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天妖是神N代
远征军在踏平了那座重城后，就再度回到了无所事事，每天睁开眼就是赶路的日子。
神明很强，不需要炮灰。
神明的眷族也很强，不需要支援。
于是在出征的第八天，地精和矮人这些匠人族，联合请命，表示他们在这个战场上能够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希望可以回去建造人类的城市，作为匠人族，那里才是他们应该待着的地方。
匠人族是靠手艺吃饭的族群，与敌人面对面可不是他们的战场，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对当时局势的评估不准确，也对这位灾厄神明不够了解，害怕违背了祂的命令，会受到惩罚，可以说是迷迷糊糊的走到了现在。
如今他们终于清醒了。
“我矮人族宣誓永远效忠死气之主，竭尽我族的全力打造最好的神兵利器。”
“我地精族宣誓永远追随死气之主，建设人类城镇，打造人族理想家园。”
匠人族还有些其他杂七杂八的族群，但整体以矮人和地精为主，他们两族作为代表来见过了穆重，穆重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回去吧，神明已经同意了你们的请求，返程的路上还有雾气与亡灵与你们相伴，它们会护送你们直到城门。”
“谢谢吾神的恩赐。”
匠人族的离去动静不算小，关键是护送这区区千人的队伍，却从灰雾里涌出了超过十万头的死气亡灵。
这些死气亡灵和刚刚收服的城市里的亡灵还不同，它们都是卫焕最初降临在九级世界里，第一批转化的亡灵。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它们的实力都强大了很多，其中还出现了十多头的高级亡灵。
就像在卫焕的大墓里，受到秽土滋养的秽土亡灵，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成长成更高级的秽土亡灵。死气亡灵也是同样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根据原本实力的差距，天赋的不同，出现更加强大的亡灵。
卫焕现在的召唤体系里，一共有三种亡灵。
一个叫大墓亡灵，这是他“守墓人序列”的核心招募能力，就是大墓里那群随着他的等级提升而不断被招募出来的暗兽亡灵们。
这些亡灵可以进入职业训练场培养，可以通过吸收灵魂进行强化，实力最强的如点妈、鸦姐，在进入神级后，已经成为了卫焕的常态“光环”，必要的战争手段，也是最强的战争能力。
唯一的弱点，就是受限于卫焕的召唤范围，在进阶到序列八：天灾后，他的召唤直径达到了一千公里。
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召唤距离，一千公里内，他可以动动手指，就绝对掌控。但也因为一千公里毕竟有局限，所以让这一能力有了缺陷。
第二种亡灵，就是秽土亡灵。
是在“大墓”的基础上，卫焕自行领悟的一种中阶法则，随着他对法则领悟的提高，所以非他亲自招募，但却在大墓大陆上九成九以上的暗兽亡灵，一旦被秽土包裹，就会苏醒过来，为卫焕而战。
它们数量巨大，每次卫焕召唤出来的时候，可以用“倾倒”来形容，就像从破开的天上倒灌的海水，数量无法估量，杀之不尽，而且还会受到秽土等级的影响，最高诞生五级的秽土亡灵。
只可惜“秽土法则”是中级法则，进步艰难，卫焕不得不在这个法则修炼到瓶颈后，转而去修炼下阶法则“死气法则”，导致这些年过去了，“秽土法则”都没有进步，还卡在五阶上不能升级。
“死气亡灵”自然就是卫焕成神后，领悟的“死气法则”所掌握的核心能力。
完美法则的死气会无休止的蔓延，具有可怕的污染性和吞噬性，只要其中的神性还在，就会无休止的扩散，将接触到所以血肉、灵体，包括植物等等活着的能量体污染，转化为死灵生物。
毕竟是成神的核心能力，只要给“死气亡灵”一段时间，它们会在神性的滋养下，从最初级的亡灵，变得更强，甚至可能超越原本活着时候的实力。
卫焕成神的时间毕竟还是短，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几头高级死气亡灵，已经是这期间自行成长的最好的那几头了。
铁锤认出了其中两头，都是曾经在攻打他们人类城市里，出现在强力战队中，杀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类，还杀死他其中一个儿子的仇人。
如今这些仇人出现在死气亡灵的最前面，气息倒是比活着的时候弱了不少，而且眼神呆木面目僵硬，完美忠诚地执行着神明的命令，守护在他们回城队伍的一圈。
心里只觉得解恨。
仇人死了，但还是觉得不够，那再没有什么比它死的时候，继续操控它的身体，去做它过去绝不会做的事情，更让人觉得痛快。
在回去的路上，远离了神明所在的远征军后，一天在休整时候，铁锤来到仇人的面前，看着它呆木的双眼，铁锤抚上胸口，闭眼在心里向神明祷告，祈求宽恕。
随后最终忍耐不了，掏出他的大铁锤，一锤子敲在了仇人的头上。
“噗！”
就像锤西瓜一样，将这个家伙拍碎成了一地的黑水。
“铁锤！”族里的长老惊恐的大叫，阻挡不及后，他惊恐的看着天空，生怕被神明迁怒。
但等待了一两分钟后，却是一切都风平浪静，只是那被拍碎的家伙，又从一团污血中歪七扭八地爬出来，一点点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啊！！”
铁锤挥动他的铁锤，再一次的朝着仇人的脸上，重重拍了上去。
“噗嗤！”
仇人的半截身体再次爆开。
“铁锤！”族里的长老再次紧张地看向天空，但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神罚都没有出现。
倒是那被拍扁的家伙，从扭曲中恢复过来后，竟然直接来到了铁锤的面前，看似呆木直勾勾的双眼，却像是在无声的说：来杀吧，杀我泄愤吧，不要太难过了。
铁锤盯着这个仇人，想起了他疼爱的儿子，终于抬手捂住眼睛，无声地哭了起来。
颤抖的身体，哽咽的呼吸，还有从手中脱离的铁锤，“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地面轻颤。
矮人长老在这一刻感受到了神明的温柔。
明明是人人畏惧，闻之色变的灾厄神，却对自己的信徒这么的包容。
他抬手抚上心口，朝着天空深深的鞠躬。在他身后的矮人一族，也感受到了长老所感受到的温暖，先是被震慑，如今是真正的信服，真心的想要追随神明，为神明奉献一切。
金脑子和他的族群也旁观了这一幕，他们的感受是和矮人族一样。
要知道，神明并不都会庇护眷族，很多神明豢养着的大量眷族，不过是工具，必要时刻的炮灰罢了，根本从未在意过。
其实无论卫焕管不管他们，回不回应这次铁锤的祈祷，匠人族们都只有效忠他唯一的一条路，毕竟能庇护人类的神明只有卫焕了。
可没有选择的效忠和感动后的效忠是两个概念。
卫焕只是从心去做，他走的是自己的道，坚定的道才会让他更强。
铁锤不再泄愤，重整旗鼓的他抹去眼泪，重新出发，在心里已经有了神器的雏形，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烘炉前，为神明献上他亲手打造的第一把神器。
卫焕感受到了铁锤心中信仰的坚定，对穆重说：“我们攒下的那些神器材料可以给铁锤。”
“好。”穆重点头，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反正这都不重要，卫焕认为铁锤可靠，那他一定是可靠的。
远征军的队伍继续前进，匠人们回到了人类的领地，加入到了对城市的重建中。
缇坦有了匠人族的助力，城市的恢复速度快了不止十倍，大量的匠人族从他们一度龟缩的八级世界出来，甚至带来了大量他们珍藏的物资。
地精们和矮人们联手，炼制出了大量的城市武器，这些武器的战斗防御能力比挑战世界奖励的武器还要高级，而且是真正的武器，杀伤力极为惊人。
过去一座人类重城，只能装备不超过十架的超级歼星炮，现在足足堆了五十架在这座神明暂居的重城里。
缇坦在看见这些装备的超级歼星炮数量后，沉默了几秒，便晒然笑了。
人族被灭，代表了从此人类失去了在九级世界立足的地方而已，各族在看不见获胜希望的时候，都一致选择龟缩回八级世界，繁衍生息等待时机。
如今，在看见强盛希望后，这些族群自然也要拿出一些真东西出来。
缇坦是善良的泰坦族，在想明白后，并没有怪各族的自私，只是认为自己的领导太差，所以才无法得到各族的信任。
神级和神明，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体系，自己不如神明不也正常？
人类城市的重建，如火如荼。
又过三天，前线的消息再次传来。
远征军摧毁了自由联盟的第二座重城，同样轻松的获胜，在神明的指引下，人族所向披靡。
“不过，在远征军接连摧毁了两座自由联盟的重城后，其他三族蠢蠢欲动，尤其是兽族，派出侦查小队已经在黑雾里扩散，其中有一只队伍往我们这边来，另外还有两只队伍它们自以为隐秘，却瞒不过伟大的神明，蓝星眷族告知我们，它们往深渊族和虫族的方向去了。”
“也就是，一边想要和我们接触求和，一边却在联手其他族群，想要继续尝试对我们的围攻？”
“没错，兽神族可是很狡猾的，他们的兽神是仅次于自由联盟最多的族群，足足有5尊兽神。或者说，如果刨除所谓的联盟，只说族群，兽神族当称最强，但偏偏它们最是狡猾，喜欢趁火打劫两边下注，从不冒头，也保存了最多的实力。”
“神明的旨意呢？”
“大量的死气亡灵正在往另外三族的边境之墙移动，除此以外没有更多的行动了。”
“看来魔神大人是一定要推倒自由联盟。”
“说起来，现在远征军已经快要抵达第三座重城了吧？第三座重城你还记得什么城市吗？”
“是天妖霸的老巢。天妖是宇宙异种，出生就是七级生命，成年就可达到九级，而且传承记忆强大无比，身体素质也极其特殊，同样是九级它们可以轻松碾压同级，尤其是天妖老大半步神明都不是它的对手，堪称神明之下无敌。”
“没错，神明之下无敌，但我们有真正的神明，我们并不惧怕它有多强，之所以认为这次第三重城可能难打，是因为那是天妖的老巢，同时也是天妖神明走出去的地方。”
“没错，一旦打到那里，那位早在二十万年就飞往神域，且至今活跃的天妖神明，绝不会旁观。”
与此同时，卫焕和穆重也正聊到这尊神明。
人族并不缺对神明的了解，再加上钢铁之心这些天的信息采集，他们九级世界的信息掌控，一点都不输给在这个世界盘踞是几十万年的泰坦族。
对于他们即将要攻打的重城，钢铁之心也有着极高的评价。
“那是天妖族的老巢。天妖族并不是只有我们从遗族记忆里看见的九头那么一点，在漫长的宇宙进化史中，天妖族多多少少的也是有上百头的。”
穆重和卫焕正在浏览钢铁之心传送过来的资料，“天妖族是一个极为擅长修炼血肉法则的族群，它们历史上的神明也都是修炼“骨骼法则”飞升，它们的传承记忆里，甚至有一套完整的法则修炼功法。
依靠它们可以在空间蛀洞的能力，他们可以暂时摆脱挑战世界的掌控，去往真世界进行修炼，支配真世界的生灵，聚集它们的精神力，打造天妖的无敌躯壳。
对，就是它们的蜗牛壳，每头天妖从出生就在修炼骨骼法则，打造自己的无敌躯壳。”
卫焕和穆重看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天妖的壳那么硬，要不是当时卫焕就拥有了神级的点妈，还有着毒素的攻击，恐怕根本无法打破那外壳，真正攻击到天妖。
钢铁之心继续说道：“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骨骼法则、皮肉法则和血液法则，就是血肉法则的三大法则之一，是中位法则。
换句话说，天妖族虽然受限于天道限制，在有一尊骨骼神明存在的情况下，无法再成就第二个骨骼神格，但也代表它们这个族群，永远都有一尊中位神明镇守。”
换句话说，他们去打天妖族在九级世界的老巢，这尊中位神明是一定会出现？
钢铁之心说：“95%以上，那位骨骼神明会降下意志投影。”
“祂的实力？战斗方式？杀祂的方法？”
“杀不死。”钢铁之心说，“骨骼神明是非常活跃的神明，人族掌握祂的资料很详细，血肉法则是将身体修炼到了极致，修炼到了终点后，哪怕残留一块碎片，一滴血，一粒肉，都会重生的可怕法则。面对这尊中位神明的意志投影，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祂杀回去，但一旦您飞升神域，与祂的战斗是无法避免。”
卫焕蹙眉：“不可能杀不死，你说过天妖族始终占据骨骼神明的神格，又说新的骨骼神明只有二十万年寿命，那之前的骨骼神明呢？”
钢铁之心说：“当然是被更高级的神明杀死的。它蜗壳再强，复生的能力再可怕，面对高阶神明的无限伟力，也无法复生。神明的力量可以钻入它的细胞深处，摧毁它细胞里的每个宇宙，只要全部摧毁，它就没用了复生的可能。”
穆重叹气：“小心心，杀的死啊，为什么要说杀不死？”
钢铁之心生气：“不准这么叫我，我是伟大的挑战智脑，我是仅次于主脑的最强智脑，在这挑战世界里我是一脑之下的最强者！”
“小心心，可是你也说过，你被权限设置，不能和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交谈，为什么现在又可以了？”
钢铁之心在虚拟投屏上的小机甲人，明显愣了一下后，有些心虚地说：“神明不在权限内。”
“所以啊。”穆重微笑，“说话不要总是那么绝对，有什么是不能随便聊聊的呢？总是把话说的那么死，小心程序会错乱。”
“哼！你真的好烦啊！和你聊天太讨厌了，你老是套我的话！我程序错乱都怪你！”小机甲人气鼓鼓的叉腰跺脚。
卫焕在旁边看的微笑。
钢铁之心也是老朋友了，但过去他只能看见飘在穆重肩膀上的黑色立方体，直到他晋升神明后，钢铁之心才悄默默的入驻了他的智能系统里。
开始还想假装他的AI管家，但没过多久就被穆重戳破，如今彻底恢复本色，变成了一个白色手掌大小的机甲人，经常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肩膀上。
其他人依旧无法看不见钢铁之心，它只是使用投屏技术，直接在他们的视网膜上虚拟出了自己的机甲人形态。
超级AI果然是十分的强大，钢铁之心简直就像正常活着的“人”一样，还会有情绪，还会和穆重日常斗嘴。
当然了，在科技侧上，它也是真的很好用。
钢铁之心和穆重斗完嘴，回到卫焕面前，继续说道：“总之，在祂本体无法降临的情况下，即便您有神明伟力，也无法将祂杀死，但祂却有可能杀伤眷族。
另外，自由联盟的神明一共是七尊，虽然都是只是下位神，但不得不防祂们同时现身围杀。
届时您顾此失彼，必然会出现您不想看见的伤亡。”
“我独自迎战祂们的胜率是多少？”卫焕开口。
穆重转头看向卫焕，刚要快口，就被卫焕抬手打断：“我就是问问。”
穆重只能又闭了嘴。
钢铁之心说：“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在世界内您的能力足以和一名中位神和六名下位神斡旋，神明意志投影的实力原比自身差了百倍，您并不需要担心祂们对您的威胁。”
卫焕若有所思：“你说不考虑其他因素？”
机甲小人点头：“没错，不考虑祂们联手施展计策，让您顾此失彼，还有其他几族在您发动战争的时候，对人类城市发起新一轮的攻击，另外还有一个可能，在我的运算中，概率极大。”
穆重扶额：“不要卖关子啊小心心，快说吧。”
机甲小人斜他一眼，恭敬对卫焕说道：“献祭。”
“献祭？”穆重疑惑。
“献祭……”卫焕若有所思。
机甲小人说道：“通过在短时间内集聚大量的能量，短暂打通世界屏障，神明的部分神力可以真正降临世界内，达到自身实力的七八成。”
“七八成的话……”穆重在心里换算了一下，还是认为卫焕现在对上中位神没有把握，转念一想，“你说的献祭，聚集大量能量，是我想的那种吗？”
机甲小人说：“没错，任何与神明的沟通，还有打破世界屏障，都需要巨大的代价，你是萨满祭祀，应该很清楚，跨越时间的长河找到祖先，你也不是没有代价。”
卫焕还是第一次知道：“代价？”
这不是技能的一种吗？
穆重解释：“沟通祖先和沟通神明是两回事，萨满去往时间的长河可比打开世界屏障简单多了，代价就是消耗我的灵力。而且祖先非常乐意回应我的呼喊，这种双向奔赴对我的身体没有任何损伤。”
钢铁小人也说：“与祖先之灵沟通的越多，建立的联系越深，不仅召唤的代价变小，获取的能力也更强，这就是为什么如今八阶的“神降”，嗜血祝福的惩罚只有一天了，而且还有了其他没有任何惩罚，却属性加持更多的“神明赐福”。”
卫焕很在意突：“那如果我去了神域，穆重可以通过与神明的沟通，找到我吗？”
机器小人挠挠下巴，一边思考着一边说：“如果他想要一场战争的话，沟通您的意志确实是首选。”
“只是战争？”
“是的，这正是神明意志的由来，面对信徒的祈祷，您只能赐予一道执行的意志，无法如今期望的那样达成沟通和陪伴的目的。除非是一场献祭，您真正的意志才会被接引到这个世界，但存在的时间也有限，一旦献祭的能量消散，您就必须回去了。”
卫焕蹙眉。
他并不是一个恋爱脑，穆重也不是，但十年后去往神域这件事，确实成了两人心里一根刺。
如果穆重无法成为神明，他们将永远分离，几百年上千年后，如果穆重不在了，他将面对永恒的孤独。
可是成就神明，太难了。
“卫焕，我觉得这件事并不是眼下里需要我们操心的。”
穆重在卫焕的眼前挥手，让他看向车外，说，“你看，我们已经到了，这自由联盟的第三座重城，你看它像什么？”
卫焕展目望去。
就在前方不远处，一座白玉般带着银色拉丝花纹的巨大蜗壳，就那么矗立在眼前。
蜗壳之大，比卫焕迄今为止见过的所有建筑物都要庞大，只是它平躺在地上的高度，就好像能触碰到天空一样。
第382章 神格降临
“这是什么？”
“蜗牛壳？”
“太大了，只是这样平躺的高度就超过了一万米，横向更是一眼看不到边。”
“而且你们看，这座城市并不需要白骨城墙进行防御，这蜗牛壳就轻松挡住了亡灵天灾的攻击。”
“这难道是神明的躯壳？”
看见这一幕的所有蓝星将领，都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他们都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这么巨大的蜗牛壳，确实是第一次见。
而且那从蜗壳上传出的神明气息，也让人格外忌惮，仿佛被神明注视着，被镇压着，呼吸都不畅。
卫焕在看见的第一时间，非常确定地说：“这是神明的遗骸。”
钢铁小人点头：“没错，这就是上上任骸骨神明的躯壳，陨落20万年了，还是能量满满嘛。前任死掉的蜗壳做城市，现任的中位神明庇护族群，再加上一个随时可以继任，等待成神的继承者，这个族群将传承做到了极致。”
穆重叹气：“难怪能够世代垄断骸骨神明的神格，这是神二代，神三代，神N代啊，简直出生即巅峰。”
别说神明传承了，作为短生种的蓝星人类，能够诞生出一个卫焕，恐怕就耗掉了蓝星十亿年积攒的福运。
短生种能成神这种别说是前所未有，就是短生种可以成就法则修炼者，也是从未有过的。
要不是挑战世界，蓝星人类就像活在地底的蚂蚁，永远不知道世界的广阔。是挑战世界覆灭了半数的人类，但也给了蓝星人类跳出先天限制的机会。
可要说传承，蓝星文明和苍穹大陆文明可都大山乡里来的一群乡巴佬啊。
“这个怎么处理？”卫焕本能上感觉那蜗壳有些棘手。
机甲小人说：“如果不考虑摧毁这个蜗壳，沿着它的通道攻进去就好了，但在神明之力的持续净化的易守难攻环境里，对您很不利。”
“地利、人和……”卫焕喃喃，“这样的环境里，只要再加上一个天时，确实是阻挡我，锉我锐气的最好地点。”话虽这么说，卫焕却语气极为坚定，“那就打吧，看是你的壳硬，还是我的天灾杀之不尽。”
随着卫焕开口，天空上出现了十五面漆黑深邃的大门，浓郁的死气从大门里涌出来，透着十分的不详。
紧接着，就像下雨一样，秽土亡灵从里面呼啦啦的倾倒而下，与死气亡灵汇聚在一起，朝着蜗壳城市冲了过去。
亡灵之多，千里内都是亡灵的身影，它们在卫焕的命令下，无畏生死的冲上攀爬蜗壳，还有更多的涌入蜗壳那巨大的通道入口，与布设在那里的防御系统，进行着撼天动地激烈的对抗。
“轰隆隆！”
“砰砰砰！”
“咻——！嘭！”
战争瞬间进入到了白热化，这战争的烈度甚至比当初覆灭人族几座重城的时候，还要恐怖无数倍。
毕竟，从某方面而言，这也是神明的战争。
卫焕派出了抱脸虫小队，携带冥火炸弹，穿越整个战线，来到了蜗壳外，进行了第一次爆破。
轰鸣声响后，必须得说这壳子硬的有些过分了。
蜗壳内，自由联盟的五霸都聚集在这里，同时还有好些个法则修炼者在它们身后。
前来汇报的火元素，看了一眼前面堆叠成山的尸体，还有那流淌的已经盖过脚背的血液，即便只是元素生命，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惊悸。
它对天妖老大说：“灾厄神对城市进行了爆破，城市外壳坚固不朽，毫发无伤。城市入口有您和诸位长老堆加的神明法器，亡灵天灾被堵在了门口，无法进入。”
附霸、灵霸、火霸和金霸面上同时一喜。
火霸还说：“那献祭还要继续吗？”
天妖霸那像人类的脸上，却始终冷漠着，说：“灾厄神的手段何止于此，祂的伟力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发挥，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金霸侥幸：“我们会不会对灾厄神的能力评估的太高了？”
天妖霸冷冷看他：“不，你可以评估的更高，不要犹豫，献祭继续，一定要尽快打开世界屏障，不然城市必然不保。”
“呃，是的老大！”
秽土亡灵和死气亡灵堆积在蜗壳城市的一圈，就连那封闭的城市上空，也堆满了亡灵。
神明的躯壳会持续的净化亡灵，但在这样铺天盖地般的攻击里，依旧有大部分无法被净化，这部分亡灵对蜗壳展开疯狂的攻击。
个体亡灵的实力或许不强，但蚁多咬死象，当那锋利的爪子和牙齿在这莹白拉丝的蜗壳上密集地擦出火星的时候，神明留存在躯壳的能量虽然浩瀚，但确实在一点点地消失着。
卫焕从不觉得自己会对付不了一尊死去的神明，哪怕祂是中位神。
但活着的神明，可是能生生不息地制造出神力，数之不尽的亡灵去围攻这区区一个壳。
因而，正面进入的通道口，堆积在前面的不过是可以无限制造的死气亡灵罢了。
毕竟这些神明器物是真的可以彻底净化亡灵，无法再复活。
炮灰，卫焕有的是！
“老大，我们要出手吗？”薛队和雅克同时来请示。
在许青强成个球闭关后，指挥战争的工作就分别交给了薛队和雅克两人，他们一人负责近战组，一人负责远程组。
卫焕的目光落在雅克脸上，说：“远程攻击就够了。”
“是！”雅克敬礼眼睛发亮，终于又有战斗任务了。
接着卫焕又看向穆重：“让所有战车也远程攻击。”
“是！”穆重点头，转而吩咐钢铁之心，“把任务颁布下去。”
与此同时，战车上空的乌云深处，一头无比巨大的鸟影飞过，长长的尾翎拖拽着五六百米远，随着一道嘹亮到冰冻灵魂的鸣啼声，第一粒灰雪从天空飘落下来。
“吼吼吼！”
“嗷嗷嗷！”
亡灵大军肉眼可见的变强，攻势骤然猛烈。
蜗壳上残留的神明之力，在卫焕拿出一点实力后，开始快速减弱。
以为躲在蜗壳里就安全了？如果只会当个乌龟，早晚会被打爆！
在战争进行了两个小时后，天妖五霸得到了最新的战情。
“亡灵无法突破我们在通道口设下的限制，大量的亡灵被我们净化，它们甚至无法突破百米范围，我们的防线固若金汤。”
听着这个回报，火霸更先看向那堆叠成高山的尸山血海，由火焰构成的一团身躯跳动着，说：“献祭还要继续吗？”
这一次附霸也站在火霸这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请来那尊，如果对手不堪一击，恐怕也会遭受谴责吧？”
金霸和灵霸保持沉默，但看他们的站位，显然一直支持天妖老大。
天妖老大闭眼沉思，反复回忆情报里的内容，看似一片大好的局势，为什么那么不安？这不应该是一尊神明的实力，更不该是灾厄神。
“继续。”既然一时间看不明白，就继续能让自己安心的安排，与神明的对战，再警惕都不过分。
穆重看着那被布置的连蚊子都飞不过去的通道口，白色神圣的光填满门前百米的距离，就是五级的亡灵冲过去，不到一半的路程就会被净化成一团灰烟。
想要应对死亡神明的攻击并不难，收集神圣系的武器就可以达到效果。
虽说神明的力量永远不会枯竭，但在那浩瀚的亡灵天灾中，利用相克的武器达到安身立命的成就，倒也不算太难。
只是……
穆重看着虽然在通道口汇聚了很多亡灵，但在蜗壳上聚集更多亡灵的战场，不太确定地说：“它们是忘记了吗？最大的弱点早就暴露了。”
卫焕问钢铁之心：“神明能量还剩下多少？”
“还剩下81%。”
卫焕说：“神明的攻击下，打了在这么久还有81%的神明能量，这就是它们会灯下黑的原因。”
穆重点头：“这蜗壳太强了，如果不是只能被动防御，它们在蜗壳上修炼防御工事，恐怕我们造成的损害更少。”
“这么硬的东西，恐怕它们自己都没有办法破坏。”
“那现在呢？就这样磨下去？”
“我在等。”卫焕说，“钢铁之心的分析你还记得吗？我们要保存所有的实力，应对真正的战争。”
“嗯。”穆重点头，想想又说，“它们一定会这么做的，这是应对神灵攻击唯一的办法，不过那些祭品……”
“已经晚了，我早就闻到了血腥味，躯壳里留存的能量正被凝聚，世界屏障正在被打开。”
“阻止不了吗？”
“不能，也没必要阻止。”卫焕看向那蜗壳城市的上空，或许只有神明能够看见的巨大旋涡说，“神明围攻也好，中位神明也没关系，祂们想要对我出手，我也正好想要会会祂们。”
这是提前了解真神的难得机会。
又过了一个小时，通道口没有攻破，蜗壳的残存能量还有75%，单论防守，这座城市确实做到了极致，就是在神明的攻击下都硬的可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随着空间屏障逐渐被打开，天地间飞沙走石，死气构成的乌云在天空形成旋涡的形状，这样就连穆重都看见了。
从旋涡的深处释放出恐怖的神明力量，压得就算达到神级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月之精灵族一直没有走，但也始终没有出手，他们的信仰无法让他们加入死亡神明的大军，但又很明白这尊神明将是人类的未来。
就这么别别扭扭的一直跟随到了现在，直到这一刻！
月之精灵的长老说：“我们后撤吧。”
“不准撤！”特尔纳斯凌厉开口。
一共六名实力只比特尔纳斯弱一些的长老同时站出来，对特尔纳斯说：“我族的族训，不许我们加入任何的神战，到这里为止，域外的神明降临，我们必须离开。”
特尔纳斯急道：“祖训不知道是几十万年的事情，这个时候撤离，你们是要害死我月之精灵族吗？”
“特尔纳斯，你才是要害死我族。”大长老在与特尔纳斯的对峙中，终究还是眼神闪烁，解释说，“无论这位魔神大人怎么想，到目前为止的所有的行为，都触碰到了我月之精灵的底线，我们并不想和魔神大人为敌，但我们亦无法违背我们的信仰。我可以发誓，我们月之精灵族会回到八级世界，再不回归，直到生命神回归的那天。”
“大长老，你们做了错误的选择。”
“即便错误，也不会后悔。”
特尔纳斯嘴巴开合数次，都无法说出自己对蓝星文明的怀疑。为什么一共三颗生命之树的种子，有两颗都在这个信仰死亡的文明手里。
生命是死亡的对立，生命神的遗物落在死亡之神的手中，这太离奇了。
看着始终坚持，甚至一言不合就快要拔剑抹脖子的大长老，特尔纳斯终于还是退让了。
她叹了一口气：“好，你们回去吧，不要再回来了，你们今天的行径已经惹怒了神明，不要再给我族招祸。”
大长老松了一口气：“您……”
“我会留下。”特尔纳斯看向那天空中的大漩涡，“直到找到答案。”
月之精灵撤离了。
作为人族在九级世界，最强大的三大种族之一，月之精灵的离开让一些决定追随卫焕的小势力人族，有了一些动摇。
但无论是泰坦族坚定的追随，还是蓝星文明和苍穹文明这两个短生种对此事态的不够了解，因此也毫不在乎的态度，导致月之精灵的撤离无声无息，对卫焕阵营毫无影响。
特尔纳斯无法留住族人，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同样正劝着朵朵拉离开的月之精灵护卫们，眼神陡的变得凌厉。
“你们也要走吗？”特尔纳斯如今已经不是月之精灵的女王了，当她决定独自行动，寻找心中真相的时候，她只是一名九级冒险者。
朵朵拉飞到特尔纳斯身边，绕到她的是身后怯怯地探头，和父亲派来的护卫队长对视。
作为生命精灵的公主，她确实缺少特尔纳斯这位女王的气场，但在有了依仗后，依旧还是点了头：“蓝星文明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淡淡的生命气息，你们应该感受到了，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在世界之树上成长的族群，虽然诞生了魔神大人，但他们一定也不想这样，他们珍重生命，懂得生命的宝贵。”
生命精灵公主的护卫们还想要说什么，突然一股毁天灭地般的威压降临。
所有人都惊骇的转头，看向了那天空上的大漩涡。
一支巨大的金色手掌正从大漩涡缓缓地探出来，手掌之大比这宏伟的蜗壳还要巨大，就仿佛天压下来一样，无边无际。
正在攻打的双方像是按下了暂停键，狰狞的亡灵，咆哮的自由联盟，高高跳起的身影，飞溅血液的手臂，所有一切的一切，随着金色手掌的出现而停滞了下来。
“这是……”正要说话的生命精灵护卫队长瞳孔震颤，身体僵硬仿佛石化。
冬坦等人也在第一时间分辨出了这尊神明，表情从跃跃欲试变成了恐惧。
就是那些刚刚离开远征军，发誓不再回来的月之精灵的长老们，都表情绝望地抬头。大长老发出喃喃：“还是，晚了。”
穆重在那让他惊悸的神威下，艰难地开口：“这是下位神的神威？”
作为神明的眷族，或者说是作为神明的伴侣，他从未真正感受过神威带来的压力，甚至说卫焕总是在用各种方式告诉他，神明只是变得更强的强者，祂们也有属于自己的欲望，贪、痴、嗔、怒、慢、疑，一样不缺，所谓的神威不过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而特意展现的力量罢了。
可即便如此，当真正的神明出现后，肆无忌惮的对这世间的一切释放神威，展现力量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不过很快，一股熟悉温暖的气息裹住他，隔开了那神明威压的同时，呼吸也随之平缓了下来。
穆重重新站直，发现卫焕的神明领域正在肉眼可见地扩散，最明显的就是在战车外的泰坦族和苍穹修士们，全部都从痛苦中解脱了出来。
“这是什么神明？”穆重问。
钢铁之心将数据发到了包括昊霸、冬坦在内的，所有远征军高层将领佩戴的通讯仪器里。
【下位神】
【法则：厚沉】
【神格降临】
【神格指数：5000】
随着那金色手掌的不断下压，一道金灿灿的身影也随之落下，搅动着风起云涌，灰雾避让，一道比天还要高的庞然大物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身体如牛兽，面如人脸，有双脚支地，却脚掌如人手，脚掌巨大的异种。
祂的独眼开合间，发出淡淡的金光，身体看似奇形怪状，但因为那异常巨大的双脚，而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
又或者说，这就是祂修炼的法则。
“厚沉？”昊霸看着传送到眼前的数据，也是第二次看见神明，且缺少传承情报的他，充满了好奇地看向这尊神明。
其实神明是有名字的，但那显然并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叫的，所以称呼神明多会以祂修炼的法则来称呼。
就比如这位神明，在昊霸大喘气了一下后，才又说：“……之神。”
厚沉之神，这是金元素下属的下位神明，有锋利之神、坚硬之神、延展之神等等，以及代表金元素其中一个属性的，厚沉之神。
这些神明的名字或许很奇怪，但能够借此成就神格，只能说明祂将金元素的厚沉修炼到了极点，三千世界，无尽宇宙中，再没有神明比祂能够领悟的更深，直达本源。
祂存在本身就代表“厚沉”。
一旦将厚沉法则施展出来，除非用同样的神明之力对抗，任何的法则在这股力量下，都会被沉重压垮。
祂的那双像人类手掌的大脚，就试图一降临，就要将卫焕和他的眷族大军都镇压。
只是不等祂有动作，卫焕的神明之力展开，轻松就将眷族，包括正在攻城的亡灵都庇护住了。
看似一场简单的对抗，实际上对凡人而言，却已经是一场生死存亡的较量。
“啊——！”
“噗嗤！”
刚刚离开没有几分钟的月之精灵们，等级最低的几名精灵在神明威压下当场爆成血雾，六名长老七窍流血地撑起防护罩。
原来卫焕的神灵之力护住了他所有的眷族，就连一阶的亡灵都在庇护中，偏偏却绕开了刚刚叫嚷着要走的月之精灵。
报应来的太快了。
特尔纳斯终究还是不忍：“吾神！”
卫焕给出了回应。
神明的力量虽然蔓延到月之精灵的上方，帮助他们挡住了厚沉之神的神明伟力，但也同时将他们推走，不再给他们反复的机会。
“特尔纳斯。”卫焕的声音在特尔纳斯的头顶上回荡，“世界之树的恩情已还，吾族与月之精灵两清。”
特尔纳斯看着狼狈离开的五百族人，叹了一口气，单膝跪地：“特尔纳斯替月之精灵族感谢魔神大人。”
那生命之树的恩情，本可以让月之精灵更上一层楼，没想到却在这里被抵消了。
月之精灵已经为自己的傲慢和自大拖累了。
一旁的朵朵拉感受到神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急忙摆手：“不不不，我只是个公主，就算死了也没关系，不过我会坚定地追随魔神大人您，您会庇护深深崇拜您的眷族吧？”
神明的目光移开了。
这一次同样孤高的生命精灵，竟然一言不发。
显然在生命的威胁下，改变信仰并没有那么难。
卫焕并不想在这个小事上分神，对眷族的处理不过是随手的事情，他的主要注意力还在那被打开的世界屏障上。
旋涡并没有随着厚沉之神的降临而消失，紧随而来的是一股冰寒之气化为冰霜，从那大旋涡里落下来。
突然间，大漩涡被两个爪子扣住，下一秒一张狰狞凶猛的龙头探下来，冰蓝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最后猛地望向卫焕，张嘴怒吼。
“吼吼吼！”
祂将身体一点点，却又不缓慢地挤进来。
随着祂到来的越来越多，温度开始快速降低，转眼间十里飘雪，寒霜大地。
在卫焕神明之力庇护的较为薄弱的地方，就是五级的亡灵都迅速冻结，化为了冰雕。
冰冷让它无法再动，也无法死亡，自然也就无法复活。
冰冻，显然也是对付卫焕这尊擅长复活的神明，极为有效的手段了。
【下位神】
【法则：极寒】
【神格降临】
【神格指数：5000】
“极寒下位神，又是神格降临，而不是意识投影，两尊下位神的神格降临实力不容小觑，老大小心！”钢铁之心发出了警告，卫焕的眼前飘红。
同时由两尊神明进行神格降临的，历史上都很少见，召唤祂们需要的祭品数量巨大，这次自由联盟下了血本。
“两尊神明的神格降临吗？”一名泰坦喃喃自语，“能打的过吗？”
冬坦却鼓着眼球，眼球上血丝遍布，牙齿打颤地说：“不，不，不是两个，还，还有……”
第383章 三神降临
两尊神明以神格降临的方式来到九级世界内，就已经让人震惊了，当又有新的神明气息出现后，已经有人的双脚在发抖了。
尤其是知道神明之伟岸的“长生种”，被人类文明传为创世种族的泰坦族，已经吓得鼓了眼球。
“三，三尊，这个气息是……没错……祂真的来了……是祂……”
吓到腿软，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的泰坦，逼的在他身后的战车不得不往两侧让开，只是不等他后退更多，一辆战车直接抵在了他的后背上，挡住了他后退的脚步。
战车里，锤哥背手站在驾驶室内，双眼光芒淬利，看向那厚沉之神。
锤哥所修名为领域名为“器域”，其中就涉及到了金之法则下的厚沉法则。
他所涉及的法则级别太高，早就没有了“路”，如今正在重新领悟厚沉法则。
对于所有修炼厚沉法则的修炼者而言，这名厚沉之神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天地间，厚沉法则的神格只有一枚，也只有一条路能够走到尽头，只要这厚沉之神还在，锤哥就不可能以此成就神位。
当然了，成就神格是很遥远的事情，弑神也不是他一个凡人可以做到的。
因而当下里，他真正需要去做的，是学习、领悟、成长，直至能碰到那“天花板”的一天到来。
若前面真是无路，他就劈出一条路出来！
战意汹汹的锤哥，再也无法隐藏他的存在，就连他所在的战车，也变得存在感更强。
后退的泰坦族人被逼回了原处，见这战车还抵着他，他只能侧面让开，彻底暴露出了被藏在身后的迷彩战车。
战车里，锤哥的眼前一亮，看见了一片天空，还有真正笼罩天空的无边巨影。
被卫焕死亡之气遮挡的天空，只是灰蒙蒙的，像是阴天般的看不见阳光。
但如今在这黑影的笼罩下，却像是永夜降临，唯有一双白色的眼睛像是激光灯一般后天外穿透落下，神明的伟力甚至压得这个世界“嘎吱吱”的作响。
卫焕的眼前跳出一组数据。
【中位神】
【法则：骸骨】
【神格降临】
【神格指数：8000】
果然，就是那传说中天妖族的神明，隶属于血肉主神名下的三大中位神之一，骸骨之神。
天妖的蜗壳与生俱来，但来自传承记忆的经验，让它们从出生那一天，就在祭炼自己的蜗壳。
自然的进化中，人类将骨头藏起来用血肉裹着，天妖的骨骼却在身外保护它们脆弱的内脏，因而修炼骨头，成为天下间最坚硬的物体，保护自己。
“骸骨之神，极寒之神，厚沉之神。一尊中位神，两尊下位神，好大的手笔啊！”
机甲小人在卫焕的眼前反复横跳，“看来这自由联盟知道的很多嘛，是要趁您神格不稳的时候，直接在世界内除掉您呢。”
穆重紧张：“可能吗？”
“啊啊啊，如果单从数据对比上看，我们确实输了呀。”
“什么数据？”穆重不解。
“黑暗掌控力，老大的黑暗掌控力只有16000点，祂们三个加起来有18000多点呢。”
穆重蹙眉。
卫焕却说：“真正的战斗不能用这种简单的加减计算。”
机甲小人也点头：“没错没错，祂们三尊的法则只要没有相生的效果，就是相克，组合起来只会大打折扣啦！”
穆重惊讶：“卫焕，你有16000点的黑暗掌控力？我以为法则之力的掌控力只要达到一万点就能成神，我才600点啊！”
卫焕点头，打开属性面板，让穆重直接看。
【卫焕】
【下位神】
【蓝星人族】
【法则：死气】
【黑暗掌控力：16100】
【召唤物数量：530亿（核心亡灵：1.8亿，秽土亡灵：160亿，死气亡灵：369.2亿）】
穆重看见这个数据面板后，吸了口凉气，继而又有些疑惑：“成神后的数据面板这么简单了吗？”
机甲小人叉腰：“这可是神明啊，神明！能够得到这么精细的面板，还是老大许可的情况下。对面那三尊神灵，我只能根据神明等级，降临方式和神明之力产生的威压，进行大概估算。”
卫焕听见蹙眉：“误差多少？”
机甲小人马上恭敬道：“除非他们有隐藏力量的神器，否则误差不会大于1000。”
穆重则多看了几眼召唤数量，才关掉了数据面板。
这个召唤数，达到了当前蓝星总人口的九倍，难怪卫焕在进攻自由联盟的同时，还在对其他三个族群发动持续不断地进攻，将他们的大军堵在边境城墙后，无法对人族出兵，避免了难以兼顾的问题。
这个召唤数量分兵四路，确实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那16000点的黑暗掌控力，穆重有自己想法：“你说过下位神明的法则掌控数一般达到一万就到了极数，中位神是两万。这个16000是什么情况？”
“老大能和其他神明比吗？为什么被称为灾厄神？是祂拥有结束一个纪元的实力。灭世的神明，当然不能用常理推断啊。
老大这16000的黑暗掌控力，还只是祂才成为神明的数值，等十年后神格稳定，还会更高呀！”
解释起这个，机甲小人骄傲地叉腰扬下巴，得意的不要不要的。
穆重点头，懂了。
“好，那就打爆祂们！”
现在去讨论灾厄神灭世这件事，其实已经没有意义，既然注定要站在神明的对立面，成为所谓的反派，那不如使用自己着强大的力量，直接将敌人杀穿！
关键时刻，穆重也是一个杀伐果决的人。
第三尊中位神明的降临，彻底压的战场鸦雀无声，就是卫焕的神明之力也无法完全阻隔这三尊神明的威能，最是靠近战场前线的亡灵，越是在神明威压下化为肉泥，被镇压着无法再复活。
死气在这片区域被隔开了，与三尊神明的威能拼杀，再被消磨，不断推动亡灵大军的死亡消失。
直至阵线被推回来十里多地，死气才勉强支撑，不被抵消。
围困了九级世界一个多月的天空，终于放晴了。
三尊神明巍峨的身躯将天空上厚厚的云层破开，露出了久违的蓝天白云，还有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前方这巨大的蜗壳城墙上，发出神圣的光辉。
三尊神明的身影也清晰了起来。
一尊奇形怪状有着一双大脚的厚沉之神，一尊冰龙模样的极寒之神，还有就是到现在为止，只能看见半截身体，倒挂在天空上无尽巨大的骸骨神。
祂们的气场和面庞看起来并不和善，甚至充满了恶意仇视，还有高高在上的轻蔑感。
真正的神明和人类想象中的仁慈、救苦救难完全不同，非人族的神明，更是充满了恶念。
可即便如此，那股掌握了法则本源的神圣气息，还是让人无法生出反抗的心思。
“死气，区区下位神明，你，该死！”厚沉之神发出嗡嗡的声音，不懂的语言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就像神明的呓语，无法理解，也听不清楚，只觉得头疼欲裂。
光是这声音里，都蕴含着厚沉本源法则的力量。
唯有卫焕，能够听懂这家伙在叫嚷什么。
卫焕眼眸开合，无数抱脸虫从点妈的腹腔里涌出，长足勾连着，瞬息间搭成了一座高达万丈的白骨王座。
王座上，一条汹涌的黑雾汇聚，逐渐形成一尊由死气神格汇聚的神明法相，正是卫焕的脸。
卫焕惨白的脸上，眉心中间和眼角两侧出现了灰色的神纹，眉心神纹只有简单的一束，两头尖中间宽，是漆黑的颜色。
外眼角的两侧神纹则是灰色，像是落下的泪滴，从他的眼角一直滑落到下颌。
当他抬头看向对面三尊神明的时候，黑色荆棘王冠下，是一张遍布法则光辉的脸，淬利漆黑的冰冷眸子，配上颜色浅淡透丝薄金嘴唇，让人在看见他的瞬间，感受到的就是死亡的恐惧，邪性的碾压。
死气本源法则化为无数张牙舞爪的漆黑灵魂，纠缠在他的身体上无法逃脱，最后化为疯狂的恶灵，发出洞彻灵魂的咆哮。
“该死的，是你们。”
声音从卫焕的神明法相说出口，通过恶灵的咆哮化为层层叠叠的邪恶声音。
眷族们只是觉得心悸，但这死神的呓语落在自由联盟守卫军的耳朵里，就像是被死神直接挥动镰刀，收割了性命。
不久前还在大门口抵挡亡灵大军的守卫军，二十多万的数量，当场就有一万多守卫军软倒在地上，身边的同伴一看却已经死了。
神明的威能恐怖如斯，光是声音就能杀死凡人。
“那倒也不是。”机甲小人对穆重解释，“神明的声音确实具有神威，但想要以此杀死九级的战士不可能，更何况那群守卫也在对面三尊神明的庇护中。
它们会死是因为不久前战斗，或多或少地沾染上了死气，如今老大就像按下了炸弹的引线，它们就砰！爆了。”
这一点，降临的三尊神明当然也知道，但还是被激怒了。
是在祂们的庇护下，还有信徒死亡，也是因为这尊灾厄神的无理。
成为神明久了，祂们容忍不了半分的不敬。
“纪元还未结束，灾厄不该诞生，更不该在非吾族诞生。”极寒之神发出咆哮，天地间寒气大涨，前线苦苦抵挡的死灵瞬间冻结，阵线再往后推两公里。
这一路上，都是冰雕，死气断绝，永恒冰冻，无法复活。
神明之战中，低阶的脆弱亡灵，就是真正的炮灰，而且还是死了无法被复活的那种。
厚沉之神也开口发出神明呓语：“灾厄轮回。”
随着祂的话音落下，两尊神明同时朝着卫焕冲了过来。
杀意沸腾。
灾厄轮回？
卫焕微微蹙眉，但已经来不及细想，心念一动，神级的双头隐魔大头，神级行尸暴熊大熊，神级修罗马黑龙，神级鬼鸦鸦姐，以及神级骸骨奔狼掏肛哥，从分别从传送门一跃而出，朝着两尊神明扑了上去。
卫焕招募的亡灵，就是他的技能，升至神明后，这些核心亡灵也拥有了神明的气息。
与神明对抗或许比较艰难，需要卫焕全力出手才能获胜。
但那是真正的神明，而不是神格降临，自身只有一半能力来到这个世界的神明。
双方在天空上才一碰撞，极寒之神就先一步被大熊撞飞了出去。
大熊被冻住了，大半个身体都化为冰雕，一时间动不了，但它身后的修罗马黑龙却飞跃而出，与鸦姐一同扑向飞出的极寒之神。
黑龙用六条手臂压住极寒之神的翅膀，鸦姐从天空飞驰而下，像一束黑色的极光穿过极寒之神脑袋。
无论是什么神明，脑袋里都是精神魂海所在，也是神格所在，除了极少数极少数的异种，攻击脑子永远都是最优选。
“噗嗤！”
鸦姐一击穿透，看着天上的那道乌光，所有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成了？”
“一击杀神？”
可惜并没有。
极寒之神的翅膀还在挥动，再看祂的脑袋只是缺了一块，原来是在最后时刻躲开鸦姐的攻击，护住了神格。
这才一接触就让祂受伤，神格险些受损，这极寒之神的龙脸上，肉眼看见的出现了慌乱。
只是针对祂的杀招还没有结束。
修罗马的六条手臂还在狠狠抱着祂的翅膀，哪怕自身已经冻成了冰雕，却也让祂动弹不得。
这时慢了很多的奔狼大军，终于是在掏肛哥的率领下，抵达了。
在上百头九级奔狼首领的率领下，一群七八级，甚至只有六级的狗子们，就像跳蚤一样，扑在极寒之神的身上撕咬。
极寒之神都要气笑了。
祂可是神明，别说这群只有六七级的狗子，就是九级的奔狼领袖，平日里连沾祂一下都做不到，自身释放的寒气，就足以将它们轻松冻死。
如今竟然被它们咬在身上。
耻辱啊！
极寒之神发出法则攻击，极寒向外猛烈释放，化为一道道寒冰光圈，冻住了所有靠近了，或者没有靠近的奔狼。
将祂身体控制住的修罗马黑龙，甚至直接在这爆发的攻击下，直接化为了烟雾散掉了。
重新恢复自由的极寒之神，目光穿过冰雕，看向远处还坐在王座上的卫焕，龙眼极为轻蔑。
让祂最不悦的是，这群狗子中间，竟然还藏着些老鼠，鬼鬼祟祟不知道要干什么。
但没关系，在祂的极寒法则下，除非神明亲自下场和祂对打，都无法在祂的身边停留十秒以上。
即便祂神格降临这个世界，只能发挥一半的实力，也不会是这种鸡鸣狗盗的玩意儿，可以近身。
可就在极寒之神这么想的时候，祂突然心生预警，后脑壳上的皮肤像是针扎一般绷紧了。
祂回头去看，只是刚刚将头偏开一丝，一股可怕的力量便从后脑勺上出现。
“噗嗤！”
又是一道黑色光束，比之鸦姐出手的攻击还要可怕无数倍，天地间的光都被这光束吸走，眼前漆黑。
待得所有人的双眼重新可以视物的时候，极寒之神虽然还漂浮在天空上，但祂的整个龙头都不见了，身体还冒出阵阵黑烟。
视线从祂身上移开，就看见不过一里地的天空上，正飞着一头长着五对翅膀的巨大眼球，恐怖的力量还没有完全从那眼球上消失。
在眼球的上方，站着一只不过手掌大小，老鼠身体狗脑袋的猥琐生物，正勾着双手，鬼迷日眼地笑。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人看狗头人，看魔眼领主，最后又去看那尊已经没有了脑袋的极寒之神。
那么庞大的身体，可怕的冰冻万物的能力，就这么没有了脑袋。
还，能活吗？毕竟是神明啊！
可惜就在自由联盟方面祈祷的时候，意外并没有发生。
极寒之神登场连三分钟都没有，祂降临的身躯就委顿下来，在坠落的过程里身体不断地虚化，最后化为了一颗椭圆形的石头，上面有无尽神纹，发出极寒本源的力量。
这是神格！
已经见过很多神格的蓝星军团，一眼分辨了出来。
这就是极寒之神的神格！
那如果现在得到……
只可惜，不等想的更多，这枚上面已经有了一些裂纹的神格，就往天空上猛的一窜，用着就算卫焕出手也无法拦下的速度，飞向世界屏障上的通道，转眼消失。
看来，这是回到了本体的身体里。
只是如今神格受损，这极寒之神的实力也会暴跌，想要重新养伤回来，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可惜卫焕在世界内还无法去往神域，否则定要斩尽杀绝。
当然了，这十年是他巩固神格的难得机会，他不会浪费这时间，等他真正前往神域的时候，一定会更强。
卫焕收回惋惜的目光，神明法相的他，邪气十足地勾起了金色的嘴角，看向另外一尊已经冲到他面前，却被拦下的厚沉之神。
卫焕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必须集中手段，全力击杀其中一尊神明，才能够破开被围攻的困局。
所以他所有的核心召唤亡灵，都派往了极寒之神处，接连两次出手还不是他设下的极限，就已经成功了。
厚沉之神作为没有被选上的那一个，虽然冲到了卫焕的面前，却被变大的点妈给缠住了。
点妈可是比其他亡灵首领都还要高一阶的存在，它虽然无法成神，但作为实力更强的召唤物，祂可以容纳的神力也就越多。
为了降临腰斩了神格之力的厚沉之神实力有限，点妈即便无法战胜祂，但想要拦住祂还是绰绰有余。
厚沉之神被点妈缠住了，水母般的触须粗粗细细的，在它的身体外缠了一圈又一圈，同时还有更多的小地穴兽，以及抱脸虫吸附在厚沉之神的身体上爆炸。
这些伤害虽然无法直接杀死厚沉之神，但多少都能破防的攻击，也让厚沉之神极为难受。
祂的身体出现了淡淡的裂纹，这代表祂的神格之躯正在一点点的受损，继续下去，恐怕会真的伤及神格。
而且，极寒之神的神格之躯被秒杀的一幕，吓到了厚沉之神。
下一秒，刚刚还算徐缓的厚沉法则，就像是不要命了般的，往外猛地释放出来。
厚沉法则的核心力量就是“沉重”。
在体外世界的战斗，往往会通过释放沉重的多少，改变自身的质量，时而轻盈，时而厚重，往往会让对手错不及防，无法应付。
在体内世界战斗，可以通过同样改变法则，达成重力的变化。
厚沉法则隶属于金之法则下，三大法则之一，“重力”中的一种。
也就是说，这种重力变化的施展，是不如掌握重力法则本身那么自如强大，只能在特定情况下发生。
炸开厚沉之神身体，试图钻进祂身体继续爆炸的抱脸虫，下一秒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可怕的力量将他们的身体爆开，“噗嗤”一声，就连爆炸的力量都被重力淹没。
而在体外缠绕的厚沉之神的点妈，也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绳子缠在了钢铁上，再想用力将钢铁扭曲，先一步绷断的恐怕会是绳子自己。
质量完全不同了。
能力全开，施展了当下里所以法则力量的厚沉之神，感受到安心，看着近在咫尺，这个人族的灾厄神明，祂的嘴唇开启：“灾厄轮回。”
神明的呓语，卫焕听懂了。
又是这句话，什么意思？
卫焕想到了一个可能，眼神猛地凌厉！
厚沉之神形态怪异，在人类眼中绝对是一种异种，但却长着一张极为憨厚的一张脸，厚厚的嘴唇开合间，露出轻蔑笑意的时候，竟然也是敦厚老实的模样。
但祂却在下一秒，双脚猛地用力，带着巨大的点妈，直接朝着卫焕的神明法相抓了过来。
卫焕是召唤系，拥有这么庞大的召唤数量，注定他再高的神力都要分薄出去，留给本体的神明之力非常有限。
一旦被近身，尤其是厚沉之神这种较为擅长近战的敌人近身，毁他神格并不难。
至于卫焕上一世是战士序列，如今也非常重视锤炼肉身，还有寄思兽护体强化等等手段也不差，但比起真正近身战斗的神明，他还是差得远了。
厚沉之神不顾一切扑向卫焕，裹挟可怕的重力降临。
卫焕还端坐在王座上，眼眸微眯，金色嘴唇抿紧的一幕，像是一场异常波澜壮阔的画面，烙印在所有人的眼中。
时间好像都被拉开到了极限，一切都慢了起来。
厚沉之神锋利的爪子，几乎要抵达卫焕的鼻尖了。
就在这时，厚沉之神看见了卫焕那抿紧的金色嘴角，微微的向上一勾。
第384章 与虫族开战
紧接着，不等祂反应过来，腹部那曾经一度被炸开破口，导致生命之力外泄，但也因此阻挡抱脸虫钻进去的伤口上，传来一股撕裂的力量。
就见在那伤口的深处，一只身体漆黑的，冒着浓浓死气的抱脸虫，自爆了。
可怕的爆炸力量，就像将卫焕这尊神明所有能够调动的神力，全部凝聚在一点，压缩了再压缩，最后猛地爆开的威力。
瞬息间，厚沉之神的腹部就被撕裂，身体几乎断成两截。
同时，祂也受到巨大力量的冲击，向后飞了出去。
这还没有结束，点妈还紧紧缠在祂的身上，同时抵在祂胸口上，那遍布一圈圈牙齿，深邃的好像直通异度空间的腹腔口上，一头贼眉鼠眼的小狗头人就站在着张开了嘴：“喝，tui！”
一只巨大的眼睛，从它小小的嘴里钻出来，五对翅膀筋肉纠缠，发出浓郁死气。
紧接着一道黑色光束，从祂的胸腔位置往上猛地射出，一路向上，破开肺腑、脖颈、直达头颅。
“嘭！”
最后这厚沉之神鼓着眼睛，被掀飞了天灵盖。
神格之躯在下一秒消失，有了裂纹的神格受到天道保护，像是一头丧家之犬般，逃掉了。
场面一度很安静。
三尊神明降临后，连五分钟都没有，就被卫焕打回去了两个。
即便从域外降临，有空间屏障阻拦，祂们无法全面降临，导致实力被斩半，但毕竟是神明啊！
就这样，一击即溃，两个全部被杀了回去。
从天空倒掉下来，威慑力巨大的光头天妖神明，本来压迫性十足的骸骨之神，眼睛突然就清澈了起来。
本来还在往下压，试图从世界屏障里挤出来的身体，就这么硬生生的吊在了半空。
随后就这么和卫焕大眼瞪小眼了半分多钟。
卫焕眼眸微眯，几头升级召唤领袖围了上去，形成压迫性十足的征战。
随后卫焕的身体微微前倾，开口问道：“灾厄轮回是什么意思？骸骨。”
语气当然很不客气。
骸骨之神并未说话，但也没有撤退的想法，当然祂也不再往世界里挤了。
短暂的对峙后，骸骨之神说：“你若杀我族，神域你必死无疑。”
卫焕看着这倒掉在天上的家伙，交叠着腿，将额头轻轻抵在手上笑：“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往次的灾厄神，恐怕被你们联手击杀了不止一尊，只要不是你们认可的族群诞生的灾厄神，就不允许出现在这世间对吗？
灾厄之下，只有灾厄神和祂庇护的族群，才得以生存，开启下个纪元。”
骸骨眯着眼，即便只露出了半截身体，祂的神明法相也比卫焕的神明法相巨大。
最后祂将双臂环胸，说：“知道又能如何？你是灭世之灾，为神明公敌。别以为杀死两尊下位神明的神格降临便以为自己无敌。你最愚蠢的地方，就是过早地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呵呵呵，嘿嘿嘿，桀桀桀。”骸骨之神捂着自己的眼睛发出扭曲的笑声，“但能让灾厄之神诞生的文明本就愚蠢落后，又怎么会知道隐藏神明的存在呢？”
最后祂指着卫焕说：“你将陷入神明的无尽追杀中，你和你的眷族都会因为你的存在本身而陷入无穷的痛苦。
灾厄，下一次再见，就没那么容易了。”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骸骨的身体开始往回收缩，这是就要离开了。
“族祖！”天妖老大蜗牛脚都吓麻了，看见族祖离去，它匆忙飞出来，“请救救我族！这灾厄已经杀死了我们五个族人！”
骸骨之神看向天妖老大，随之一股神明之力涌入所有还活着的天妖体内。
天妖老大感知到力量，最后看了一眼卫焕，通过精神传音：“走！”
下一秒，只剩下的四名天妖同时借用那神明之力冲入相反的方向，进入黑雾中没了踪迹。
它们被神明之力包裹，卫焕竟然也查不到它们的踪迹。
神明只庇护自己的族群，没有神明的族群一下子都慌了。
随着骸骨之神的撤退，蜗壳里自由联盟的各方文明势力，也全部开始四散逃窜。
冲进黑雾并不安全，但留在蜗壳城市里却必死无疑。
神明的败走轻松就击碎了这个联盟脆弱的意志，四散逃开的时候明显能够看见不同族群间，根本没有情谊可言，挡道的甚至被当场击杀。
一时间，死在自己人手里的成员，比起卫焕过去小半天杀死的还要多。
骸骨之神懒得管这些不是自己眷族的成员，祂的目光已经从卫焕身上移开，看起来是要走了。
可就在祂慢慢腾腾离开的时候，突然间，那已经消失的半个身子猛地窜出了一大截，展开双手朝着大地飞来。
这预谋许久的一招，竟然是抱住那蜗壳城市，向上猛地一拽。
“哗啦啦！”
地动山摇，烟尘四起。
祂要拿走着蜗壳？
这样富有神明之力的蜗壳，确实就连神明都会心动。
“我让你拿了吗？”可就在祂将蜗壳刚刚从地下拔起来，一道天外之声响起。
“呓~~！”点妈竟然化为刚刚体型的十倍，比这骸骨之神还要巨大的身躯，猛地甩出它带着毒刺的长足，缠上了骸骨之神的双臂。
点妈抓住了祂，用着相反的力道往下拽。
同时祂腹腔里的地穴兽疯狂涌出，像是机器人变形一样，“奇奇咔咔”的一座白骨堡垒便以点妈为核心，搭建矗立在了大地之上，将它深深扎根在地上。
而且这还没有结束。
奔狼大军紧随其后，从四面八方冲上前，同样吸附在这白骨堡垒的外壳，将其又牢固了几分。
羽曦犊＋Ｅ
大熊、大头、鸦姐冲上去欲要攻击骸骨之神。
本来还想拼一下的骸骨之神，看见大熊头顶上那勾着手的狗头人，还有它张开嘴即将吐出来的大眼珠的时候，犹豫了。
本来同行辅助战斗的厚沉和极寒，废物的瞬间被秒杀，导致祂独自作战，再加上神格降临大大地限制了祂的实力，此时不宜战斗。
不愧是纪元末出现的灾厄之神，确实比之前的每一尊灾厄都强大。
单枪匹马的自己，不是对手。
硬碰硬下，未必能够拿走这蜗壳，甚至有可能神格受损。
挣扎了一番，眼见那大眼珠被吐出来，已经抖落着五对翅膀，积攒攻击的力量。
终于，骸骨之神还是松手了。
任由那点妈长足上的毒刺在自己的皮肤上留下伤痕，身体收缩变细，最后像一道银色的流光般缩回了天上。
这速度，是祂之前收缩的千万倍，根本拦不下来。
“轰隆！”
蜗壳城市最终落在了地上，大地猛烈颤动，蜗壳里还有的自由联盟成员，不知道一时间被震死了多少。
飞尘未落，骸骨重新回归天外，卫焕的死气重新汇聚，迅速布满了之前每一寸被驱离的空间。
骸骨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在天外露出一双白色光束般的眼睛，凝望着卫焕。
久久才彻底散去。
黑暗重新回归大地，亡灵再度蔓延扩散，死气卷过的地方，无数的尸体被融化，再度出现化为了死气亡灵。
“赢了！”
“天啊！两死一逃！”
“难以想象我竟然可以亲身经历这一切。”
卫焕的神明法相还没有消失，在无数崇拜的目光中，坐在他的白骨王座上，看似蔑视一切的伟大，实际上他的意识已经回到了大墓里。
接下来最需要关注的一件事，就是黑龙能否复活。
黑龙是那头吸收了黑龙灵魂之力的修罗马，在莫唧正式成为暗兽王之后，黑龙就成了修罗马的领袖。
如今它早就跟着卫焕实力的提升，升到了神级。
这里的神级，并不是职业等级，毕竟卫焕自己也才序列八，他只能培养出八级的召唤亡灵。
但核心亡灵是可以通过各种方法，进行品阶培养。
也就是“精英级”→“普通英雄”→“史诗英雄”→“传奇英雄”→“伪神”→“神明”，这个培养树。
卫焕闭关修炼法则期间，大墓里的亡灵也在自己演变，在他成就神明后，他的核心召唤物，也就统统都成为了神级。
这些神级领袖是卫焕最为强大的攻击手段，也面对强敌唯一的有效力量，它们的强大来自于它们能够承受的神明之力能有多少。
一旦损失一头，卫焕就相当于被拿走了一个“核心技能”，再想要重新培养就需要时间。
就在上一场神战中，黑龙被极寒的法则冻死了，现在都没有在大墓里直接复活。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说明神明之力克他，不是单独的某个元素，而是所有的神明之力似乎都克他。
那真的打的来，只要集中力量杀死自己的召唤物，自己不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个弱点必须弥补！
卫焕的意识降临在大墓里，搜寻黑龙的灵魂。
过了一会儿，他松了一口气。
找到了！
黑龙的灵魂从死气神格里被提取了出来，在大墓里重新凝聚身躯，实力恢复如初。
看来神明之力并不能泯灭他的核心召唤物。
只是黑龙作为他的核心技能，恢复起来消耗的却是他的神明力量。
他现在有16100点的神明力量，复活黑龙直接用掉了500点。
也就是说，在战斗的过程里，他能够复活的核心召唤物只有32次。
而且这还是普通的核心召唤物，卫焕还借此了解了一下点妈的复活，竟然需要5000点！
点妈如今已经超出神明级，作为卫焕核心中核心的战斗手段，死亡后复活花费的代价也太高了，是其他召唤物的十倍。
一场战斗中，点妈不能死亡超过三次，否则在短期内无法再复活了。
神明果然也不是无所不能啊。
或者说，正是因为力量更大的，所以受到的限制更多。
以前的核心召唤物都是死了随便召唤，现在却要开始算着次数来了。
卫焕很庆幸，有这一场神明之战，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缺点。
在将黑龙复活后，卫焕看了一眼自己慢慢恢复的是神明之力，才将注意力从大墓移开，看向外界。
他的眷族们正在庆祝神战的胜利，那些信仰点正是自己神明之力恢复的源泉。
当然，没有信仰他的神明之力也会慢慢恢复，但大量的信仰涌入，确实让他神明之力的恢复快了不少。
难怪无论是现实还是神话传说中，神明与信仰都会捆绑在一起，他切身体会神明的强大与否，确实与信仰有很大的关系。
那么，对待那些龟缩回到八级世界的人类，就不能用自己一直以来都认为无所谓的态度了，多一份信仰，关键时刻可能就是致胜保命的手段。
接收了一会蜂拥而来的信仰，等到神明之力再度恢复满了，卫焕才看向那硝烟落下后的蜗壳城市。
中位神都要拿走的东西，肯定是宝贝。
这蜗壳的防御度，他自身体验，也是非比寻常。
总之这么个大宝贝虽然不知道用处，但也不会让敌人拿走，留下来慢慢研究就好。
至于将其带走，卫焕现在没有那么强大的空间手段，就只能将它留在死气灰雾当中，总之死气覆盖的区域就是自己的地盘，回头让铁锤和金脑子过来，看看能不能炼制一些什么好东西。
这一会儿，他的死气领域已经蔓延到了蜗壳的内部，这蜗壳有神明气息，对亡灵的杀伤力很大，即便没有了自由联盟的成员出手，也一直在净化亡灵，因而花费到现在才进入其内部。
但很快卫焕就蹙了眉。
这蜗壳里竟然有三分之二的区域，都堆积着来自各族的尸体，其中也不乏很多的人族。
献祭。
果然和他们一开始想的一模一样，自由联盟献祭了无数的生灵，才能打开世界屏障，接引三尊神明进入。
接引一尊神明就已经是巨大杀孽了，还不要说是三尊，中间还有一尊中位神。
这屠戮的数量相当于一个世界。
这些尸体本身蕴含的能量已经消失，用来打开世界屏障，不过卫焕的死气转化并不需要能量，他吞噬掉这些尸体，很快那些尸体重新凝聚出生前的模样，汇入到死气亡灵的中间，虽然身体被保留了下来，但灵魂早已不在，被卫焕驱使。
卫焕也因此知道了这里死了多少祭品。
七十亿！
这数量相当于蓝星现在的总人口，如此的巨大，如果一个个的去砍，每秒一个都需要八千多天。
这样的杀戮，就是卫焕这散布死亡的神明，都生了杀心。
在转化完成了这批死气亡灵后，它们在城市里四处搜寻隐藏的敌人，并且完成转化后，卫焕的召唤物总数也来到了600亿。
可怕的召唤数量，将他的力量再一次膨胀。
当这笔力量被他彻底吸收消化后，他的神明之力也增加到了16600点。
果然，死亡才是他强大的源泉。
卫焕抹去自己心里的仁慈，保持变强的初心不变。
他也有他需要守护的一切，对敌人的仁慈不应该存在在他的脑子里。
杀戮。
蔓延。
转化。
自由联盟在第三座重城的布置，没能拦下人类远征军的脚步，亡灵天灾还在继续。
这一次，其他各族彻底陷入了紧张，并且用各种方法联系己方的神明，寻找抵抗天灾的办法。
至于向神明投降？
“他们不接受投降，人类的大门紧闭，拒绝了我们。”兽神族的使者崩溃地抱怨，“祂是灾厄神，祂注定会毁灭一切，为什么灾厄神不是兽族神明！”
“谁还记得上一尊灾厄神？”
“我们寿命对于神明来说太短暂了，我只能从祖先的记忆里得到模糊的画面，那是一群可以吞噬一切的虫灾。”
“没错，可怕的虫族，即便是现在都让人忌惮，但那一位灾厄神依旧陨落了。”
“可惜我的脑子里，没有这段传承记忆。”
“我也没有。”
“我们都没有，如果知道怎么杀死灾厄神就好了，同样的手段再用出来就行。”
一头身体发金，背有翅膀，头上长角的巨龙发出隆隆的声音说：“神明们正在想办法，在那之前我们只需要坚持就够了。”
“说的好听，怎么坚持？灾厄神在清剿了自由联盟后，就会对我们出手。”
“那就想办法让祂最后对我们出手，无论什么办法去拖延，只要其他族灭在我们之前，我们的神就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报！兽神王前线发来情报！”
“说！”
“虫族大部队离开边境墙，对亡灵天灾发起了反击。”
“哈哈哈，好！这样愚蠢的东西，越多越好！！你们，全部按捺下来，暗中筹备祭品和武器，其他无关族群都回到八级世界避难。”
“是！！”
九级世界彻底乱了。
三尊神明降临，不但没能击退灾厄之神，甚至还在短短时间内神格受损逃离的消息，像是燎原的星火一般迅速传开。
观望的各族这一次切实感受到了末日的降临，也各自做起了盘算。
如兽族的算计，虫族的直接出兵，自由联盟直接被击溃打散，深渊族选择闭门不出，还有其他零碎各族，有能力的还会考虑保下领地，至少也要保住一个传送界门，没能力的直接就回到了八级城市。
族群一旦放弃守护传送界门，选择回到八级世界，就会在一段时间后被挑战世界默认为战败族，最终也会如其他遗族一样被镇压封印。
相比起来，同样选择回到八级世界的月之精灵族，虽然名义上无法信仰死亡神明，但因为人族的界门还在，人族在九级世界蓬勃发展，他们就不会被沦为遗族，等到十年后卫焕不得不去神国，他们也就不用再违背信仰，能回到九级世界。
卫焕没打算强人所难，尤其是信仰不同的民族，强迫他们改变信仰，不亚于闻到香菜都恶心的人非得逼他们大口大口的吃了还要说好吃，这是他的宽容。
但对于还有一部分在观望，信仰并不坚定的种族，卫焕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为了收获信仰，他必须把他的名字传遍整个人族。
传播信仰的事情穆重去做了。
卫焕当下里的任务，依旧是发动战争。无论是作为灾厄神，发动战争毁灭世界，强大自己的战斗力，还是为了人族报险些灭族的仇怨，他都不能停下来。
虫族的大军也出手了，对他的亡灵天灾发动了反击。
在他的死气领域下，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可以瞒住他，在其他各族做出反应，人族这边的探子还没有发来最新情报的时候，卫焕已经将目光从自由联盟的征伐路线上，转移到了虫族这边。
虫族的领地位于人族的北面，是占地领域最大的一块。
它们的边境墙堆填着一种像是腐烂物体，又或者是某种排泄物的材质，和自由联盟白骨之墙散发的神圣气息不同，这绵延万里的边境墙散发的则是富有神明法则的毒素。
亡灵素来免疫毒素，但并不能免疫来自神明的毒素法则。
毒素法则是深渊法则下的一种，集大成涉及到本源法则的毒素，也是中位法则。
就算是亡灵沾染了，也会在短短时间化为脓水，无法再复活了。
这些毒素挡住了亡灵天灾的去路，在它们存在的一公里范围内，没有一头亡灵天灾可以靠近。
卫焕的第一目标只是自由联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只是让亡灵天灾对虫族领地围而不攻。
可是就在卫焕察觉到异常的时候，他游荡在边境墙一里地外的死气亡灵，遭受到了虫族的袭击。
骤然减少的亡灵数量，让卫焕第一时间锁定了虫族的方向，一只只通体漆黑的虫子，从边境墙的那边蔓延过来，主动对亡灵天灾发起了攻击。
虫族的长相种族各异，甲壳类的，足节类的，软体类的，其中还有不少行动极为敏捷，攻击非常高的虫族战士，一出现便是铺天盖地，黑压压的一片，气势一点都不输给亡灵天灾。
两方阵线撞击在一起，那尸山血海的战场上，是绝不后退的厮杀。
卫焕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将视线落在这由亡灵和虫族堆填的前线上，每秒超过万数的死亡，让这片战场上遍布着一种让他愉悦的气息，他甚至有些顾不上对自由联盟的乘胜追击。
直到穆重收到消息，他的摄像头飞抵战场附近，这场场面浩大到让所有人屏息的战争画面，才在人族的高层间传开。
“太多了。”在见识过亡灵天灾恐怖的数量后，穆重以为自己不再会被战争的数量震惊，但此刻也不由地感叹。
视频里，他丢出去的上万无人摄像机，能拍摄到的画面连整个战场的千分之一都不及。
无时无刻上万数量虫族和亡灵的死亡，伴随着残肢断臂的血腥，穆重几乎能闻到那空气里浓郁的血腥气。
第385章 给我修炼
“穆重。”卫焕也看见了传送回来的画面，却说，“自由联盟的追击还在继续，虫族的战争要分出结果也要很久，我需要保存力量应对接下来可能降临的神明，需要更多的信仰，你有办法吗？”
穆重想了想，很快点头：“在目前的眷族里推广信仰，根生到各文明的原世界并不难，我有信心做到。”
“那战场交给我，信仰就由你来帮我了。”
“没问题，我现在就赶回去。”说完就打算离开的穆重被卫焕拉住手腕，拽回来亲吻了额头，穆重反手将卫焕紧紧抱住，在他耳边突然说道，“你的神明法相很帅，祂可以小一点吗？”
“……可以。”穆重笑了，声音压的更低的在卫焕耳边低语，卫焕眉梢扬高，最后无语，“等你回来，你会满意的。”
穆重现在就很满意。
穆重乘坐薛队的战车，由大量的高阶亡灵护送着，消失在了灰雾中。
卫焕收回目光的时候，看见了一直跟着他东奔西走，却没有机会参战的远征军。
无论是泰坦族，还是苍穹修士，包括蓝星军团都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卫焕向来认为弱时藏锋强时震慑，如今他已经将自己的实力展现了出来，不但震慑了其他各族，包括神明在内，也就到了该收手的时候。
他愿意庇护他的眷族，但他不能当全职保姆，更好的待遇应该自己去争取。
卫焕接见了冬坦和昊霸，还有隶属于蓝星军团的几大军长，对他们下达了最新的命令。
第一次面见神明的两大族群领袖，激动紧张的连呼吸都放到极致轻微。
卫焕感受到了他们狂热的信仰值，这让他很满意，信仰足够的高，就不会叛变，无论是办事还是战争，都会全力以赴。
卫焕下达了战争开启以来，自己的第一道明确神谕：“配合亡灵，全军出击，覆灭整个自由联盟。”
“是！”
“收到！”
自由联盟已经献祭过一次神明降临，短期内不再有第二次的神格降临，若只是神明意志投影，对这个军团而言不再有威胁性，是到了暂时放手，让他们自己去争夺军功的时候了。
得到神明命令的文明领袖们激动地离开，抓紧时间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虽然被神明庇护他们也很感恩，但同样渴望展现自己的力量让神明看见，获得更多的眷顾。
车长室里就留下锤哥和雅克。
和其他眷族不一样，他们有疑问敢向神明询问。
“听说虫族对我们主动出击，您将这边的战场交给我们，是打算去虫族那边吗？需要我们分出一部分兵力协助您吗？”来自奥山姆的雅克有信仰文化，对卫焕有着其他人没有的狂热崇拜。
感受着雅克巨大的信仰值，卫焕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此刻下达让雅克赴死的命令，他会毫不迟疑地执行。
锤哥向来很少开口，但如果是卫焕的命令，他也会毫不迟疑地执行，只是比起雅克溢于言表的狂热，锤哥的面上平静很多，唯有他不输给雅克的信仰值，能够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
卫焕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说：“许青强在闭关，薛队送穆重回城，并且全程保护他，接下来这边的战场就交给你们两人了。”
“是！”两人立正，整齐回应。
很快，卫焕的战车脱离大部队，飞上高空没入云层，瞬间就没了踪迹。
人族大军此刻正式兵分两路，卫焕负责一边，也是最强敌人的虫族战线，其他人负责另外一边。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关于虫族情报也越来越准确。
来自不同世界的虫族母巢，在九级世界并没有为了争夺统治权而大打出手，只因为在九级世界有一个九座“绝对母巢”，都是掌握了法则之力的半步神明。
再加上虫族女王漫长的生命，它们九座绝对母巢掌控了所有的虫族。
虫族不单单在九级世界孵化，事实上所有虫族文明的挑战世界，都成为了虫族的孵化场。
从一级世界开始，世界里就遍布这种玩意儿，一直到八级世界，再加上无数文明，一旦打起仗来，那是源源不断，数量无穷。
千亿数的虫族，也不过就是一个虫族文明的数量罢了。
和卫焕拼消耗，虫族完全消耗的起。
毕竟，它们也找到了对付卫焕的方法。
就是不杀死亡灵，而是吃掉亡灵。
亡灵在肚子里，就无法轻易被死气滋养，无法轻易复活。
而且虫族可怕的变异能力，也让在战争中不断地进化，变得一点点适应死气的伤害，从一开始沾之即死，到现在族群中的高级虫族，已经可以屠戮亡灵天灾。
虫族的进化是肉眼可见的迅速。
与虫族的这场战争持续了一个月，穆重难得暂时处理完手里的工作，去往前线和卫焕汇合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些像螳螂一样，冒着死气的虫族战士，正在亡灵大军里杀戮，往往一头可以杀死成千上万的亡灵。
“没问题吗？”穆重有点担忧，“我正好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虫族就是上一个灾厄神的诞生族，它们的九大绝对母巢就有灾厄神明留下的宝物。
一开始我还不在意，现在再看，它们的进化能力真的很强，再这样下去会不会……”
“不会。”卫焕很肯定地说着，脸上都是从容的笑，“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随着卫焕的声音落下，战车前方被一道黑影挡住，可怕的凶戾之气伴随着死亡的力量，出现在穆重的眼前。
穆重走出车长室，来到阳台上，眯眼看向这个庞然大物。
就看见了一头散发着浓郁死气，高度有超过十米，和那在视频里出现的进化虫族一模一样的虫族战士，出现在战车外。
但和那虫族战士不同，是这头虫族战士眼睛里跳动着绿色的火焰，对卫焕毕恭毕敬。
“这是！？”
穆重想到什么，惊讶地回头看向卫焕。
卫焕点头：“没错，就像养殖一样，肥了就宰掉，我用不值钱的低阶亡灵，通过虫巢喂养出高级的虫族战士，再杀死转化。
你看，我就这么简单的得到了一头九级的虫族战士亡灵。”
穆重再去看这头气息可怕，面目狰狞的虫族战士的时候，眼睛眯着嘴角上扬，透出了十分的喜爱。
“真帅！这个办法你怎么想到的？”
卫焕笑而不语。
其实一开始，他也有些焦虑于虫族这可怕的进化能力，不但数量无穷无尽，吃掉了他的亡灵还无法复活，只要一想到作为一尊现存的活跃神明，会被一群虫子逼出后招，就觉得被羞辱了。
但想法的转变来的格外的快，毕竟当虫族出现进化虫族后，他这里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死亡的高级虫族转化成了虫子亡灵，而且因为生前大量吞噬亡灵，身体里拥有太多死气的原因，转化后的它们几乎没有损失能量，生前是什么级别的虫族，转化后保留了百分百的实力。
简直就像卫焕通过【亡灵牧场】，在培养亡灵一样。
目前卫焕手中可以主动培养的亡灵，只有他核心的招募亡灵。
这些亡灵作为他的核心召唤物，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大墓里招募上一百亿头暗兽亡灵。
只是那样并没有意义，因为【亡灵牧场】的培养数非常有限，尤其到了培养八级亡灵后，同时能够培养的数量少到了只有100头，而且每一头的耗时都是40天。
从他成就神格，并且同时升级到序列八后，一直到现在他的手里也就100头八级亡灵，并且都用来升级首领和精英了。
这种产出效率让卫焕非常的不满意。
至于秽土亡灵和死气亡灵，前者受限于秽土的等级，最高只能制造五级亡灵，而死气亡灵则是诞生的时间太短，直到现在最高也只有三级。
当然了，作为掌控了死气源法则的他，不会出现秽土亡灵的限制，只要给他足够的成长时间，也能够通过死气的滋养，诞生满级的死气亡灵。
可这些都需要漫长等待，哪里有“借腹生子”的方法好啊。
卫焕在想明白了这中间的个关键后，就顿时来了兴趣，每天都在兴致勃勃地观看“他的虫族亡灵”强大的过程。
每出现一个有晋升潜力，更高级的虫族战士，他都会主动将亡灵送过去让它吃个够本。
终于就在前两天，第一头八级虫族战士诞生了。
为了了解这头虫族战士的实力，卫焕毫不犹豫的宰杀了它，并且用死气转化为了自己的召唤物。
结果非常满意。
他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用低级亡灵，换来了一头堪称为战争兵器的八级虫族战士亡灵。
其战斗力不差，比之奔狼、修罗马、双头隐魔这类主战类亡灵的大队长都要强了。
卫焕再看向那些六七级在亡灵大军里肆虐的虫族战士，就像看见了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心情好极了。
穆重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赞叹：“虫族真是个宝藏。”
随后他对卫焕说：“正好，铁锤和金脑子在我过来前，才从蜗壳那边回来，他们想办法拿下了一点蜗壳材料，便让我再收集一些虫族的材料，说都是打造武器装备的珍贵物资。”
卫焕点头：“早就收集好了。”
神明的伟力很可怕，死气法则沾之即死，但偶然也会出现一些特殊的材料，可能是虫族的利爪，牙齿，或者是某块骨头，不能被死气侵蚀。
这些东西遗落在战场上，都被卫焕收集了起来。
那时候他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本着勤俭持家的习惯，也没有让这些破烂随意丢弃，现在看来根本不是破烂，还是真正的宝贝。
穆重拿到了物资，也探望了卫焕，虽然后方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主持，他还是留下陪了卫焕两天才走。
这期间穆重非常明确的表示，他不喜欢卫焕的法相，由死气凝聚而成的法相是冰冷刺骨，怎么都捂不热呼，肚子凉的就像吃了一大块冰的难受。
最后卫焕还是用自己的本身拥抱穆重，将他捂暖，捂的他又开始叫热。
“冷也不行，热也不行，你说，我要怎么才能让你满意？”卫焕在穆重耳边叹气。
穆重也不说话，只是眼中含泪地看着他，布满绯色的脸颊湿漉漉的都是汗，果然是很热的。
两天后，穆重离开，卫焕继续自己的培养计划。
已经一个多月了，一头九级虫族都没有诞生，他得盯紧点，不能让他的九级亡灵跑了。
虫族明显没有察觉到卫焕的打算，还在持续的往战场派兵，但被卫焕重点培养的虫族早就被他用亡灵隔开，一旦有回巢的打算，就会被他提前杀死。
也是因此，母巢那边能够得到的信息，都是一群升级到三四级的亡灵，似乎非常的满意，并不知道它们真正的虫族战士已经被卫焕喂成了杀戮兵器，并且未来将会成为屠戮母巢的一把刀。
这样的把戏，卫焕一玩就是一年，而且非常顺手的都成了流水线作业。
不单单他的九级虫族战士数量越来越多，为了应付未来可能更加激烈复杂的战场，他还培育了防御系的九级甲虫，远程系的九级软体虫和精神攻击系的脑虫。
这九级虫族兵团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万头，比起卫焕核心亡灵，在不算上神级领袖亡灵的情况下，战斗力也都不弱。
要说唯一的弱点，就是死气亡灵统一的弱点，一旦被神明之力净化掉，就无法被复活。
不过在它们强大的战斗力面前，这点弱点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战争哪里能没有一点战损比，而且偷来的战斗力，会给人一种非常愉快的感觉。
这天傍晚，天还没有彻底变黑，视野暗沉，一堆数量超过万数的，没有被转化的九级虫族战士，从虫族战线的后方飞了出来。
它们显然知道卫焕在哪个方向，完全无视了绵延万里的战线，才一出现就凝聚成一团，犹如重拳出击一般的朝着卫焕所在的地方，笔直地冲杀了过来。
卫焕虽然在五百公里外，到他面前有无数的死气亡灵存在，但这些最高等级连四级都没有的死气亡灵，显然是无法拦住虫族这蓄势已久的出击。
卫焕前方的亡灵轻易就被撕裂，九级的虫族像是把最为锋利的血腥之刀，对着神明挥下了有力的一击。
卫焕看的眼睛都亮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在他偷偷培养的九级虫族的时候，虫族那边竟然也培养出了九级的虫族战士。
想来是那些低级的虫子在吃掉他的亡灵后，回到母巢反哺，让母巢有了制造九级虫族战士的能力。
而且还是蕴含着浓郁死气法则的虫族战士。
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吗？
换成其他任何法则都没用，只有死气法则，是卫焕达到了极致，掌握源头的法则啊。
这三千宇宙中，还有比他更擅长操控死气法则的吗？
看着这些送上门的“菜”，卫焕心里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所以，这些高级虫族转化后虽然是一笔不小的战斗力提升，但还没有收割的时候。
现在嘛，先避开吧。
卫焕命令战车后撤，双头隐魔被他召唤出来殿后，轻易就摆脱了高级虫族的追击。
换个地方继续。
再来的卫焕疑惑为什么卫焕换地方了，听完卫焕的想法后，也眼睛发亮。
“没错了，就借着虫族母巢，帮助你制造更多的九级虫族，一定比你自己制造快。”
穆重兴奋地说完，又有点担忧，“但如果九级虫族太多，也有可能把握不住其中的分量，万一……”
卫焕叹气：“不要小看了神明的力量，我会把握其中的分寸。”
“知道，我就是想啰嗦几句，让吗？”穆重瞪眼。
卫焕能说不行吗？自然是点头哄着自己的老婆，“自然，你是关心我。”
穆重笑了，也知道自己操心一个神明实在是好笑，可就像卫焕说的那样，他就是为他担心。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穆重转而聊起了另外一个军团的情况。
“上一次的神明意志降临，苍穹修士牺牲了将近三千人，泰坦族也三伤一死，我们的战车被摧毁了上百辆，死亡九百人，很沉痛的数字。
唯一让人欣慰的就是，这一次单凭人族的力量，就推倒了自由联盟的第四座重城。
自由联盟因此彻底崩裂，大量自由联盟的种族被迫撤回八级世界，在死亡和成为挑战世界的遗族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每一个成长到今天的战士，都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资源，在他们背后都有需要他们守护的家人朋友。
但卫焕不可能庇护他们一辈子，当他不得不进入神域后，人族就需要独自面对可能比现在还要惨烈的局势。
他们需要保持自己的战争状态，不断通过战争提高自己，无论是战争意识，还是资源培养。
穆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缩回八级世界和留在九级世界奋战到底，也不过就是死缓和死刑的差距。
我们自以为掌控了九级世界就获得了自由，实际上还是在挑战世界的掌控之中。
唯有成为神族，才能真正解脱。”
“一名上位主神，两名中位神和十名下位神。”卫焕回忆着说，“这已经很难了，成就神明就是一步凡人难以跨越的鸿沟，我们却要拥有13尊神明，其中还要有一尊上位主神。”
穆重说：“你还忘记了一点，挑战文明的世界等级，也要达到神级。”
“是的。”卫焕点头，“我们已经来到了九级世界，但我们蓝星的世界等级才七级。”
“钢铁之心给了我世界等级的标准，不仅仅是我们对当前世界的开发程度，还包括我们的高等文明建筑，我们所拥有的七级挑战者，另外想要冲到八级，我们整个蓝星人族的基因都必须提升。”
“提升基因的药剂可以在挑战商城里购买。”
“我知道，军团一直在想办法赚挑战积分，购买大量的基因药剂送回蓝星。
只是基因药剂对成年人只有强身健体的效果，并不能达到改变基因的目的，12岁以下的儿童倒是可以提升基因等级，但还是不能发挥基因药剂最大的效果。”
穆重看着卫焕说，“我们测试过了，最佳的办法就是两名基因改良的夫妻生下的二代，再次结婚后生下三代，才能够真正的改变人族基因，达到最低标准，从短生种变成如地精矮人这般超过300岁的寿命。”
“三代吗？还只是最低标准。”卫焕思考着，“而成为神族，却是要让蓝星人族的基因达到了最差也是精灵这样的水准，普通人也在千年的寿命。”
穆重说：“是的，需要更多代的积累，也要购买更加昂贵的基因药剂。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我们还在，就会坚定推动蓝星人族的进化。
哪怕这个过程比预计的多了十倍百倍时间，只要继续走下去就一定可以成功。”
卫焕点头：“是的，走下去。”
只要坚持最初的目标不动摇，就一定可以成功，虽然那会很漫长很漫长，这期间也会与很多很多的熟人道别，但只要他们不放弃，蓝星人族不放弃，就一定可以成功。
不过，有一点是卫焕无论如何都无法淡然对待的。
他握上穆重的手说：“信仰的事情也差不多了，缇坦负责建设城市，另外一只大军也有了足够的凝聚力和配合，你的事情差不多忙完了，该专心修炼了吧？”
在穆重想要说点什么之前，卫焕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而且这次不准再修炼四季法则，你必须去修炼时间法则下的回溯法则。”
穆重被卫焕严肃的目光看着，失笑：“这么严苛吗？直接点名点姓地要求？回溯就一定适合我？”
卫焕不说话，但他的双眼突然爆发出神性，在神明的双眼下，每个人的法则亲和度都一览无遗。
毫无疑问的，回溯法则将是穆重最擅长修炼的法则。
“回溯法则”是“时间法则”的下位法则，与“四季法则”同属于“时间法则”。