐隐失落了起来。他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够令简末更舒服一点,在精神疏导的过程中,他要怎么才能够回馈给向导一些东西呢?
崖枡是最不喜欢一味索求的性格,简末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他自然也想要回报一二。
“…崖枡……元帅,你,你在做什么?”带着些不敢置信的女声在崖枡的耳畔响起,男人忍着羞赧,维持着声音的冷静问道:“怎么了,这样有什么不对吗?你……你喜欢我这么做吗?”
简末进入了崖枡的精神图景中,
她近乎失语地注视着眼前趴下来,在她的脚边打滚、露出肚皮的黑豹,差点要以为是自己吃了毒蘑菇中了幻觉。
从前简末与黑豹相处时,对方虽然也不会伤害她,但是有的时候也会有些坏脾气,不会流露出这般谄媚的姿态。如今这幅模样,显然是受到了主人的要求,才不得不对她卖艺。
简末在这样是不是对元帅不恭敬;和豹子这么主动、不撸白不撸之间左右徘徊着,送上门的豹子,怎么能就这样视而不见,那她岂不是太不解风情了?
不管是不是自己找的借口,总之粉色章鱼很快乐地撸了上去,八根爪爪分别缠绕住了豹子的四肢,直接便埋头上去,一阵猛吸。
简末并不知道,当她的精神体在精神图景中抱住了黑豹时,现实里的触手也十分习惯一般,迫不及待便缠绕上了崖枡,而简末也同样抬起手臂,不客气地搂住了男人的腰肢,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进去。
崖枡在被抱住的瞬间整个人便已经彻底僵硬住了,回忆中被抱紧的感觉,和现实中被女生抱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铺面而来的是浅淡的香气,然后便是令崖枡完全不敢用力的柔软。他似乎再一次意识到了向导的珍贵与脆弱程度,甚至有些产生了怀疑,这样小巧而又单薄的女孩子,到底是怎样能够以一己之力将他从堕化的边缘拯救过来的呢?
其实只要是简末想,除了叛国或者恶意伤害别人外,崖枡什么都会满足他的。男人的心底藏着正义感与责任心,并不是不管不顾随意便能够破坏或者操纵世界的类型,正直而善良,过分健康到并不会真的为了简末杀人放火。
但若是想要他的命,无论简末在哪里,遇到什么,崖枡都一定会保护她,义无反顾地去救她,哪怕是让他付出生命也没关系。
所以只是区区让精神体给简末表演一下扑球玩,在原地被触手逗弄得转圈圈,自己叼着自己的尾巴献给女生这种小事,他还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