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笑着便要掐说话女子的腮帮,“你要脸,咱们几个中,就属你最有脸!”
几个人哄闹着。
荷娘趁机叫婆子把奚月奴带走。
吴恩典看着几个人走远,倒也没追。
绿萼说得对。半死不活的女子不好玩,要活的,才活色生香呢。
奚月奴被带回她自己的小屋。
品红院自然不会替她请大夫,荷娘推婆子帮奚月奴草草换了一身干衣裳,头发都没替她擦,就离开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吱嘎……”
小屋门一关上,奚月奴慢慢睁开了眼。
眼角渗出泪来。
果然做了家伎,死活竟都由不得自己……
投水不成,那……自缢呢?
难以抑制心中的绝望,奚月奴一双眼睛就只是盯着头顶上的房梁。她选定了好了位置,接下来,便是寻白绫了。
这可屋里家徒四壁,哪里有干净白绫?
奚月奴眼泪扑簌簌落下,看向自己的裙摆。
要死了,还不体面……
可让她作为一个家伎死,又能体面到哪里去呢?
双手颤抖着攥住裙摆,刚要撕。
“你做什么?!”一道女子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奚月奴吓了一跳,不觉停了手。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绿萼,身后还跟着一个紫裙女子,手中拿着一贴药。
紫裙女子腼腆道:“好姑娘,药这么金贵的东西,咱们姊妹身边本不多。这是防风寒的,你煮了,热热地吃下去,身子就暖了,不会生病。”
“别给她!”
绿萼一把拍掉。她看向奚月奴,柳眉倒竖,“她那么想死,这东西给她是浪费!”
奚月奴愣了愣。
眼前这女子话虽然说得难听,可她也听得出来,是为她好。
刚才,也是这个绿萼出言,吴恩典才肯放手。
可这才不过是她来品红院的第一天。她若不死,往后这样的事还不知道有多少!这女子护得住她一时,难道护得住她一世?
想着,奚月奴不觉泪下,“你们别管我,我是活不成的了……”
绿萼气忿忿的,还要说话。
被一旁的紫薰捂住嘴,“姑奶奶,少说两句。没看到人家正伤心吗?”
她是个性子温柔的,坐到奚月奴榻边,伸手拉住她的手,“姑娘,别想不开。这里的日子虽然苦,也不至于过不下去。再说,往后你还有机会能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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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奚月奴眸子亮了亮,又马上暗淡,“落在这里,出去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再做家伎。”
“不是的。”紫薰连忙打断,“我和绿萼从前在恪王府里,就有一个姊妹,得恪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