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跟在几人的后面，将追杀来的人一个个杀掉。

枪声渐渐消失，慕幽笛回头看去，发现那些追杀的人竟然往后退去，慢慢隐入山林，原本嘈杂的山林渐渐变得寂静。

慕幽笛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她可不认为这些人会因为惧怕而后退，应该是临时收到撤退的信号了。

此时，天边已经微微泛白，慕幽笛想着要赶紧跟上潘部长。她不再理会这些人，既然没有了追兵，她就快走几步，走到潘部长的身边。

潘部长在黑暗之中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一群人快速穿过密林，来到一处荒凉的小路边停了下来，休整一下。

潘部长跟那个神秘人席地而坐，其他四个保镖则分散在四周警戒。慕幽笛刚想离开，到周边看看情况，却被潘部长叫住，“1919，你过来。”

慕幽笛只能朝两人走过去。

潘部长说道：“这次的任务也算圆满成功了。”

慕幽笛骤然看他，目光移到他旁边的神秘人身上，不明白潘部长所谓的‘任务圆满成功’从何而来。

忽然，她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说道：“调虎离山还是暗度陈仓？”

潘部长没想到慕幽笛的反应那么快，笑了笑，说：“先调虎离山，再暗度陈仓。”

慕幽笛沉下脸，因为潘部长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们这列火车其实是为了吸引敌人火力而特别设计的，也就是说，他旁边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神秘人，真正的神秘人应该以另一种方式离开了，并且已经安全抵达武汉。

她这时才恍然，追杀的人为什么忽然撤走了，原来是发现自己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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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被骗的又何止追兵？

慕幽笛想起火车上的那些死去的保镖和特务，那个哭闹的小孩，还有那个替她挡子弹的女服务员，心头一阵恼火，接着是一阵寒凉。这就是棋子的宿命吗？

她不知道那个神秘人要去武汉做什么，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替他吸引敌人火力的大部分是无辜的人，却被执棋者肆意玩弄掉性命。

潘部长见慕幽笛沉默不语，也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黑夜已经过去，白昼即将来临。

就在慕幽笛以为他们会返回上海的时候，潘部长却说道：“等一会儿会有车送我们去渡口，我们乘船去武汉。”

慕幽笛惊讶道：“我们还去武汉？”

潘部长点点头，“那边有个重要的谈判会议，安保需要人手。”

慕幽笛垂下头不再说话，她的身份本来就是个可以随意抹去的符号，去哪里都一样，只希望潘部长遵守约定，不去动宴霜就行。

嘟嘟......几声汽车喇叭声响起。

众人转头看去，一辆卡车远远朝他们驶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走吧。”潘部长招呼一声，和‘神秘人’率先上车。

慕幽笛看着眼前这辆卡车，恍惚间想起自己和宴霜逃离北平的经历。

她上车后，坐在车厢的地板上，怔怔地看着不断后退的风景。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归，也不知，能不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